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靂之聲停了,派人過去封鎖現場。”
“那人若是知趣,就不會留在原地,一切事了之後便發安民告示,嘉獎他。”
沉默了一會兒,申啓吩咐道。
從城北這裡調集大軍過去青竹幫需要一段時間,這些時間夠林夏收刮完財物並跑路了。
“是,大人。”
張近點頭領命,吩咐身邊的副將帶人過去查看。
很快,副將便帶着上千披堅執銳的士卒,來到了青竹幫駐地附近。
整個青竹幫駐地都被包圍,諸多士卒結陣進入駐地探查情況。
隨後,臨水巷全面戒嚴,所有人都被勒令待在家裡暫時不許外出。
“大人,青竹幫駐地內無一活口。”
很快,有人回返申啓這邊彙報情況。
“走吧,我們親自去看看。”
話畢,申啓便當先領路,向着青竹幫行去。
“還真是無法無天啊。”
青竹幫駐地門口,申啓看了一眼其內屍橫遍野的慘狀,略微皺眉。
心中低語了一句,面上卻是不顯。
一路走進去,更是血流成河的場景。
到處都是被全威力子彈打的四分五裂的屍塊,將地上牆上塗得到處都是。
不難看出,這些人死之前都是在竭力反抗,但最後的結果卻是不盡如人意,被人像是割麥子一樣全部擊殺。
從這觸目驚心的戰場之中,申啓更是堅信了自己之前的判斷,那個使用雷法的道門高手絕對是超一流級數的存在!
但好在申啓和跟在他身邊的郡尉張近都是見過血的,此刻倒是不至於爲此失態。
最後,申啓站在了打開的庫房門前。
彎腰,從地上撿起一枚落在地上的黃銅彈殼。
略微掂量了一下,他便打消了心裡的某些想法,開口吩咐道:“去將這一路上的這種銅殼全收集起來,若有私藏,定然嚴懲不貸。”
一個親衛領命,帶着人下去照辦。
很快,林夏遺落在這青竹幫駐地之中的大約一千二百枚彈殼,全都被收集了起來。
“這些道門高手還真是有錢啊。”
申啓看着眼前的這一大堆彈殼,感慨道。
他之前便用手大概稱量過,一枚彈殼的重量是兩錢。
一兩十錢,一錢五克,兩錢就是10克。
申啓的感覺倒是沒有錯,彈殼的重量確實是10克上下。
眼下這些銅殼就價值2400枚大錢了,更別說使用雷法還會消耗其他的珍貴材料。
由此推算,雷法基本上相當於是在拿錢砸人。
保守估計,這場戰鬥之中起碼耗費了成百上千兩銀子的原材料成本,若再算上修煉雷法的耗費,那更是開銷巨大。
恐怕,連家資鉅萬的人都很難支撐。
也難怪申啓有這樣的感慨。
他一開始還想着,這雷法能不能普及。
現在看來,就算能普及也沒誰有那麼多錢去用。
也難怪從古至今這雷法就是屬於道門的小衆,而且道門之中修煉的人也是少數,不似其他各門各派武學那般流傳甚廣。
“他也不算虧,這鐘順多年積攢的財物都被拿走了,足以彌補支出。”
張近看了一眼只剩下米麪的庫房,評價道。
青竹幫賺錢很多,但平日裡給他們這些官員的孝敬不少,佔據了他們在城北碼頭收益的大半。
不過饒是如此,扣除掉鍾順自己花銷的部分,也能剩下不少了,估計有個上萬兩銀子。
別說彌補這一次橫掃青竹幫的開支了,或許連過往修煉雷法的消耗都給彌補回來了。
雖然張近也很眼饞這些錢,但是林夏超一流高手的身份讓他可以剋制自己的慾望。
而要是他知道,鍾順比他想象的還要更有錢,也不知道心態會不會崩。
“走吧,回去寫安民告示。”
“將青竹幫平日裡犯的事公告一些,把那些青竹幫殘餘的精英幫衆都給抓起來,然後給滅了青竹幫的俠士黃茂嘉獎。”
“如此,便可對上下有所交代了。”
看過了案發現場,確定了林夏的戰力,也就確定了接下來該如何行事,這一次過來的目的也就達成了。
接下來,青竹幫被定義爲黑惡勢力,滅了青竹幫的俠士是爲民除害,那就沒有案件發生,反而是一件維護治安保境安民的功勞。
只要安民告示一發,到時候對上下都有交代。
頓了頓,申啓又道:“庫房裡這些物資還有馬圈裡的牲畜既然是贓物,當罰沒充公。”
林夏看不上的這些物資,還有他帶不走的馬匹等牲畜,以大恆皇朝的物價來說,也價值數千兩了。
充公了怎麼處理嘛,旁人就別多管了。
再問就不禮貌了。
張近了然。
既然這庫房裡的物資歸屬郡守衙門, 那從屍體上和其他房間裡摸到的財物,就歸他和手下的士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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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搜刮以後,官府的人先後撤離,只留下了兩人看守此地。
夜幕降臨。
一個渾身包裹在漆黑色夜行衣之中的人影,悄然出現在了還殘存着血跡,仿若鬼蜮一般陰森的青竹幫駐地之中。
他先是趁着兩個官府衙役不注意,去查看了一下那些堆放在演武場上的青竹幫幫衆屍體,又將整個被翻得亂糟糟的青竹幫駐地逛了一遍。
尤其是大門口、樑柱上,那些被林夏用自動步槍打出來的大洞,更是此人重點關注的對象。
“哈哈哈哈哈哈,雷法果然剛猛,動輒將人打的支離破碎,開碑裂石橫掃千軍更是不在話下,若是我能學會這雷法,豈不是報仇有望!”
一處安靜的閣樓上,黑衣人影撫摸着樑柱上的彈孔,終於是忍不住壓抑的笑了起來。
這笑聲壓抑着興奮、憤怒、期待等複雜的情緒,顯得極爲扭曲。
笑完,黑衣人很快就消失在了原地。
隨着黑衣人消失,很快就又來了數波差不多穿着打扮的人。
只是從他們的身形上面,可以分辨出這些人並不是一夥的,甚至還有兩個黑衣人因爲誤打誤撞同時進入青竹幫,有過短暫的交手。
所有黑衣人都沒有注意到。
在他們遊走在這座青竹幫駐地之中的時候,藏在陰暗角落裡的針孔攝像頭,一直都在默默的注視着他們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