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對任何人來說都不是好地方。
富人的災難。
窮人的地獄。
張紅民就是窮人中的一位,女兒患有白血病,高昂的醫藥費將這位漢子壓的已經直不起腰,徹底的跪在地上,如果跪下就能治好女兒的白血病,他願意永遠都跪下。
任何頂天立地的男人,可以不被感情支配,不被金錢支配,但大多數都難逃親情的支配。
而最近,他的生活很幸福,遇到一位恩人,他伸出援手拯救水深火熱中,哪怕對方是精神病患者也是他永遠都需要銘記感激的恩人。
“院長醫術太厲害,這都能搶救回來。”
“你這說的就是廢話,院長可是醫院頂級的存在。”
兩位醫生推着急救擔架車,拍着院長的馬屁。
張紅民沒有在意,準備去給女兒倒點熱水,路過擔架車,好奇的看着病人時,他陡然驚呼道:
“恩人,你怎麼變成這模樣?”
他瞪着眼睛。
本以爲這輩子至少在醫院是看不到恩人了,可沒想到又再次相見。
醫生們驚愣萬分,看着林凡黑乎乎的臉,說實話,真的很難看出他是誰。
“這你都能認的出來?”
“就算恩人化成灰,我都認識。”張紅民驚愣萬分,前段時間恩人就進醫院,聽說是觸碰高壓箱,當時他就詢問,怎麼會變成這逼樣。
直到得知真相後。
他深有感受,也許這就是精神病患者特殊行爲吧。
張老頭道:“他是爲了修煉,引雷霆入體,進行更爲深層次的修煉,配合我的鍼灸,他成功了。”
醫生們對視着,都顯的很無奈,沒敢多說一句話,就怕說了什麼話引起精神病患者的不開心,他麼將患者擡到病牀上,然後就悄悄的離開了。
張紅民看着外面的天氣,雷霆入體,說難聽點就是被雷劈了。
恩人真的太會玩了,他只能說恩人就是與衆不同,雖說想是這樣想的,但他不能忘記恩人跟這位老張都是精神病患者。
自然需要小心點。
“爸爸,大哥哥怎麼了?”小女孩問道。
張紅民道:“沒事的,修行造成的。”
看着女兒早就有了血色的臉蛋,他心情好的很,人生又有了希望。
如果不是恩人相助,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會變成什麼樣子,也許宛如行屍走肉般的生活在這世界上吧。
病牀邊。
林凡沒有醒來,依舊陷入昏迷中,誰也不知道這是被雷霆劈暈死過去,還是老張宇宙運轉法造成的,至少他現在是活着的。
老張拿出銀針,先前就已經說好,事後會繼續給林凡施展鍼灸,現在就是最好的機會。
“不敢阻攔。”
張紅民安靜的坐在那裡,瞪着眼睛看着隔壁牀位的情況,只敢看着,不敢說話,任由對方將銀針扎到恩人的身上。
他其實是想阻攔的,可他是女兒唯一的依靠,萬一出什麼事情那可怎麼辦啊。
恩人,你一定要頂住啊。
如果你真的出事,我一定不會坐視不管的,肯定會好好照顧你。
時間過的很快。
氣功修行法很玄妙,屬於人體開發的一種修煉之法,修煉要求極高,想要修煉到極深的境界,那是很難很難的,只有達到林凡這種心境才行。
雖然暈死過去。
但此時卻自主的運行起來,瀰漫在空中的能量粒子緩緩的融入到他的體內,這是尋常人無法捕捉的東西。
破繭成蝶需要時間。
他現在就是經歷這種過程。
影監視林凡跟老張。
“可怕,這都沒死。”
如果是他被雷劈,現在肯定已經死了,頭給部門拉來的兩位到底是什麼樣的強者。
他聽到醫生說這位是精神病患者。
真想笑。
但想想也有道理,畢竟被雷劈,醫生造謠實屬正常。
三月二十九號!
天氣好轉,美好的一天開始了。
“這是我剛剛讓護士煮的雞蛋,你吃。”老張將母雞下的雞蛋交給護士,護士煮熟後拿來,只是護士有點害怕,就跟看到鬼似的。
雞蛋送到林凡嘴前。
林凡醒來後全身不能動彈,只能瞪着眼睛,“給小女孩吃吧,她需要補充營養。”
老張看着手裡的雞蛋,“我的給她吧。”
“你喜歡吃雞蛋,你吃一個,我不用的。”林凡說道。
多麼讓人感動的友情,看的讓人都淚目了。
只是眼前的情況對張紅民來說,感覺有點嚇人,他拿出一枚雞蛋道:“恩人,不用讓,我們這邊有。”
他很感激恩人,擋在病牀間的身體,就足以說明,他是多麼信任恩人,就是不太信任精神病患者而已。
“那就好。”林凡開張嘴,一口將雞蛋吞掉,“真的很美味。”
“母雞你真棒。”
邪物公雞心酸的很,蛋是它下的,算是將孩子送給對方食用,世間怎麼能有如此殘忍的父親,簡直喪盡天良。
但它深知一位臥底的準則,就是奉獻,只有懂得奉獻的臥底那纔是一位真正的好臥底。
“林凡,我剛剛給你扎針,你有什麼感覺嗎?”老張問道。
林凡道:“浴火重生般的感覺。”
老張喜上眉梢,驚喜道:“我真的那麼厲害嗎?”
“厲害。”林凡說道。
他們的交流方式就是相互誇讚,只有誇讚才能走進內心深處。
林凡扭動脖子,咔擦一聲,固定脖子的繃帶裂開,他微笑的看着隔壁牀位的小女孩。
“好久不見。”
微笑的看着,清澈的眼神注視着對方。
小女孩笑起來時,雙眼眯成月牙,“大哥哥,好。”
他的笑容對小女孩來說很溫馨,就跟一輪太陽似的,溫暖的同時象徵着光明。
張紅民讓開身位。
請恩人隨便看我女兒。
只要不發病,看到天荒地老我都支持。
這也是現在唯一能做的。
如果能以此報答恩人,他可以讓恩人看到明天早上。
特殊部門。
“這都沒死?”
獨眼男接到醫院的電話,整個人都徹底驚呆。
將這種想法拋之腦後,怎麼能有這種想法呢。
“他們到底是怎麼修行的?”
獨眼男沉思着,給林凡檢查過身體,各方面數據都跟普通人一樣,但做的事情能是普通人能做的嗎?
真要是普通人,他現在就是跟郝仁扯蛋,然後最多包五百塊的份子錢,送組花圈,哀悼,哀悼。
隨後。
獨眼男去水果店買了一組新鮮水果籃,討價還價一番後,就去醫院看望他們,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安撫幾句,好好休養,部門等着你的迴歸。
當然。
他也遇到劉凱,那位新成員,依舊在醫院躺着。
恢復的很好。
再過十來天就能出院,獨眼男本想悄悄的離開,多見一人,不是要多買一份水果禮物,可是沒有辦法,劉凱看到他了,他只能微笑走進去,安撫幾句。
劉凱感動的都快要哭了。
像他這種新成員,根本不會有人在意的,哪能想到特殊部門首領竟然親自來看望他,雖然沒有帶禮物,但就是這波看望,徹徹底底的將劉凱收服。
年輕人就是容易滿足。
就因爲獨眼男沒辦法避開,前來慰問一下,就讓劉凱這般興奮。
果然身處高位的人,就是這般的受歡迎。
辦公室內。
金禾莉踩着高跟鞋,扭動着腰肢走了進來,“我聽說你拉到特殊部門的那一位成員被雷劈入院了?”
她一直都在調查那兩位成員的背景。
但無從下手。
所有信息都被獨眼男卡的死死。
“哦,不是被雷劈,而是在修煉中出現一些差錯而已。”獨眼男笑着說道。
金禾莉看着獨眼男,彷彿是在說,你將我當成傻子了嘛?
你認爲我會相信你的鬼話嗎?
“我會自己慢慢調查的。”金禾莉感覺事情並不是她想的那麼簡單,先前沒有這樣的想法,直到發現這件事情,她就感覺有點不對勁。
她想到去醫院調查,住院的人都要登記,也許能夠從那裡得到有用的信息。
獨眼男道:“別調查了,我只能跟你說,他們沒有任何問題。”
“我現在是很嚴肅的跟你說。”
他知道金禾莉想着什麼。
他假裝很嚴肅,不是因爲他生氣,而是不想讓金禾莉繼續追查下去,真要是查到他帶回來的兩位是青山精神病院的患者,那還要不要臉面。
“我知道。”金禾莉轉身離開,她說的‘知道’,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獨眼男知道金禾莉很有可能會去調查。
而現在能夠知道他們身份的人並不多。
“醫院。”
他想到金禾莉的手段,很有可能就是去醫院調查,以他們在醫院的名氣,很多醫生認識他們,隨後拿出電話,直接給打了個電話過去。
沒別的意思。
就是準備用權勢欺壓一下醫院,讓他們稍微注意點,別太放肆,什麼能說,又或者什麼不能說,心裡都該有數吧。
他最近事情也很多,總部那裡要他過去,他早就答應對方,玩的就是調虎離山之際,你們會搞事,就弄的我好像不會似的。
那就看看誰能撐到最後。
他可以確定的說。
一旦他離開延海市,就真的上了他們的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