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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馬爾代夫回來已經一週多了。在月夜的提議下,所有從者都來到了迦勒底。月夜甚至還在島的另一端找到了享受假期的迦爾納和阿周那,自然而然地,他們也加入了迦勒底。
源賴光原本對酒吞童子和茨木童子的加入頗有微詞,但自從月夜把金時召喚出來之後,她也不再見到她們就拔出童子切安綱了。
突然多了十幾號人,原本有些冷清的迦勒底一下子就熱鬧了起來。在從者們的幫助下,在雷夫爆炸中損毀的設施也在逐漸恢復。這讓月夜一下子就變忙了。他每天奔走在施工現場和墨齋之間,輸出着大量的設計圖和魔術道具。雖然他經常吐槽羅曼壓榨勞動力,但畢竟迦勒底倖存的工作人員不多,其中也沒有誰能像他這樣有足以重建迦勒底的知識儲備。本着能者多勞的原則,他只能一邊嘆息着一邊加着班。
同時,關於探索第六特異點的準備工作也在有條不紊地進行着。而且,月夜對於此次探索有一個大膽的想法。趁着這幾天加班的功夫,他在管制室裡一遍又一遍地調試着數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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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就是我能說範圍內的,關於瑪修的事。”羅曼醫生嘆了一口氣,靠在了椅子背上。
今天是召開作戰會議的日子,但在召開會議之前,羅曼醫生提前把立香和月夜叫到了管制室。隨後,他向立香全盤托出了關於瑪修的真相。
月夜接過了話茬,說道:“雖然事實就是這樣,但我也做了第二手準備。我已經準備好了瑪修的備用軀體,如果她出現什麼意外,我將第一時間把她的靈魂轉移到這具備用軀體裡。”
立香沉默了許久,說道:“所長也知道這件事嗎?”
小精靈一樣的奧爾加瑪麗嘆了口氣,說道:“知道。”
羅曼醫生補充道:“但所長也是在她父親去世後才知道瑪修的事情的。”
“畢竟那時她還在時鐘塔那邊嘛。還在讀書的少女,突然接過這麼大個擔子,也真是夠辛苦的啦。”月夜聳了聳肩。
奧爾加瑪麗搖了搖頭:“謝謝你們的話,但我不需要你們爲我開脫,瑪修這件事我也有責任。我做的只不過是微不足道的補償而已。”
“但正是你頂着壓力,瑪修才能在迦勒底自由活動的啊。”羅曼醫生說道,“你的努力,讓瑪修至少在活動極限到來之前,還能看看這個世界。”
“活動極限……是什麼?”立香捕捉到了一個聽起來不太妙的詞。
“嗯。瑪修跟普通人有一個不一樣的地方:她被設定了壽命。”羅曼解釋道,“迦勒底所設計的這些設計嬰兒們大部分都以失敗告終,瑪修是極少數的生存案例。即便如此,她細胞的劣化速度也很快。她的肉體不會再繼續老化,所以不會老化而死,只會因生命力枯竭而斷氣。就像被切斷了電源的機器人一樣,可能某天突然就……月夜所說的意外,也就是指這個。”
立香看着表情很自然的羅曼醫生,幾乎是從牙齒縫裡擠出了幾個字:“你明知道會這樣……你還覺得無所謂嗎!?”
羅曼醫生點了點頭:“我當然有擔心、想要幫助她的感情。但我不認爲瑪修的活動極限這事很悲慘,因爲這樣對瑪修太失禮了。她有明確的生命終結。不過,這對任何生命來說都是一樣的。生存總是伴隨着辛苦,生命始終是悲哀之物。這對我們和瑪修都是一樣的,所有人類都無法從死之恐怖中逃離。”
月夜則身體前傾,露出了危險的笑容:“是呀,每個人都會死,生命也正是因爲有極限才顯得可貴。但是,憑什麼我可愛後輩的極限才這麼點?”
羅曼醫生輕嘆了一聲:“這也許就是你我的不同吧。雖然我自己做不到,但我支持你去做一些改變。不,是渴望,我渴望你能做出一些改變。”
月夜滿意地笑了:“這態度還差不多。”
“瑪修知道這一切嗎?”立香問道。
“應該不知道。”
“她或許知道吧。”
羅曼醫生和月夜給出了截然相反的答案,於是立香看向了奧爾加瑪麗。
奧爾加瑪麗說道:“我認爲月夜說的是對的。”
羅曼醫生皺起了眉:“……不會有人和她說起這件事吧?”
月夜笑着說道:“但我猜瑪修一定已經調查過關於自己身世的事情了,畢竟她有着小動物一樣的好奇心嘛。”
隨後他又補充道:“但我們還是按照羅曼的思路處理吧。立香,在看已經看過一次的電影時,裝出從未看過似的驚訝,你擅長演這類戲嗎?”
“……月夜先生,這樣真的好嗎?”立香有些猶豫。
“當然不好。”月夜搖了搖頭,又點點頭,“但這是我們最穩妥的處理方式了。放心吧立香,有我在呢。”
“打擾諸位一下。”
隨着開門的聲音,一位工作人員從臺階下面走了上來。奧爾加瑪麗立刻化爲流光,鑽進了立香的,耳墜裡。魔法☆奧爾加瑪麗這種存在,對普通工作人員還是保密比較好。
“瑪修·基列萊特的身體調整結束了。”工作人員彙報道,“腦波、生命體徵皆爲正常值。很快就會醒來,羅曼醫生和月夜教授意下如何?”
羅曼笑着說道:“沒有繼續睡眠的必要啦。瑪修要醒來的話,儘量尊重她的自由意志。”
工作人員點了點頭,離開了管制室。
月夜站了起來,說道:“好啦,馬上就是考驗大家演技的時候了。我先去調試數據,馬上就回來。”
正好達·芬奇和埃爾梅羅二世剛從管制室門口進來,吸引了羅曼醫生和立香的注意力。趁着他們談話的功夫,月夜快速打開了特里斯墨吉斯忒斯的中央數據庫,全面改寫了其中三個筐體的數據。
“唔,希望能有刪除使用記錄的機會吧。”月夜聳了聳肩,把一切恢復如常。隨後他快速完成了例行的檢查工作,回到了羅曼醫生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