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理取鬧!”他估計快被我逼崩潰了,丟出一句話直接背對我站着去了。我笑笑,看着蕾娜說:“你們蕾娜現在怎麼說也是我兒媳婦,我做婆婆的對狗孫子孫女有話語權。”
他回頭,凝眉指着自己的頭問我:“你這裡有問題?”
我瞪着他說:“你把狗往死路上逼,我拖着你,你說我倆誰腦子不合適?”
這男人,就不能斯文點好好說話?話不出三句一定要開噴?上一次是強姦,這一次說我腦子有問題,我要不是爲了他的狗好,他要是態度稍微緩和點,至於和我吵成這樣?我至於這麼揶揄他?
“你們別吵了。”醫生來了,趕緊開了辦公室門,柳程帶着蕾娜一進去就把門關上,生怕我闖進去似的。我被鄧姑娘拉到了外面大廳。
鄧姑娘無奈的說:“你也太厲害了,不是來勸人的麼,怎麼上來就吵起來了?”
我白了裡面一眼,噴乾淨鼻子裡的怒氣:“跟講理的人可以講理,不講理的除了吵架沒別的辦法,他就是能用最短的時間點炸我的導火線,我憑什麼任他欺負?”
鄧姑娘唉聲嘆氣:“我覺得這事兒你和他說是沒可能好了,李醫生其實不想接這個手術,確實有風險,但柳先生很堅持,我們又有錯,也沒辦法逃脫責任。依我看,你不如找個別的寵物醫院,和那邊醫生串通好來勸他,沒準會更有效果。”
被一語點破的感覺。我一邊思考一邊看着鄧姑娘,小妹子看起來乖乖的,腦袋還挺好用,這一點我還真沒想到。
我趕緊出門給顧米打電話,她家章宇天的好哥們就是當獸醫的,陪着演個戲什麼的應該沒問題。
第三個電話顧米才接,二話不問劈頭蓋臉先是一頓她自己估計都不知道什麼意思的罵,我等她不吭聲了纔對着電話叫了一聲:“米米!”
她聲音慵懶的像只貓,膩了吧唧的哼哼一聲說:“童童,是你啊。”
“我有事求你!確切的說是求你家章魚!”
顧米答:“行,晚上想吃啥,讓章魚請客,邊吃邊聊。”
顧米,極品吃貨,我的金牌閨蜜。
“章魚燒吧。”我說。
顧米笑着噴我:“你要這麼和他說,求辦事兒是不可能了。”
我笑,對她說:“成,吃啥你定,晚上我去找你。”
“掛了,再睡會兒啊。”
我把握十足,有顧米在,章魚就是不幫也得幫。
柳程從醫生辦公室出來了。我使勁拍拍自己的臉,力求肌肉鬆懈一些,看起來表情和善一些,頂着銷售的職業精神,不管他虐我多少遍,我都待他如初戀的狀態開始新一輪的勸說:“柳先生,如果你堅持要手術,我幫你聯繫了另一家寵物醫院,李醫生這裡的麻藥不是吸入式的,那邊有吸入式麻醉,更安全。”
他一臉不相信的看着我。
鄧姑娘適時補充:“恩,吸入式確實更安全一些。”
我接着說:“反正你不願意聽我的,李醫生揹着責任也不敢對你說不能做,找家新醫院看看總不是壞處,多方會診之後確定能做手術,手術費不管你願不願意要,我都承擔了。”
他微低着頭,用手輕輕拍着蕾娜的頭頂。
我實在討厭他這種好像在思考,其實是不願意搭理你的狀態。但我大度不和他計較,耐着性子對他說:“柳先生,我是在抱着十二分的熱情和您商量這件事,沒有惡意,只爲狗好,同爲狗友希望你理解。”
他看了我一眼,面露猶豫,沉思時比毒舌時順眼點。
“幫我告訴李醫生,再聯繫。”他又一次繞過我去和鄧姑娘說話。
算了,他不禮貌我也不計較了,約好時間我就算大功告成。
“下週六吧,早上八點半我在這兒等你,反正不管你來不來,我肯定來。”
他還在思考,沒有立刻拒絕,那我就默認他是同意了。
再和他說話估計我又得爆點,乾脆和鄧姑娘說拜拜,隨後出了寵物醫院的門。作爲狗奴,有時我自己都不太理解那麼在乎是爲了什麼。
顧米要吃回轉壽司。我睡醒午覺整理好自己,打車到她家的時候章魚還沒來。平時都是他開車來接我們倆,從來不遲到,今天奇了。
這裡得說一句,關於顧米的。她是我高中同學,從高一開始就和我不對付,最初源頭是爲了當副班長,當時鬧的還挺難看,我倆放學了又摔桌子又踢椅子的,吵得不可開交。後來不知道怎麼的,就鬧出了惺惺相惜,反正莫名其妙的就在一起了,時間越長關係越好。主要是我倆性格太相似,喜歡的東西太相似,就連唱歌拐調的地方都相似。
這就是緣分,逃不掉的。
而她那個談了多年的男朋友章宇天,比我們小一屆,家庭條件和顧米差不多,反正爸媽都是住小別墅開小豪車的類型,不算大富大貴,至少衣食無憂,倆人門當戶對,剛上大學父母們就已經見了面,基本算是定下了。
約好的時間過去了快半小時,章魚纔打電話給顧米,說臨時有事讓我們自己打車先去,他一會兒就到。
到了地方,顧米一餓就六親不認,懶得等章魚來,自己先吃上了,我是來求章魚辦事的,還是得擺正態度,等着他。
“你們真不夠意思,吃飯從來不主動叫我,當不當我是朋友?”
聽到這一聲,顧米咬到一半的壽司直接跌進盤子裡,我更是驚訝的看向身邊那人,不停的在想她是怎麼找到這裡來的。
翟璐。我和顧米的僞閨蜜。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爲她向來喜歡纏着我們倆,我倆卻不怎麼愛和她接觸。但被這麼粘着粘着,生活也就或多或少的有了交集。
她倒是不客氣,拉開椅子坐在我身邊,直接開吃。
章魚沒過多久也來了,坐在顧米身邊,小聲不停道歉,鬧的我完全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提我想要求他辦得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