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
在石室內。
只見幾條由藍芒化成的長蛇,將神堡特使昭文纏得結結實實。
其中兩條最大的蛇,蛇口張得老大,露出極爲尖利的牙齒,從兩側咬住了昭文的頭顱。
這一幕,看着頗爲瘮人。
這位特使的一張老臉,流露出了顯而易見的痛苦,渾身上下就連一根手指都動不了。
除此之外。
還有強烈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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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只要蛇口稍稍用一下力,昭文的腦袋便會“啪”的一聲變成一個碎裂的大西瓜。
每一條長蛇的周圍,還憑空泛起了淡淡的虛幻水波。
“嘩啦!”
一道道虛幻聲響,傳入衆人耳中。
花雲母一族的首領,右手用力揮舞着骨杖,衝着昭特使惡狠狠的叫了一聲:“咿呀!”
這一幕模樣,看起來又兇又萌。
水蓮花想了想,果斷揮動骨杖做了一個“下壓”的動作。
“砰!”
只聽一聲悶響。
昭文被強逼着跪倒在地。
這一幅姿勢,就是赤果果的羞辱。
女玄師蘭佳瑤的俏臉,寫滿了吃驚之色。
她親眼看到,昭文全程處於被壓制狀態,被首領打得毫無還手之力,沒幾下便被蛇身纏住了。
如此強悍的戰鬥力,實在讓女玄師動容不已。
她偷瞄着水蓮花前凸後翹的完美身材,心中深深的感覺到,這是一個非常強悍的對手。
此時。
全場靜默。
人羣望過來的目光,各個帶着驚異之色。
誰都沒想到,對於從神堡過來的特使,巡查使居然一言不合,便當場命令下屬抓住了。
程瀚施施然走了過來,用居高臨下的視線注視着特使。
昭文的喉頭“嗬嗬”幾聲,似乎想要說話。
但他的嘴巴被蛇身緊緊纏住了,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程瀚衝着首領點了點頭,吩咐道:“鬆開這傢伙的狗嘴。”
“咿呀!”
水蓮花應了一聲,手中骨杖微微動了一下。
蛇身立即蠕動一下,就此解除了對特使嘴巴的束縛。
昭文重重喘了一口氣,嘴脣抖動了幾下,一副驚怒至極的語氣:“我是特使,你無權處置……”
程瀚皺了皺眉頭,徑直喝道:“我現在是‘將督’!”
其中的“將督”一詞,刻意加重了語氣。
昭文懵了一下。
適才水蓮花施展出幻境秘術,這廝被困在其中,再加上戰鬥佔據了他的全部注意力。
故而他根本未察覺到,對方已然晉升成了玄師。
蘭佳瑤出言提醒了一句:“燭融神將麾下親口說過,只要程巡查使成爲玄師,便可就任將督之職。”
昭文呆了一下,下意識望了一眼程瀚,瞳孔瞬間一縮。
這位特使清晰感應到,對方體內散發出來的超凡波動,透着一股深沉有力的凝實感。
這確實是玄師級別的波動。
這一瞬間。
昭文的眼眸中閃過一絲茫然。
剛纔還是玄士,現在怎麼就變成了玄師?
昭文的腦子裡,甚至冒出一個有點荒誕的念頭:難道我被困在東黎戰區很久很久了?
程瀚一副慢條斯理的口吻:“特使先生,將督擁有專斷之權,你說我有沒有資格處置你?”
昭文張口結舌,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戰區巡查使的職責只是“巡查各個戰區”,說白了就是“只有監督權,沒有處置權”。
雖然具備一定的威懾力,但其實也就這樣。
掌管一個戰區的將主,倘若真的不想給面子,堅持與巡查使對着幹,巡查使也只能乾瞪眼。
但將督不一樣。
這是真正統御一方的戰職,權職僅次於神將,對於戰場上的任何事情,擁有一言而決的權威。
正是因爲權力非常大,故而神將不會輕易授予。
程瀚咧嘴一笑,語氣帶着一絲冷意:“花雲母是東黎戰區的重要幫手,亦爲萬昊族立下了汗馬功勞。
“你仗着神堡特使的特權,竟敢強逼花雲母爲奴,真是狗膽包天!”
昭文意識到情況不妙,矢口否認道:“我沒有,這是污衊!”
這位特使非常明白,對方真有處置自己的權力,現在絕對不能承認,否則絕對會萬劫不復。
昭文豁了出去,索性倒打一耙:“我奉命前來送秘藥,你卻不分青紅皁白……”
話未完。
便被打斷了。
程瀚斷然喝道:“閉嘴!”
每一個吐出口,便有一道隱晦波動閃過。
聽在昭文耳中,這兩個字宛如兩道驚雷。
“轟!轟!”
昭特使悶哼一聲,腦袋彷彿被鐵錘敲擊了一下,只感覺一陣頭暈目眩,連視線都變得模糊起來。
這廝的鼻孔,更是淌下了殷紅血絲。
蘭佳瑤都快看傻了。
她一眼就看了出來,這是最簡單粗暴的精神衝擊之法。
就是將自身的精神力量,強行凝成一道精神之錘,以一種硬碰硬的方式,衝擊對方的精神之海。
通常而言。
選擇這麼蠻幹的人,精神力必定強於對方。
倘若精神力不如對方,這與自取其辱沒有任何區別。
而程將督甩出一記精神衝擊,將特使搞得鼻血都流了出來,這實在顛覆了女玄師的認知。
事實上。
適才程瀚凝聚出前所未有的真魂印,接着凝聚凝魂印晉升玄師,再輔以秘藥的效果,精神值一舉增加了84.4點。
這是一個非常驚人的幅度。
絕大多數玄士晉升玄師,增長的精神值連他的三分之一都不到。
如今程瀚的精神值上限,已然攀升到了630.8點的極高值,穩穩達到了高階玄督的水準。
對他來說。
一句話將高階玄師震得流鼻血,這不是輕而易舉的事嗎?
當然。
也就是仗着得到了數件神物,又接連被賜下珍稀秘藥,他纔敢光明正大的這麼做。
天才,就可以肆意妄爲!
程瀚望向一名下屬,吩咐道:“你去將特使的隨行玄士帶過來!”
“是!”
昭文面色灰敗,口中卻強辯道:“這是我的下屬‘曾公道’,假借我的名義索要花雲母,這與我沒有任何關係。”
程瀚目光冰冷的望着特使,什麼話都沒有說。
這個狗東西比他想象得更加無恥,居然將責任推到了下屬頭上,委實讓他開了眼界。
不過。
這只是垂死掙扎。
只要將曾公道帶了過來,讓他親眼目睹特使被逼跪在地上的模樣,難道這位玄士還敢說假話嗎?
到了程瀚如今的地位,區區一個高階玄師,可以隨心所欲的揉圓搓扁。
*
十分鐘後。
飛鯊戰堡的驚變,傳到了將主劍萬里耳中。
這位玄督目瞪口呆之餘,急匆匆的乘上了銀紋玄舟,以最快的速度趕向了靈焰蓮島。
戰區發生了這麼大的事,程巡查使居然命人將特使打了一頓,這事搞不好要鬧翻天,劍萬里必須儘快平息事態。
話說回來。
程巡查使的膽大妄爲,也讓將主狠狠震了一下。
銀紋玄舟才飛了一半路程,又有一個消息傳了過來。
“啓稟將主,程巡查使已然晉升了玄師,他以將督的名義,當場革除了特使的職務!”
下屬快速將最新情況彙報了一遍。
這傢伙頓了一下,又說了一個小道消息:“聽說程將督親手打了特使一個耳光,將他的鼻血都打了出來。”
劍萬里聽得臉色連連變幻。
將主默然一會,忽然揮了一下右手:“馬上掉頭!回戰區中庭!”
算了!
勞資還是躲遠一點吧!
就算劍萬里是旁人眼中高高在上的將主,此刻也產生了一種“實在惹不起”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