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聽着監視器裡傳來的些微氣喘聲,薛菲菲和小蕾都是急啐了一口,小蕾羞得滿臉通紅,急忙捂住了眼睛,薛菲菲更是直接一把點下了平板上的關閉按鈕,連帶紅暈,嘴裡還抱怨着:“這妮子,怎麼什麼都往回傳啊!”
對面的紅菱似乎知道這邊已經關閉了視頻,所以她直接離開了原地,過了一會兒後,她的聲音才繼續傳來,倒是比剛纔大了不少,顯然是已經到了空曠地帶,沒有了剛纔的顧忌。
“雖然特徵很像,但是這兩個並不是我們要找的人。孔哥,接下來怎麼辦?”
“……算了,你先回來吧!”
孔哲將自己現在所處的位置告訴了她。
紅菱的動作還是比較快的,很快,門口就響起了敲門聲。
“這下我們該怎麼辦?”
片刻後,四人圍坐在桌子前。
薛菲菲率先開口,幾個女人都是不約而同的將目光投向孔哲,等着他拿主意。
被幾人這麼盯着,孔哲也是無奈的嘆了口氣,回頭看了看不遠處牀上安安靜靜躺着的團團,接着又看向薛菲菲。
“她怎麼樣了?”
“還是老樣子……而且從早晨她睡着開始就再沒有醒來過,雖然體徵還算平穩,但是……但是……”
說起這個,薛菲菲眼圈頓時就紅了,眼睛裡帶着濃濃的擔憂。
她本來還以爲這下終於順利的找到那兩個人,還想着接下來孔哲能夠將他們抓住,問出解藥然後儘快將團團救醒,但是讓薛菲菲沒想到的是,根本就連人都認錯了。
要是那兩個人來都沒有來這裡,那想要抓到他們自然也是無從談起。想起團團當時悽慘的樣子,薛菲菲就覺得悲從心來。忍不住掩面哭泣起來。
對此,孔哲也只能無奈嘆氣。這種時候,他也不好說什麼,畢竟他對團團的現在怪異的體徵實在有點看不透,不知道該怎麼治療。
而小蕾的治療術也只能緩解一下團團的疼痛而已,根本做不到根除。
屋子裡的氣氛有些沉悶,一時間只剩下了薛菲菲輕輕的抽泣聲。
過了一會兒,抽泣聲漸漸停止,薛菲菲低着頭擦了擦眼淚,再擡頭的時候,她已經恢復了平時的表情。
“……這件事情急也不是辦法,既然那兩個人沒有來這裡,那無論如何我們還是先度過今晚再說……我想他們應該不會那麼輕易放棄的,之後再找機會抓住他們就是了。”
孔哲擡起頭,眼睛裡充滿着堅定:“……總之,還是那句話,我們既然是一個團隊,那我就不會放棄這裡任何一個人的。”
“嗯……”
孔哲的話讓薛菲菲稍微好受了些,擡頭看向衆人,臉上露出了一個微笑。
雖然大家平時也吵吵鬧鬧的,但是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她已經有些習慣了現在的生活。她已經不是孤單一人,遇到事情也不必再像以前一樣一個人承擔。
“那麼,現在還是先再次確認一下各人晚上要做的事!”
孔哲拍了拍手,將衆人的注意力吸引過來:“首先是紅菱,你要穿着隱形斗篷提前埋伏在暗處,我已經替你選好了幾個埋伏點……”
接下來的半個小時裡,衆人就圍在一起,將晚上的計劃重新佈置了一遍。
在剛剛進入安全區後,孔哲已經大致留意過整個體育場的地理環境,正好將之前還比較空泛的計劃充實了一下。
時間在幾人的密談中緩緩過去。牆上的一個老舊鐘錶發出滴滴答答的聲音。
某一刻,在這個房間的衛生間裡,盥洗室的水槽中,原本平靜的水面,此時卻像是有石子濺入了一樣不斷的泛起一圈圈的波紋。
不過很快就消匿於無形。
與此同時,在體育場一間昏暗的地下室內,雨衣女將手從面前的水池裡拿出。原本透明的由水組成的身體瞬間變恢復原樣。
雨衣女甩了甩手上沾着的水珠,嘴角露出了一副邪異的笑容。
“怎麼樣?找到他們了嗎?”
“哼,那還用說?”
雨衣女將手上的水珠甩到了一旁同伴的臉上,冷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能力,有我出馬,自然是手到擒來。”
爆炸男皺眉抹了抹臉上的水珠,不過還來不及對她發火的時候,同伴的話頓時就讓他興奮起來。
“不只是找到了他們,就連他們接下來要幹什麼都聽了個一清二楚……”
雨衣女冷笑了一聲,將剛剛聽到的情報大致描述了一遍。
“哈哈,原來所謂的boss戰是這麼回事啊……哼,還想趁機搶寶,今天晚上,我看你怎麼逃出我的手掌心。”
爆炸男下意識的撫摸了一下空蕩蕩的右臂,臉上露出了一副猙獰的笑容。
“的確,這個人實在太狂妄自大了,要不是被我聽到,說不定還真被他給得逞了!還有那個女人,竟敢傷害我,哼,今晚這些賬可要好好算算!”
雨衣女一想起那天被孔哲追的狼狽逃竄的樣子,還有薛菲菲拿着奇形怪狀的槍朝她射擊的場景,她的心裡就止不住的憤怒。
最重要的是那把槍,居然有能夠傷害到自己的武器,一定要毀掉!還有那個女人,既然那槍是她造出來的,那她也得死,就算放棄那個b級任務也要殺死她,有a+級的任務在前,相信組織也不會太難爲自己,最多之後回到組織的時候會受些責罵也就是了。最關鍵的是,能夠威脅道自己的東西,決不允許存在在這個世界上。
“喂,我說,你們兩個……”
正當爆炸男和雨衣女都站在原地yy着接下來的復仇之時,昏暗的空間中,一個低沉的聲音突然響起,讓兩人頓時都是一個激靈,紛紛僵在原地,嘴裡的笑聲再也發不出來。
“……我是懶得管你們的破事,但是我還是要提醒你們一句,別忘了自己的本分!”
灰暗之中,原本空無一人的桌子前,一道人影卻憑空出現在那裡。
“長,長老!”
爆炸男和雨衣女看清桌子上的人後,瞳孔猛地收縮,急忙轉身對着人影低頭彎腰。
“不知長老駕到,屬下有失遠迎,還望長老恕罪!”
“哼,恕罪?你們兩個,現在派頭是越來越大了啊,我來這金城也有兩三天了,你們不來見我就算了,連個消息都不回,還得我親自來找你們?”
冷厲的聲音,讓兩人頓時都是打了個寒顫,爆炸男急忙解釋道:“屬下不敢,只是之前因爲遇到了a+級的任務,所以才被耽誤了行程,這……”
爆炸男低着頭,聲音裡帶着些疑惑問道:“這件事應該已經上報過組織了,嗯,您,您沒有收到組織的通知嗎……”
對面的聲音突然沉默了下去,過了一會後,聲音再度響起,卻是沒有回答爆炸男的疑問。
“所以呢?你們抓到的任務目標在哪兒?完成任務後爲什麼沒有立即回組織覆命?”
“這……暫時還,還沒有抓到她……”
爆炸男和雨衣女對視了一眼,都是有些尷尬,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哼,也就是說,你們到現在爲止,仍然是兩手空空?”
“長老恕罪,其實我們本來已經抓到她了,不過後來又被一個突然出現的小子搶了回去。”
爆炸男滿頭大汗的解釋着;“那小子着實厲害,我們兩個聯手也不是他的對手,所以,所以才……”
雨衣女也急忙在一旁幫腔。
“雖,雖然還沒有抓到,但是我們已經探查清楚,目標現在就在這個安全區內,如果不出意外,今晚就能抓到!”
“哦?是嗎?”
那個聲音冷笑了一聲:“可是我怎麼剛剛還聽到你們在討論,要復仇什麼的啊?”
“這……”
這個問題讓爆炸男和雨衣女頓時都是一滯,嘴巴蠕動,卻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哼,永遠別忘了自己現在的能力是怎麼來的。”
微弱的光線下,桌後的人影逐漸清晰起來。那是一個大約十五六歲的白髮少年,面容蒼白的已經完全看不到正常人該有的紅潤。體型也是瘦弱之極,看起來好像一碰就會斷掉一樣。
少年輕靠在桌子上,單手輕託着下巴,形態慵懶,聲音中還帶着些童稚。
但是他的眼神卻無比的銳利,彷彿一柄又細又薄,精心打造出來的利刃,任何人看到它的瞬間就會明白,它存在的意義只有一個,那就是斬斷敵人的身體。
“認真爲組織辦事,組織不會虧待你們,但若是爲了一己之私誤了組織的大事,哼,那你們就等着組織的刑罰隊出動吧!”
“是……”
不管兩人心裡是怎麼想的,此時也絲毫不敢反駁。
爆炸男伸出唯一能用的一隻手擦了擦額頭的汗,藉着擦汗的時機,偷偷擡頭往少年的方向看了一眼,嘴巴張了張,卻沒有立即出聲。
不過在原地猶豫了一下後,他還是小心翼翼的開口道:“嗯,長老,這次的boss戰,您不參加嗎?”
“對啊對啊!”
一旁的雨衣女聽到同伴的話急忙附和:“以您的實力,像這種等級的小怪物只要您隨便出出手就能……唔!”
雨衣女沒有說完,因爲她突然感覺到一股濃烈的殺機從對面傳來,將她全身籠罩住。在這一瞬間她甚至還以爲自己是掉進了九幽之下的寒谷。冰寒徹骨,她能夠感覺到,如果她在多說一個字,絕對會瞬間死無葬身之地。即使是她幾近無敵的化水能力也不能給她哪怕一丁點的安全感。
“呵呵,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們在打什麼鬼主意。”
少年的聲音中充滿着不屑:“真以爲剛纔的話我沒有聽見嗎?怎麼?覺得打不過敵人就想借我的手幫你們除掉?你們的破事我才懶得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