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號,李伯庸在無所事事了三天之後,乘上了前往宇宙的穿梭機。
只不過讓他不太爽的是,他是跟着那個鳥人一起上天的。
哪個鳥人?
當然是藍色波斯菊的盟主,有着告死天使稱號的穆爾塔·阿茲拉艾爾。
或許在外人看來這是個需要李伯庸覺得榮幸的待遇,畢竟鳥人除了藍色波斯菊的盟主之位外,還假假是大西洋聯邦的理事,算是個國級的高層了。
但對於十分厭惡藍色波斯菊這種激進分子的李伯庸來說,這簡直讓人作嘔。
特別是他這個新晉升的王牌機師,還遭到了鳥人作秀般的禮賢下士。更是要強忍着噁心,演出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
真真是把李伯庸給噁心壞了。
好在鳥人也就是在一衆同行軍官面前做個秀,完了後李伯庸就和三小強一起,被扔在了同一個客艙。
看來自己在鳥人心裡也就是個順手可用可拋的工具人之流了……
李伯庸自嘲一笑,卻也因爲不用繼續面對鳥人的噁心嘴臉的鬆了口氣。
無聊的飛行過程,李伯庸順便觀察起了三小強。
紅髮的是克羅德,就知道玩遊戲。綠髮的是夏尼,就知道戴着副耳麥聽歌,而且從耳麥裡漏出來的旋律,都是那種很勁爆死亡金屬。金髮的是奧爾加,一直都在看書,李伯庸瞥了眼,還特麼好像是後宮向的輕小說。
三小強除了幹着各自的事情,都是一副安靜的乖寶寶模樣,互相之間也沒個交流,和自己記憶之中那種癲狂的印象相去甚遠。
不過李伯庸觀察了一會,就略感無趣了移開了目光。
因爲三小強就知道幹自己的事,而由於他們三個還未配屬到主天使號,李伯庸也看不了他們的能力。
隨着穿梭機脫離重力的束縛進入太空,入眼皆是星光的宇宙景色,讓李伯庸不由的想起了處到這個世界時的經歷。
那時候的他,還是一個第八艦隊先遣隊的一名菜鳥MA機師。
而現在,勉強算是一個小有名氣的聯合軍王牌MS機師,雖然友軍死神的稱號有些坑爹。
算算時間,其實也就過去了四個多月,不到五個月,但卻給了他一種已經經過了很長很長一段時間的錯覺。
或許,是因爲這短短不到五個月的時間裡,他經歷了很多的事情吧。
穿梭機一路航行,到達月面的托勒密基地。
李伯庸要在這裡轉乘去大天使號的聯絡艇,鳥人則帶着三小強和三小強的機體留在了托勒密基地。
不過李伯庸知道這鳥人遲早也要來,估計就是和月面基地商量好主天使號的出擊事宜後就會帶着三小強登上主天使號。
李伯庸轉乘聯絡艇,出了托勒密基地,進入主天使號。
等聯絡艇在主天使號的機庫裡停穩,李伯庸剛踏出聯絡艇,就看到了許久不見的娜塔爾.巴基露露。
巴基露露也看見了李伯庸,原本一絲不苟的嚴肅神情上不自覺的帶上一絲笑意,等李伯庸落地後,她笑着伸出右手,“好久不見,李伯庸少尉……哦不,現在應該是上尉了。”
“確實,好久不見。現在我應該叫你艦長大人了。”
李伯庸先是敬了個軍禮,然後握住巴基露露的右手,笑着打趣了一句。
平時嚴肅刻板的巴基露露也不覺的李伯庸嬉皮笑臉的模樣礙眼,反而升起一種親切的感覺。
“那麼上尉,接下來讓我帶你看看你的新機體。”
她少有的笑了笑,差點看傻旁邊經過的整備員。
艦長大人竟然笑了……
這個新來的上尉什麼來頭?
“那麼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李伯庸點頭,跟着巴基露露飄到一臺機體的面前。
“GAT-01A1,短劍,你們機師似乎喜歡叫105短劍,具有積層裝甲,可以一定程度抵抗光束兵器的傷害,同時可以裝備任意一種的強襲揹包。”
“我知道,維多利亞戰場見過,是臺好機體。”
李伯庸點點頭,看着105短劍的目光露出幾分歡喜。
這模樣,比強襲短劍好看多了。
“喜歡就好,還記你曾經感慨過希望有一臺好機體,從今以後,這臺105短劍,就是你的座駕了。”
巴基露露見李伯庸歡喜,心中自然也有了一份歡喜,只不過她沒有表露在臉上,但語氣則不自覺的帶上一絲宛如小女孩送朋友禮物時,確認到對方喜歡後的那種雀躍。
雖然那份雀躍不多,但李伯庸確實的感受到了,同時有些感動,沒想到那時候冷冰冰的副艦長大人還記得自己說過的話,併爲之出力。
“謝謝你,娜塔爾。”
李伯庸輕聲道謝。
巴基露露抿了抿嘴角,卻沒有拒絕這個有些親密的稱呼,只是聲音帶上了些許少見的慌亂。
“不……不用客氣。”
看完了機體,巴基露露又親自領着李伯庸去辦理轉屬的書面手續。
兩人一前一後離開機庫,走了有些寂靜的通道里。
巴基露露躊躇了一下,有些忐忑的開口說道:“知道你還活着的消息,我很高興,但同時我也很內疚,那天你被擊墜後,是我親口宣佈你MIA,並建議艦長放棄對你的搜索,逃走了……”
“抱歉……”
其實,巴基露露那時候的決定是十分正確的,無論從那個方面來說都是正確的,但是她卻依然向李伯庸道歉了。
李伯庸很意外竟然會聽見巴基露露的道歉,見她少有的露出這種脆弱而糾結的模樣,便體會到了當時巴基露露又是以怎麼樣的心情,做出那些決定。
“那個時候你和艦長的判斷是正確的,娜塔爾你不用心懷愧疚。”
李伯庸見狀知道她對此事有了心結,纔會表現的這般與以往不同,便表現出一副開朗的模樣,出言安慰,“再說我現在不是活的好好的嗎?”
見李伯庸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巴基露露本就不是矯情的人,深吸了口氣後就重新調整好了情緒。
當他帶着李伯庸走出那條通道後,便又恢復了主天使號少校艦長的威嚴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