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二團考覈
二團指揮的考覈對於海城音樂學院裡的學生並沒有任何的隱瞞。
甚至直接在學校的公告欄上公佈了這次考覈的細則。
雖然對於鋼琴系,音樂教育系,音樂工程系,音樂學系,作曲系等非管絃配置系的人而言,這種事情和他們一點關係沒有。
但是對於管絃系以及指揮系的人而言,這簡直就是堪比學校倒閉的大事。
幾乎所有非一團的成員都靠近音樂廳的附近,看看能不能聽到一些什麼。
而一團的人很早就聚集在音樂廳之中,一邊在練習以及校音,一邊在小聲討論。
“話說學校怎麼突然決定要成立二團了?一團不是還是考覈制度嗎?末尾淘汰的那種?”
“不清楚啊,我只是很早就聽說學校準備成立二團這件事,但是爲什麼成立,這我還真的不知道……”
“今天準備過來參加考覈的人有誰來着?”
“我只知道陳秋要來……”
“真別吧,陳秋我又不是沒有和他合作過,陳秋屬於那種頂級壓力怪,和他合作的時候我真的想死……”
“我靠,同病相憐啊兄弟,你也和陳秋合作了?”
“真的嗎?陳秋專業課成績,特別是耳朵那部分不是學校前幾嗎?他真的至於這麼差勁嗎?”
“不是,你回頭和他合作了就知道了,真的痛苦,他耳朵是沒問題,但是他在樂團上,還有性格上問題簡直太炸裂了……”
“等等?我記得我們的新首席好像是陳秋家樂團的?”
“趙錫首席?我記得趙錫首席之前好像通過了陳秋家樂團的考覈,趙錫大佬你說說看唄,陳秋如何?”
坐在樂團前面的趙錫正將哼着歌,百無聊賴地翻閱着自己的分譜。
突然聽到衆人在喊他的名字,眉毛微挑,轉身看向衆人。
“嗯?怎麼了?”
“趙錫首席,您覺得今天陳秋能拿到二團的指揮嗎?”
邊上一個女生對着趙錫好奇道:“我聽說首席之前去了陳秋家裡的樂團?咋樣啊咋樣啊?陳秋給伱的感覺如何?”
“陳秋嗎……”
趙錫沒想到自己的同伴和自己討論陳秋,臉上略微露出了懷念的神色。
他稍微思索了片刻後,微微搖頭,笑着道:“不太好說,陳秋的優缺點都蠻明顯的。”
“嗯?怎麼說?”
衆人沒想到趙錫這麼說,眼睛一亮,立刻追問道:“趙錫首席您對陳秋很熟悉嗎?”
“熟悉談不上,我們倆關係比較一般,在他家樂團裡,我們倆人除了當初考覈的時候說過兩三句話外,就再也沒有聊過天了。”
趙錫笑着擺了擺手:“他的耳朵很好,能夠很輕鬆地抓到你的錯誤,我基本上只要錯一個,他就把我噴一遍,明明只是一次入團考覈,他把我噴的差點連退學的想法都有了。”
“啊?”
衆人一愣,沒想到他們一團的小提琴首席居然也能被噴成這樣。
陳秋的耳朵,真的有這麼好?
但很快,趙錫便感慨道:“不過陳秋的弱點相比較他的耳朵,其實要更爲突出!他對於樂團整體幾乎完全沒有掌控,更沒有音樂的感覺,他實際上,更像是一個純粹的校音器,可樂團,並不僅僅只是需要音準對就可以的。”
聽到趙錫的話,那些曾經陳秋有過合作的人則是眼淚都快下來了。 趙錫說的太準了!
想當初,第一次和陳秋合作的時候,合作的那一週簡直是他們最難忘的一個月。
甚至一年。
痛苦,賊痛苦。
所以……
如果陳秋真的要來一團的話,他們可能會選擇直接潤。
還好陳秋只是過來考試的,並不是要一直帶他們。
否則,他們感覺如果陳秋在一團擔任指揮的這一年,可能是他們這輩子最難忘的十年。
在衆人聊天的時候,幾位老師也來到了現場。
除了海城音樂學院的教授外,還多了一位留着飄逸長髮的男子。
他們慢慢地往音樂廳方向走,一邊笑着聊天。
“王海指揮,今年我們二團就拜託你了。”
“沒事,我也是海城音樂學院出來的,回母校幫忙也是正常的。”
那位長髮男子笑着擺手。
“母校這邊有要求,我說什麼都得要回來幫忙,畢竟只是帶一個學生樂團,還半年只需要帶幾次就行,對我來說並不是什麼事。”
“現在我們指揮系出來的人裡面,混的最好的應該是王海你吧?”
一人笑着道:“海城愛樂樂團,海城目前排名前三,世界排名前五百,今年穩在你們前面的,應該就只有一家海城交響樂團了吧?如果再稍微進一點,感覺你們甚至能超越海城交響!”
“海城交響還是難的。”
王海連忙擺手:“海城交響現在是海城第一,世界排名前一百的存在,甚至我感覺他們能差不多來到世界前五十,所以說想要超過海城交響還是比較難的。”
“肯定還是有機會的,畢竟你們已經來到了前三的位置,剩下的就是慢慢爬坡了。”
幾位教授相互笑了笑,繼續往屋子裡走去。
“我們前幾天已經將所有的選手名單給你了,王海你有什麼想法嗎?比如說你最喜歡哪個學生?”
“喜歡談不上,如果只是單純好奇的話,我其實比較好奇陳秋。”
王海笑了笑,隨意道:“他家裡海城和聲樂團是我當初第一次打工的地方,是見證過和聲樂團成爲海城前三的,只是最近他家裡出了事情,和聲樂團也解散了,真的太可惜了。”
“嗯,陳秋確實是指揮系的人才,不過他好像對於樂團掌控不太行,性格不太好,所以我對於他能否帶領樂團還是保有遲疑。”
“他的耳朵很好,如果單純做挑錯的指揮助理的話,其實也能擔當起責任,就是……”
“是啊,單純耳朵好,或者單純音樂理解以及純粹能組織樂團,都沒有辦法擔當起指揮的大任,畢竟這個是指揮,所有音樂之中要求最高,最嚴苛的。”
李教授站在一邊沒有說話,只是跟着衆人的步伐走。
衆人聊着聊着走到了音樂廳附近,將那些學生驅散後,坐到了音樂廳內,等待着考覈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