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狐!”羅夫朝着洛夫低聲喊了一句。
“巖狼!”洛夫迴應了一聲。
這是兩人的代號。
一聲代號之後,兩人默契十足,進入了作戰狀態。
兩人並沒有爲剛剛發生的任何事情所左右,不動如山,雙手飛快將手機進行拆除。
當張陸經過的時候,兩人跟張陸交流了一下眼神,立刻低頭專心致志組裝。
他們都是這方面的行家,手機打不通,肯定是被敵人屏蔽了信號。
但只要將手機的內置天線拆除,組裝成最簡單的通訊裝置,可以突破敵人的封鎖。
越是危機的時刻,這些久經沙場的老將越是鎮定,絲毫不被外部環境影響。
任何憤怒已經沒有意義,他們此時只有一個信念,那就是最大限度減少傷亡。
張陸如同蟒蛇,貼着地面迅速的轉移,出現在了北極熊等人的前面。
事發時,北極熊等人在宴會大廳裡,但道爾等人卻不在這裡。
這些紅色內衛,不是執行安保任務,而且受邀過來參加宴會,因此他們也沒有攜帶任何武器。
從狙擊手精準射擊,就可以看出未知的敵人,何等恐怖,黑夜襲殺,那是頂級的狙擊手。
但是他們經歷過最嚴苛的訓練,經歷過最殘酷的戰場。
在他們的臉上,是看不到畏懼的波動。
每個人都在以各種方式,保護着羅夫和洛夫。
必要時,他們會利用高大的身軀,抵擋射向兩位E國重要人物的子彈。
一名褐色頭髮的內衛,低聲問道:“隊長,我們怎麼辦?”
北極熊從地面上殘留的彈孔,判斷道:“對方應該在樹上,或者附近山坡的制高點。”
“必須帶着他們,從側面的後面離開,才能避開觀察手的觀察。”
“不過速度必須要快,慢一點,子彈就會射來!”
其他紅色內衛點頭,就要執行北極熊的命令。
現場一道冰冷的聲音響起:“誰告訴你撤離就是安全?”
“側面不能走,必須回到屋子裡。”
“回到屋子後,你們必須把守所有可能通過的通道,等候救援。”
北極熊腦袋貼着地面,擡起眼皮看向了前方出聲的張陸,但是臉色鐵青,道:“那我們不是在這裡等死?不,我們必須打出去。”
“怎麼打?你們也是軍人,不知道子彈的可怕嗎?”
張陸嚴肅道:“這是頂級的狙擊手!”
能騙過危機預警,黑夜之中精準狙擊宴會大廳之人,這樣的狙擊手,比張陸遇到的暗影門還要可怕。
北極熊咬着牙根,道:“我們是戰鬥民族,我們不會怕這些該死的武裝分子。”
“不能在這裡等死,時間越久,他們更危險!”
他們太清楚這種特殊作戰方式,狙擊手的開槍,那是震懾敵人,讓他們不敢動彈,用不了多久,突擊手就會進入這裡,將所有人控制起來。
“愚蠢!”
張陸訓斥道:“到了現在,你們的勇氣和生命,都沒有意義。”
“不管你們是什麼想法,穿上軍裝,就是戰狼,戰狼不是站起來去送死,而是咬死敵人。就算在對敵的過程中死去,你們也是E國的勇士,”
“否則這樣送死給敵人喂子彈,就是一個愚蠢的窩囊廢!”
“記住,儘快跟道爾等人回合,他們在屋子裡觀察敵人。”
張陸手指說房子的方向,然後迅速離開。
宴會大廳乃是在草地上搭建的臨時宴會場所,側面後門,有一條通道,連通着莊園的房子。
北極熊一拳打在了木地板上,額頭上浮現一條條青筋,擡頭看了一眼通道的方向。
那是沒有任何設防的區域,雖然是有不到五米,但這五米,絕對是狙擊手死亡封鎖的道路!
北極熊的身後,傳來數道聲音。
“不要聽他的,他的判斷未必正確。”
“沒錯,炎國軍人雖然強大,但他畢竟不是E國人!”
“必須要轉移,留在這裡,要是對手還有突擊手,突擊進入,我們所有人都抵擋不住。”
“……”
北極熊轉頭,目光狠狠盯着出聲的幾人,低吼道:“閉嘴!炎國軍人是戰狼,狼是不分區域,他的判斷是對的!”
北極熊身後的這些人,可不是對抗入侵傭兵的那些人。
他們甚至都不知道張陸殺死那些入侵的傭兵,只知道張陸是世界最強獵人和最強教官。
不過這種賽事明星,不是每個人都認可,很多人都認爲,他只是在規則之內厲害而已。
但北極熊這樣說,他們也只能無奈聽令,只是內心多少都在質疑炎國軍人判斷。
“他在幹嘛?”
爬行之中的於老,低聲問道。
小許知道於老說的是張陸,回道:“他是高手,已經根據戰場,做出最好的判斷。”
於老的腦海有種炸開的欣喜,不由出現爺爺臨終前的一幕。
爺爺拉着他的手,叮囑道:“你必須當兵,記住,我們軍人缺少的是實戰,我們的電視電影鼓吹敵人太弱了。”
“真正的敵人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強大,我們必須創造條件,讓自己成爲戰狼,能殺敵的戰狼。”
“不要在犧牲了……不要再有犧牲了……我的戰友都走光了,只剩下我……”
“連長,排長,班長……我來陪你們了。”
於老那年才10歲,他跪在紅軍爺爺的面前,足足三個小時,都聽着他重複這句話。
不要再犧牲,敵人很強大,我們必須能殺敵的戰狼……
爺爺是老紅軍。
父親是參加北朝戰場的老兵,指揮南越戰場的某個將領。
而他,也在南越戰場上經歷過炮火的洗禮。
小時候,他不懂爺爺那些話是什麼意思。
長大了,也不是很懂。
當他在南越戰場上,看到戰友們,一個個在炮火之中倒下,他漸漸明白了爺爺的話。
於老眼睛溼潤,自語道:“40多年了,我們必須強大,我們必須要當戰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