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雖然時間很短,但感謝各位的照顧。”
因爲菜月昴要求逗留羅茲瓦爾家三天,約定的期限已到,踏上旅程的早晨來臨。
艾米利亞,拉姆,雷姆,崇宮澪,羅茲瓦爾(貝蒂呆在禁書庫不肯出來)站在宅邸的大門看着眼前穿着運動服,提着塑料袋的菜月昴。
“真的不要緊嗎?可以幫你叫龍車,讓你坐到王都的……”
艾米利亞看着菜月昴焦急的說道。
“不要緊,我就是想悠悠哉哉地慢慢走。總有一天,當我成爲配得上艾米利亞,又強又聰明又有錢的男人時,我會騎著白馬來帶走你的。”
“有沒有帶手帕?飲水跟拉格麥特礦石,還有那個還有那個……”
“你是老媽子嗎……”
“那——麼,昴,要保重喔。雖然時間很——短,但很愉快。伴手禮可別弄丟了,因爲我稍——微加碼了和你這三天份的回憶。”
羅茲瓦爾從懷裡拿出了一個棕色的皮囊,然後遞向菜月昴。
“封口費嘛,我知道。我不會多嘴的,我對龍發誓。”
“和你接觸似乎會遺落詭計的價值呢。還有在這個國家,對龍起誓可是最高級的誓言,我不是懷疑你,不過還請千萬不要忘——記。”
接過皮囊後,菜月昴走向羅茲瓦爾身後的拉姆和雷姆,輕輕的拍了拍她們的肩膀。
“也承蒙兩位的超級照顧了。特別是雷姆,謝謝你總是做出美味可口的飯菜。拉姆的話……嗯,有什麼咧……你打掃廁所很靈巧?”
“姐姐,姐姐,客人的恭維話拙劣到叫人絕望呢。”
“雷姆、雷姆,客人的恭維話沒格調得要命呢。”
“吵死了,我是真的想不到啦。不過,多謝啦。”
最後,菜月昴走向了崇宮澪。
“澪小姐,雖然你和我一起度過了以前的那麼多難關,但是我要走了。希望你能在這裡好好的生活和工作哦。”
菜月昴拍了拍崇宮澪的肩膀說道。
“我,我一定會做一個稱職的女僕哦!”
崇宮澪微紅着臉說道。
“還有,你昨天做的食物真的很好吃!”
菜月昴轉過身,然後靠近崇宮澪的耳朵低聲說道。
“謝,謝謝!那麼,路上小心啊!昴!”
崇宮澪朝着漸漸遠去的菜月昴揮着手喊道。
“沒想到我們竟然會分開……”
崇宮澪看着眼前的景象想道。
“昴,真的很謝謝你,要是有什麼事,你隨時都可以來。”
艾米利亞看着菜月昴做出了最後的道別。
——
在羅茲瓦爾宅邸的第四天的傍晚。
“那個,雷姆和姐姐要外出一下,請你一個人宅邸裡做好客廳的清潔工作,好嗎?”
雷姆放下手中拿着的拖把,看着正在一旁拖地的崇宮澪說道。
“好的,我知道了!”
“澪小姐,要認真的拖乾淨哦。”
拉姆在走之前還不忘叮囑崇宮澪要做好工作。
崇宮澪一邊拖着地一邊目送拉姆和雷姆從宅邸的大門走了出去。
“唉……估計又是去買食材了吧……”
崇宮澪將手中的拖把塞進了水桶裡,然後用左手抹了抹自己的額頭。
崇宮澪回想着以後的劇情,發覺到事情有些不對。
“我想起來了!拉姆和雷姆出去不是去買做飯用的食材,而是……”
崇宮澪的眼神變得嚴肅了起來。
“去殺菜月昴啊。”
——
“啊啊啊啊!我的腳!”
距離羅茲瓦爾宅邸不遠的一片森林裡,菜月昴正捂着被雷姆揮舞着的流星錘砸爛的腳大聲慘叫道。
“水之瑪那啊,請治癒他。”
雷姆拿着流星錘慢慢的走到了菜月昴的旁邊,然後將右手放在菜月昴本該是右腳的斷面上。
斷面開始發出淡藍色的光芒,隨後停止了出血。
“要是讓你這麼簡單就死去,就問不到情報了。”
於此同時,雷姆頭頂上方一百多米高的地方。
空中突然展開了一道星門,隨後一名少女的上半身從星門探了出來。
“唉,我就知道。”
崇宮澪看着眼前的景象嘆道。
“這個,先沒收了。”
雷姆將菜月昴右手緊握着的水果刀粗暴的奪了過來。
“方纔拿這個刺雷姆的話,應該就能逃得更遠。”
“雷姆問你,你是艾米利亞大人敵對候補者陣營的人嗎?”
“我的心一直都是艾米利亞的。”
雷姆露出了冷笑,然後揮舞起了鐵鏈。
菜月昴的慘叫聲再次響起。
“你是被誰,用什麼樣的條件僱用的?”
“艾,艾米利亞碳的笑容,無價。”
鐵鏈再次揮舞了起來。
“你,是魔女教的相關人士嗎?”
“魔,魔女教?”
崇宮澪回想着雷姆剛纔說出來的那個詞。
“請回答,你是‘被魔女附身之人’吧?”
“被,被魔女附身?”
“請不要裝傻!”
雷姆那原本清純可愛的臉蛋上第一次露出了前所未有的憤怒。
“我、我不知道啦……原本我家世世代代……都沒信任何教派……”
“又在裝傻了——你渾身飄散濃厚的魔女臭味,還敢說沒有關係,裝蒜也該有個限度。”
“就算姐姐和其他人沒有察覺,但雷姆還是發現那臭味了!那股惡臭,罪人留下的氣味,叫人噁心和唾棄。”
“看到姐姐和你說話,雷姆總是會不安憤怒得不得了。讓姐姐遭遇那種事的元兇,跟相關的人……竟然大搖大擺地闖進雷姆和姐姐的重要居所……!”
“是因爲羅茲瓦爾大人說要好好款待你,雷姆才做個樣子……可是連監視的時間都好痛苦,雷姆已經忍不下去了。”
“縱使知道姐姐是裝作在照顧你,假裝跟你很親密!”
雷姆這最後一句發自肺腑的怒吼,讓躺在地上的菜月昴心如死灰。
“雷姆的過去……一定很悲慘吧……”
聽着雷姆剛纔的話語,崇宮澪的眼角流出了眼淚。
“爲什麼啊?”
菜月昴的眼睛開始溼潤起來。
“我知、知道啦……我有想過……”
“所以纔會遇到這種事。雖然被溫柔對待,但我知道背地裡是有原因的,可是……我不敢問。”
菜月昴的眼淚順着臉頰流了下來。他一臉不甘的看着眼前呆若木雞的雷姆。
“我削蔬菜皮的時候終於不會切到手了喲,洗衣服的時候也知道清洗方法要根據衣服材質變換,打掃的話還在學習……”
“唸書寫字……雖然很簡單,但我終於會了。我有遵守約定好好用功,我可以看懂童話故事了,這都是託你們的福……”
“你……在說什麼?”
雷姆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在說你們教會我的事啊……”
“雷姆不記得有那種事。”
“爲什麼不記得啊!!”
菜月昴猛地挺直了傷痕累累的身子朝着雷姆狂吼,使雷姆不經後退了一步。
“爲什麼大家都聯合起來丟下我……!我做了什麼……!你要我做什麼……你說啊!”
“是哪裡不行啊,是哪裡不對了,你們爲什麼那麼討厭我……?那個約定……我一直都……”
“雷姆——”
“你們……我……一直很、很喜……”
突然,一道銳利的風刃呼嘯而過,割斷了菜月昴的喉管。
“歡……”
說完最後一個單字,菜月昴倒在了地上,死不瞑目。
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雷姆用悲傷的表情看着眼前的菜月昴。
“姐姐太溫柔了。”
——
“嗚嗚嗚嗚……”
崇宮澪看着眼前的這一幕,哭了出來。
“昴,你真的……”
崇宮澪慢慢的用女僕裝的袖子擦乾了臉上的眼淚。
“太慘了!”
崇宮澪從星門裡跳了出來,然後朝下墜去。
崇宮澪將右腳往下猛地一伸,然後往右腳灌輸了巨量的靈力。
“颶風騎士(Raphael)!”
隨後崇宮澪重重的落在了地上,將雷姆和躲在樹蔭裡的的拉姆一齊震飛。
地面因爲承受了過量的靈力裂開,然後炸開,拋向了天空,掀起了大量的煙塵。
煙塵和碎石塊被颶風騎士掀起的颶風颳飛。
“什,什麼人?”
雷姆被颶風騎士產生的颶風吹了起來。拉姆看到這一幕便朝着雷姆衝過去。
“雷姆,小心!”
拉姆將空中的雷姆拉了下來,然後一塊巨大的碎石從雷姆剛纔的位置快速的砸了過去。
“呼……沒受傷吧?”
“沒有,姐姐。”
拉姆站起身來,將雷姆慢慢的拉起來。然後看向了那個因爲崇宮澪而產生的颶風。
颶風慢慢的散去,留下了一個巨大的坑洞。
“這,這是?”
雷姆和拉姆走到了大坑的邊緣,一齊看向坑洞的中心。
坑洞的中央,是穿着女僕裝的崇宮澪。
“澪,澪小姐?我不是告訴她要好好的幹活嗎?”
雷姆看着眼前的崇宮澪低聲說道。
“呵呵呵……”
站在坑底的崇宮澪發出了令人害怕的笑聲。
崇宮澪慢慢的轉過了頭,看着眼前的拉姆和雷姆。
“這個表情……不妙啊,雷姆。”
拉姆一臉恐懼的看着露出可怕且扭曲的笑容的崇宮澪。
藍黑色的雙瞳,眼淚在臉頰上還沒有擦拭掉,扭曲的笑容讓崇宮澪看起來就像一個瘋子。
“你們……給我去死……!”
崇宮澪朝着拉姆和雷姆怒吼着。
“絕滅天使(Methratton)•日輪(Shemesh)。”
崇宮澪的背後開始出現大量的淡黃色光粒,然後變成了許多光之羽片。
隨後羽片開始朝着天空飛去,然後羽片的尖端開始聚集大量的光粒。
隨後幾乎是在一瞬間,所有的光之羽片發射出了一道道光柱,將這一整片森林進行地毯式轟炸。
“雷姆!快跑啊!在攻擊她之前我們得保住我們的命啊!”
拉姆一把將雷姆抱起,然後開始朝着森林深處跑去。
一道道光柱落在奔跑着的拉姆身後不遠處的地面上,然後形成了一個個散發着煙塵的彈坑。
“儘管這樣,我還是要——”
雷姆在拉姆的懷裡將流星錘展開,然後用力的揮舞着朝着崇宮澪的方向甩去。
就在流星錘將要砸到崇宮澪的時候——
“冰結傀儡(Zadkiel)。”
崇宮澪朝着飛來的流星錘伸出右手,然後將其硬生生的接住。
隨後流星錘的表面開始形成大量的冰晶,崇宮澪用力的捏了一下,流星錘的表面開始碎裂,然後炸裂成了千百塊碎片。
“什麼……啊!”
雷姆和拉姆被炸開的流星錘震倒在了地上。
“絕滅天使(Methratton)•光劍(Kadour)。”
隨後那些分散在空中的光之羽片全部對準了拉姆和雷姆,然後發射出了無數道光柱。
“雷姆,小心!烏爾•芙拉!”
拉姆快速的抱起雷姆然後朝前伸出右手。
隨後一陣狂風掀起,拉姆朝着崇宮澪的方向快速的飛去。
一聲巨響,拉姆和雷姆身後的地面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坑洞。
“雷姆,上吧!”
“好的!姐姐!烏爾•修瑪!”
雷姆朝着崇宮澪的方向伸出右手,隨後三根有火車頭那麼大的巨型冰晶朝着崇宮澪的方向快速飛去。
“哦?”
崇宮澪朝着那三根越來越近的冰晶伸出了右手。
“灼爛殲鬼(Camiel)。”
崇宮澪的右手聚集了大量的紅色光粒,然後變成了一把巨大的機械斧頭。
隨後崇宮澪的周圍出現了大量的火焰,形成了一道火龍捲將三根巨大的冰晶阻隔在了外面。
“騙人的吧……”
雷姆喘着氣看着被焚燒殆盡的冰晶說道。
“灼爛殲鬼(Camiel)•炮。”
崇宮澪右手的斧頭開始變形,然後變成了一把巨大的能量炮。
崇宮澪周圍大量的火焰開始往炮管裡填充。
“焚燒。”
隨後灼爛殲鬼•炮的炮口開始聚集大量的紅色光粒,然後朝着拉姆和雷姆發出了一道紅色的光柱。
“雷姆!”
拉姆將雷姆抱起,然後再次使出烏爾•芙拉。
紅色的光柱將崇宮澪眼前的森林和地面全部焚燒殆盡,留下了一個巨大的散發着大量濃煙的扇形焦土。
“哈哈哈,怎麼樣,這下總該——”
崇宮澪看着眼前的景象大笑。
“沒想到還真有兩下子。”
崇宮澪將右手拿着的灼爛殲鬼•炮化作光粒消散在了空中,然後轉過身看向了拉姆和雷姆。
拉姆因爲瑪娜使用過度造成了靈力衰竭而暈了過去,雷姆正抱着拉姆給她輸送魔力。
“姐姐,姐姐!”
看着暈厥過去的拉姆,雷姆的眼角流出了眼淚然後哭了出來。
“怎麼了?沒法繼續反抗了?那就讓我——”
崇宮澪將右手朝前伸出,隨後從女僕裝的袖子裡彈出了一把鋒利的刀。
“讓我來結束這一切吧!”
崇宮澪的眼睛變成了純黑色。她露出了可怕的笑容朝着雷姆跑去,然後揮起了右手的刀朝着雷姆的頭頂就要砍下。
可是,就在那一瞬間——
“澪小姐,請住手吧!”
從身後傳來了一聲讓崇宮澪非常熟悉的聲音。
崇宮澪循聲回過了頭,然後放下了手中的刀刃。
那是眼睛流着淚的艾米利亞。
“這到底……發生了什麼?澪小姐。爲什麼你要傷害拉姆和雷姆呢?”
艾米利亞一臉悲痛的看着眼前毫無反應的崇宮澪。
“因爲她們兩個在我的面前……”
崇宮澪用漆黑的雙眼朝着艾米利亞喊道。
“殺了昴啊!”
崇宮澪用手指着躺在地上慘不忍睹的菜月昴喊道。
“你說……什麼?”
艾米利亞看着眼前的崇宮澪問道。
“拉姆和雷姆是好孩子,怎麼可能會……”
“果然你們還是不相信我和昴。就因爲昴身上有魔女的氣息就要殺掉?這是多麼可笑的理由。昴只是想在這個宅邸愉快的活下去而已。”
崇宮澪再次露出了冷笑。
“你根本就不懂拉姆和雷姆的過去!”
雷姆抱着拉姆朝着崇宮澪大喊道。
“你根本就不知道,邪惡的魔女教對我們鬼族做了什麼!”
“不……我已經知道了。”
崇宮澪左手拿着突然出現的囁告篇帙看着雷姆說道。
“就在十幾年前,鬼族的族人被魔女教的人屠殺,你的姐姐拉姆爲了保護你被砍掉了角。那時,羅茲瓦爾將你們帶到宅邸收養起來,對吧?”
“你,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
雷姆看着眼前的崇宮澪大聲喊道。
“因爲,我可是始源精靈——崇宮澪啊。”
崇宮澪將右手放在嘴前笑了笑。
“澪小姐……說的這一切……都是真的嗎?”
艾米利亞看着崇宮澪低聲的問道。
“沒錯,這一切都是真的哦。嘛,算了,反正我也對這個世界失去興趣了。是時候該回去了。出來吧,影門!”
隨後崇宮澪的影子顏色開始變黑,然後聚集在了崇宮澪的腳下。
崇宮澪的身體慢慢的沒入了其中,然後影門隨即關上。
——
夜晚,羅茲瓦爾宅邸內部,崇宮澪的房間裡。
坐在椅子上正在看書的EMPTY打了一個哈欠。
“唉……主人怎麼還不回來啊。”
突然,EMPTY身後的地板上出現了一個紅黑色的影門,然後從裡面鑽出來了一名白髮少女。
“唉,終於回來了。”
崇宮澪將腳下的影門關閉,隨後影子恢復了正常。
“主人!歡迎回來!”
EMPTY放下手中的書然後從椅子上站起來,然後朝着崇宮澪的方向跑去。
“嗯,我回來了。EMPTY。”
崇宮澪看着眼前的EMPTY,然後將其一把抱住。
“唉?怎麼了?主人。”
崇宮澪的眼睛恢復爲了以往的淡藍色。
“啊……好睏,我們睡覺吧。”
崇宮澪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
“好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