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又過了一年。
這一天,兩道人影出現在遠山鎮外,其中一人正是牧雲,由於那一戰與小天走散導致他的負面情緒沒有任何手段抑制,以至他在之後的一段時間裡一直四處遊蕩,一直到了前不久才恢復。
不過小天雖然丟了,但他身邊卻多了一人一鳥。
鳥,自然是小寶。但人……
牧雲不知道她是誰,只知道她的名字叫綰綰,腳上扣有銀色鈴鐺,走起路來叮噹作響。
她平時跟在牧雲身後一言不發,渾身被黑袍籠罩,臉上蒙有黑紗,根本看不清外貌。
牧雲問過她爲什麼要跟着自己,她只是說有事情需要確認,不過什麼事根本不跟他說,只說時間到了她便會走。
牧雲:“我過會要回家,你跟着不方便。”
綰綰:“哪不方便?”
她的聲音如同黃鸝清脆,悅耳動聽。
牧雲解釋道:“我是寄宿在別人家,如果再帶一個人的話未免有些不合適,所以你在旅館住吧,錢我給你。”
綰綰不說話了,不過很快她便否決了牧雲的意見:“不行,我必須跟着你!”
牧雲無語,“你這人還有意思?能不能別成天像個跟屁蟲一樣跟在別人身後,你不煩我還煩呢!”
綰綰氣得鼻子都歪了,自己堂堂一個黑暗聖女屈尊降貴來到這破地方,現在竟然被這小子嫌煩,這簡直氣死姑奶奶了!
“哼!”綰綰冷哼一聲。
叮鈴鈴!
伴隨着銀鈴清響,她轉身消失在人羣中。
見她終於走了,牧雲終於長長出了一口氣。
這麼一個來歷不明的人跟在他身邊始終是一個定時炸彈,那若不是幾次交手都樂奈何不了她,牧雲也不至於這般。
旋即牧雲向莉莉絲家走去,出門兩年多了,也不知道他們怎麼樣了。
來到莉莉絲家門外,他沒有戴面具,沒有佩戴徽章,此時此刻他是以“牧雲”的身份出現在這裡。
而他之所以選擇用原本的身份是因爲之前他曾回到過塔拉鎮,同時也接受了自己再次“死掉”的事實。
那時他站在自己墓碑前看着那束悼念的鮮花,心情極其複雜。恰巧又碰見了森,森見了這副生面孔也是一愣,祭拜過“雲陌”,森邀請他前往野蠻人酒吧,在那裡他見到諸多久違的面孔,不過裡面沒有上官璃。
在酒吧,他們聊到最多的就是雲陌以及上官璃,而每當他們談到上官璃總是唉聲嘆氣。
尤其是克萊絲不停罵雲陌是個負心漢。
通過交談牧雲得知,每隔半年上官璃便會來雲陌墓碑前,不眠不休,滴水不沾,一站就是三天。
衆人對這對情侶也是唏噓不已。
……
再次站在家門前,牧雲內心忐忑不安。
沒想到上官璃對他竟然真的生出男女之情,他一直不願意相信,然而現在由不得他不信了。
所以他此番纔沒有以“雲陌”的身份出現,就姑且當作逃避吧。
“咚咚咚!”
他敲響了屋門。
沒人應門,但屋裡卻傳來腳步聲。
緊接屋門被人緩緩拉開,一道久別的倩影出現在他的眼前。
將近一年半沒見,此時的上官璃更加亭亭玉立。
她面凝鵝脂,脣若點櫻,眉若墨畫,神若秋水,整個人宛如畫中中走出的仙子,美的不可方物。
此時的她上身穿着初次見面時的藍色校服,下身黑色短裙搭配上絲襪,顯然是一套休閒裝扮。
“呦,好久不見!”牧雲主動打招呼。
上官璃一怔。
“你……”她喃喃道。
“我?”牧雲問。
上官:“怎麼這麼久纔回來?我們都以爲你也……”
說着,她神情轉而憂鬱,不用猜,她肯定想起“雲陌”。
牧雲尷尬地站在屋外。
“不歡迎我進去嗎?”他問。
“沒有。”上官立刻搖頭。
她將屋門徹底拉開,“請進。”
然而剛進門的一瞬間,一顆不明飛行物向他撞來,牧雲眼疾手快地將其抱在懷裡。
“小云,我想死你了!”
一個球體在他懷裡拱了拱,這不是小天又是誰?
牧雲激動道:“小天,我還以爲你不見了,你怎麼會在這!”
小天這時瞅了眼上官,“我們進去聊。”
牧雲點頭。
之後上官璃將門關上,兩人一球進了客廳。
沙發上,小天支支吾吾,許多地方礙於上官沒有明說,但牧雲還是懂了。
簡單的說就是最後一戰小天被那強烈的爆炸中給炸飛了不知道多遠,當它醒來時就連黑色修道院影子都看不見。
於是它在死寂平原上走了三個月這才走到塔拉鎮,但它依舊沒有找到牧雲,於是沿着來的方向往遠山鎮走,這一路上它恢復原本的樣子滾動的趕路。
直到有一天它突然聽見有人叫它,當它擡起頭,只見上官璃騎着獅鷲落了下來。當上官璃問及牧雲時,它支支吾吾說是走散了,於是上官璃將它先帶回了遠山鎮。
而它回來已經有一年了。
不過它沒事還是會和上官回塔拉鎮悼念“雲陌”,順便充當上官璃的移動行囊。
“你的小天的卻實用。”上官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牧雲笑了笑。
之後上官璃坐回沙發,取出一副黑框眼鏡架在鼻樑上,開始翻看摞在沙發上的書籍。
這時小天扯了扯他的腿腳,“我們去那邊。”
牧雲點了點頭,一人一球來到廚房,這時小天跳到他肩膀上,在他耳邊小聲道:“你闖大禍了你知不知道?”
牧雲疑惑道:“什麼?”
小天瞥了眼上官璃,小心翼翼的:“她爲了“雲陌“經常半夜紅着眼,最近才稍微好點,如果她知道“雲陌“就是你,你覺得會有什麼事發生……”
牧雲沉默了,過了許久他才點頭,“這事我知道,所以我才以原本的樣子回來。”
“你竟然知道?”小天詫異道。
牧雲點頭,“我之後回過塔拉鎮,是森他們告訴我的。”
小天:“好吧,你知道就好。這事你自己看着辦,但千萬別拖我下水……
根據我太太太爺爺的記憶,越是這種壓抑的情況下,女人一但釋放就越是瘋狂。
你別看這兇女人現在文靜的跟小藍似的,但若她哪天知道你的真實身份,呵呵噠,到時有你好受的。”
“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