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巡撫?吾等無能,驛館的情況着實讓人摸不着頭腦。”葛清語聞言,垂眸一嘆,“只怕她和安城侯都不在驛館了,至於確切去向麼。夫君猜測他們應該已於前日出城歸京了,不過,吾卻認爲她更可能已去往臨府。據吾先前得到情報所知,那臨府駐將好像和她們頗有淵源。”
“臨府那守將姓盧,乃是老保鄉侯的侄孫,承忠侯世子盧晟的叔伯兄弟,哼,有這層關係在,憑着盧世子和盛文臻與安城侯的關係,莫說是投奔了,就算是借兵,只怕那位盧將軍也答應得!”
稚嬤嬤此言,聽到葛清語耳朵裡,讓她眼皮一條。
“之前是有借兵之說,不過夫君曾派人跟蹤盯守,吾亦曾旁敲側擊探尋……盛巡撫跟前兒可用之人卻是見多,只是增加的人像是出自駐守臨府的內衛。”
“哼!”稚嬤嬤對於葛清語的猜測回以冷嗤,“若真是這般,那風傳的印璽之說倒是有八分真哩!若不然,那盛文臻也不至於腳底抹油溜得那樣快!”
葛清語不敢掉以輕心,斟酌片刻才說:“若是盛巡撫已然離開,那……嬤嬤今夜還要照常行動嗎?”
稚嬤嬤脣角微翹着看向了她:“夫人您之前猜測她盛文臻已然遁走,卻依舊按着步驟等候老嫗,而今卻問要不要行動?”
葛清語擡起眼皮對上對方視線:“行不行動從來都是嬤嬤說得算,吾等聽令行事,自要做好萬全準備。”
稚嬤嬤聽這話,看向她的眼眸,忍不住眯了眯。
“就算盛文臻溜走了,咱們也不能白來一趟……更何況,她那廝,向來擅於故布疑雲,真真假假讓人捉摸不清。”稚嬤嬤手指在輿圖上點了點,“咱們今夜重點就是這裡!”
“內衛的駐所?!”葛清語聞言一驚。
稚嬤嬤無視了她的反應,徑自說:“盛文臻跟臨府的內衛聯絡沒聯絡上,老嫗不得而知,不過能肯定的是,她和澤州府這裡的駐守內衛關係不錯,就連澤州府隱藏的礦洞都能查清。”
“嬤嬤明鑑,夫君和吾從未透露分毫!”葛清語面色一變,忙給自己和丈夫摘出去。 “府君和夫人就算想要透露,也要知曉地點纔是。”稚嬤嬤擺手,讓葛清語不用多言,“幸好盛文臻其人自高自傲,沒急着把澤州府出礦的事兒上報京都。”
葛清語驚覺這個嬤嬤的言外之意,她真沒想到,這位嬤嬤竟然還能時時掌握京都中樞情況。
“既這樣,那澤州府有礦這事兒,就像之前那樣無聲無息的好,你說呢,夫人?”
葛清語清楚稚嬤嬤有野望,可她怎麼都沒想到,對方的野望在實施之時,竟然這樣不講邏輯。
“內衛所和駐軍雖說彼此鮮少往來,可根據朝廷規定,他們二者是要守望相助的,若是動了內衛所,只怕駐軍這邊……”
“海寇登岸搶掠,駐軍所這兒還顧得上內衛處?”稚嬤嬤笑着在拍拍手,“夫人不若與老嫗打打賭,看看那羣守軍是不是有首尾相顧的本事?”
……
“這是和你們接頭的那位嬤嬤給的府城圖,圖上標註的府邸都是可任你們搶掠的豪強。”何想意將準備好的地形圖給了面前人,“那位嬤嬤讓吾提醒你們,驛館和駐軍所附近雖有糧倉、銀庫、和軍器儲存庫,不過裡面安保極強,你們莫要因貪誤了大事!畢竟再多的糧食銀子軍器,也要能拿到手纔是自己的!”
“唔。”面前人聞言,眼眸精光一轉,含糊其辭的應了個字兒,揣好地形圖,帶着手下迅速離開。
……
“苑姐兒,你說,今兒咱們能不能把他們給一勺燴了?!”大涵山山腳附近的高臺上,安嶼翹首看向遠處的樹林,眸光裡充滿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