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印之門下的中轉世界。
當飛過了遠處的邊緣山脈之後，秦歌的表情微微凝固了起來，心中升騰起無窮無盡的震撼。
不是震撼于山脈那一側山坡上正在跟地獄遠征軍交戰的蠻族的數量和質量。
而是震撼於，山脈最邊緣再往前出去的地方。
那裡是一片無盡的虛無。
無窮無盡的虛無！
當直面這一片無窮無盡的虛無的時候，秦歌感覺，這裡纔是真正的世界盡頭。
在那世界盡頭，除了無邊無際的虛無一般的黑色之外，在總共六個地方，存在着六個五彩斑斕的漩渦一樣的存在。
那些漩渦中的物色光華以一種比北極光還要玄妙的方式波轉流動着。
有一種難以理解的玄奧存在於其中。
這是……
秦歌猜測，這六個五彩斑斕的漩渦，或許就是連接着蠻族的世界以及這個中轉界域的通道。
換句話說，那六個五彩斑斕的漩渦，就是去往蠻族世界的通道。
也就在這個時候，
白狗託着姜雯和李華堂跟了上來。
他們出現在了山脈頂端。
白狗頓住了，低聲嗚咽着什麼。
那種直面整個虛無的震撼，不只是震撼了人，更是連白狗也被震撼。
至於玄貓。
那傢伙自從稍稍長大之後，就變成了徹頭徹尾的懶貓，但凡能坐着一定不會站着，能躺着就一定不會坐着。
此時此刻，玄貓依然還在封印之門下不遠的草從上趴着，懶洋洋的躺在那裡……
但此刻，似乎是聽到了白狗的低語，似乎是察覺到了山脈頂端的特殊。
玄貓翻身而起，飛速朝着這邊衝過來。
等玄貓也爬到山脈頂端的時候。
“喵嗚！！！喵嗚嗚嗚！！！”
李華堂微微愕然：“這母貓好像花癡了？”
“嗚！”
類似於老虎的吼聲響徹，玄貓滿臉殺意的瞪向了李華堂。
李華堂全身僵住。
秦歌則看向玄貓，低聲呵斥：“安靜點！”
“喵……”
玄貓就在原地趴了下去，卻是眼睛放光的死死的盯着那虛無之中的五彩斑斕的漩渦。
秦歌則已經緩緩的收回了目光。
那六處通道存在於虛無中，距離這一片中轉世界的邊緣，都還有這至少一公里的虛無界域。
不清楚沾染虛無後會發生什麼。
秦歌沒有貿然行動。
而是轉頭看向了山脈下方山坡上的戰鬥。
濃厚的生物集羣能量存在着。
但這一次的蠻族，卻並不是鱗片人了。
而是一種彷彿鬼影一樣的存在……
“這是什麼，這句話怎麼翻譯？”
秦歌扭頭看向李華堂。
李華堂秒懂，這是先生準備詢問地獄遠征軍，以此搞清楚這種新物種是什麼。
“阿達拉古吉，可以擦擦。”
姜雯噗嗤笑了起來。
秦歌則是一本正經的看向那黃沙漫漫的最近處，而後一本正經的模仿着剛剛李華堂的發音：“阿達拉古吉，可以擦擦！”
“吉古麗挖卡羅。”
秦歌扭頭看向李華堂：“這是什麼意思？”
“尊敬的陛下，方向……鬼魂……”
李華堂皺眉。
這句話的主謂賓似乎不符合古埃及語的語法，簡直就沒有任何翻譯的可能性。
就好像中文裡面，有人突然來一句：“進打動”這樣的完全動詞拼接的語言一樣。
方向……鬼魂？
姜雯突然開口道：“方鬼？鬼方？”
鬼方！
李華堂點頭：“應該就是鬼方！”
秦歌微微眯眼。
鬼方？
關於鬼方這個蠻族的記載，只出現在華夏的夏朝和商朝。
夏朝少康曾征伐鬼方，商朝武庚以及紂王也曾去征伐過鬼方。
而這……就是鬼方嗎？
秦歌靜靜的看着。
看着那每一個個體都具備着六重幻影的，彷彿看不清的鬼影戳戳的蠻族。
眼前山坡下的鬼方並不多。
至少沒有之前的鱗片人數十萬的數量。
眼下的鬼方，即便算上重重幻影，也只不過只有七八萬而已，如果將六重幻影定義爲一個完全體的個體鬼方的話……
這裡其實只有一萬三千多的鬼方。
秦歌再度看了看交戰的地方，而後又看向遠處的五彩斑斕的漩渦。
他想要去蠻族的世界看看。
看看到底是一個蠻族世界通向此地的六個通道，還是六個蠻族族世界各自通向此地的各自的通道總共是六個。
“殺！”
“誅殺鬼方！”
話音落下。
白狗風馳電掣的衝了出去。
巨無霸的身軀從時間防護罩中顯現出來。
巨大的白狗在山坡上肆意衝撞。
根本就不需要多餘的戰術，根本就不需要其他任何的手段和戰爭謀劃。
只需要白狗那小山一樣巨大的身軀撞過去，將鬼方的陣型撞散開，只需要破去鬼方的集羣生物能量，那麼，地獄遠征軍就足以將這些鬼方全部斬殺。
但，
下一刻，
秦歌神色凝重起來。
姜雯也微微皺眉。
李華堂更是滿臉驚駭：“真的是鬼魂？”
眼前的一幕就是如此的怪異，
彷彿那些鬼方都是鬼魂一樣，白狗衝過去根本就撞不到那些鬼方，反而會彷彿傳說中跟鬼魂碰撞那樣，直接穿過……
似乎……兩者就不是同一個維度的東西一樣。
也就在這個時候，
玄貓眼睛明亮起來。
它緩緩的站了起來，轉頭看向秦歌：“喵嗚，喵喵喵。”
秦歌愕然：“你能解決它們？”
“喵！”
玄貓傲嬌的將腦袋擡得老高。
秦歌冷笑，聲音之在透着極致威壓：“那你還愣着幹嘛？要我把你舉高高嗎？還是要我誇你好棒棒？”
“噗嗤！”
姜雯笑噴了。
李華堂也想笑，但卻不敢。
他從來沒想過先生會有此刻這樣的一面。
玄貓則彷彿尾巴被踩了一樣，渾身炸毛的朝着山坡下衝了出去。
與白狗那彷彿排山倒海一樣的騎士衝鋒一般的衝撞不同，玄貓即便是急速衝鋒，也帶着一種難以忽視的輕盈感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