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程一臉沒救的望着我說:“汽車輪胎又不是自行車??”
我又泄氣了的看着他問:“那你說怎麼辦?你都告訴我攝像頭死角了,我以爲你會和我想到一起去,扎個胎什麼的!要不我們劃車?他車挺貴。噴個漆也得不少錢吧?”
柳程說:“損人不利己的事還是不要乾了,他的車劃了修一下輕則幾千,動輒上萬,肯定是走保險的,他不用出錢。”
我腦子真的不夠用了,人來都來了,又什麼都不能幹,說實話很沮喪。
柳程逗了我一會兒突然笑出聲,我頓時就明白,他其實早就有主意了。這會兒是故意看着我鬧心玩呢。他開了後備箱,從裡面拖出來一個紙箱子,翻了一會兒掏出一瓶東西對我說:“狗導尿劑,噴到他車胎上去。”
我驚訝的看着他,他也沒等我反應,直接過去把章宇天的車輪子先噴了一遍。
這種東西凱薩小時候我買過,確實是有效果的。噴在某處它就會經常循着味道到那裡去拉便便尿尿。噴在輪胎上……我滿腦子都是各種狗對着章宇天的車翹腿的樣子。一般來說公狗偶爾會因爲佔地盤在車輪上撒尿,很多車主會往輪胎上噴另外一種相反效果的東西,防止狗噓噓。但是兩種東西都一樣,噴上去除了狗人是聞不出來的。幹了以後更看不出來,我也是服了柳程。
柳程將瓶口朝下,又繞着章宇天的車走了一圈,看樣子是往底盤上多噴了一圈,一瓶藥劑都給用完了才很自然的走回來,就算攝像頭拍到了他,也感覺好像是隻是看了看車,說實話我們也沒有把車劃壞,效果也不會立竿見影。他也沒處抓去。充其量將來噁心他好一陣子,章宇天估計也想不到還有狗導尿劑這一說。
他走到我面前低頭看着我笑,還故意把手指往我臉上湊了湊,我尖叫着跑開,他嚇唬着追我,我躲回車裡,掏出溼巾給他,他坐回來之後問我:“氣出了沒有?”
我突然就覺得特別爽的問他:“柳程。假如章宇天某天停車,回來開車的時候一個不注意一腳踩到軟軟的東西!低頭一看發現這都不是最噁心的,自己車邊上有一大圈的狗屎和狗尿纔夠勁暴!你說他會什麼感覺?想起來我都爽的不行啊!”
他由着我笑了一會兒對我說:“以前我從來不幹此等壞事,遇到你就不像話了。”
我故意拍着他的肩膀說:“這纔是和我顧潼一條道上的男人!”
他偏頭故意裝的一臉正經的望着我問:“你一直這麼壞?我怎麼沒看出來。”呆央豐才。
我嘿嘿笑了兩聲對他說:“我能讓你看見我的邪惡本質麼?何況我覺得其實你比我邪惡多了。”
他也不發表評論,開了車載音樂問我:“直接回去還是去哪兒逛逛?”
心情好,出去逛逛還是很不錯的,但是這個逛的信息量有點大,柳程這個傢伙基本上是看起來很正經,逛着逛着就不正經了。我故意岔開話題說:“你噴的那個導尿劑能保持多久?”
他告訴我:“我買的進口信息素,據介紹噴在室外能持續三個月,室內有半年。”
我實在忍不住了,又一次仰在靠背上哈哈大笑,柳程也跟着我一起笑,我笑的肚子都痛的時候對他說:“我太佩服你了,還有更損的招麼?”
他說:“國外有專門的整蠱網站,你可以看看。現在快想我們去哪兒。”
我白他一眼說:“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想什麼。”
他鷹隼一樣的望着我,也不等我反應就要吻過來,我捂着嘴一邊往車門上靠一邊大喊着沒羞,他因爲嚇着我又笑了,其實我發現他安全帶已經繫好了,根本不可能貼過來的,他發動了車子,也不再問我的意見,離開了足浴中心。
一路上,柳程和我心情都很好,音樂也正好輪到《whistle》,我跟着音樂一起吹口哨,將車窗搖下一半,望着窗外的夜景對他說:“柳程,足浴中心裡面什麼樣?其實我還挺好奇的呢。”
他不理我,專心開車,等紅燈的時候回了我一句:“其實也沒什麼好玩的。”
我突然一臉八卦的看着他說:“你是不是去過?”
他搖搖頭,假到不行。我壞笑着湊到他旁邊看着他的眼睛又問:“說實話!”
他趁着我不注意低頭親了我一下,綠燈了。我也沒問出個答案來。
以前總覺得坐摩天輪這種事情弱爆了,今天我終於明白爲什麼相愛的人都願意一起坐摩天輪了。並非覺得它有多浪漫,兩個人一起體驗一次高空的快感,在最頂點的時候緊靠在一起,望着燈火燦爛的夜景,什麼都不用說,心卻是貼在一起的。
“其實我不善於營造浪漫。”他和我一起看着窗外的景色說,高處很靜,我只能聽到他的聲音,感覺全世界就剩我們倆了,能在最繁華的時候擁抱在一起,現在掉下去也值了。
他讓我靠在他肩膀上,手指有意無意的捏着我的每一根手指,我是個很敏感的女人,雖然他做的很不動聲色,我心裡卻在想他許是在量我手指的尺寸,他還說自己不是個善於營造浪漫的人,根本就是讓我放鬆警惕,來一次更浪漫的驚喜。
我擡頭主動吻他,他的脣貼着我的,很沉靜的笑出聲,暖到我心裡。
“柳程,你覺得我長的好看麼?”開始下降的時候我問他,這個問題其實困擾我很久了,雖然在和他公司旅行回來的時候我就想問,但終是怕他覺得我不自信,沒有問出口。
“好看。”他不像開玩笑的望着我說。我接着就追問一句:“哪兒好看?”
他笑了:“哪兒都好看。”
我撅着嘴嗔道:“你這是敷衍了事的回答。”
他用手指碰到我的額頭,一路向下劃過我的五官,緩緩說道:“額頭好看,光亮無暇,有福之人。眉毛好看,微挑着,一看就知道是個犀利的小女人。眼睛好看,典型江南女子的杏眼,眼角帶着彎,總覺得你隨時就要笑起來。鼻子好看,一看就不是整過的。”
我本來被他誇的心裡那叫一個美,那叫一個得意,最後一句頓時像被砸了一盆子冰塊,整個人都涼了,我拍了他一下氣道:“哪還有你這麼夸人的?你想說我鼻子塌就直接……”
他用手指輕輕搭在我鼻樑上說:“你這樣摸過小貓的鼻子麼?你的鼻子就像小貓的鼻子,摸起來很嗲,你每次都會閉上眼睛特別配合。”
我睜眼看着他,以繼續表示對他無聲的抗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