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克薩斯的夜晚,唯一的消遣或許只剩下了美酒。
能夠吹牛能夠打屁的酒吧自然成了最佳的選擇。
而在諾克薩斯的皇城,有勁道最足的大杯麥酒,服務員小妞最爲靚麗的黑玫瑰酒吧,自然成了首屈一指的絕佳之地。
無數探險者又或者那些下層勞力們,他們的願望或許就是每天都有些餘錢,能夠到黑玫瑰酒吧喝一杯。
夜間的諾克薩斯,帶着幾分涼意,洛葉雖然不懼寒冷,但還是入鄉隨俗的披上了一身厚實長袍。
攜着幾縷涼風,洛葉推開了黑玫瑰酒吧半遮不掩的大門,一股濃郁的酒味撲面而來,令他微微皺了皺眉頭。
離門最近的幾個醉漢已經不滿的嚷嚷起來,讓剛進門的小兔崽子趕快關上門,不然就讓他好看!
洛葉默默關上門,醉漢們已經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沒有人會在意一個註定沒有交集的路人。
洛葉也樂的輕鬆,將身上的長袍緊了緊,漫步向前走去。
黑玫瑰酒吧的服務員沒有辜負她們的名頭,百忙之中也抽出一人來到了洛葉身前。
“先生幾位?準備來點什麼?”
穿着一身兔女郎服飾的服務員輕聲問道,她的臉上帶着半張面具,遮住了臉上姿色,但是從遺漏在外的風景來看,也是一位美人無疑。
她看了眼洛葉,似乎是發現洛葉有些臉生,不由得問道:“先生是第一次來嗎?”
洛葉點點頭:“是第一次來,不過卻是跟人有約。”
他似乎回憶了一下,帶着幾分不確定的問道:“黑夜將至?對,就是這個,她說只要說出這個,你們應該就知道了纔對。”
洛葉撓撓頭,似乎有些苦惱:“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那兔女郎柔靜的眸子微微收縮,但卻很快清醒過來,她看見洛葉的窘境,甜甜一笑,對着洛葉恭聲說道:“大人已經提前吩咐過了,這位先生,請隨我來。”
洛葉點點頭,跟着兔女郎走了過去,眼角餘光掃過兔女郎纖細的腰肢,心道這地方待遇真好。
兩人沒有互報姓名,也沒有過多的談及什麼,似乎只是公事公辦,但是洛葉心裡清楚,這應該是兔女郎嘴中的那位大人,就執行力的關係所在了。
周圍偶爾有幾個醉漢看見兔女郎帶着洛葉往裡面行去,發出不滿的嘟囔聲,似乎在抱怨兔女郎爲何這麼對待一個剛剛來到的小白臉。
不過後者隨口一句:這是大人的客人,就讓衆人都沉寂下來。
看到此情此景,洛葉不免有些有了興趣:“你們這位大人,我記得也是一位弱女子吧?”
“大人是女子不假,但是弱不弱,那就是先生您自己去判斷了,呵呵。”兔女郎嬌笑道。
洛葉搖了搖頭,沒有多說什麼。
不過他心裡明白,對於這位馬上要較大的的弱女子,嘴上可以稍稍輕視,但是如果真的在心裡大意了,那麼哪怕是他,說不定一個不小心,也要吃點悶虧。
這裡畢竟不是暗影島,他要面對的存在,也不是什麼可人的美女。
而是一位被美豔外表包裹着的,有着致命毒素的帶刺黑玫瑰!
這時候,酒吧一角引起了洛葉的視線。
那是兩個看起來平平無奇的男人,正在玩着一副紙牌,酒桌上並沒有什麼貨幣單位,也不知道賭的是什麼。
其中,開牌的那個男人似乎也察覺到了什麼,扭過頭來,一眼就看見了洛葉。
他眼睛頓時睜的碩大,然後深深的躬下腰,遠遠的行了個禮。
洛葉微不可見的點點頭,示意着什麼,後者這才又安坐下來,只是再也沒有了之前的隨意。
崔斯特,你這個命運的賭徒,又把其他人的命運給放上了賭桌,開始進行再一次的掠奪嗎?
洛葉表面平淡,心裡述問着,卻沒有阻止的意思。
這個中年賭徒,以前還兼職着洛葉出事的存在,在他沉浸在自己的力量氛圍中後,有時候做出的事情連洛葉都不能理解。
但是這不能影響他成爲一個出色的賭徒。
就像現在,那副紙牌,洛葉一眼望去,可以確定沒有絲毫動過手腳的樣子,這表明崔斯特手上也不會動手腳,這是一場純看雙方人品的賭博。
只是,勝利者如果是崔斯特,那麼後者會將對面那個全神貫注的賭徒的命運線條中抽出一段,供自己用作他途。
而如果是崔斯特輸了,那麼會如了對方的願望,付出一大筆錢財。
這對於命運賭徒崔斯特來說,絕對是一場穩賺不賠的買賣。
“可惜,因爲沉迷賭博,些傢伙現在做的飯菜,是越來越難吃了。”
想到這,面無表情的洛葉,心裡重重的嘆了口氣。
身前的兔女郎並沒有察覺到什麼,搖曳着纖細的腰肢,將洛葉帶到了黑玫瑰酒吧的樓上,也是不對外人開放的二樓。
這裡應該是酒吧工作人員休息的地方,只是現在,安安靜靜,因爲這所酒吧,真正的主人來到了,她喜歡安靜,所以隔音效果良好的二樓,長長的走道里面空寂無聲。
當兔女郎將洛葉帶到裡面,輕輕的敲了敲門後,裡面傳來一聲清冷的迴應:“誰?”
聲音冷冷淡淡,帶着幾分清脆,以及女性獨有的溫軟。
只是從這個房間裡面傳來的女聲,哪怕洛葉是頭一次聽到,也能聽出來其中那拒人千里之外的意味。
這不是一位好相處的人。
洛葉下了評論。
“大人,之前您吩咐的客人,已經帶到了。”兔女郎恭敬回道,順便也說了一下洛葉的底細。
她並不知道洛葉的底細,但是她相信,房間裡面的那位大人,是一定知道的。
“哦?”
裡面傳來一聲驚訝,然後很快的,門被迅速打開,只是出來的,並不是那位酒吧老闆娘,而是一個熟人。
或者說,手下。
洛葉微微挑眉,看着出來的伊芙琳,沒有太過驚訝。
後者穿着一身普通的正裝,將身上的符文紋身掩蓋的乾乾淨淨,有些異常的膚色,在美麗的面容下,也並不顯得突兀。
總之,不會有人把她當成暗影島的刺殺者統領就是了。
她一眼看見洛葉,雙眼一亮,直接上前兩步拉住了後者的手,就準備往裡面牽,一邊說着:“大人您可總算來了,您不知道我在這地方等候了您多長時間。”
洛葉輕輕搖頭:“時間對你來說是無用的。”
他說着,轉頭看向一邊的兔女郎:“感謝你的招待。現在,你的任務完成了。”
他說着,取出幾枚金幣,從其胸前的雄偉溝壑滑落下去。
兔女郎似乎有些手肘無措:“先生,先生,這是我應該做的!”
“拿着吧,這是大人賞你的。”
伊芙琳回過頭,輕輕說道,帶着幾分不可拒絕的強硬。
兔女郎頓了頓,還是恭敬迴應道:“是。”
對於這個從老闆娘房間裡走出來的女人,她並沒有敢於拒絕。
然後,低下頭,看着兩人進了房間,待房門關上後,兔女郎渾身一變,原本顯得有些柔弱的腰肢變得挺拔起來。
“黑色玫瑰的貴客……還是這副平平無奇的模樣,還有那個女人,這麼顯眼的特徵,應該有資料纔對,這件事,需要稟報上去纔對。”
兔女郎走下樓底,心裡閃過不知名的想法,又如同往常一樣,做起了服務員的工作。
角落裡,剛剛輸了十枚金幣的崔斯特一口喝乾酒杯中的燕尾酒,有些渾暗的眸子看着這個兔女郎,發出了一聲意味不明的輕笑聲。
“被命運所捉弄的可憐人啊!”
他嘟囔着,口中的燕尾酒流淌出不少。
他對面坐着的那個莽漢,這時候已經將金幣收攏起來,擦了擦口水,又緊張問道:“老賭棍!還和我賭不賭?”
崔斯特眸子轉移過去,眼神莫名:“貪心的傢伙,我怎麼會不賭呢?只是這一次,你可不會這麼好運了,你已經被命運盯上,你將變成命運的奴隸!”
“神神叨叨的,”那莽漢咒罵一聲,伸手握向了桌上的紙牌,彷彿一隻手伸進了深淵。
黑玫瑰酒吧二樓。
被伊芙琳拉進門後,伊芙琳登時老實起來,沒了人前的放蕩,鬼魅的眸子,掠過洛葉身影的時候,夾雜着一絲不可琢磨的以爲。
洛葉擺了擺手,臉色冷然下來,看向了房間中,橫躺在沙發上的美人。
“你就是伊芙琳所說的,那個要見我的人?”
沙發上的黑髮尤物,長着一張略有些圓潤的瓜子臉,然後其冷冽的面容,多了幾分柔軟。
此時她穿着一身睡衣般的綢衣,大片雪白的肌膚暴露在外面,配合着她冷冽的面容,帶給常人無法想象的誘惑。
“是我。”
洛葉隨便搬了個小板凳,坐在上面,靜靜打量起來了眼前美人的身段,彷彿在欣賞一件美輪美奐的藝術品。
然後,他說道:“你不必這麼戒備,我並沒有對你動手的意圖,所以你不必出賣色相來保全自身。”
伊芙琳聞言一愣。
沙發上的美人臉色如同雪上加霜,冷的嚇人。
黑玫瑰酒吧門口,一個身穿一身長袍,顯得有些瘦弱的身影,推開門,慢慢的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