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玄機本能地掙扎,腦海中不由得浮現起往日的噩夢。
男人沒想到素來聽話的女人會掙扎,一時有些怔楞,便退開了幾步,站在一旁打量着她,嘴角冷冷上翹,彷彿在看一場好戲。
轉過身,看到是男人,玄機暗道一聲“糟糕”,她素來是個有眼力見的,忙伸了塗滿豔紅蔻丹的手指,討好地撫弄他堅實的胸膛,順勢倚在了他的懷裡,嬌聲道:“爺,您嚇到奴家了。”
她的身上有一股難以洗去的體香,卻與先前的庸俗脂粉不同,反而有幾分令人陶醉的清香。
男人情不自禁地環住了她盈盈可握的細腰,他想或許自己喝醉了:“想要名分嗎?”
“想。”玄機只是個普通的女子,這麼好的機會她自然不會放過,或許只有攀附上了這個男人,纔有機會……
男人笑了笑,俯下身,帶着酒氣的脣輕輕啄吻她的耳垂,在此之前,他從未如此親暱地碰過她。
這是第一次,但玄機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彷彿天生了該是如此。
他的手慢慢下滑,帶着幾分渴望,緊緊將她扣在懷裡。
“討厭。”玄機輕拍他厚實的肩膀,咯咯嬌笑。
玄機小時,常常躲在牆角偷聽教坊嬤嬤傳授姑娘們房中之術,久而久之,便也耳濡目染了,這種時候男人喜歡聽什麼,不喜歡聽什麼,玄機心裡一清二楚。
果然,他笑得越發深了,只是那份笑意始終沒有直達眼底,但玄機並不在乎,她從不奢求他的愛,只要他願意一直這麼逢場作戲
下去,那也就足夠了。
他從未對她說過自己身份,玄機多少還是從下人口中聽說了些,加之那日節度使大人對他的禮待,玄機也明白他出身定然不低,這樣的男人多半在十六七歲時便有了通房丫頭,成年之後在這些事上往往是無往不利的。
面對他熟練高超的挑逗撫摸,玄機有些害怕,更多的卻是一種來自心底深處的渴望,就像兒時無意中聽到姐姐在那些男人身下發出的聲音一樣,玄機也情不自禁地嬌吟了出聲……
終於,男人一臉滿足地仰躺在了被子上,胸口上下起伏着,有汗水從他額角落下。
玄機這時才慢慢覺着痛了,可像她這樣的女子是沒有悼念貞潔的資格的,伸手替他拭去了額角的汗水,玄機坐起身披了被他撕扯破的衣衫,正打算拉了被子替他蓋上,卻被他一把拉過,撲倒在了身下。
他的目光冷靜而深邃,眸心深處盪漾着令玄機心醉的神色,他細細打量着身下潔白如玉的身子,略帶些繭子的手輕輕的撫着,一路往下……
“嘶——”玄機吃痛,輕喊出聲。
男人從那個有心巴結他的官員手中接過這個女人開始,就沒見她皺眉過,在自己面前,她總是柔媚的笑,彷彿骨子裡就有一股子的妖媚之氣,此刻見她如此嬌弱情態,倒真生出了幾分憐惜。
男人掀了被子,目光落在了下面的那一灘觸目的紅色上,不由得柔了聲音:“第一次?”
玄機點點頭,並不多加言語,玄機知道,這個時候哪怕她多說什麼,也並不能爲她贏取什麼利益,
只會讓男人生厭罷了,所以只羞澀地點了點頭。
男人應了一聲,鬆開了桎梏着她的手,拉過被子躺在了一旁。
“你會得到你應有的。”他的聲音一直是玄機喜歡的那種,此刻,他說着,仿若是承諾一般,令玄機心醉……
從那晚之後,男人果如他那日對燕嬤嬤吩咐的一般,又在桃塢一連住了三個晚上,這在以前是從未有過的.
玄機本該高興,但閨房之事對初經人事的她來說,卻很是煩人,男人總有用不完的精力,很多時候,玄機是承受不住的。
白日裡,玄機幾乎是見不到男人的,男人總待在書房裡不露面,連午膳也常常忙得沒空吃,這讓忠心無比的燕嬤嬤看了,每每心疼不已,生怕餓壞了他。
“讓下人做些可口的炒飯送去,既不耽誤爺的時間,也不會餓着爺。”玄機看話本子正在興頭上,被燕嬤嬤在旁念得不行,便出了主意。
“這倒也是個辦法,可這炒飯是南方的吃食,塢裡廚子是北方人,只怕不會做這炒飯。”玄機原不想插手,見燕嬤嬤實在焦慮得很,便親自下廚做了,讓底下人給男人送去,他倒也給面子,整碗炒飯吃得一粒不剩。
玄機不知男人在忙些什麼,也不覺得自己沒有資格過問,她甚至連他是誰都不知道,又有什麼資格過問他做的事,只是看着這桃塢每日進進出出的外人,玄機心裡總覺得不安。
直到男人留在桃塢的最後一晚,發生了一件讓她始料未及的事,也正因爲這件事,她才終於知道了男人的真實身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