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真查爾斯·澤維爾眨巴着眼睛,看得韋德·威爾遜嘴角抽搐,X教授那個整天笑眯眯像是沒憋好屁的老了就是這個德性?
不好玩!
韋德·威爾遜嘴巴一撅,滿臉的不爽。
這樣的老光頭戲弄起來沒成就感呀!
“真的真的,比你腦袋不好使了還真呢!趕緊鬆開手呀!嘶!~”
趁機拍掉了查爾斯·澤維爾揪住耳朵彷彿要將其撕掉的手掌,韋德·威爾遜倒吸一口涼氣,呲牙咧嘴地揉着耳朵,嘴裡嘟囔罵着什麼。
“老傢伙的腦子不好使,耳朵可還好使呢!”
查爾斯·澤維爾哼聲說道。
“哈哈!韋德,看看外邊,人頭就要被搶光啦!”
看着兩個幼稚鬼似的傢伙,高峰嘴角撇撇車外說道。
“法克!狗比電索!那傢伙放着,讓我來打他一炮!”
韋德·威爾遜被外面的情形所吸引,頓時一腳踹開車門,滿臉急切地衝了出去。
槍聲就是他的開場白!
“呼!那傢伙可算是出去了,長得辣麼醜,差點讓我把隔夜飯吐出來!”
伸手拉上車門,查爾斯·澤維爾拍着胸口自語道,卻聽得一旁副駕駛座上的高峰嘴角抽搐不已。
“嘿!我見過你嗎?”
忽然的話語讓高峰怔了一下,側首瞥向後座上的查爾斯·澤維爾,心想難道這個世界與他之前所經歷的《金剛狼》劇情也是串聯的嗎?
心中的疑惑剛升起,就落了下去,那種獨特的逗比氣息依然還瀰漫着,無聲無息間影響着他,所以很顯然,這裡與《死侍2》的世界屬於一脈相承,既然如此,想必這裡也是承接着他曾經存在的過往。
所以說,外邊那個垂暮的詹姆斯,確實是他的故識呢。
“或許吧,澤維爾教授。”
他對老人微笑了一下,神色淡然地說道。
“教授?哦!這真是個許久沒聽別人呼喚的稱呼了。”
查爾斯·澤維爾笑呵呵說着,撇撇嘴道:“嗯,久得我都快遺忘了。”
“或許忘記了纔是好事,難得糊塗嘛。”
高峰隨意地說了一句。
“你說的不對,迷迷糊糊的感覺很不好!”
查爾斯·澤維爾聽到這話,很認真地搖搖頭,臉色有些厭惡的神情。
對此高峰一笑而過,卻也爲此感到悲哀,他不是悲哀於這位擁有最強心靈感應的變種人雙極此時的落魄,僅僅只是默哀於其所說的這番話。
糊塗或許不好,但想起卻更是痛苦,對變種人族羣付出了一生的智者,卻親手摧毀了一切,這些若是能永久埋藏是否會更好?
至少那樣能令這位已然垂垂老矣的教授安享晚年。
可惜,這只是不存在的假設。
查爾斯·澤維爾畢竟是世界上最強的心靈感應能力者,大腦退化的疾病或許能令他迷糊,但卻不可能始終如此。
他終究會在某一刻想起曾經做下的一切,若真的到了那時候,他的生命亦將抵達盡頭,那失控的心靈感應必然放大他的罪惡感,那時即便他的身體還有活力,精神的鞭撻也將令他離去。
“我見過你嗎?感覺有點熟悉呢!”
帶着疑惑的聲音再度響起,查爾斯·澤維爾緊盯着高峰的臉,皺眉在記憶裡翻找着,彷彿剛纔的對話不復存在了一般。
高峰略有些錯愕,隨機有些憐憫看着這位老人,垂暮的不止老狼!
與此同時,韋德·威爾遜開始大殺四方。
“看這裡呀,混球!別光盯着那個假裝是冬兵的傢伙,我也會賞賜給你們黃澄澄熱乎乎的子彈的!每人不止一顆哦!”
賤兮兮的話語裡帶着蠱惑的語氣,讓聽到的人很是無語,恨不能給你修改一番,你這樣說是吸引不到人的!
嗯,確實如此,被吸引到的都變了鬼。
砰砰砰!砰砰砰!
槍槍爆頭,單論槍法,韋德·威爾遜還真不比電索差。
繞着詹姆斯的克萊勒斯汽車站了一圈,韋德·威爾遜將周圍能收割的人頭一個不落,就剩下把詹姆斯踩在地上的幾個了。
“哈嘍!我是本次地獄直達車的駕駛員兼檢票員韋德,現在請將你們的腦門露出,方便我給你們挨個檢票哦!~”
韋德·威爾遜咧嘴微笑,露出滿口白牙,故作甜膩的聲音靠在車尾的地方呼喊着提醒道。
“該死!呼叫支援!呼叫支援!法克!給我上去攔住他!”
看見那個醜得一逼的傢伙咧嘴朝這邊笑,唐納德·皮爾斯心臟抽搐了一下,嚥了口唾沫又忽然覺得這口唾液很髒,就彷彿在醜鬼的腦門上添了一口那麼噁心,連忙捂了捂嘴,高聲呼喊道。
他是看出來了,突然冒出來的這些人都不是一般人,嗯,一般人能長着條機械手臂?能被突突成篩子底還站起來說笑話?
“去你媽的蝙蝠俠!”
邊向後撤退,邊咒罵着,唐納德·皮爾斯瞥了一眼自己的機械手,再瞧瞧那個手臂一擡就釋放出能量盾的電索,強忍住嘴角抽搐的衝動,朝着破爛廠房奔去。
在他想來,若是能夠擒住那個小女孩,這些傢伙必然投鼠忌器,那樣他即使翻不了盤,也能夠拖延時間,撐到援兵到來,到時候情形如何轉變,還不一定呢!
他在心裡惡狠狠想到,與此同時,一聲怪叫兩聲槍響,被留下來充當拖延時間的肉盾的兩個手下,全被爆頭,一左一右側倒了下去。
“哇哦!看看這是誰?鼎鼎大名的狼人啊!怎麼搞的這麼悽慘了呢?”
韋德·威爾遜賤兮兮地小跑上來,咧嘴露出一個大笑的表情,用尚存餘熱的槍口戳了戳腦袋有些昏沉的詹姆斯,眼睛裡滿是戲謔之色。
“嗯!~韋德?是你嗎?”
詹姆斯疲憊的臉上堆滿了疑惑,艱難地哼唧了一聲,擡首睜開雙眼看向來者,接着臉色一怔。
“法克!你這傢伙是誰?”
改回最初的名字的老狼瞪起眼來,彷彿被嚇了一跳,直接從地上爬起了身來,同時雙眼端詳着韋德·威爾遜若有些熟悉的醜臉,眉頭緊皺在一起。
“小狼狼……啊不,是老狼狼啦,你也老年癡呆了嗎?竟然都不認識我了!”
韋德·威爾遜聞言憤慨不已,啪啪兩把雙持的槍械摔在地上,捂臉嗚嗚哭泣起來,眼淚從指縫間流出,絲毫不似作僞。
“真的是你?韋德?”
詹姆斯神色猶疑,“你怎麼變得這麼醜?!”
“是因爲我醜纔不認識我的嗎?”
韋德·威爾遜不滿地嘴角向下撇,搖頭失望嘆息道:“哎!真是太膚淺了,看人不能只看表面,你得善於發現內在美,內在美!懂嗎?”
“你有嗎?而且你不是死了嗎?我記得砍斷了你的脖子!”
詹姆斯說着站起身來,餘角瞥了眼旁邊的汽車,忽然瞪起眼睛,眼神變得異常凌厲,恍惚間有種昔日的風采。
視線透過了窗戶,詹姆斯眼冒殺意盯着副駕駛座上的身影,扒拉開擋在身前的韋德·威爾遜,邁着沉重的步子朝着車門而去。
“嘿!”
他怒斥一聲,利爪艱難地從指縫間鑽出,被刺破的創口不復以往的自愈力,鮮血流下染紅了手背。
靠近到車窗的近前,詹姆斯擡起手臂,利爪就刺了過去,根本不給反應的時機。
然而車窗被利爪刺穿,破碎的玻璃碎片嘩啦啦落下,掉落在座椅之上,神奇的一幕悄然上演,上一瞬間還坐在那裡的身影忽的消失,只剩下空蕩蕩的座椅顯得頗爲孤獨。
“什麼?!”
詹姆斯驚呼出聲,忽然察覺一股致命的氣息將他鎖定,他的身體隨之僵硬起來,目眥欲裂間低吼一聲,鬚髮皆張氣勢兇悍地朝着寒意襲來的方向抓去!
這匹孤狼的自愈因子雖然退化,然而他野獸般的直覺卻還沒遲鈍,尤其是感受到這危及性命的壓力之時。
然而縱使如此,詹姆斯卻還是抓了隔空。
他只恍惚看到了一張存在於記憶之中的面孔朝他略顯憐憫地微笑着,接着身體便順勢摔倒了下去。
只不過與此同時他的腦海中忽然浮起每次想起都渾身顫慄的畫面,特製的子彈迎面打來,砰的貫入眉心,大腦隨之被撕裂,某些記憶瞬間被打成無數碎片。
而今這些記憶碎片都匯聚在一起,彼此串聯起來,竟然比曾經故地重遊時引發的記憶復甦,還要完整!
“故人重逢難道就這種表情嗎?”
高峰身形陡然閃現,笑呵呵地望着老狼的背影,道:“就算不來個擁抱,哪怕是微笑一下呢。”
“哼!你會朝着對你腦袋開槍的傢伙笑嗎?”
詹姆斯回過神來,嘴角一撇,除此之外卻未再流露憤怒或仇恨的表情,反倒是一副厭倦的模樣。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敢那樣的人,絕對不想笑,只想哭!”
高峰聳聳肩膀,回答頗爲乾脆利落。
他停頓了一下,嘆息地看着垂暮的老狼,道:“好久不見了,羅根!”
“我寧願不要再見,記得過去充斥着痛苦,我懶得去回憶什麼。”
詹姆斯苦笑兩聲,旋即皺眉道:“所以你來的不是時候,若是你能晚點來,那樣我還能躺在棺材裡安靜地聽你回憶往昔。”
“這種假設我宣佈不成立!”
還沒等高峰再說什麼,一旁的韋德·威爾遜就叫道:“小狼狼!之前都說好了要跟我再並肩作戰的,你怎麼能放我鴿子呢?你也中了人類的四大本質?你的復讀機、檸檬和真香呢?!”
被韋德·威爾遜插嘴打斷了思緒,詹姆斯皺眉瞥向他。
“你真是韋德·威爾遜?你不是死掉了嗎?還有那什麼並肩作戰,是在夢裡和我商量的嗎?”
詹姆斯嘴角抽搐了一下,接連反問道。
韋德·威爾遜聞言一怔,忽然恍然大悟,原來這就是休·傑克曼放鴿子的原因呀,他是以爲自己是在做夢!……
法克!這意思是除了做夢,別的情況下就沒門!
“啊啊啊!你這個傢伙!就會騙人眼淚,嗚嗚~我還爲你哭過鼻子呢!”
韋德·威爾遜癟着嘴狠狠地嚷嚷起來。
“別哭了好嗎?我承認你就是韋德了。”
詹姆斯對此莫名其妙,只能如此安撫道,畢竟不管怎麼樣,能夠脫險都是對方救了他們。
“我是韋德還用你承認?我哭也不是因爲這個緣故。”
甩開詹姆斯搭在肩膀上的手,韋德·威爾遜癟嘴瞧他,一副‘我生氣,哄不好的那種!’的神情。
“那是什麼?”
詹姆斯皺眉詢問道。
“哼!說了你也聽不懂!”
韋德·威爾遜越說越氣,抄起地上的槍械,就迅速衝了出去,朝着動靜沒完似的電索那邊衝去的同時,子彈飛射,且招招致命!
“你不說我怎麼可能聽得懂?”
詹姆斯嘀咕了一聲,然後靠近車窗,往裡面瞥了一眼,見查爾斯·澤維爾坐在裡面,他鬆了口氣,隨即便打算上車駛離。
高峰讓道一旁,微笑着擡起雙手,以示自身的無害。
“羅根,你得去找她,找勞拉,她需要你的幫助!”
查爾斯·澤維爾拍打着詹姆斯的座椅靠背,充滿了焦急的神色。
“那不是我能管的,我現在最想做的就是讓你活下去,至少等把船買了,在上面悠閒地曬着太陽,悄無聲息死去!”
詹姆斯似乎已經想好了到那時候的生活,此刻擋把一推,汽車開始倒退,邊大聲說道。
“不能走不能走!否則你肯定會後悔的,羅根!”
查爾斯·澤維爾急的幾乎要去搶檔把,不過他實在太虛弱了,完全做不到那樣。
詹姆斯聞言,卻不爲所動,汽車砰的撞開擋住了去路的車輛,然後輪胎正轉掀起一陣沙土,接着就要絕塵而去。
“讓你死在這裡我纔會後悔,況且那三個傢伙來了,你說的那個什麼勞拉不會有事的!”
“不!你根本不知道什麼才更重要,尤其是勞拉!”
查爾斯·澤維爾從後車窗看到逐漸遠離的冶煉廠,激動地拍着椅背,忽然忍耐不住了,他不得不大聲說出那重要的事情。
“勞拉她是你的女兒!”
話音尚未落下,車輪陡然被急剎。
“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