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先生要的牛排六分熟,我規規矩矩要了八分,免得鬧肚子,之前和顧米吃過一次,逞能來了次三分熟的,半夜腸絞痛的差點進醫院。
“晚上有什麼別的安排麼?”柳先生說話間將盤子裡的牛排全部切成小塊,和我的做法一模一樣,我以爲很少有男人會如此精細的。
“啊?沒安排。”我有些尷尬的擡手摸摸眼眶說:“毀容了,就不去大街上嚇唬人了。”
他聞聲看了我一眼,沒什麼表情。我一陣鬱悶,有時候和他交流起來很奇怪,感覺摸不透他到底在想什麼,也更談不起他到底是開心還是不高興。
“想去夜總會玩麼?”
我一口紅酒差點噴肉上,我以爲我聽錯了,覺得他挺正經一個人,這才認識沒幾天,狐狸尾巴就露出來了?他擡頭對上我的眼,一臉嚴肅的說:“想哪兒去了。”
我表情滿是諷刺的望着他問:“夜總會這種高檔地方不適合女人去吧?”
“去過麼?”
“沒去過。”
“那就去看看,到時候再評價喜歡還是不喜歡。”
幾分鐘之內,我腦子裡的想法天馬行空,好的壞的邪惡的想了一遍,柳先生還在認真吃東西,我卻突然就吃不進去了,問他:“您不會準備好給我下藥啊什麼的吧?”
他一臉詫異的擡頭看我,說了句:“你腦子有病麼?”
“恩,成,我去。”說罷我繼續吃肉。
有他這句話我算是放心了,看來我只適合和他吵吵鬧鬧,不適合好好說話。
古時候散心的好地方無外乎酒館,茶館,青樓。現如今酒館是非多,茶樓老年客,青樓早給取締了,咱也去不了。雖然社會整風做的好,但每當提及夜總會,桑拿館,我腦子裡還是會或多或少沾上幾分桃色。
吃飽肚子,從牛排店出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華燈初上,夜色迷人,是找樂子的好時光,我坐在副駕滿心得意的哼哼着舞女淚的小曲兒,側目看看柳先生不咋好看的臉色,心裡又是一陣爽。
我知道他明白我是在給他映射什麼,但開車不說話的規矩不能破,這種時候只能任我欺負。
到了地方,我突然就變的很興奮,想來還是第一次到這種地方來,真心不知道里面是什麼樣子的,估計和迪廳不一樣。大廳裡有表演節目單,我沒來及看柳先生就已經到了電梯前,我只能快步跟過去。
電梯裡除了我和柳先生還有兩個男人一個女人,我看着電梯裡掛着的宣傳海報,那女人表情魅惑的扶着鋼管,我低聲問他:“有脫衣舞表演麼?”
另外兩個男人回頭看了我一眼,就連那個女的也回了頭。柳先生偏頭垂目看着我,臉上表情明明白白,想把我扔出去。
不知者不罪,我從沒來過,還不許人問了?
我們進場的時候有些晚,表演已經開始了,一個特別帥氣的小哥引着我們到座位上,我盯着他看了半天,直到看見柳先生注視我的目光,我才罷休。
柳先生低聲點了一些喝的東西,我的注意力又完全被舞臺上女人吸引了。她身材真是好到爆,胸是胸,腰是腰,屁股是屁股,和我這種一馬平川的人一比,一天一地。掛在鋼管上,她仰起頭甩開帶着波浪的頭髮,眼神迷離的望向觀衆,奪得一片喝彩,我不禁暗歎,這女人臂力腰力都不是蓋的,能和她那個那個的男人肯定很性福。
好吧,我又想歪了。她雖穿的性感,但並不特別暴露,這讓我挺失望的,我目不轉睛的盯着她,在她做撩人動作的時候會微張開嘴,想着下一步她會不會做出什麼脫衣服的驚人舉動來。
柳先生湊近我耳邊,用聲音驚醒了我:“不會脫衣服的,你別癡心妄想了。”
我吞了差點掉下來的口水,一臉不爽的瞪向他,他卻沒事兒人一樣的繼續喝酒。
“你懂什麼,在欣賞女人方面,女人並不亞於男人,不完全是嫉妒和不屑,我見美人兒失態,說明我心態好,全心仰慕,絕不摻假!哪兒像你們男人,道貌岸然,內心裡必然是藏着幾分齷齪的。”
柳先生微笑着點頭說:“恩,那肯定。”
他居然承認的這麼坦然?我撇撇嘴瞪着他說:“你這人可真不害臊。”
“至少我不流口水,不管看見男人還是女人。”柳先生說着看向帶領過我們的小哥兒,然後嘲笑的看了我一眼。
我差點被他氣死。不就多看人家幾眼,怎麼了?人長的好看,又在公共場合,還不讓人看了?
我懶得理他,端起他面前酒架上一排小杯子中的一個,啥也不問一口悶了,從喉嚨到食道頓時就不對勁了。我把杯子放在桌子上,趕緊灌了幾口飲料。
“龍舌蘭,酒勁兒不小。”柳先生說着自己也喝了一個。我低聲嘀咕,但埋怨他也沒啥意思,人家沒讓我喝,是我自找。
我腦袋沒多久就開始疼了,鋼管舞也演完了,我注意力轉移到周圍客人上來,看到前排的兩個人,頓時瞪大了雙眼。
章魚。翟璐。最奇的不是這個!那個跳鋼管的女人這會兒也坐去了她們那邊,喝了翟璐遞給她的飲料,擡手將那頭波浪假髮取了。
短碎髮。我想起了格子衫牛仔褲。化了濃妝我還真沒看出來!我沒忍住,對着那幾個人的方向大聲噴了句,我操!
我眼眶還疼呢,翟璐和打我那婊子果然是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