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貴妃是忌憚盧皇后嗎?”盛苑出了慈寧宮,跟安嶼泛舟中苑湖上,這才談起之前的話題。
“盧皇后?哦,你是說原先的盧王妃?”安嶼撓撓頭,想起了這麼個人,“我有記憶以來,見過她的次數少之又少。
不過我姑姑不是爭勝搶先的性子,她爲人向來都恪守禮儀,對級別不若自己的女眷也從不欺負,即使我有記憶的時候,盧皇后已經不大管事了,姑姑她亦無逾矩輕視之時。她們之間就算無有交情,想來也不該有仇怨纔是!”
“你懂什麼啊!”盛苑卻不這樣認爲,“後宅之間,妻妾差別就是原罪!只要一堆女子的利益繫於一個男子身上,就必然有鬥爭。
不管得沒得罪過對方,只要你的影響了其利益,你就是罪人!”
要不然沒法解釋,怎麼剛爆出盧皇后要隨行出巡,安貴妃就勒令兒女侄子不許隨行?
“這不、不能吧?我姑姑和謝貴妃關係也不錯啊!”安嶼有些磕巴。
“那必然是爲了利益結成同盟。”盛苑用船槳拍着湖面。
此刻的湖粼光成片,波波水紋讓荷葉荷花的倒影平增靈動之感。
安嶼回頭看向內苑:“利益?能有什麼利益?我姑姑不是那種人!謝貴妃也是很好的。”
“好人之間就不能結盟嗎?”盛苑給他一個“你好單純”的微笑,“不想爭鬥內耗,想要保護好兒女,希望生活平穩……這難道不是好人在後院的利益?”
“欸?!你說的對啊!”安嶼恍然的睜圓眼睛,很顯然,他讓盛苑說服了。
不過很快,他又有了疑問:“可是謝貴妃怎麼沒讓慧王和永元公主留京哩?”
“那我怎麼曉得?”盛苑也想不通,皺着鼻子看他,“咱們之前的猜測都建立在有內情的前提下,說不得是咱倆想多哩!”
“……”安嶼看着盛苑眼眸一亮,隨之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很有些無語。
合着正話反話都讓她說了唄!
考慮到他此刻沒有游泳的衝動,所以安嶼很努力的把腹誹藏了起來。
“要我說,苑姐兒你也別去了!我姑姑不會害我的!要是姑父也不去就更好了!”安嶼還不曉得盛苑已經以陪伴太后爲名獲留京了。。
盛苑翻翻眼:“要你這樣說,那乾脆大家都別去好了!或者,讓盧皇后去不成。”
安嶼眼眸一亮,似乎有些動心。
不過很快,他目光就有些發暗:“我要真這樣做,姑父就要親自敲斷我的腿哩!”
“瞧你說的!”盛苑安慰他,“好像安貴妃不會動手似的!”
“……”安嶼發現,不管多少傷感愁緒,只要跟盛苑說上幾句,全都能夠吹散!
這女郎是跟食鐵獸搶筍搶慣了!
多損啊!
安嶼剛要撒嬌似的抱怨兩聲,可他話還沒說出來,就感覺船劇烈的搖晃起來。
他唬了一大跳,忙不迭雙手抓住船舷,驚恐的看着跳起來朝岸畔招手、高喊着“姐姐”的盛苑:“祖宗,咱返航還不成?!別別、別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