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頭人側過自己的脖子呆了一下,隨後,他的表情變得更加兇狠了起來,但是他卻笑着,向前走了兩步,對着那兩個女人說道。
“我說啊,你們是不是沒有搞清楚狀況啊,我們現在是在搶劫,你這個時候來問路,是想一起被搶嗎?”
不過,現在這兩個女人想要走也來不及了。
他已經決定了,連着她們一起搶,雖然有點看不清樣子,但是看起來應該都是不錯的美人,可以帶回去好好玩玩。
“啊。”那個女子似乎這才反應了過來什麼,向着四周看了看,恍然大悟地說道。
“原來你們是在搶劫啊。”
領頭人的臉上泛出黑線,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慢反應的人。
“那麼。”女子的手放在了腰間,這時,山匪們才注意到了她的身後,半垂着一把劍,一把破破爛爛的劍。
“搶劫的話,可以請你們離開這裡嗎?”
女子的聲音冷清了一起來,一瞬間,像是在所有的人心頭吹過了一陣寒風。
山匪的領頭人咬了咬牙,他還以爲是個傻子,結果原來是個管閒事的。
不過,兩個人而已,能夠做什麼?
他隨意地用手裡的刀指了指那兩個女人,對着自己的手下說道。
“抓起來。”
傘下,女子輕輕地推出了劍刃。
一個山匪第一時間握着刀砍向了她。
女子俯下身,向前走了一步,與衝上來的山匪擦身而過。
一旁的人只看到她手中的刀抽了出來,然後又收了回去。
但衝過了她身邊的山匪卻停了下來,表情定格在臉上,半響,他手裡的刀滑落在地上,發出了一聲輕響。
這時,山匪發出了痛苦的叫聲,他捂着自己的手倒在了地上,他的手腕淌着血,一道傷口深可見骨。
山匪們一愣,很顯然都沒有料到這樣的局面,那個女子似乎是一個很強的劍客。
“愣着幹嘛,上啊!”領頭人最快反應了過來,高喝了一聲。
這個聲音讓山匪沒有再猶豫,一起衝向了那個女子。
小村的街道上出現了這樣的一幕,穿着一身櫻色的女子握着一柄生鏽的長刀,被一羣惡鬼一般的人團團圍住。
但是她似乎很輕鬆,像是閒庭信步一樣,一刀又一刀地斬斷了這些人的手腕。
櫻子很擅長劍術,因爲這些劍術她已經練了不知道多少遍,這些山匪隨意揮砍的劍,在她的眼裡漏洞百出。
領頭人沒有加入戰鬥,他臉色難看的站在人羣的外面。
這個女人很強,這是他能夠感覺到的。
甚至,如果長時間這樣下去,很可能他們二十幾個人都不會是她的對手。
得想一個辦法,領頭人自認爲還有一些謀略,否則他也不可能當上這個領頭人。
他的眼睛四處打量着,這時,他看到了另一個站在人羣外的人,那個替女子撐傘的人。
那也是一個少女,腰間也帶着劍,不過她沒有加入戰鬥,很顯然,她一定不會很強。
就是她了,能把她抓住的話,就能夠威脅那個女人投降的吧。
山匪的領頭人笑了一下,握緊了手中的刀。
······
不同於山居村,初和櫻子一路走來,在外面看到的大多數都是亂象。
食不果腹的流民,居無定所的孤寡,還有四處作亂的亂衆。
相比之下,山居村就像是一片淨土,而外面,則盡顯着人間的苦惡。
就像是此時,路過的村莊都正在被劫掠一樣。
初看着被山匪圍住的櫻子,並不準備出手,她很清楚這些人不會是櫻子的對手,反而這對於櫻子來說會是一個很好的鍛鍊。
所以她只是站在一旁看着。
這時,她突然感覺到了有人在看着她,順着視線看去,她見到了一個人正向着她這邊殺過來,手裡的刀刃高舉。
直到那個人衝到自己的面前,初都靜靜地站着沒有動。
果然,果然這個人弱的可以。
山匪的領頭人咧嘴笑着,看着自己身前一動不動的人,瞳孔縮緊,把刀刃舉過了頭頂。
已經被嚇傻了吧。
他想着,但是我不會放過你哦,我會把你的手臂斬斷,然後逼你的劍客大人投降,不要怪我啊,要怪就怪你什麼都做不到吧。
領頭人的刀刃落下。
初的手摸到了自己腰間的劍。
“刺啦!”
一聲血肉被撕開的聲音。
一道快得幾乎快得看不見的劍刃一閃而過,鮮血濺在地上的時候,劍刃已經收回了鞘中。
剛剛,那是什麼啊······
山匪的領頭人呆呆地想到,他的身子斷成了兩段,一段飛上了半空,一段摔在了地上。
“砰!”等到他的上半身摔下的時候,他依舊茫然地睜着自己的眼睛。
我死了嗎?
他能夠感覺得到自己失去了對於身體的控制。
原來我死了啊。
他卻發現自己並不驚慌,反而很平靜,一種釋然的平靜。
原來死就是這樣一種感覺嗎,也不算是差。
他橫過眼睛,最後看了一眼這個人間。
終於,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了啊。
剩下的山匪看到自己死去的頭領,終於也沒有了再交戰下去的勇氣。他們一鬨而散,頭也不敢回,逃出了村子,逃進了山林裡。
小村子重新歸於安靜,但村民們依舊不敢出來。
他們躲在門裡,就像是這樣就可以躲過這個世間的惡鬼一樣。
只有那個孩子還站在外面,他站着,出神地看着櫻子和初。
突然,他笑了一下,採下了門前的那朵白花,跑到了兩人的身邊。
“姐姐,謝謝你們。”
他爲什麼而道謝,可能關於剛纔發生的事,他並不是什麼都不懂。
“嗯。”櫻子收起刀,接過了孩子手裡的白花,摸了摸孩子的頭。
“沒關係,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可以。”孩子天真的說道。
“郡滬,是往那一個方向走嗎?”櫻子指着一個方向問道。
“是。”孩子點了點頭,沒有一點猶豫。
“好,謝謝了。”櫻子說着,拿着那朵白花,帶着初走出了村子。
這個村子並不歡迎她這樣的人,她也明白這一點。
她們走的時候,只有那一個孩子站在村口,對着她們揮手道別。
村外,櫻子把玩着白花,看着花瓣,她問初。
“初,你的任務真的是要帶走所有的罪惡嗎?”
“嗯。”初堅定地點了點頭。
櫻子低下頭,將鼻尖湊到白花上聞了聞,花朵散發着淡淡的清香。
她抿嘴笑着,轉過頭來將白花,戴在了初的頭髮上。
“你還真是一個很溫柔的人啊。”
因爲這個世上的很多罪惡,根本就不值得被帶走。
初愣愣地摸了摸頭上的白花。
淺白色的花朵,在使者的發間,輕輕地隨風搖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