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圈。
自屍魂界一戰、破面大多數死入地獄而藍染亦步入地獄後,虛中頂級戰力只剩下破面第四號妮露。
她天性不喜殺戮、戰爭,若是臨時管理虛圈倒也無妨,但時日一久,便難壓住躁動的虛羣,所以此刻虛圈幾乎迴歸了混亂無序狀態。
不過虛夜宮仍然有着主人,從屍魂界逃離後迴歸的哈斯沃德。
兩張王座已經變成一張,以往只站在王座前方的哈斯沃德也直接坐了上去,此刻正單臂支在扶手上面,雙目微闔,側身假寐。
忽然間似聽到了什麼聲音,他睜眼直身而起,靜默矗立幾許,朝空處施禮道:“是,陛下。”
“怎麼?友哈巴赫有命令?”
哈斯沃德話音剛落,虛夜宮這大殿外一側便傳來另一道聲音,留着紫色龐克頭的青年走出問。
聖文字H,灼熱巴茲比,也是星十字騎士團中除哈斯沃德外僅有的倖存者……不算被涅繭利活捉的吉吉。他在屍魂界的那一戰中撤離比哈斯沃德還早,一番隊副隊長雀部剛參戰,他便立刻想辦法脫身了。
“不要直呼陛下的名字。”哈斯沃德糾正道:“巴茲。”
“呵~你知道我的,雨果,友哈巴赫也知道我的。”巴茲比道:“我加入星十字騎士團的目的就是成爲他的近臣然後殺死他,自從我們的家被他燒燬之後。在現在這種情況下,我很難再維持虛假的恭敬了。”
他和雨葛蘭·哈斯沃德是從小相識的摯友,互稱‘雨果’、‘巴茲’。
千年前,也就是在他們童年,現世中的友哈巴赫在率兵征服北方領地時,燒燬了他們的家園。
巴茲比的父母家人因此而死。
哈斯沃德平靜地看着他,道:“你想做什麼,巴茲。”
“是我該問你想做什麼!”巴茲比的神色如籠陰影:“雨果,你的大伯一家也是被他燒死的!是啊,雖然那確實不是什麼好東西,但至少是在你失去父母后養大你的家人!
友哈巴赫呢?星十字騎士團不過是他用來征伐的工具,那個暴君會在需要時毫不猶豫地殺死我們,你爲什麼要爲他做到那種程度,在之前的一戰中故意送我們去死?!”
他盯着哈斯沃德的眼睛:“中了藍染惣右介的算計?那傢伙不是好人,這是那個死神在百年前就散佈在屍魂界、死神皆知的消息,我們更是自始至終都對他抱有警惕。
我不相信你完全沒有一敗塗地的心理準備,你明明可以、卻沒有做更多的防備,你是這樣想的吧——成功最好,全滅也無所謂,甚至包括你也被殺死也無所謂,正好讓友哈巴赫收回全部的力量。但你到底是爲什麼會對那傢伙忠誠至此?!”
哈斯沃德輕聲道:“因爲我相信陛下終會獲得最終的勝利。”
“是嗎?”哈茲比冷笑:“我知道一年半以前你達成了一個目的。原本在999年滿、友哈巴赫收回全部力量前,他無法睜開眼睛發揮全部實力,否則會被暴走的力量吞噬。
但大家近乎全滅之後,他大概收回了足以短暫使用那雙眼睛的力量,全知全能,能知曉未來。
讓我猜猜看吧,友哈巴赫不會無緣無故地突然傳來命令,他一定陷入了某種困境,是什麼呢?距離陛下完全復甦還有三個月,死神應該不會想要面對一個恢復全盛實力的他,有了提前找到他的辦法嗎?
而讓你做的事,大概能讓他在那種情況下更有逃脫、甚至反敗爲勝的機會?”
哈斯沃德沉默,默認。
巴茲比哈哈一笑:“但我可不會錯過這種機會啊,雨果!這千年來你始終躲避着和我的交手,今天你避無可避,我會把你攔在這裡,讓你無法完成友哈巴赫的任何交代!”
哈斯沃德輕嘆勸阻:“你認爲陛下會看不到這些嗎?巴茲。不要尋死,你不是我的對手。”
“啊,或許吧。”巴茲比猙笑着豎起手指:“但有什麼區別呢?在他被找出的那一瞬間,爲了對抗山本重國和與野真志,一定會對我發動聖別吧?我很瞭解他,雨果!”
哈斯沃德再次沉默。
“你猜被聖別的會不會有你?”巴茲比哈哈大笑:“雖然我也很討厭那些死神,但相比起來,我終究還是更想……讓友哈巴赫去死!!”
轟隆隆——
兩股靈壓在虛夜宮碰撞起來!
……
……
第二次進入屍魂界,季星不需浦原喜助的幫助,通過消除之拳便能輕易從曾經遺留的座標往返。
剛剛一月三日,年慶的氣氛還有些遺留,是的,屍魂界在過年的時候也會張燈結綵地慶典。
但此刻,瀞靈庭內卻也有些混亂,簡直像是又被旅禍入侵了,大隊的死神跑來跑去,似尋着什麼。
季星有些意外地聽了聽,瞭解情況後瞭然蹙眉,暫時沒去管,而是低調地從這些死神間穿過,低調地走入了戒備森嚴的一番隊,最終低調地出現在了總隊長面前。
雖然爲季星直到接近自身十米內時纔有察覺而有些驚訝,雖然這是時隔一年半的初見,但老頭胸中自有靜氣,刀禪狀態的他只是半擡眼眸,評價道:“小鬼,花哨的技巧變得更多了,這種時候突然又出現在老夫的身前,有何事要說?”
季星一笑:“總隊長,您的鬍子竟然已經完全恢復了啊。”
“……”
“哈哈,開個玩笑。”他走到老頭的身前,伸手向周邊一揮,同時誦唸靈文:“裡縛道-絕靈空間。”
呼——
看不見的靈子風在二人身邊吹拂,將全部的靈子排開,就像是有一座隔絕靈子的監牢出現,將二者所處方圓五米範圍的靈子清空。
總隊長眸光微轉,不屬於記錄中的任何一種縛道,裡縛道?自創的縛道?用緊密的靈子牆壁隔絕了一定空間,讓所處位置不再有靈子填補,能限制鬼道等技巧嗎?也會是完現術和滅卻師的剋星。
不過如果不配合其它縛道,這種強度輕易便可破開,所以更多是一種防備偷窺偷聽的手段?
“小鬼,花哨的技巧變得更多了。”他又給出同樣的評價,老頭站起身來,猜到這是在防誰、也清楚了季星的來意:“看來老夫看守友哈巴赫的遊戲能提前結束了!”
“是,您辛苦了。”
雖知友哈巴赫不太可能在力量未完全恢復的情況下離開他所藏匿的空間,但多少得有警惕,自滅卻師之戰後已有近45年,也就山本總隊長這樣的年紀這樣的定力,能始終保留一分戒備,而疲勞不顯。
接下來,季星和總隊長在這無第三人能聽到看到的空間中交流了十幾分鍾,確認了細節。
老頭輕捋着鬍鬚思考片刻,沉聲道:“老夫知道了,不過在抓出友哈巴赫後,你就不要再插手了,老夫會全力、儘快收拾了那傢伙!”
“到時候再看。”季星未給準確的答案,也不等老頭再多拒絕,便轉口道:“總隊長,剛剛我在來的時候聽說……八千流不見了?”
老頭眼眸微闔:“兩天前。像是百年前的虛化實驗,只留下了一套死霸裝和斬魄刀,突然消失了。真是,年慶也不得安寧,十一番隊和更木劍八簡直想把瀞靈庭掀翻。
老夫本也打算若是今天還找不到的話,便讓朽木露琪亞去往現世詢問你有沒有線索。”
“沒關係,我大致知道是怎麼回事,交給我吧,我去找劍八。”
“……不準和他在瀞靈庭比鬥!”
“是,我知道,今天肯定不和他打,沒那種時間。”季星笑道。
……
十一番隊隊舍。
“沒有發現?!沒有發現來我這裡做什麼?繼續去找!”
強悍的靈壓在隊舍中起伏,更木劍八罕見地真正暴躁,上一次還得是一年半前多次想和季星交手卻被打斷,差點想砍零番隊的時候。
對他來說,八千流有着非同一般的意義,是他最重要的家人,如果不是總隊長限制,這兩天他的靈壓會讓整座瀞靈庭不得安閒。
爲防他直接砍,季星在接近他三十米範圍時便主動讓更木劍八發現了自己。劍八擡頭,眼中一喜,又很快沉聲道:“與野,你都聽到了吧,你知道八千流去了哪嗎!”
“劍八,你是不是已經掌握了始解?”季星反問道。
劍八一怔,道:“啊,前不久,我還向總隊長申請去現世再與你互砍了,嘁,還沒被准許。”
“那看來八千流是已經回到了你的刀裡,她是你的斬魄刀實體化。”
“……啊?!”劍八張開嘴。
在之前一年半的時間裡,劍八的渴望得到了滿足,三次,他一共去了現世三次,在浦原商店經過加固的地下和季星激戰了三場。
理所當然,劍八全都輸了。
但這個堪稱擁有最恐怖才能的怪物每一次都比上一次強,如今單論靈壓恐怕就已有五十車拳西,越來越接近他曾經的最強狀態。
而以前全平A的他發現再如何平A都不可能是季星的對手,掌握始解就也是順理成章的事,但……
“說什麼蠢話?”他蹙眉道:“八千流是活生生的人,我剛遇到時比嬰兒大不了多少……是了,她還會始解,怎麼可能是我的刀?!”
“你還記得自己這柄斬魄刀是怎麼來的吧?”季星指了指他的刀,野曬,“從死神屍體那裡撿到的。”
劍八低頭:“是這樣沒錯。”
“你和我們這樣從真央靈術學院得到全新淺打的死神不同,你得到這柄刀的時候,它已經被另一名死神佩戴了許久,溝通了許久,也灌輸進去了那個死神的精神和意志。”
“……”劍八隱隱有些明白了。
“被你得到後,你強大的靈壓又自然地溝通了刀,但一柄淺打中怎麼能容納兩種精神呢,於是就全都跑了出來,讓以前的你連始解都無法掌握。”季星繼續道。
“而八千流的始解,其實就是那被你撿走刀的死神的始解。”
如果靈壓和意志夠強,特別的卍解是能以實體化的形態跟隨在主人身邊的,不過像八千流這樣能被所有人見到的,仍然可以說是在這種巧合與劍八過分強大下的偶然。
“竟然會有這種事?”劍八是信任季星的,他低頭把刀抽出,盯着那鋸齒外形的斬魄刀看了看:“掌握了始解,所以讓八千流消失……嘁,有什麼辦法能讓八千流回來?”
“兩種。”季星笑道:“第一種慢點,但更持久,就是你變得更強,學會並徹底掌控自己的卍解。第二種快但只能短暫見見——浦原隊長開發出了一種叫做轉神體的裝置,能夠幫死神進行斬魄刀的實體化。”
劍八徹底放下了心,哼地一笑道:“還是你這傢伙靠得住,呵,兩種我都要選,浦原喜助回來了嗎?我要告訴八千流別急,我很快就能掌握卍解並徹底讓她回來!”
“浦原隊長傍晚會來。”
“這樣啊。”劍八擡頭看季星,不必擔心八千流了,興奮戰意自然而然地又浮現在了他的臉上:“那麼……申請去現世實在太過麻煩,難得你回來,與野,抓緊時間打一架吧!讓你看看我始解的力量!”
“今天我們先不打。”季星笑了笑道:“你我之間機會衆多,好不容易回來,我也有想要討教的人。”
劍八一滯,神色中的興奮卻猛然更盛幾分:“討教?是她嗎?!”
……
劍八是個怪物,是天賦最爲強大的死神,也或許是屍魂界中唯一有機會超越山本總隊長的死神!
他在少年時就有了非常驚人的靈壓,比現在的他甚至還要更強!
但嗜好戰鬥的他很多年來都遇不到對手,直到遇到了一個值得珍惜的對手,卻因爲怕殺死對方而在那一戰後逐漸自我封印了力量。
直到遇到另一個對手,也就是季星,才一點點解封,直到現在才總算快要回歸他少年時的全盛期。
而他的第一個對手,正是瀞靈庭的初代十一番隊隊長,初代劍八卯之花八千流——給突然出現在身邊的女嬰起名八千流,也可見曾經的那一戰給劍八留下了多大的影響。
而卯之花八千流的名字其實也是她自己後改的,用來彰顯她已經掌握了八千種以上的劍道,在劍術方面無所不知,並無人能及!
其本名正是:卯之花烈!
也同樣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自責’於自身實力不足以讓少年劍八盡興,導致他自我封印了部分靈壓,曾經噬殺的初代劍八,流魂街有名的大惡人在這千年中‘吃齋唸佛’,很少很少再和其他人戰鬥。
當季星帶着劍八出現在她的面前時,這位醫療番隊隊長也正非常修身養性地修剪着盆栽。
見到兩人,她稍稍一怔,便放心道:“看樣子,八千流那孩子已經不需要我們擔心了呢。與野君,更木,有合適的地點嗎?”
“當然。”季星施禮道:“今天要冒昧請教了,卯之花隊長。”
“沒關係,其實我也期待了今天很久,從百年前。”卯之花烈面帶微笑,身上逐漸升起別樣的氣勢!
一番隊隊舍,山本總隊長遙望這邊的天空,老臉上的皺紋似乎變得更加深邃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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