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溫斯頓與黑衣女子站在監控屏幕面前,忍不住脫口而出。
黑衣女子轉過身,望着剛剛甦醒過來的紋身女艾蒂,語氣淡淡道:“按照你們的說法,那個金甲人如此囂張地闖入大陸酒店,卻只是在酒吧大鬧了一番,殺了一個殺手,便轉身離開了?”
旁邊的卡戎與溫斯頓對視一眼,齊齊轉頭望向艾蒂。
艾蒂有些緊張,嚥了口唾沫,點頭道:“是的。”
黑衣女子皺起眉頭:“那殺手叫什麼?”
艾蒂想了想:“尼科拉奧斯·鄧拉普。”
黑衣女子點了點頭,轉身走到角落,打了個電話。
沒過多久,她便掛斷電話走了回來,淡淡道:“鄧拉普先生沒死。”
艾蒂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到:“可我親眼見他被那金甲人抓住了腦袋……”
黑衣女子平靜地追問:“然後呢?”
“然後……然後他就倒在地上了……”
說着說着,艾蒂的聲音漸漸弱了下來,臉上也多了一絲對自己的懷疑。
就在這時,監控室的大門被敲響。
卡戎起身去開門,並從門外那人手裡拿到一張照片,交給了黑衣女子。
黑衣女子瞥了一眼照片,將它擺在艾蒂面前,淡淡道:“據我所知,鄧拉普先生已經坐上了前往洛杉磯的飛機,這是機場拍攝的照片。”
“這……”
艾蒂瞪大了眼睛,回過神來後,苦笑着說道:“裁決員小姐,或許是我看錯了,鄧拉普先生可能只是被那金甲人嚇暈了過去,並沒有被他殺死。”
“所以,那金甲人在酒店大鬧一番,沒有造成任何傷亡便離開了。”
“……看樣子是這樣的。”
艾蒂遲疑着點了點頭,但內心深處還是留有一絲懷疑。
黑衣女子點了點頭,轉頭對着溫斯頓淡淡道:“我已經將事情上報給高臺桌,他們認爲,這名金甲人可能是一個遠程操控的機器人,其行爲舉止並非是爲了大鬧酒店,而是想挑釁高臺桌,面對這種囂張的挑釁,任何忠誠於高臺桌之人都不應坐視不理。”
“我宣佈,暫停高臺桌對你的裁決,用你手中的權力和影響力,找出那羣敢於挑釁高臺桌的將死之人,解決掉他們,你的罪行將被贖清,紐約大陸酒店也將繼續由你管理。”
“……”
望着黑衣女子臉上平靜的神情,溫斯頓扯了扯嘴角,最終還是低下頭顱,表示屈服與效忠。
“我一直效力於高臺桌,今後也將至死效忠。”
“很好。”
黑衣女子點了點頭,拿起照片,提上公文包轉身離去。
溫斯頓微微眯起眼睛,望着黑衣女子的背影,忽然勾起嘴角,露出一抹譏諷的笑容。
……
……
兩天後,左氏莊園的書房中。
“少爺,這些人便是周先生最大的政敵,其中最有可能做出這種事情的,只有兩個人,一個是前陸軍少校大衛·吉奧維恩,出身意大利黑手黨家族,雖然在外界看來,此人與出身的家族不和,但有不少證據顯示,他接受過家族的大量資助,而且不止一筆……”
話音未落,林中天便合上資料,將其扔到了一旁。
還在喋喋不休的弗拉德見狀一怔,疑惑道:“少爺,有什麼不對嗎?”
林中天笑着搖了搖頭,話鋒一轉道:“弗拉德,你去安排一下葬禮的相關事宜,我覺得,是時候公開他們的死訊,讓他們進入家族墓地了。”
聽到這句話,弗拉德瞳孔微縮,似乎意識到了什麼。
沒等他開口,林中天又說道:“哦對了,記得給公司的股東們發請帖,待葬禮結束後,我要召開股東大會,所有股東都必須要參加。”
弗拉德回過神來,搖了搖頭,語氣鄭重地道:“少爺,我還是不建議您這麼做,老爺和小姐死得有些太突然了,許多事情都還沒提上日程,家族信託也還未設立,倘若現在公開他們的死訊,恐怕要交一大筆遺產稅。”
林中天淡定道:“沒關係,這方面的事情,高臺桌會幫我解決的。”
見林中天表現得如此從容淡定,弗拉德不由得有些擔心。
“恕我直言,少爺,您是與高臺桌做了什麼交易嗎?”
林中天聞言笑了起來,剛想解釋,抽屜裡突然傳來了手機鈴聲。
弗拉德知道那是少爺從大陸酒店裡拿到的手機,當即鞠了一躬,轉身退出書房。
但他沒有離開太遠,只是走進了旁邊的休息室,隨時準備響應少爺的呼喚。
林中天拿出手機,按下接通按鈕,將手機放在耳邊。
“中午好啊,左先生!”
手機中傳來了輕快的聲音,正是洛杉磯大陸酒店的那個情報販子。
林中天臉上露出笑容:“下午好,林奇先生,有什麼事嗎?”
“呵呵,也沒什麼事,就是想問問您還需不需要殺手……”
“當然需要!”林中天冷笑一聲,不滿道,“林奇先生,恕我直言,伱上次給我推薦的那幾個殺手都是些什麼東西,兩天的時間,連鄧拉普的影子都抓不到,被那傢伙耍得團團轉,就這種質量的殺手還敢找我要一百萬美金,真當我的錢都是大風颳來的嗎?”
聽到這句話,電話那頭的聲音尬笑了幾聲,解釋道:“這也不能怪他們,誰知道他們剛坐上去紐約的飛機,目標就又坐着飛機回來了呢,總不能讓他們中途跳機吧?”
林中天故作不滿:“你就不能從紐約本地找殺手嗎?”
電話那頭嘆了口氣,苦笑着解釋道:“左先生,這就是您有所不知了,威克先生殺出重圍,紐約本地有空閒的殺手可謂是死的死,傷的傷,剩下的好手也都有重要任務在身,在這種情況下,別說是我一個外地人,就算是我紐約的同行恐怕也找不到合適的人選。”
“那現在呢,尼科拉奧斯·鄧拉普已經回到洛杉磯兩天了吧,爲何還是沒有他的行蹤,難道是覺得錢不夠嗎,那我願意提高賞金,只要幫我活捉此人,500萬以下的價碼任你開!”
“……”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開口道:“您真的不知道嗎?”
林中天挑了挑眉,明知故問:“知道什麼?”
電話那頭,威倫坐在椅子上,舔了舔乾澀的嘴脣,輕聲道:“尼科拉奧斯·鄧拉普,他昨夜潛入吉奧維恩家族的莊園,殺光了莊園裡所有吉奧維恩家族的直系成員,隨後開着一輛裝滿了炸藥的汽車衝進大衛·吉奧維恩的別墅,與議員先生一起被炸上了天……”
“這……這是爲何?”
林中天故作震驚的聲音響起。
威倫臉頰肌肉抽搐,故作輕鬆道:“誰知道呢?或許是他受夠了吉奧維恩家族的剝削,氣急之下選擇與老東家同歸於盡也說不定。”
說到這裡,威倫語氣頓了頓,意味深長地說道:“當然,也有可能是吉奧維恩家族的仇家找到了鄧拉普先生,買通他爲自己效命,反過來滅掉了老東家……”
“您覺得事實是哪一種呢,左先生?”
聽到這句話,對面的林中天忽然笑了起來,淡淡地說道:“林奇先生,您說笑了,連您都不知道的事情,我又怎麼會知道呢?”
“不過,我還是要感謝您告訴我這個消息,華夏有句古話,叫‘居父母之仇,寢苫枕幹,不仕,弗與共天下也’意思是父母之仇,身爲人子要時刻想着報仇,誓不與仇人共存於天下,如今我雖未能親手送他們去地獄,但能聽到他們的死訊,也足以慰藉亡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