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
羅根的記憶開始復甦。
自己身體的變化，是在用神機吞噬了一頭名爲【漢尼拔】的變異種荒神之後纔出現的。
王焰微微頷首：“想法正確。”
“你現在的這種虛弱，實質上是一種生命力的醞釀和蓄積，等一段時間之後，你將會進化成第二代神機使。”
羅根點了根香菸，深深吸了一口，旋即吐了個菸圈：“會有什麼變化？聽起來挺不錯的。”
“神諭細胞會和你的身體完全合一，你就算沒有控制手環，也不用擔心身體荒神化了。”
“此外，力量、速度、防禦力將會得到全方位提升。”
王焰這樣解釋道。
“明白了。”
羅根嘆了口氣。
作爲一個糙爺們，他並不在乎這種微不足道的細節。
比起躺在基地裡等着進化，羅根還是更喜歡在戰場上與戰友們並肩作戰。
與荒神廝殺時，那種熱血澎湃，酣暢淋漓的感覺，實在讓人上癮。
“過段時間，你的老熟人會來這裡，先提前做好準備吧。”
王焰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也不多說。
……
極冰之地。
金黃璀璨的飛沙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漸漸凝聚成人型。
一名頭髮猩紅如血的少年人出現在九頭蛇的基地之前。
他緩緩踱步，來到守門士兵身前，單手握拳，指向前方，輕聲道：“HYDRA（海德拉）。”
士兵用恭敬的眼神看着這名少年，他們按捺住內心的激動和崇拜，熱情地迴應道：“砍掉一個頭，再長出兩個頭！”
東瀛發瘋想要拉着全人類陪葬之後，荒神就出現在世界各個角落。
雖然最近荒神的數目似乎並未增加，但常規性武器仍然無法對它們造成任何威脅。
而眼前這名紅髮少年，卻擁有束縛、活捉荒神的能力。
他的戰績，證明了自己存在的價值。
這同樣也讓他在九頭蛇中的地位迅速攀升，以極快的速度成爲了約翰·施密特首領的左膀右臂。
“嗯。”
我愛羅微微頷首，算是迴應了對方。
他無視周遭狂熱的注視，向着基地深處走去。
不多時，他來到了九頭蛇如今真正手握大權的長官面前。
約翰·施密特，面部沒有皮膚，外貌就像一顆血肉包裹的骷髏頭——這是注射超級戰士基因藥劑之後產生的異變。
他失去了自己原本英俊的相貌，同時也換來了強大的力量、睿智的頭腦和漫長的壽命。
因爲這恐怖的外貌，他獲得了“紅骷髏”的綽號。
當然，在九頭蛇之中，腦子正常的人都不會把這個綽號掛在嘴邊。
看着約翰施密特，我愛羅心中百轉千回。
在他看來，眼前這個傢伙隨手就可以捏死。
可他的任務卻要求自己輔佐這個人，影響對方的種種決策。
主神不會下達毫無意義的任務指令，所以紅骷髏身上，必然有着某種他無法感知到的潛力。
“針對斯特拉克的調查已經完成了。”
我愛羅面無表情，語氣冷淡地說道：“他在**軍中積極收攏強者，試圖構建自己的勢力，看樣子已經有另謀出路的打算了。”
斯特拉克男爵，出生與19世紀末一個普魯士貴族家庭，由於注射了“死亡孢子病毒”而減緩了衰老，他曾經對外宣稱自己建立了九頭蛇組織。
然而實際上，並非如此。
雖然九頭蛇組織如今隸屬於**，但它的歷史比**還要悠久。
孤兒出身，懷着對人類恨意長大的紅骷髏後來居上。
他通過種種權謀手段，將斯特拉克男爵徹底架空。
紅骷髏完美掌控了“九頭蛇”，並且將其改造成了宗教性質的恐怖組織。
如今，他就是九頭蛇的“教主”，他擁有絕對的權威，控制着整個組織所有的成員。
“呵呵……果然和我預料的一模一樣。”
紅骷髏冷笑一聲：“交叉骨，你去把斯特拉克這個叛徒給處理掉。”
聽到這話，他的得力干將布洛克·朗姆洛（交叉骨）站了出來：“那個傢伙擊劍術練的不錯，但是我可以輕鬆幹掉他！不過希特勒那邊，沒有問題嗎？”
紅骷髏只是不屑嗤笑：“無所謂，現在是他需要我們，不是我們依賴他！時局易轉了！”
德國國際攻略出錯，如今進退維谷，他甚至連希特勒也不放在眼裡。
在他領導下的九頭蛇和德國之間，只是彼此利用的關係，一旦某一方失勢，立刻就要慘遭拋棄。
我愛羅眉頭緊皺，表情不虞道：“爲什麼不讓我去？我比交叉骨強。”
聽到這話，渾身肌肉虯扎的精銳僱傭兵布洛克·朗姆洛額頭青筋爆綻，恨不得當場打死這個紅毛小鬼。
可惜，對方說的是實話。
他的確不如我愛羅。
下毒、狙擊、刺殺……
任何手段，對於這個可以自由將身體沙化的紅髮小鬼頭都沒有意義。
“你有其他的重要任務。”
紅骷髏說話很有技巧性，沒有厚此薄彼，去偏頗任何一方，卻讓交叉骨和我愛羅都感覺到了重視。
“哼。”
布洛克·朗姆洛不爽地將視線從我愛羅身上偏轉開來。
……
四十五分鐘之後。
我愛羅在紅骷髏的帶領下，抵達了秘密研究所。
“佐拉博士，對於荒神的研究，有進展了嗎？”
聽到約翰施密特的詢問，正在處理瓶瓶罐罐的阿尼姆佐拉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他神色狂熱，眼神卻極度冰冷，似乎處於一種微妙的平衡狀態：“我敢說，荒神一定不是這個世界上誕生的生命！”
“荒神實在是太神奇了，它們體內那些被噬神者稱爲‘神諭細胞’的東西，根本不存在‘衰老’這個概念！”
“你明白嗎？神諭細胞的‘端粒體’擁有再生的能力，這意味着——每一顆細胞，都永遠年輕！不朽！”
“如果能夠完全破解其中的秘密，或許我們就可以真正窺見永生的奧秘！”
紅骷髏面色微變。
無論是神盾局的無限公式、紅房的斯文托維特藥劑、九頭蛇的死亡孢子病毒還是超級戰士基因藥劑，都只能減緩生命的流逝罷了。
使用這些東西的人，可以得到數千年的壽命，但那畢竟不是真正的永生。
極端自我的紅骷髏當機立斷，給予佐拉博士增加了研究經費。
“荒神的永生研究序列暫時往後推一推，首先利用它研發出可控制的生化武器！”
紅骷髏終究是哪個冷血的策略家。
他按捺住了內心的渴望。
不，他利用更強的慾望，壓制了自己對永生的慾望。
那是……
對權利和地位的渴望。
九頭蛇領袖？
不夠……
遠遠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