我纔是火影……
這話在猿飛日斬聽來太耳熟了，耳熟到這句話裡蘊含的意思也是瞬間便理解透徹。
火影是村子的玉，也是最高權力。
目前而言，哪怕是上忍班全體提出質疑，也需要一系列的流程甚至包括通知火之國大名，得到首肯後才能讓影卸任。
是的，哪怕是質疑，也只是卸任。
就像第三次忍界大戰後，村子損失重大，加上戰爭中有過的決策失誤，團藏利用輿論讓他卸任是一樣的。
而現在……水門在告訴他，誰纔是村子的玉，誰纔是影。
已經是第二次了。
在獲得宇智波和日向的站隊，還有幾乎所有忍族的靠攏後，水門已然有了握緊權力的心思。
猿飛日斬是這樣理解的，但這並不代表他會接受。
“關於木遁的實驗，很早之前老夫便已經叫停。根部對於初代細胞的研究，老夫並不清楚。”
“在此之前，初代細胞的人體實驗是自願的。但因爲初代細胞的侵略性太強，所以一直都沒有成功的例子。”
“傷亡太大，雖然實驗的目的是爲了村子，但最終我叫停了實驗的繼續，這些在檔案裡都是有記載的。”
繼任者在羽翼豐滿後，想要真正開始掌握影的權力。
這些猿飛日斬可以容忍，因爲四代波風水門本身就是他推薦上去的。
在其心裡，村子的安危大過一切。
以九尾人柱力漩渦玖辛奈綁定村子，又以玖辛奈綁定金色閃光波風水門，這是他在此之前的計劃。
擁有以一人之力擊退霧隱的實力，飛雷神之術在沒有牽絆下的恐怖機動性，他深有體會。
但這些……不代表他會讓自己的名聲敗壞！
忍雄、最強火影、忍者博士……
這些名號在其內心，都無法與對人體實驗視若無睹抵消。
“這就是三代大人的回答嗎？”
波風水門皺着眉，平靜的聲音中已然沒有了過去的溫和。
“讓一個原本幸福美滿的一家四口滅門，並且他們還是村子的忍者，爲了保護村子而戰鬥過……這樣的舉動，您就只有這樣的回答？”
猿飛日斬此刻同樣情緒開始激盪，手裡的菸斗攥緊，目光與水門直視。
“九尾對村子的重要性你不清楚？”
“能夠抓捕所有尾獸，曾經初代火影大人的木遁，其力量是怎樣的意義你不清楚？！”
“第三次忍界大戰，村子死去了多少人？慰靈碑新增的數量，難道你沒有看那些報告嗎？！”
“一道初代細胞的研究得到結果，曾經那能夠讓整個忍界平靜的力量就會再次降臨木葉！”
“木葉將成爲忍界的中心！戰爭不再爆發，失去生命的村民也將不再增加！你是影！影要爲這個村子大多數負責！”
聲音逐漸拔高。
然而在其對面的波風水門臉色確實越發難看。
“我是火影！我要對整個村子的人負責！而不是你所說的大多數！”
波風水門擡手。
一名暗部瞬身落下。
“讓止水和帶土一起帶隊前往根部，結界班封鎖，通知上忍班待命！”
宇智波一族的暗部，面具下目光微凝：“明白。”
參與了這次行動的四代火影直屬暗部，有些年齡和宇智波富嶽差不多。
對於宇智波火暮一家，自然也有認識的。
就在剛剛不久前，他們以爲早已死去的宇智波炎，以那樣的面容再次出現。
瘋狂的姿態，和那張早已經沒了人樣，只有眉宇間能夠認出的身份，無不讓他們物傷其類。
在宇智波炎襲擊出村的木葉忍者時，他的立場就只會是敵人。
但他同樣也是過去的宇智波，所遭遇的一切都讓同爲宇智波一族，或者說在場的所有人感到憤怒。
“水門！”
猿飛日斬怒喝一聲，擡手示意暗部稍後。
但宇智波一族的暗部卻並不理會，直接瞬身離開。
一時間，辦公室裡波風水門和猿飛日斬對視着，目光中的情緒都在醞釀激化。
這個時候，日向日足開口了。
“三代大人……沒有人會願意生活在危險的環境之中。”
“當初各個家族加入木葉，本身就是爲了能夠獲得和平的環境。爲此，無論是豬鹿蝶猿飛，還是日向宇智波，都付出了相對的代價。”
說着日向日足站起身，走到水門身後。
一直慢了一步的宇智波富嶽也同樣如此。
日足繼續道：“二代大人創建忍者學校，常規忍術匯聚，各忍族給予忍術上的支持。”
“第一次忍界大戰至今，大規模的戰爭有三次，小面積的衝突不計其數。村子裡各個忍族的犧牲不計其數，鞍馬一族似乎更是面臨血繼斷代的危險。”
“您覺得……我們是爲什麼才這樣做的？”
猿飛日斬沉着臉：“根部所做的，同樣是爲了村子。”
爲了村子……
“我們並不懼怕犧牲。”
宇智波富嶽開口道：“第三次忍界大戰，三代大人的命令下宇智波一族包括我這個族長，都同樣前往與巖隱衝突的戰場。”
“此次誘餌行動，宇智波一族犧牲了四個，且都是開眼的族人。”
“但這與根部的做法不同啊三代大人……”
話音落下，辦公室裡三人站在一起，與猿飛日斬對立。
然而這樣的形勢，卻讓這位已經年邁的忍雄更加不滿。
權力的更替，還有制度和選擇上的不同，讓他覺得自己將權力的鋒刃交到了對立者的手中。
“零一。”
同樣一聲厲喝。
隸屬於三代的直屬暗部出現在了辦公室中。
戴着面具，以代號稱呼，水門卻清楚對方是誰。
三代火影猿飛日斬的長子，猿飛一族未來的繼承人。
“通知兩位顧問來火影大樓。”
話音落下，零一沉聲道：“明白。”
新舊火影的直屬暗部相繼離開，而兩人此刻依舊針鋒相對。
沒有一方退讓。
這一情況，哪怕是波風水門的性子，此刻也依舊很是惱怒。
這裡面不僅僅有權力交鋒的顧忌，還有情感層面，與思想覺醒後道德三觀的不能接受。
人不應該是這個樣子，忍者也不應該只是沒有感情的工具。
宇智波炎的面容在腦海中一閃而逝，襲擊事件裡死去的屍體劃過，還有此次行動中犧牲的四個同行之人。
念及此處，水門閉上眼，轉身做到了辦公桌後，那個代表着影的位置上。
此時此刻，這個作爲代表的不僅僅是權力，還有責任。
……
在四代火影接任後，根部的秘密對影而言便不再是秘密。
更何況四代火影波風水門繼任時，其背後站着的已經不僅是平民忍者一系，還有日向和宇智波。
木葉之暗，根部的所在作爲四代直屬暗部隊長的止水是知道的。
加上帶土和暗部數個小隊，還有結界班一起，第一時間便將整個根部隔絕在內。
陰暗的地底，同樣內部的橋樑上，宇智波止水看向對面的團藏。
“火影大人命令，請團藏大人前往火影大樓。”
聞言團藏微微擡頭。
“根部的管轄獨立在外，而你們說的火影，是猿飛日斬？還是波風水門？”
一旁的帶土上前，一步步越過橋樑：“不想站着去的話，就只能擡着你過去了。”
團藏目光一凝：“狂妄！”
話音落下，一縷縷黑色物質蜂擁而來。
那是油女一族的蟲子。
然而面對這樣密集的攻擊，帶土沒有任何閃躲，直接讓所有蟲子透體而過。
同時，面具下的萬花筒寫輪眼浮現。
伸手便朝團藏抓了過去。
“唰！”
苦無掠過，一個身影的目光與帶土對視。
然而山中一族的陰遁秘術，在萬花筒與見聞色霸氣面前不值一提。
“噗！”
侵入失敗，山中風一口鮮血溢出。
同時帶土再次抓向團藏。
“邪惡的宇智波……滾！”
一道道術式浮現，早已結印的團藏猛然爆發。
術式讓帶土的身形一凝，但見聞色依舊避開了對方激射而出的風刃。
“團藏大人對我的能力……看來非常瞭解。”
這個時候，大量的根部忍者也結印完成，正要對帶土展開攻擊時，團藏擡起了手。
一時間，根部的忍者都停了下來。
“可惜差了一點。”
團藏低着頭，隨後邁步向外走去：“老夫是顧問，根部也是村子的秘密之地。你們……要有分寸。”
分寸？
止水默不作聲，只是在將其帶出後，對帶土眼神示意了一下。
火影大人讓結界班封鎖根部。
這一舉動可並不只是讓團藏前去接受問詢，加上自己和帶土兩人同時行動，目的便已經不言而喻。
根部人體實驗的證據，需要固定和保存，不能被得知情況後的根部銷燬。
所以在止水帶着團藏離開後，帶土便帶着另一批暗部準備行動。
……
前往火影大樓的路上，團藏忽然開口道：“很不錯的謀劃，但伱們不會成功的。這並不僅僅只是我的問題，還有那位一直以來都十分愛惜羽毛的傢伙。”
止水皺了皺眉，但依舊一言不發。
而此刻在根部，帶土確實被攔了下來。
“兩位顧問，如果再不離開的話，我可是真的會動手的。”
帶土被面前的兩個滾刀肉氣的夠嗆，但卻不敢再沒有四代火影明確命令的情況下，對顧問這種村子高層出手。
拿下團藏前去火影大樓，那是老師的命令。
但面前的這兩位，自己可並沒有得到命令。
另外根部的忍者許多是各個任務抽調，被根部洗腦後已然不再代表各個忍族，但依舊關係。
全部放倒，就已經是極限了。
都幹掉的話，剛剛被接納的宇智波，可就又危險了。
水戶門炎和轉寢小春兩人，面對帶土的威脅是絲毫不讓。
猿飛日斬的消息傳來後，零一也告訴了他所知的情況。
而作爲多年老友，很顯然他們第一時間就明白了猿飛日斬的意思。
初代細胞的人體實驗，絕對不能公之於衆。
“根部的建立是爲了村子的利益，也是三代授權而成立。這裡有着村子很多的絕密情報，所以在處理完成前，你們不能夠直接進去。”
說着水戶門炎緊盯着帶土：“你的時空間能力如果動用，就不要怪起衝突了，這是你沒辦法承擔的後果。”
帶土的臉色難看：“混蛋！這就是所謂的火之意志！”
轉寢小春瞪了過來：“剛剛的話再說一遍！”
帶土回瞪了過去：“說什麼？你想設計讓我說什麼被你錄下？”
一時間，幾人在此處就僵持了下來。
但在根部內部，一個白毛身影正處於陰影中，四處尋找着什麼。
這種事還是適合帶土來，可惜萬花筒寫輪眼的能力暴露，對方的注意力必然會在帶土身上。
可是人體實驗的證據……在哪裡呢？
小型的實驗室很多，但都沒有啊。
……
同一時間，火影大樓。
已然落子之後的兩任火影，在團藏到來後便再次開始了扯皮。
或者說，是四代火影波風水門繼任後，第一次向村子的高層，展現出自己纔是影的影響力。
質問上一代高層，告訴觀望的各個忍族，他已經有了可以靠攏的資本。
“砰！”
那份宇智波火暮一家的檔案被拍在桌面上，波風水門看向團藏：“殘害自己村子的忍者，因爲體質特殊而被你盯上進行人體實驗，從而導致了襲擊事件。”
“團藏！你們根部想做什麼？！”
“除了宇智波火暮一家，還有多少人？！”
團藏眯着眼，餘光看了下猿飛日斬後沉聲回道：“我並不能理解四代你在說什麼？”
是的，相比於猿飛日斬，團藏更清楚應該怎麼做。
在與帶土和止水對峙前，他就已經收到了消息。
思慮的時間更多，決定來接受問詢，也代表他清楚自己不會被定下罪名。
只要……不被找到那個位置。
……
木葉村，火影大樓不遠處的一座水塔上。
凱文吹着涼風，目光看向燈光所在的火影大樓。
思想覺醒後，波風水門的性格也出現了很大的變化。
這次之後，木葉高層的權力無論結果如何，都會向其轉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