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陳啓心念一動,他的手中多了一張白色的令牌狀物體,這東西主體上浮現出一個神秘的淡綠色種子圖案,還在一閃一閃,將他的心神完全吸引。
這東西自然是【試煉之憑證(一階)】,他原本還對這東西保持着疑慮,但現在已經知道了部分內情的他,已經沒有了選擇。
畢竟,使用這東西,是他目前唯一能夠進入那所謂“精英序列”的渠道。
當然,他依舊可以不使用,但這樣他懷疑自己在兩個月後,即使有機遇可以讓他返回雲海宗,他大概率只是一個炮灰罷了。
不說別的,單說赤老,他感覺似乎...已經不是二階契約者可以應對,至少在二階初期沒有資格。
而進入這個看起來十分厲害的“精英序列”,似乎纔有着那麼一絲可能。
想到這裡,陳啓心中再無任何疑慮,隨着手掌狠狠發力,猛地一握之下,那精美神秘的憑證,赫然被揉成一團粉末。
揉成粉末的憑證並沒有完全消失,相反,那上面的淡綠色種子圖案卻脫離憑證碎屑而存在,且還在越變越大。
很快,虛空中的淡綠色種子圖案就與陳啓胸口的種子聞聲相共鳴,陳啓感到胸膛一陣發熱,隨後那靜靜存在他胸口的紋身似乎正在發生改變。
對於這種改變,僅他肉眼所見到的,這似乎是一種深化,他胸口的種子紋身細節越來越精美,光芒越來越深邃,看起來竟給陳啓一種玄之又玄的錯覺感。
很快,‘萌芽空間’傳來了提示。
【使用了道具——試煉之憑證(一階),臨時激活“精英序列”的權限】
【要想保留“精英序列”權限,請在下個世界中,個人評分達到60】
【警告:下個世界類型已強行鎖定爲陣營對抗世界!】
“呼~”陳啓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目光變得一陣深邃,隨後他略微看了一眼方向,改變了自己前進的朝向。
下一個世界的難度,經過他一系列的操作,想必已經發生了質變,正讓原本打算休息、逛街的他放棄了這些想法。
他準備直接前往練習場,利用停留在‘萌芽空間’的剩餘時間,將自己完全榨乾。
實力達到一個新階段的他,迫切需要大量的適應性練習,來熟悉他這個連自己都微微有幾分陌生的強大軀體。
這種描述並不是誇張,隨着陳啓微微催動自身血氣,他壯碩的身體上就隱隱浮出一層淡紅色的血芒,血芒十分自然地展開,很快凝成一條薄薄的血氣紗衣。
這種非人的變化,僅僅是他這具身體催動血氣的自然反應,若他不再收斂,將他新獲得的特性——血焰之環展開,他身上的異像將更加驚人。
而這還只是他在裸裝的情況下,儘管有點不合適,陳啓感覺,自己似乎已經不再是地球人類。
或者說,他已經與一個星期前的他,有了一條明顯的鴻溝。
懷着幾分追憶和悵然,陳啓很快看到了練習場的入口,那個橢圓形的空間傳送門。
比起陳啓第一次來的時候,傳送門的周圍的契約者明顯更多,就像是節假日的旅遊景點,裡面的人出不來,外門的人進不去,亂哄哄地擠成了一團。
之所以只是擠成一團,顯然是‘萌芽空間’對空間內部的約束,否則陳啓懷疑,這裡早被怒氣衝衝的契約者殺得血流成河。
皺着眉頭看着眼前密集的人流,陳啓耐着性子等了幾分鐘,眼看自己才向前走了幾步,終於是忍不住爆發道:
“亂什麼亂!能不能分成兩道,一道進,一道出。”
陳啓中氣十足的怒吼聲剛剛傳出,他旁邊一名努力往前擠的瘦長男子就不滿地回嚷道:
“你囂張什麼!還不是一階的菜鳥,你厲害了還會來這裡?”
“一階的?”陳啓被斥後非但不怒,反而陷入了沉思。
之前那一次進入練習場的他光顧着鍛鍊自己,根本沒有注意到周圍的契約者,聽着這個瘦長契約者的話,這練習場似乎只是一階來的?
而他陳啓,自認爲在一階中已近無敵!
想到這裡,陳啓突然心中涌起一股豪氣,做出了一個大膽舉動。
他首先在原地站立了10秒,將他辛苦殺戮而獲得的稱號【獸靈屠戮者】佩戴。
下個瞬間,他的氣息中隱隱流露出一絲猩味,整個人似被腥風血雨圍繞,讓他後面因陳啓停留而不滿的契約者一時不敢上前。
還沒有完,陳啓不再收斂自己的氣勢,隨着渾身的磅礴血氣有節奏地律動起來,那輪被陳啓收斂的血焰光環重見天日,如一面熊熊冉起的戰旗,將陳啓原本不斷寬闊的臂膀襯托得更顯偉岸。
“你...”被陳啓攝人的氣勢一陣,旁邊一名走到陳啓身旁、身穿土黃色法術袍的爽朗妹子頓時支支吾吾,原本欲要指責陳啓的滿腔話語卡在了口中。
而這個妹子其實還算勇敢,她後方更多的契約者僅僅是面露怒色,經典的敢怒不敢言的行爲。
“哼!土雞瓦狗!”陳啓見狀不屑地冷笑着說了一聲,隨後他忍不住給了最前方那個離他僅一尺之遠的法師妹子一個安慰的眼神。
畢竟他陳啓,對妹子,一向溫柔!
但是,在恐懼光環、殺戮的氣勢、血焰般的氣血三重加持下,那名法師妹子好像是會錯了意。
她哆哆嗦嗦地向後猛退了幾步,不顧身上的土黃色法術袍因身體劇烈顫抖而生出大量褶皺,弱弱地朝着陳啓警告道:
“你...你別過來,這可是在‘萌芽空間’內,你不要...亂來啊。”
“......”陳啓聞言臉色一黑,再也不看那妹子一眼,扭頭朝着練習場的橢圓形傳送門走去。
在‘萌芽空間’嚴格的限制下,陳啓不能在未經其他契約者允許的情況下,同其他契約者發生任何身體接觸。
按理說,陳啓的這番威勢全開的舉動,並不能讓他插隊,因爲他根本無法真正意義上對其餘契約者造成威脅。
但是神奇的一幕發生了,感受到陳啓狂暴的氣息,他前方的契約者紛紛不自覺地散開,給陳啓留出了一條堪堪能夠通行的小道。
陳啓忍不住面露一絲異色,隨即昂首朝着空出來的小道向前走去。
旁邊的契約者有的正在竊竊私語,有的正好奇地打量着陳啓,有的正在緊緊地握住拳頭,可唯獨沒有擋在陳啓面前之人。
見狀,陳啓目光異色更濃,他腳步不停的同時,目光放肆地向着衆人打量。
沒有人可以同陳啓目光直視,陳啓眸子掃過哪裡,哪裡的契約者就紛紛側過頭顱,更有甚者直接低頭看地,好像地上有着什麼感興趣的東西。
陳啓漸漸失去了興致,他控制着自己腳步加速的同時,維持着自己這一身霸主般的氣勢以及面色的平靜。
但此刻在他的心中,正有波瀾在泛起。
又一次,他體會到了實力的味道,原本他還對‘萌芽空間’中的契約者抱着幾分神秘和好奇,到了此刻,盡數化作了對自己的自信。
這股自信心生於讓開的衆契約者之中,讓陳啓渾身的氣勢更上揚了幾分,隱隱間似乎有揉成一體的趨勢。
陳啓此刻也察覺到了這種趨勢,他本能般地微微一喜,隨即將脊柱更加挺直了幾分。
他感覺自己遇到了一個契機,一旦邁過,自己在“勢”方面的應用上會邁入一個新的臺階。
就在此時,氣息交感之下,他看見了迎面走來一人。
那人渾身上下皆着雪白之色,頭頂一頂純白色的精緻禮帽,上面還插着一根火紅色的翎毛,禮帽下面是一張俊美的臉龐,星目劍眉,讓陳啓這種男性都是眼前一亮。
但更讓他印象深刻的是那名男子雪白衣裳的外圍,那裡有一圈星雲般豔麗的血氣光環,讓這個男子的氣質更上了一個臺階。
自然地,那男子也隨着氣機交感側頭,星目正與陳啓望過來的眸子碰在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