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個難得的好天氣。
燦爛的陽光照耀着大地,空氣中滿是雨後清新的味道。
林蓁在和西里斯、盧平用完早餐後,就被西里斯帶着幻影移形到了戈德里克山谷。
這是林蓁第一次來戈德里克山谷。
站在山坡上向山谷望去,這裡看起來寧靜且祥和。
平緩的谷底零星散落着幾座建築——若不是能明顯看出有一兩座屋子因爲魔法而被蓋得有些歪斜,這兒就和麻瓜的鄉村沒什麼兩樣了。
“就是這裡了。”盧平的聲音在他們身後響起。
林蓁望着山谷,溫柔地笑了笑。
“詹姆斯和莉莉在哪裡?”林蓁扭頭問。
西里斯一怔,收回了有些悵然的目光,伸手指着一處:“在那兒。在戈德里克教堂的墓地那兒。”
“那我們走吧。”林蓁說着,擡起腳,向着西里斯指着的方向走去。
西里斯和盧平緊緊跟在他的身旁。
才走沒幾步,林蓁就敏銳地感覺到他們先前落腳的地方傳來幾絲微弱的魔法波動。
林蓁眉眼一動,驀地回頭看去。
巫師長袍的袍角在半空中一閃而過。
“怎麼了?”西里斯奇怪地問。
林蓁似笑非笑地看了盧平一眼,然後搖了搖頭:“沒什麼。”
盧平被林蓁看得心中一緊——
在西里斯和哈利出發後,他聯繫了阿不思,告訴阿不思哈利的行蹤。
阿不思爲了安全起見,讓幾名鳳凰社成員跟在他的身後一同保護哈利。
哈利剛剛突然回頭,是不是察覺到了什麼?
還有那一眼——
盧平不由得苦笑起來。
每次他在哈利面前,總覺得像是被看透了一般,所有的秘密無所遁形。
這感覺,比面對阿不思的時候更讓他不自在。
盧平輕輕嘆了口氣,跟上林蓁的步伐。
“莉莉……”林蓁站在鬆軟的土地上,看着眼前這兩座並排的白色大理石砌成的墳墓,“看來有人一直惦記着你。”
詹姆斯的墳墓前稀稀落落長了些青綠色的雜草,看起來像是教堂的人偶爾來幫忙打掃似的。
而莉莉的墳墓比起來就乾淨許多,墳前一根雜草都找不到。
林蓁蹲下身來,摸了摸放在莉莉墳前的百合花。
花朵潔白無瑕,帶着淡淡的香氣。
西里斯臉色白了又青。
這麼惦記莉莉的,除了那個鼻涕精還會有誰!
盧平站在他們的身後,像是在懷念着什麼。
“不知道你們看見哈利的時候是什麼心情。”林蓁喃喃說道,順便擡手放出一小簇火焰,將詹姆斯墳墓四周的雜草燒個一乾二淨,“但是別擔心,我不會虧待他的,連同你們的份一起,好好替他活下去。”
或許是林蓁的聲音太小了,又或許是他擡手就能放出的火焰讓西里斯和盧平驚到了,他們只看見林蓁的嘴脣動了動,然後他就站了起來。
“最後一個要戰勝的敵人是死亡?”林蓁笑着望着墓碑上的銘文,“不,死亡從來就不是敵人,只是另一個旅程的開始,我說的對不對,莉莉、詹姆斯?”
像是在迴應林蓁的話似的,白色大理石的墓碑突然閃過一道光芒。
“我們走吧!”林蓁掏出魔杖,變出兩束盛開的勿忘我分別放在詹姆斯和莉莉的墳前,接着毫不留戀地轉身就走。
西里斯和盧平留戀地看了幾眼墓碑,懷着複雜的心情和林蓁一同離開了。
“我們直接去霍格莫德村吧?”林蓁提議,“可以先逛逛,好久不見德拉科,我想挑點禮物送給他。”
“不給你的小姑娘也挑些禮物嗎?”西里斯痞痞一笑。
“說得也是,還是西里斯考慮地周到。”林蓁欣然回答,“那也一起給西弗勒斯買些魔藥材料吧!羅恩、赫敏還有盧娜他們的禮物也一起買了。”
“不過哈利,我有些好奇,你剛剛……”西里斯和盧平互相望了一眼,然後裝作不在意的樣子問道。
“剛剛那個火焰?還是我在校外用了魔法?”林蓁朝西里斯調皮地笑了笑,“火焰很簡單啊,你看。”
說着,林蓁張開了手掌,一簇透明的火焰在他的掌心跳躍。
“反正是個普通的火焰,隨便一用力就出來了。”林蓁眨了眨眼睛,“至於校外使用魔法——赫敏研究過了,未成年巫師只要在有成年巫師在場的情況使用魔法,魔法部是不會知道的。”
西里斯爽朗地笑了起來:“真有你的!萬事通小姐也是名不虛傳啊!”
盧平垂下了眼簾,總覺得事情沒有林蓁解釋地那麼簡單。
霍格莫德村似乎一點兒都沒有受到麻瓜界的影響,穿着各色長袍的巫師們在街道上穿梭着,林蓁甚至還看到一對年輕的情侶在街頭忘我地接着吻。
“這兒看起來和上學時沒有什麼變化。”林蓁掃了一眼四周,說道。
之前做爲霍格沃茨三年級學生,只要得到監護人的簽字同意就能夠在“霍格莫德周”的時候到霍格莫德這裡來。
“畢竟魔法部一直都不承認那個人回來了。”西里斯接話,神情裡滿是對魔法部的不屑,“所以大多數巫師還是照常生活。”
“那要是哪天伏地魔突然出現了呢?”林蓁微笑着,頗有興致地推開佐料笑話店的大門,像是無意間問起這個問題一樣,“要是他帶着食死徒在人羣裡隨意地製造恐慌呢?我記得好像有個臭名遠昭的狼人跟在伏地魔身邊吧?”
“傲羅會趕來的。”西里斯悶悶地說。
盧平也略帶憂愁地回答:“鳳凰社的成員也會來幫忙的。”
“可是,”林蓁站在商店門口,半邊身子隱在略微昏暗的陰影裡,回頭看着西里斯和盧平,“等待你們趕到,一切還來得及嗎?”
西里斯和盧平對視一眼,喪氣地沉默了起來。
挑起這個沉重的話題的林蓁,反而若無其事地在商店裡挑起商品來,還拜託商店老闆將他買下的這些小玩意兒貓頭鷹到他的朋友家裡去。
之後,林蓁也不管身後兩個大人心裡在想些什麼,徑自到文人居羽毛筆店給赫敏和盧娜選了兩支好用又好看的羽毛筆,同樣也託老闆貓頭鷹給她們。
盧平不動聲色地向西里斯使了個眼色,西里斯重新打起精神,笑眯眯地建議:
“時間不早了,我們去吃個午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