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救世主如果會因爲他的教授沒有陪同他一起吃飯,就餓死了,那麼,還做什麼救世主?”斯內普頭也不擡,冷冷地說。
林蓁輕輕地笑了笑,自己出門了。
或許真的是太放鬆了,林蓁心想。真把自己當成了小孩子?這可不行,過於稚嫩的心性,永遠都無法擺脫棋子的身份的。
他記起北靜王曾拉着他的手,語重心長地跟他說:“寶玉啊,執棋手之所以是執棋手,是因爲他明白自己的目標是什麼,他所走的每一步,都是有意義的。雖然哥哥我下棋不太行,但在理論上,哥哥還是能指導指導你的。”
每一步都是有意義的。
林蓁眼裡閃着亮光。很久沒有這鬥志昂揚的感覺了。加百列的身份和實力讓他安逸太久了。現在,他只想在這個危機四伏的世界裡,做一隻展翅欲飛的雛鷹。雛鷹,終會成長。這世界,總會平靜。
他腳步輕快,帶着明媚的笑容邁進一家餐廳,心情愉悅地享受着他的晚餐。
趁着天還沒有完全暗下來,林蓁在這四周逛了逛。
這兒的環境和德思禮家附近相比,明顯糟糕很多。這兒沿街都是破破爛爛的房子。掉了漆的斑駁的門,滿是破洞的牆,歪歪扭扭的窗戶,無不暗示着這是一塊骯髒的街區。
街邊到處是臭氣熏天的垃圾,蒼蠅嗡嗡地到處亂飛。就連路過的行人,都是衣着襤褸,神情看起來萎靡不堪的。
一個行人迎面朝他走來,面色不善。他的身材瘦弱,身上套着件發黑的短袖上衣,上面沾着各種顏色的污漬。
林蓁收起笑容,放慢了腳步。
行人盯着他,嘴角揚起了陰沉的笑,加快腳步。
兩人的距離迅速拉近。行人重重地撞向林蓁,伸手摸向林蓁的口袋。
小偷?林蓁冷冷一笑,側身避過行人的撞擊,停下腳步,笑眯眯地望着沉下臉的行人。
那人因爲慣性向前踉蹌了幾步,但很快就穩住了身子,他回過身來,眼睛緊緊盯着林蓁,像極了對腐屍虎視眈眈的禿鷲。
“小子,”那人伸手,“把錢交出來!”
“我都不知道,”林蓁左右動了動脖子,碧綠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那人,“現在搶錢的都這麼囂張了嗎?”
“別敬酒不吃吃罰酒。”那人惡狠狠地從後腰處拔出一把鏽跡斑斑的小刀,緩緩逼近林蓁。
“罰酒?”林蓁笑得可愛,“我不喝酒。”
“呿!”那人用力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提着小刀就朝林蓁刺來。
林蓁擡手格開刺向他的小刀,藉着那人衝撞來的力量,一個迴旋,右腳狠狠踢中了那人的下頜。那人緊握着小刀,一手捂住被林蓁踢到的下頜,踉踉蹌蹌地後退幾步,害怕地看了林蓁一眼,轉身狼狽地跑了。
林蓁整了整有些凌亂的衣服,回到斯內普家中。斯內普仍坐在那個沙發上看着他的書。
“這兒的治安似乎不太好?”林蓁問。
“我想,”斯內普看了他一眼,“救世主能夠應付得來。”
林蓁嘿嘿一笑:“我確實能應付。我可以用你的地窖製作魔藥嗎?”
“你隨意。”
林蓁上樓拿出聖誕節時斯內普送他的那本《高級魔藥學》,進了地窖。
經過一整個學期的“補習”,林蓁已經能輕輕鬆鬆地將《初級魔藥學》裡的藥水完美地熬製出來了。《中級魔藥學》裡大部分藥水也都能夠熬製,只剩餘一兩劑藥水,需要耗費相當長的時間才能製作出來,林蓁在詢問過斯內普後,決定先嚐試製作《高級魔藥學》裡相對簡單的藥水。
雖然製作魔藥上他還只是初出茅廬的新手,但在斯內普不斷地訓練下,他已經能夠清楚地分辨出市面上常見藥水的名稱了。
或許我可以嘗試成爲一個魔藥大師?林蓁得意地想。
……
林蓁每天清晨都會出門走走,這個街區的人經過幾天的試探,知道了林蓁是個不好惹的,每逢林蓁出門的時候,他們都躲得遠遠的。
林蓁下午的時候,一般在地窖裡熬製魔藥。斯內普地窖裡的材料很多,他基本不用擔心想要熬製的藥水缺少材料。
晚上,他會坐在書桌前,給他的朋友們寫信,或者讀朋友們寄給他的信。襲人還在生林蓁的氣,因爲在他來斯內普家的第一個晚上,襲人被困在斯內普設下的禁制外一直無法進來。即使林蓁一發現,就找斯內普了,但他的雪梟明顯是個愛記仇的貓頭鷹——她已經有一週沒來蹭林蓁的手了,這是她平時最愛的舉動。
羅恩告訴他保加利亞隊又贏了——這是羅恩最喜歡的魁地奇球隊。德拉科說他已經從法國回來了,正期待着林蓁到他的莊園做客。赫敏和他交流了近幾日的生活,又談了林蓁比較關注的“繭形人”事件的進展。
新聞報道里,全國各地發現的“繭形病人”越來越多,到現在已經有五十七例了。麻瓜們現在人心惶惶,生怕自己的家人下一刻也成爲其中一例。
這沒有發病預兆的奇怪疾病在麻瓜界裡掀起了滔天巨浪,但魔法界似乎絲毫不受影響,《預言家日報》裡每天提到的都是一些雞皮疙瘩的小事。
麻瓜界和魔法界真的能分得這麼清楚嗎?林蓁在心裡問自己。
麻瓜界的事情難道真的一點都影響不到魔法界?魔法界真的和麻瓜們井水不犯河水?這兩個世界真的能完全隔離開來嗎?
不。林蓁很快就否認了自己。瞧瞧德思禮一家,他們是麻瓜,但對魔法界也有所瞭解,不是嗎?尤其是佩妮姨媽,看起來知道很多事情。
赫敏也說,爲了讓她的父母更加明白她說學習的是什麼,她也常常給她的爸爸媽媽普及魔法界的一些常識。那麼其他出現了巫師的麻瓜家庭呢?
紙是包不住火的。林蓁相信,總有一天,麻瓜們就會發現魔法界的存在,而魔法界,難道真的能夠應對日益崛起的麻瓜們嗎?或許能,或許不能。但無論如何,麻瓜和巫師間,都會爆發一場鬥爭——人心莫測。
哎——
林蓁重重嘆了一口氣,要抓緊時間融進麻瓜社會了。
他收好信件,拿起《歐洲近代史》看了起來。
“西弗勒斯,”林蓁從地窖上來,拿着一瓶藥水對窩在沙發上看書的斯內普說道,“我可以用你櫃子上的魔藥嗎?”
“只要你不會傻傻的把毒藥喝下去就行。”斯內普說。
“我以爲你已經很瞭解我的魔藥水平了。”林蓁拿着藥水上樓了。
在他踏上最後一層臺階時,他突然回頭:“我想,你或許還需要借我一套衣服穿。”
斯內普皺着眉頭,擡眼望着林蓁:“增齡劑?還是複方湯劑?”
“增齡劑。”
“你要做什麼?”斯內普站起身來。
“給自己在麻瓜界弄一個合理的身份。”林蓁聳聳肩膀,回自己的房間了。
林蓁洗了個澡,回房喝下了那瓶增齡劑,換上斯內普丟進來的衣服,將需要的東西和一瓶增齡劑放進一個包裡,出門了。
成年的哈利·波特的身材不算高大,比斯內普矮了幾公分。斯內普的褲子穿在他身上顯得有些長,林蓁不得不把褲腳挽起來一些。好在他並不瘦弱,連續不斷的鍛鍊使得他肌肉緊緻有形。
林蓁根據赫敏信中給的指導,先去辦理了自己的身份證明,然後在倫敦找了一家比較有名的律師事務所,將自己先前看到司法類書籍裡不明白的地方進行了諮詢。中途,他在增齡劑即將失效的時候,喝下了包中帶着的那瓶藥水。
這一次出門收穫還算不錯,林蓁對英國的法律有了一定的瞭解。
麻瓜界和魔法界不太一樣。魔法界是由魔法部進行管轄,所有法令條例都是由魔法部頒佈的。而麻瓜界有一名首相,這名首相像是整個國家的人格化身,麻瓜們效忠於他,對他忠誠。
據德拉科透露,魔法部在魔法界並不是一言九鼎,魔法部長受貴族的鉗制,很多法令條例都是在與貴族不斷地妥協下頒發的。而麻瓜界,首相只是一個象徵,統而不治。真正把控權利的是議會。
還要找機會深入瞭解一下魔法部。林蓁暗暗地想。
不過有些奇怪,如果一個巫師,在麻瓜面前不小心暴露了自己,會怎麼處理呢?
還有那些邪惡的巫師,例如食死徒,當他們對麻瓜心生惡意,肆意折磨麻瓜時,魔法部又是怎麼處理的?
林蓁突然記起,羅恩和他提到過,羅恩的爸爸亞瑟·韋斯萊在魔法部工作,如果沒有記錯的話,應該是在禁止濫用麻瓜物品司?
嗯,要找個機會和羅恩的爸爸交流交流——和鄧布利多面對面談話的時候,鄧布利多就說過要多找羅恩玩玩。那麼,作爲一個十幾歲的孩子,對這些感興趣的話,也是情有可原的吧?
或許鄧布利多還會因此對他更放心也說不定。
不過他現在離開德思禮家有不少日子了,不知道鄧布利多發現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