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發貴兒子王才虎結婚的事情張玄和任婷婷都不在意,吩咐了管家王伯準備了一份賀禮和禮金,等到那天送過就算是完事了。
張玄這些天則是讓任婷婷和阿寶負責開門治病,然後自己卻是躲在了後院打造那一口噬陰棺。
沉陰木通體堅硬,尋常的刀劍只怕也難在這木質上動功夫。不過張玄有墨骨匕首這倒不是難題,只不過這墨骨匕首沒有這刀斧的闊刃用起來倒是比較繁瑣。
噬陰棺是一等一的養屍兇棺,自然不可能像是尋常棺木一樣雕刻着祥雲白鶴,仙人撫頂的那些送歸祥圖。
而是刻滿了蝌蚪大小的奇怪文字,還有一些好像是邊疆民族的圖騰花紋,看起來是詭異非凡,盯着久了更是讓人目眩發暈。
張玄的主刻圖案是大大小小的青面惡鬼,個個是獠牙畢露,兇目長髮。
它們面色猙獰都做吞噬模樣,分據這棺體兩側,乍一看像是衆鬼擡棺,但是細細一看又像是百鬼爭食,好生詭異。
棺頭的那一塊豎板刻畫着一隻簡筆的怪物圖騰,羊麪人身,目在腋下,獠牙畢露作咆哮狀,正是兇獸饕餮。
張玄用這墨骨匕首刻下最後一筆,棺木氣息陡然一變似乎後院的溫度都降了下來,一口黑棺似乎不停的吸引着人的目光,有一種把人將要吸進去的感覺。
張玄召喚出黑將軍讓他躺在了噬陰棺裡面,將棺蓋蓋上。然後收回了黑棺空間,過段時間趁着舊教堂無人將這噬陰棺埋下去那就成了。
......
而就在張玄打造好這噬陰棺的時候,這王發貴兒子王才虎的婚禮也正在進行着。
王發貴是個貪財的生意人,這爲兒子娶親,雖然是爲了傳宗接代,但是也離不了他心中的生意經。
他兒子所娶的那個姑娘,也是個大戶人家,是隔壁鎮李老闆的閨女。
王才虎與這李家小姐的這一樁婚事,其實也不無聯姻的的意思,爲的也是個抱團做生意。
不過這麼一來迎親倒成了個大麻煩,這個麻煩倒不是娶親彩禮的問題,而是趕路這事,頗爲困難。
要知道這民國年間可不像現代,這時候規矩多了還不說,這趕路迎親靠的是八擡大轎,可沒有現代這樣方便的交通。所以這王才虎的接親隊伍,一大早就去了隔壁鎮迎親。
他們在新娘子家按着規矩迎親,喜樂響了個不停,熱熱鬧鬧的鬧了一陣子,這好不容易把新娘子接上了喜轎,差不多已經是到了這下午時候了。
時間很緊,這王才虎接了新娘,迎親的隊伍就開始往回趕,生怕這回去晚了趕不上這拜堂的良辰吉時。
轎伕這時候也知道時間很緊,所以只能辛苦一把,加快速度將這新娘子擡回任家鎮,要不然這份工錢可沒這麼容易拿。
迎親的隊伍在嗩吶聲下,急匆匆的往回趕。不論是轎伕還是送親陪嫁的丫鬟這都是不由得加快了自己的腳步,生怕被這暴脾氣的王才虎罵上一頓。
行了好一會兒,這天色已經開始暗了下來,泛起了藍色,一抹淡黃色的月亮已經開始爬了上來。
王才虎騎着高頭大馬與這媒婆走在隊伍的前面,他擡頭看了看這月色,又轉頭看了氣喘吁吁地轎伕,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他問道:“王媒婆,這不會趕不上吧?”
王媒婆常年往這十里八鄉的跑媒說親,廣爲王才虎這門親事兩個鎮子不知道跑了幾回,這條路已經是熟的不能再熟了。看着天色,再看看這轎伕的模樣,中間只怕還要休息一次,這肯定是要耽誤時辰了。
她面露難色,支支吾吾的道:“可能是......要耽誤事時辰了。”
王才虎一聽,眼睛一瞪:“要耽誤時辰?”
王媒婆收人錢財自然要看人家眼色行事,只能解釋道:“哎哎,王少爺,這不是新娘子家裡鬧騰久了嘛。”
王媒婆說的很小聲,生怕轎子裡新娘子聽見。不過這王才虎聽到這話倒是,臉色緩和了幾分,不過眉頭倒是還皺着,他問道:“這附近有近路嗎?”
王媒婆這會是真的犯難了,她吞吞吐吐道:“有......是有,不過這路不好走。”
她左右一看,才湊到這王才虎耳邊道:“前邊岔路往左就是一條近路,不過那邊有墳地,不吉利。”
王才虎一聽還以爲是什麼山路不好走,原來只是個墳地,這算什麼。於是道:“走,就走那邊。不就是墳地嘛。”
媒婆見他這般說話,卻是不好說什麼了,雖說有些不吉利。但是以前接親的也不是沒有不經過墳地,要知道這年代死的人多了去了,也不知道都葬在哪裡,有時候墳堆可能就在你的腳邊你也不知道。
更別說有的村子因爲風水的原因,這墳地搞不好就在村頭,你說不經過那也是不可能,說以媒婆見了王才虎這般說話,也就小跑到了轎伕身邊,將這事情告訴了轎伕。
幾個轎伕聽了這話連連點頭,表示沒問題。
迎親隊走到了岔路邊上,也不按照原定的路程行走,選擇那一條往左的近路。
不得不說這條近路還真是比原來的路要平坦的多,不過近路也不比這過山的大道,路徑要窄不少,路邊的樹木也是茂密了許多。
天色越來越晚,這路旁皆是漆黑一片,全靠這隊伍前的兩盞紅燈籠照亮了行進了的路。
夜色越發的寂靜,四周的蟲鳴隨着人的腳步聲那是響響停停,映襯着這深夜的嗩吶聲那是說不出的靜謐感。
迎親隊正走着,忽然間這一側的灌木突然傳來了動靜。
“沙沙沙”
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在那灌木中搖晃。
隊伍猛然一停,王才虎驚道:“什麼東西?”
衆人齊聲看過去,只見灌木叢中好幾對紅色的光點正在看着衆人。一時間,這隊伍不敢動彈,也不知道是是個什麼鬼怪還是野獸。
就在這躊躇不前的時候,王才虎身下的馬匹打了聲響,長長嘶鳴一聲,嘩啦啦這灌木叢猛然一動,從中間飛出了三五隻黑色的怪鳥。
拿着燈籠的人一照,衆人皆是齊齊鬆了口氣,原來是幾隻烏鴉。衆人皆是暗罵一聲自己大驚小怪。
王才虎更是出聲罵道:“呸,原來是烏鴉,早知道帶上彈弓打了你們。”
虛驚一場,隊伍就又接着往前走。過了方纔的灌木,衆人才發現原來已經到了這墳地附近,難怪會有烏鴉飛出。
有驚無險的走過了這墳地,王才虎身後的冷汗收了回去,自言自語道:“我就說不就是個墳地嘛。”
衆人想起這王才虎方纔的表現,心中想笑,但卻不敢表現出來,只能放在心底,自個做着自己的事情。
忽然間,一道嗩吶聲響起,聲音那是悲涼悽慘,在這夜色中更是覺得嚇人。王才虎一聽,心頭一怒,這他媽分明是喪葬的嗩吶樂聲,這吹嗩吶的想死不成?
他轉頭罵道:“趙方,你想死不成,吹這玩意!”
趙方一臉茫然,嗩吶還放在腰間,他方纔這麼一嚇根本就沒回過勁來,哪裡有時間吹的嗩吶。茫茫道:“王少爺,我這沒吹啊。”
對話剛剛落下,這喪事的嗩吶聲越來越近,隊伍身前不遠的地方,忽然間出現了一隊白色的人馬,人人皆是披麻戴孝,掌着兩個白燈籠,上書大大的一個奠字,分明就是一個送喪的隊伍。
媒婆心裡一咯噔,這是紅事撞白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