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解放和之國
五年的約定時間即將到來，這五年裡他四處跳着這種噁心的舞，目的在於觀察大蛇和凱多有沒有遵守約定。
內心抱着一絲希望，一絲覺得對方會遵守承諾離開和之國的希望。
也正是這個希望，讓他選擇了相信那個虛無縹緲的口頭承諾。
勘十郎被斬首這樣的方式殺死，自己的家臣，已經相處了二十一年的家人被這樣殘忍的方式殺死。
臥底？
怎麼可能？
過去二十一年，那個盜取頭髮做成毛筆販賣有着妖怪之稱的勘十郎，關東煮時嘻笑打鬧和所有人一起歡樂的勘十郎……
怎麼會是黑炭大蛇的臥底？
可是現在，家臣被斬首殘忍殺害，作爲君主的自己卻無法幫其報仇！
睜開眼，那顆滾落在地的頭顱，死不瞑目的雙眼與御田對視。
一瞬間，雙手攥緊握着閻魔與天羽羽斬的刀柄。
“嘭！”
“嘭嘭……”
錦衛門、傳次郎等人跪倒在地。
“御田殿下……請……請以和之國爲重！”
“和之國……爲重！”
“吾等……吾等死不足惜，但主君，主君要以和之國……爲重！”
……
看着面前跪倒一片的家臣，腦海中閃過一幕幕畫面。
和之國淪爲凱多武器工廠的畫面，還有大海上游歷時所見過的悲慘。光月御田緊握刀柄的手最終還是鬆開。
不僅僅是和之國啊，這個國家的未來，關於着這個世界。
勘十郎……
這個時候，與大熊還有多拉格站在一起的凱文也看着光月御田。
“所以我才一直覺得你並不是當國王的料子，猶猶豫豫，當斷不斷。孰輕孰重都需要家臣和外人來提醒你，遊歷過大海卻會信任一個海賊的話……蠢……”
後面的話沒說完，被身後的多拉格給拉了一把。
凱文回頭看着他：“幹嘛拉我？”
多拉格額頭依舊佈滿了細汗：“你之前雖然也經常說教，但不會像今天這樣每個字都帶刀啊。伱看看那些傢伙，搞不好真能打起來。”
凱文瞥了一眼傳次郎等人：“我們的選擇並不止他們，雖然因爲以底層爲本的中心思想而不能選擇凱多，但兩邊全清理乾淨再改造和之國也不是不行。”
一旁的大熊伸手拍了拍凱文的肩膀：“這羣傢伙的眼睛都快冒血了，你還是少說兩句。不然雷利他們也難做不是嗎？”
凱文想了想沒有再開口。
但下一刻，凱文便直接消失在原地。
樹林中特製苦無甩出，黑色的閃光流竄而過，五個百獸海賊團的嘍囉被直接斬殺。
再次出現後，凱文皺了皺眉：“如果不想引起注意就得趕快離開了，不然的話凱多那邊還是知道看通緝令的。”
雷利與羅傑相視一眼，隨後與錦衛門等人拉着御田離開了這裡。
……
九里，大名府的會客室。
此時與方纔的氣氛已經截然不同，還有一個剛剛到，且聽完了之前情況的霜月康家。
會客室裡，御田和霜月康家坐着，錦衛門等家臣還有霜月彥一郎等人站着。
對面則是凱文等五個人。
“……本身就是舞臺劇表演團出生，其父母的死與光月一族有關，這樣的人被派來當臥底二十一年，再合適不過。”
凱文已然將自己的說法說了出來，喝了口茶水，看得到依舊是對面憤恨的目光。
所以這羣武士的腦子都長在了屁股上面？
不過有一個人例外，那就是在御田之後纔到的霜月康家，白舞的大名。
“在下從閣下的話裡，聽出閣下似乎很瞭解和之國，也很瞭解黑炭與光月一族的過往，甚至知道過去和之國叛亂的事情。”
霜月康家說完轉而看向御田：“曾經黑炭家叛亂，這件事不知道御田殿下在海賊團時說起過沒有？”
這話讓御田愣了愣，隨後直接看向凱文：“你是怎麼知道的？”
戴着面具的凱文輕笑一聲：“你的妻子同樣也是果實能力者，雖然只能夠去往未來不能重回過去，但她也能夠看到一些未來的畫面，我也同樣如此。”
“我知道的可不僅僅是這些。你從羅傑海賊團的船上回到和之國後，與大蛇達成的約定，因爲那百多人的生命而被要挾，達成了跳*舞五年，他們離開的約定對嗎？”
“這話我說過幾次，但你依舊沒有認識到這句話裡的含義。在和之國，你有和任何人說過嗎？”
這個時候，光月家臣中，站在雷藏身後的一個粉色女人，目光有些驚疑不定。
而凱文的嘲諷依舊拉滿：“所以我才說你壓根不適合做國王這種位置，不僅僅是你，包括你的父親霜月壽喜燒，同樣也是如此。”
這話一出口，哪怕依舊好在驚疑不定的御田，也是一把拍案而起。
幸好其身邊的霜月康家將其攔住，但也同樣目光不善的看向凱文：“閣下侮辱已經死去之人，就有些過分了。”
凱文嗤了一聲：“那個老傢伙根本就沒死，不過是因爲所託非人，這種關鍵時候怕丟臉也怕承擔不起責任，躲起來了而已。”
“什麼？！”
一瞬間對面所有人都驚呆了，包括那幾個站着的家臣。
御田一下就站了起來，自己的父親竟然沒死？
撇了他一眼，凱文直接說道：“你們有發現他的屍體？讓大蛇正式成爲將軍的不過是模仿果實能力者，能夠變成任何觸碰過人的外貌，那你父親的屍體呢？”
霜月康家這時也是情緒激動，一把將御田拉了回來，開口問道：“他在哪裡？”
面對所有人殷勤的目光，凱文直接攤了攤手：“我怎麼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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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哪怕是霜月康家也繃不住了。
但很快凱文就又帶來了希望：“戴着一個天狗面具，長鼻子的那種，應該會自稱天狗山飛徹。我看到的是二十年後他的情況，目前還真不知道躲那個陰溝裡不敢擡頭。”
陰溝……
這是比喻老鼠的話，但御田等人此時卻無法反駁。
一個明明活着，卻因爲自己選擇的錯誤而不敢站出來，制使整個和之國陷入危局的主君。
他們沒辦法反駁。
“咚咚咚。”
凱文敲了敲桌面，所有人的目光被吸引過來。
“霜月壽喜燒的戰力對這場戰爭起不到任何作用，一個已經死去數年的主君，在對方有着模仿果實能力者的情況下，影響力也是微乎其微。”
“現在沒有必要討論他！”
凱文站起身，面具下的目光逐漸冷冽。
“黑炭勘十郎的問題我已經告訴了你們，信與不信在於你們自己。黑炭大蛇是個軟骨頭，砍他幾根手指你們自然就清楚了。”
“現在，我需要告訴你們的，是我以革命軍的立場，告知我們前來支援的目的：即解放和之國。”
解放？
這樣的詞彙第一次出現，甚至御田當成了開國。
但凱文直接否定道：“和之國的開國是必然的，但還不是現在，也不是二十年後。而我所說的解放，是徹底斬斷所謂的大名與將軍之位的世襲罔替。”
話音落下，對面的幾人又一次愣住。
錦衛門更是怒火中燒，被傳次郎拉着也差點衝了出來：“我要和你決鬥！”
然而下一刻，目光對視之下，恐懼從心底滋生。
御田察覺後才讓其解圍。
而此時的凱文也看向御田：“你這樣的人成爲國王，就是對一個國家最大的不負責。光月壽喜燒讓黑炭大蛇暫代將軍之位，你的一意孤行同樣有着責任。”
“聽說你生了個膽小怕事的兒子，幹大事而惜身，卻又喜歡將身份掛在嘴邊。你覺得你的兒子，未來會將和之國帶向什麼地方？”
“和之國的大名可以是管理者，但不能是繼承者，這是革命軍對的底線！也是未來對這個世界的底線！”
光月御田低着頭。
勘十郎的過去他會去查證，甚至在此之後會去逼問大蛇。
但此時他所想的，卻是被凱文引入的君主問題。
桃之助……會是一個合格的主君嗎？
會被日和欺負，見到陌生人會躲在時的身後，會大喊大叫自己的父親是誰，自己是光月家的什麼什麼。
“御田。”
霜月康家的聲音響起：“他們不會信守承諾的，而現在來支援的這些人，他們提出的底線代表着的不僅僅是主君的世襲。”
“還有的，是代表他們也沒有企圖以將軍或者大名的名義，來控制這個國家。”
這話將御田點明。
但……
御田看了眼戴着面具的羅傑和雷利，雷利的神情很顯然也不知道革命軍的底線，而羅傑卻從面具下的目光，能夠看出他很清楚。
拉夫德魯所看到的東西在腦海中一閃而過，御田似乎想明白了一些東西。
“那麼革命軍所認爲更合適也更合格的管理者，是什麼樣的？”
凱文回道：“四年一任，輪流上崗，能者上庸者下。如果你的兒子有管理這個國家的才能，那麼他依舊會是大名，會是將軍。”
“而如果他沒有這樣的才能，他就只能是這個國家的一員，而不是頂着光月這兩個字就能高高在上享受底層民衆供給的廢物主君。”
這個時候，羅傑開口了：“當然，具體的選舉方面會在未來決定。目前來說還是由御田你來管理和之國，從世襲君主到選舉的過程，是不能一蹶而就的。這個國家的民衆思想也沒有覺醒。”
“不過這場戰爭之後，和之國需要推行革命軍的思想教育，啓蒙民衆的思想。這一點我覺得御田你不會有問題，以我對你的瞭解來看。”
兩人的目光對視，甚至一旁的雷利也在這時有了絲異樣，像是想起了什麼一般。
三人心照不宣，同時低下了頭。
拉夫魯德上所看到的一切，那個關於這個世界的隱秘，還有解放之鼓聲音響起時的意義。
解放……
這個詞是拉夫德魯後，第一次從其他地方聽到。
還有那裡的最後一句話。
……
御田微微擡頭，目光與凱文對視：“如果你所說的都是事實，那麼我代表光月一族答應了。”
話音落下，御田起身來到中間，轉身後面對家臣。
躬身。
“諸位。在下絕不是懷疑勘十郎對光月一族的忠誠，在此之後無論是大蛇那裡還是掘地三尺，在下一定會查清楚。”
“屆時和之國脫離凱多和大蛇的掌控，如果勘十郎是無辜慘死，那麼拼掉性命，在下也會爲勘十郎討回公道。”
“以光月家的名義起誓！”
一番話，讓錦衛門等人差點沒嚎啕大哭。
一個個跪伏在地，訴說着理解主君的苦衷，讓御田收回誓言。
這畫面看的凱文很是尷尬。
或許是來自於記憶裡的影響，從來到這個國家開始，他就心裡很不爽。
記憶裡雖然無論是日和還是霜月康家，還有那個現在沒出生的捏臉頰女孩，他都覺得很好。
但這個國家聯繫在一起，就總會制使他陰陽怪氣的嘲諷和不爽。
不過解放和之國，換一個稱呼的話，聽起來就舒服多了。
心情舒暢！
……
很快，商談進行到下半部分。
關於明天抵達的四千兵力援軍的安置問題，還有凱多百獸海賊團什麼時候會匯聚在鬼島。
選擇這個臨近的時間點，本身就是御田知道被騙後帶着九個家臣殺向鬼島被埋伏的時間點。
百獸海賊團在鬼島的聚會，應該也快要開始了。
另外在御田沒死之前，大蛇那個謹慎的傢伙必然還挾持着很多人，需要找個機會去宰了他。
鬼島那個地方不錯，把凱多幹掉之後可以作爲革命軍的新據點，而貝加龐克的研究所也可以搬遷了。
世界政府的目光關注着革命軍，那麼研究所的位置就最好不要和革命軍的總部在一起。
解放和之國……哈哈哈！
思緒竄了一下，凱文不自覺就有些高興。
到時候大名和將軍這種稱呼，在解放民衆思想後，就可以着手更改了。
無論是光月還是霜月，最終都會被掃進歷史的塵埃當中，解放之下，沒有所謂的君主和貴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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