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鳳連忙拍着尤楚紅的後背,幫她順氣。
好一會兒,尤楚紅才停了下來,繼續說道:“這次對於李逸之來說,可謂是必死之局。如果他最終被殺,那我們或許還有重新翻盤的機會,輔佐楊浩,收服他的屬下,接受他的勢力。如果他能夠安全破局,那我們便獻上宇文家的家產,以作示好。畢竟,我們和他並沒有仇怨,最多是利益之爭。”
如果李逸之能夠破局,那不僅意味着宇文傷會死,其他宇文成都等宇文家高手,恐怕也全部都會被殺。
如此以來,宇文閥就等於完全殘廢了,他們獨孤閥再出手,輕鬆就可以把宇文閥給收拾掉了,然後做個順水人情,送給李逸之。
那日後雙方的關係,自然緩和了。
至於將來,獨孤閥到底支持李閥還是李逸之,那就待價而沽了。
獨孤鳳有些似懂非懂的,她雖然是天才少女,但是大部分心思都在練武上,對於這樣的謀略,卻是不大明白。
聽不懂,她也沒有去深琢磨,而是看向了小島上,眼神期待。
小島上。
宇文傷目光銳利,他看着李逸之,說道:“老夫收集過你不少的信息,知道你的武功獨樹一幟,以前從未出現過,可否說說,你的師承?”
“宇文傷,這一戰還未開始,你就已經輸了。我們今夜之戰,說好聽的比武,說嚴重點就是生死之戰。既然是生死之戰,那就應該拋去一切雜念,全力以赴。”
李逸之微微一笑,淡淡道:“可是此刻呢,你卻竟然還在試探,擔心我有師尊會在事後找你算賬。你如此畏手畏腳,如何是我對手!”
宇文傷瞳孔微微一縮,卻面色不變,冷道:“牙尖嘴利,莫非你以爲這麼一番話,就可以破掉我的心境?既然你急着求死,那今夜我便成全你。”
話落,一股龐大的氣勢就從他身上爆發而出,周圍的空氣在急劇下降,無數水汽竟然凝聚成了雪花,從空中飄落。
這是一副奇景,明亮的月色下,美麗的邵伯湖中,一片片雪花墜落,讓人似若活在夢幻中一般。
譁!譁!
周圍觀戰之人,紛紛失聲驚呼。
宇文傷的這一番表現,給人感覺就像是憑一己之力,改變了天象,這是何等的威力。
“怎麼會這般強大,莫非他已經是大宗師了不成?”
這一刻,無數人驚呼。
李逸之輕輕冷笑,道:“華而不實,這說明你心中更虛。宇文傷,明年的今天,便是你的死忌。喝。”
他沉喝一聲,右腳在地上一踩,地面瞬間塌陷,泥土紛飛。
藉着龐大的反彈力,李逸之身如閃電,一步就跨過了二十多米的距離,來到了宇文傷的身前,然後一拳猛地打出。
虛丹震動,無數血氣澎湃涌動。
隨着李逸之的一拳打出,血氣也迸發而出,纏繞在手臂間,灼熱的熱量散發而出,讓周圍的雪花再次蒸發成了水蒸汽,宛若雲霧般,繚繞在他的周圍。
轟!
空氣被李逸之一拳打爆,水蒸氣繚繞在他手臂周圍,就像是形成了一個空間通道一般,空間被李逸之打穿了!
宇文傷眼神一凝,他全力催動冰玄真氣,在右掌上凝聚成了一層冰玄罡氣,然後如蛟龍出海一般,迎上了李逸之的拳頭。
轟隆隆!
地面沉陷,像是波浪一般翻滾,以兩人爲中心,朝四周擴散。
很快,無數砂石飛起,塵煙瀰漫。
李逸之身形微微一震,他感覺一股極寒之一侵入到了體內,像是要把他全身血液都給凍僵了一般。
他忙催動虛丹,一股血氣便在體內快速沖刷着,把寒意全部逼了出來,混合着水汽化爲了一塊塊冰,但還未掉落,就又被瘋狂的勁力給絞碎了。
宇文化及面色漲紅,血氣侵入他體內,就感覺是灌進了一團團烈焰一般,燒灼地他經脈刺痛。
如果是其他人,絕對沒有這麼嚴重,最多會感覺到灼熱難耐罷了。
但是他修煉的冰玄勁,屬性至寒,正好被血氣剋制了。
熱冷交替之下,熱脹冷縮,讓他的經脈幾欲裂開。
宇文傷瘋狂催動着冰玄真氣,快速驅逐着體內的血氣,然後就看到李逸之再次撲來了,他眼中殺意畢露,同樣不甘示弱地迎了上去。
轟隆隆!
兩人在快速交手着,身形已經化爲了一團團黑影,在朦朧的月色下,不斷地碰撞,然後又散開。
在他們交戰的範圍內,無數雪花飄蕩,血氣縱橫,更有着無數飛沙走石,宛若龍捲風般肆虐,隨着他們的身形移動而快速移動。
整個小島都在不斷的顫抖着,大片大片的裂痕如溝渠一般瀰漫,似乎已經承受不住了他們兩人的戰鬥,就要完全裂開而沉沒。
到最後,即便是尤楚紅,也已經無法看清雙方的交戰情況了。
因爲這湖心島的土壤太過鬆散,無數塵土瀰漫,完全抵擋住了人的視線。
不過,她唯一能夠確定的,就是兩人幾乎旗鼓相當,誰也奈何不了誰。
一艘小船上,邊不負和闢守玄兩人並肩而立。
邊不負臉色陰冷,心中嫉妒不已。
這個李逸之如此年輕,武功卻如此之高,整個魔門,或許也唯有祝玉妍和石之軒可以穩壓一頭了。
至於其他人,那怕是他,也已經是遠遠不如。
闢守玄冷冷道:“這個李逸之太強了,今晚必須殺了他,否則我們在南方十數年的佈局,將會毀於一旦。甚至將來,我怕即便是宗主,也不是他的對手啊。”
畢竟李逸之如此年輕,以他表現出來的潛力,不可能就此止步。
邊不負陰冷一笑,說道:“李逸之這樣的表現,對我們來說其實更加有利。他們兩人是死仇,武功又旗鼓相當,因而最終的結果,必然是一死一重傷。即便李逸之他最後勝出了,又如何是我們的對手。”
另一艘大船上。
祖君彥臉色微微發白,他聲音有些顫抖,說道:“沒有想到短短一個月不見,這個李逸之的武功又強大了這麼多。如果當日他不是隱藏了實力,那就太可怕了。”
沈落雁緊緊咬着嘴脣,死死地盯着小島上。
她記得第一次刺殺楊廣,初次見李逸之時,對方雖然武功極強,卻也只是強罷了。
如今再次見他出手,完全是判若兩人,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她自然明白祖君彥的意思,如果真有人進步如此之快,今後誰能夠制衡!
甚至或許有一日,對方可能還會武破虛空,成爲神話。
與這樣的人爲敵,跟找死沒有什麼分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