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幹!”我直接拿了瓶酒去碰秦揚的,瓶身相碰,發出清脆的聲響。
仰頭一灌,又夾了一筷子涼拌三絲下酒,偏過頭去看,不由笑了:“你這是把啤酒當紅酒喝呢?”這傢伙喝個啤酒,姿勢還優雅得不行了,一小口一小口的呡。不知道的還以爲是品的什麼名酒。
秦揚看了我一眼,微笑道:“我不習慣大口喝酒。”
“喂!”我用筷子戳了戳秦揚的手臂,“你家裡是幹什麼的?”這人一看就不是普通家庭裡教出來的,一身名牌偏穿出了低調來。
“家父是名商人。”秦揚微笑着說道。
“是世代從商?”我上線掃視着他,“看着不像是暴發戶裡養出來的,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誰會管自家老爹叫“家父”啊!
“嗯!”秦揚也不否認,“你也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我和你不同!”我笑着,挽起袖子,又豪爽的灌了口酒,“我家老孃的教育方法是,當你把自己當痞子的時候,你就要做一個痞子該做點事。當你是個紳士的時候,你就要優雅大方有禮。當你想做乞丐時,那就彎下腰屈膝磕頭,尊嚴什麼全當狗屁。當你是個MB的時候……”
秦揚咳了一下打斷了我,顯然被窘了一下,說道:“適應各種環境,當然也是好的。”
我翻了個白眼,直接說我家母老虎說話粗魯就行了唄,還非要違心表揚一下。
眼角瞥到了一羣不善人士正在靠近,我朝秦揚舉了舉酒瓶,笑道:“吶!當流氓地痞的機會來了!待會兒要是打起來,自己找個好地方躲起來。”
四個穿得流裡流氣,一看就不是什麼正經青年的人走了過來。我眼尖的在那羣人的身後發現了剛纔被氣走的那兩個女人。此刻正嬌嗔的靠在一個男人身上撒嬌。不是很認真的懺悔,自己大概可能也許貌似又闖禍了。
“我們還是走吧!”秦揚微皺着眉,有些擔憂着道。
我還來不及回答,四個人以居高臨下的姿態走到我和秦揚面前,爲首的那個用單隻腳站着,另一隻腳抖得跟羊癲瘋一樣:“你們幾個膽子倒不小啊!敢欺負老子的馬子!”
我擡頭,鄙視的一笑:“不是幾個,是兩個!大叔,你小學沒畢業吧?怎麼連數都不會數!”
“□□養的!今天看我不……”爲首的人揮着拳頭,叫囂着話語。
比他更快的是我揮到他臉上的拳頭,將人打歪了出去。我惡狠狠的道:“我平生最厭惡的就是有人問候我的家人。”
那一拳,充當了開打的信號。四個人蜂擁而上。踢腳、勾拳,全往對方身上招呼,專攻脆弱的部位。楚寒說我打架像只小獸,毫無章法,卻招招夠狠。
習以爲常的打架滋事,許多人只是掃了一眼,就各忙各的,前臺看着沒事,也就繼續擦他的杯子。
一下一下招呼在肉體上發出噗噗聲,伴着被招呼的頓疼。我一個錯腳,將旁邊的一個絆倒在地,舉起拳頭就揍。本來以爲會臨時逃跑的秦揚意外的接手了兩個,跆拳道的招式打得虎虎生威,動作可比我標準多了。真是小瞧他了。
我笑了一下,轉手擋下了一擊,還以顏色。一對二之下,明顯要輕鬆得多了。沒一會兒,就將人打趴在地上無法起來。拍了拍手,看見秦揚那邊也解決了。
秦揚有些爲難的看了眼地上打滾的人,又看看我,好像要問怎麼辦。
我跑過去,抓了秦揚的胳膊往外跑,輕聲道:“快走!剛看那兩女的出去了,要是把同夥找來,我們就慘了!”
秦揚被我拉着跑,猶豫着道:“賬單……”
我掃了一眼,從他的口袋裡抽出錢包來,打開,依稀看到一張照片,也沒仔細去瞧,就“唰唰”抽出兩張老人頭,往前臺一扔,說了聲:“不用找了!”將錢包扔給秦揚,就拉着人往外跑。
離了酒吧一段路,兩人才停下來,喘着氣。
我見秦揚一身沾了灰的狼狽樣,衣衫上還沾着酒漬,不由得直笑。
秦揚無奈的看着我:“別笑了,你也好不到哪去!不是騎車才傷了,沒事吧!”
當然有事,剛纔踹人的時候,骨頭都疼了。不過因爲許久未活動筋骨,倒覺得這一架打得痛快。
看了看自己渾身髒兮兮的樣子,我摸了摸自己的臉,問秦揚:“我臉上沒傷吧?”
“沒毀容!”秦揚嘲笑道,“原來你這麼注重外表,我還以爲你什麼都不怕呢。”
毀容沒什麼可怕的,可怕的是回去後要面對的人。當然,這話可不能告訴秦揚,我可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也是有剋星的。
看看自己被撕扯壞了的衣服,更別提剛剛被踹了一腳的淤青。怎麼着也不能穿着這一身回去挨訓,我轉頭問秦揚:“你還有時間沒?”
秦揚想了想說:“下午和晚上都沒課!”
“正好!”我一笑,“陪我去買套衣服吧!”
秦揚看了看自己,又看看我:“你是怕家裡人看到擔心嗎?要不……去我家換一套。”
“免了!”我翻了個白眼,“我要是穿別人的衣服回去,會死得更慘。走吧!”
“你不換,總要讓我回去換一套吧?”秦揚商量着道。
“囉嗦!哥送你套新的。”我哼了一聲,直接拽了人走。
兩個衣衫凌亂的男人逛服裝店,着實把看店的小妹嚇得不輕。
最後一人一套新行裝,付了錢,我直接把舊的那套往垃圾桶裡一扔省事兒。
從店裡出來,正是華燈初上的時候,我望着亮眼的霓虹燈微眯了眯眼。
“怎麼了?”秦揚問。
我想告訴他,這些霓虹燈擋了星星的光,讓我看不見天空,我想把它們拆了。轉而想到,這人不是楚寒,估摸着只會跟着感慨一下城市發展的日新月異,不會像楚寒那樣,趁着半夜無人時,和我一起偷偷把路燈拆了。於是笑道:“天色不早了!我想我該……”
“子虛?”
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身後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