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德斯也盯着張陸,打量着着他,對方畫着油彩,但明顯還是一個非常年輕的人,笑起來的笑容,猶如陽光燦爛,於他剛纔恐怖的身手,成爲了一種矛盾的組合,倒是成了一種攝人的魅力。
門德斯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年輕人。
可以說,海豹與三角洲都沒有,能成爲作戰經驗豐富的特種兵,都不太年輕了,畢竟,特種兵的成長,除了血與汗,還需要時間的積累。
門德斯嘆息一聲,硬着頭皮,走到巴克利的身邊,指着張陸道:“不是我們不夠強,而是這個年輕人太狡猾了,他將謀略、膽識、佈置融爲一爐,簡直不要太可怕,我一度懷疑我們的作戰對手,就是一頭野獸,他的身手太靈活了,我不是在解脫,巴克利上校。”
巴克利看了門德斯一眼,最終,拍了拍他的肩膀,無奈道:“夥計,他說的是普通話,這個可怕的特種戰士,是中國人啊!”
門德斯想哭的衝動,咧了咧嘴巴,他什麼都說不出來。
原本,他還以爲是海豹突擊隊,或者,是三角洲突擊隊,如此這樣,他的心理纔好受一點,可竟然是中國特種兵?
中國特種兵在世界上的表現,基本都是一些人吹出來,門德斯從來沒有覺得他們強大,就算他聽說這次世界兵王是中國人,那也沒什麼,在羅斯克斯的安排下,估計不是中國人,就是E國人,沒有什麼區別,自然,也沒有什麼含金量。
他看好的是最後的賽事,模擬二戰的賽事,結果,中國人給他上了一課,一個人就攪拌得天翻地覆,說是一己之力,改變戰爭的格局,也不爲過。
這樣的人,放在戰爭時期,恐怕就是電影的主角,英雄藍保啊!
再說了,藍保也沒有他這麼誇張吧,揹着重型機槍,爬上三十多米高的桅杆橫槓,來回自如狙擊他的敵人,上帝,這恐怕是超人英雄吧!
門德斯已經想不出,更好的形容詞,來形容這個中國人了。
就在門德斯百念雜陳的時候,巴克利沒有閒着,他走向了一個人。
這個人不是張陸,而是譚曉林。
此刻,譚曉林也詫異看着巴克利,她揉着眼睛,神色詫異變成了驚喜,有點難以置信的意味。
“你是……”
巴克利看着譚曉林,聳動了一下肩膀,但原本的優雅卻絲毫看不到,反而有點尷尬,他苦笑道:“譚同學,我們曾經是師生。”
譚曉林眉頭舒展開來,她認不出來了,她曾經在國外留學過,這是她的老師。
“巴克利老師,真的是你嗎?”
巴克利點了點頭,笑了起來,伸出手,道:“祝賀你,你打了一場漂亮的反擊戰,你滅了我們一個團,用你們東方的話來說,青出於藍而勝於藍。譚同學,你是怎麼安排這次戰役的,我很好奇。”
譚曉林一愣,搖了搖頭,隨即指着走過來的張陸,介紹:“不,他是我們的隊長,這一切的計劃,都是他安排的。”
他?
巴克利轉身看着張陸,伸出手掌,想跟張陸握手。
張陸似乎看不到他,擦身而過,走向他的戰友。
“隊長……”
“隊長……”
老撾與巴基的人自動列隊,唰一下,用力向張陸敬禮,眼含着熱淚,激動得不行了。
原本,他們以爲是淘汰了,結果他們沒有陣亡,也沒有成爲戰俘,相反,他們打了一場最激動人心的勝仗,幹掉了一個團,登陸了敵人的戰艦,就算,最後他們都被淘汰了,回去自己的國家,他們已經有了交代的資本,這一刻,就算張陸讓他們跳海,他們也毫不猶豫去做了。
這是一個值得尊敬的隊長。
聽女兵說了,他將自己好像石頭一樣,拋飛大海,混入了敵人內部,這放在他們身上,可是無法想象,隊長一般很少親自冒險,而是領導以及出謀劃策。
他們都期待着張陸說些什麼。
結果,張陸只是點了點頭,平淡道:“最快補充彈藥,能拿多少就拿多少。”
老撾與巴基突擊隊一愣,他們還以爲會有一些熱血的訓話,就好像他們的教官一樣,結果,竟然如此務實,頓時,他們都愣在哪裡,一動不動。
“怎麼?你們不想走得更遠嗎?補充彈藥,我們還要並肩作戰。”
烏東與馬拉拉含着熱淚,用力狠狠點頭。
女兵們也不廢話,立刻動手補充彈藥。
三個陣亡的中尉,對望一眼,其中一個吼道:“別動我們武器。”
一箇中尉將田果推了一把,田果體力已經消耗得差不多了,立刻摔倒在地上。
他們不服氣,被人幹掉,還被搶奪彈藥,已經忍不住了。
憑什麼拿走他們的彈藥?
三人理直氣壯並肩作戰。
“幹什麼……”
女兵們還沒有反應過來,老撾與巴基突擊隊先吼起來了。
嘩啦……四周陣亡的士兵,全部圍了過來。
“誰敢動手試試。”
一聲冷哼,猶如炸雷一般,響徹當場。
頓時,包圍住田果的士兵,全部耳膜刺疼,當場腳步呆滯,停留在原地,有些人甚至掩蓋着耳朵,痛苦的皺起眉頭。
食人樹狂暴!
張陸走過來,穿過人羣,將田果拉起來,跟着,環視四周的士兵,眼神說不出的冷漠,冷聲道:“你們的領導,沒有教會你們規矩嗎?屍體要有屍體的覺悟,怎麼?你們都輸不起嗎?”
跟着,張陸拉着田果走出來,盯着巴克利,冷漠道:“槍支我沒有動你們,槍支有編號,事後不好歸還,我給你們面子,子彈自己打包好,我們要帶走。”
巴克利愣在當場,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他不可能爲此,去責罵自己士兵,但張陸說得確實有道理,也給了他臺階下。
譚曉林苦笑道:“巴克利老師,對不起了,我們確實需要補充彈藥。”
“傳我的命令,給他們打包子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