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菜月昴與雷姆的第一次正式告白

“啊……”

在鬧鐘鈴聲響起的同時,崇宮澪慢慢的睜開了她的眼睛。

崇宮澪將牀邊的手機慢慢的拿起,然後關閉了鬧鐘。

“哦,我記得接下來的劇情是?”

崇宮澪慢慢的挺起身來,然後慢慢的走下牀,朝着衣櫃走去。

“這一段……一定要去看。”

崇宮澪從衣櫃裡拿出了自己的女僕裝低頭說道。

——

“是,這裡嗎?”

崇宮澪躲在菜月昴的客房的門前偷偷的望着裡面的景象。

門內是站在一扇開着的窗前的雷姆和菜月昴。

“事情塵埃落定後回過頭看,雷姆其實既冷靜又不冷靜呢。”

聽到了菜月昴的話後,雷姆不經低下了頭。

“雷姆明白。”

“雷姆無能又無才,是鬼族裡扯後腿的人,所以怎樣努力也到不了姐姐的境界。腳步慢的雷姆要追上姐姐,除了跑快一點之外,雷姆想不出其他方法。”

雷姆邊說着邊用雙手遮住自己的臉。

“如果是姐姐就能做得更好,如果是姐姐就不會有這樣的失敗,如果是姐姐就一定不會猶豫,如果是姐姐就絕對不會有錯。如果是姐姐、如果是姐姐、如果是姐姐——”

說着說着,雷姆的眼角泛出了淚水。

“雷姆是姐姐的替代品,而且一直都很劣等,不管花多久時間都追不上真正的姐姐,生來就是瑕疵品。”

“爲什麼是雷姆的角留下來了呢?爲什麼不是姐姐的角留下來呢?爲什麼姐姐生下來只有一隻角呢?爲什麼——姐姐和雷姆是雙胞胎呢?”

雷姆流着眼淚看向了菜月昴。

菜月昴沒有說話。

“對、對不起,說了奇怪的話,請你忘了。這是雷姆第一次……跟人說這種事……纔會這樣……”

“我說雷姆。就我所聽到的,你真的是大笨蛋呢。”

菜月昴遲來的開口讓雷姆怔在原地。

“咦?”

“仔細想想,要頒發三個笨蛋獎給你,知道是哪三個嗎?”

說着說着,菜月昴舉起了一根手指。

“首先,第一個笨蛋獎。用真的救了我這種已經過去的事來嘮哩嘮叨。有看到在你眼前活跳跳的我嗎?而且腳也好好的黏在身上喔。”

“那是以結果來定論……”

“結局好萬事好,古人曾這麼說過。要拿過程來看的話,老實說我的情況比你更不忍卒睹。這就是你的第二個笨蛋獎,什麼事都往心裡藏,想要自己一個人解決。”

菜月昴說完這句話,舉起了第二根手指。

“那麼第三個……你應該知道吧,雷姆?”

“不知道,完全不知道。雷姆總是能力不足,沒辦法到達……”

雷姆看着菜月昴不停的搖着頭。

“對,就是這個,這就是你的第三個笨蛋獎。”

菜月昴伸出了第三根手指。

“雷姆你呢,講到姐姐就會死命地捧高拉姆眨低自己……我不覺得拉姆待在雷姆的位置上會爲狀況加分唷?她比雷姆還沒體力,料理技巧也差,會蹺掉工作講話還很難聽……優點的話,就是考慮得比別人周全一點吧?”

“不對,不是的,真正的姐姐是更……有角的話,就不會那樣……”

“可是拉姆就是沒有角啊,而且我也不認識有角的拉姆。”

“我認識的拉姆就如我剛剛所說,料理、裁縫、打掃、禮儀談吐,全都比不上雷姆——不過,我覺得那樣不錯啦。”

“有沒有角什麼的,大概就只有雷姆會在意那種事吧?你只是拿對方的優點和自己的缺點來比較,然後因此沮喪罷了。”

菜月昴看着眼前的雷姆露出了笑容。

“拉姆沒有的東西雷姆有,你就認同這點吧。雷姆很溫柔,又是拼命三郎,非常努力,還有胸部比拉姆大。”

說到“胸部”這兩個字的時候,雷姆用力的捶打了一下菜月昴的胸口。

“哼!”

“好痛!慢着,不準含淚打人!”

菜月昴急忙捂着自己的胸口,然後看着眼前的雷姆。

“沒有你,我現在一定是被狗咬到一命嗚呼。多虧有你我才能得救,現在才能像這樣活得好好的。不是隻靠你姐姐,還因爲託了你的福。”

“呃。”

雷姆的右手突然被菜月昴握住,讓雷姆不經嚇了一跳。

“別用那麼寂寞的方式定義自己啦,原本把拉姆和雷姆分門別類就錯了,畢竟姐姐屬性和妹妹屬性——視狀況,是會引發戰爭的。”

“雷姆……雷姆是姐姐的替代品,永遠都是……”

“沒有角的拉姆,有雷姆代替她的角就好啦,兩人相親相愛地扮好‘鬼’就行了。美麗的姐妹親情,是最強的喔?”

“算了,失去角的理由我也不想追問,沒問就不會知道啦,因爲不知道才能說些自以爲是的話。”

“失去角的理由事是因爲羅茲瓦爾收買了魔女教徒。”

崇宮澪站在門外看着拉姆握着拳頭想道。

“還有啊,雖然你說什麼替代品,可是拉姆也不是雷姆的替代品呀?假如雷姆不在了,你能想像拉姆會變成怎樣嗎?”

菜月昴看着眼前的雷姆說道。

“我想你和我一樣都看到了那個狀態的拉姆了吧。”

崇宮澪回想起了沒有佩戴頭飾,一臉憤怒的拉姆以及她周圍刮起來的狂風。

“我明白了,不然就這樣吧。雷姆是拿自己跟心中的理想拉姆相比,然後束手無策吧,既然如此,那就把比較的基準,也就是把你理想的拉姆給消除掉。”

“哪可能這麼簡單就辦到,雷姆一直和姐姐……”

“所以說,想要評價的時候就問我囉。比起那個理想拉姆,我更能站在現實層面給你評語。先聲明,我完全沒有看氣氛的能力,所以會直言不諱,什麼客套話還是講情面的我一概不說,因爲是你自作自受。”

菜月昴笑了出來,用左手輕撫雷姆的藍色頭髮。

“在我的故鄉,有句話叫‘講到明年的事鬼就會笑’,所以說呢——”

“笑吧,雷姆,別苦着一張臉。笑吧,邊笑邊聊未來的事吧,你至今說了那麼多消極負面的話,今後就用同等分量積極正面的話來蓋過。總而言之,從明天的事開始也行。

“明、明天的事?”

“對,明天的事。什麼都可以唷?例如明天早餐要做日式料理還是西式料理,襪子要從右腳先穿還是左腳先穿,任何芝麻小事都可以。不管多無聊的事,都要等到明天才能做到,是未來的事,怎麼樣?”

“雷姆很弱,所以肯定會一直依賴人的。”

雷姆慢慢的低下了自己的頭。

“喔!來了,終於來了!雷姆的告白!”

崇宮澪靠在門旁激動的想道。

“雷姆很弱,所以肯定會一直依賴人的。”

“有什麼關係?我軟弱、腦袋差、眼神兇狠、還不懂看氣氛,連我自己說了都覺得沮喪,可是我還不是一邊期待身旁的人幫我一把,一邊靠他人活過來了,就彼此依賴往前進就好啦。”

說着說着,菜月昴再一次將右手放在了雷姆的手上。

“讓我們笑着並肩而行,聊明天這種未來的話題吧。跟鬼邊笑邊聊明年的事,可是我的夢想唷。”

“你鬼上身了。對吧?”

菜月昴對她眨了眨眼、揚起了嘴角,雷姆看到之後也跟着輕笑了起來。

小聲笑出來,笑着笑着眼角突然涌出淚水。不知停止的淚水流呀流的,即使如此雷姆還是一直笑。

又笑又哭、又哭又笑,雷姆把臉埋在棉被上來遏止哽咽和笑聲,即便這樣雷姆的哭笑聲卻還是靜靜地落在房內。

菜月昴一直溫柔地撫摸雷姆的頭髮。

右手也一直牢牢地握着她的手,直到最後。

始終溫柔無比,和藹慈祥地摸着頭髮。

“好感人,我都要哭了。”

崇宮澪揉了揉自己的眼角,看着眼前的菜月昴和雷姆。

——

“所以,接下來的劇情……是什麼呢?”

慢慢觀察着眼前不停變化着的白色字體,崇宮澪手中拿着囁告篇帙低聲說道。

“原來如此……帕克的發魔期嗎……”

崇宮澪看着眼前檢索頁上白色的字體,然後慢慢的放下了手中的書。

崇宮澪慢慢的走向了窗臺,然後將窗戶慢慢的打開。

月光從窗戶外面射進來,映在了崇宮澪的臉龐上。

“好美的月亮啊……但是……”

崇宮澪慢慢的走近窗框,然後坐在了窗框上面。

“贗造魔女(Haniel)。”

崇宮澪邊說出那個天使的名字邊朝前伸出右手。

隨後右手上出現了大量的綠色光粒,然後變成了一瓶葡萄酒。

崇宮澪將酒瓶遞在了自己的嘴前,將瓶子的木塞用嘴巴輕輕的咬住,然後將瓶塞慢慢的拔出。

“噗”的一聲,崇宮澪將木塞從窗戶外面吐了出去。

“今天晚上……就放肆這一次吧……”

崇宮澪邊說着邊將酒瓶塞進了自己的嘴裡。

——

第二天,崇宮澪的房門前。

“喂,澪小姐,已經到了工作時間了哦。”

拉姆站在門口輕輕的敲着門說道。

沒有回答。

“快一點啊!不然我們就要被羅茲瓦爾大人責備了!”

拉姆微帶怒意的用力敲着房門喊道。

還是沒有回答。

“怎麼搞的……那我直接進來了。”

隨着門把手轉動的聲音,拉姆輕輕的推開門。

“?!”

滿地的紅酒瓶和花生殼,還有一個躺在地上面色通紅呼呼大睡的崇宮澪。

拉姆看着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過了好久,拉姆才大聲的喊了出來:

“你一整個晚上都幹了些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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