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
空中一道雷霆,衝擊而來,擊打在佛陀頭頂。
佛陀咧嘴一笑,半轉身軀,背對着柳毅等人。
可隨着雷霆遍佈佛陀全身,這佛陀後腦勺之上,居然顯現出了一張人臉,卻是一個女子,整個後背竟是顯化出一道人性。
這佛陀,竟有雙面。
前後兩方,各有一個面目。
而今轉過身來,在雷霆中顯化而出的面目,十分的怪異,竟是一個女佛,並非是男子面貌。
女佛盤膝坐着,左腿盤在右腿之上,三眼眥目,面帶獰笑,從腹到胸共有十八乳!懷中雙手各抱住一嬰兒,嬰兒頭顱已經斷絕,手臂已經斬碎。
女佛張開血盆大口,口中有着鮮紅色的獠牙,似乎有鮮血搖搖欲滴。更可怖的是,一個雪白的嬰孩手掌,從女佛口中伸了出來,嬰孩手掌當中,竟是抓着一串白骨佛珠!
整個場面,詭異無比。
這女佛面目出現的畫面,比起先前那個拿着骷髏佛珠的男佛,更爲可怖。
“真佛降世,還不跪下?”
女佛口中吞吐着嬰孩手臂,佛珠輕輕搖曳,發出一陣陣鬼哭神嚎之聲。
“這到底是什麼鬼東西?”
柳毅心中驚駭萬分,本以爲此處是須菩提道場,理當是佛門聖地,祥和寧靜纔對。未曾料想到,竟然出現了這等詭異的佛陀,居然是男女身軀,一面是男佛,一面卻是女佛,而且詭異萬分,可怖無比!
寶塔之下三人,終究無人跪下。
空中佛陀面目可憎,飽含殺機凝視着柳毅三人,卻沒有現行動手,只是站在千米高塔之上,身軀巋然不動。
一陣陣佛光,從高塔當中升騰而起,被佛陀吸入腹中。
“既然不肯跪拜,那就是與本佛無緣。”
佛陀唸叨一句,手臂一揮,頓時整片天空變得鮮紅如血,轟隆隆的七彩雷霆輝耀天際,顯現出一陣陣神威。
這等神威,與六域巡天令狐秋道的威勢相比,也是相差無幾!
“與我佛無緣者,盡是妖孽!”
佛陀怒吼一聲,又道:“我佛普度衆生,衆生若不能渡,自當隕滅!”
“看來,你果真是邪佛!”
柳毅劍眉一揚,沉聲道:“佛法慈悲,寧可割肉喂鷹,也見不得衆生受苦。你卻要滅殺衆生,絕非是佛祖座下的佛陀!”
“你說的佛祖,是阿彌陀佛那廝?”
佛陀齜牙咧嘴,又將男佛的那一面轉了過來,怒吼道:“本佛創立過去經,現在經,未來經三道經文,以三經成佛。他阿彌陀佛只是過去佛,我無生真佛是未來佛。而今阿彌陀佛已成過去之佛,未來本佛定當歸位,入主靈山。”
“未來之日,本佛定要將那西方極樂世界、中央婆娑世界、東方淨土世界,照耀在本佛的佛光之下……”
“未來之日,本佛定要讓衆生無悲無喜,六根清淨,皈依我佛。”
“未來之日,本佛要創立真空家鄉,收納天地所有生靈。”
“宇宙當中,萬古之後,混沌內外,唯有我無生真佛,真空家鄉,纔是極樂淨土!”
一陣陣震耳欲聾的浩蕩雷音,從佛頭口中噴出。
柳毅聽了直皺眉頭,這無生真佛的言論,未免也太偏激了些。衆生皆有衆生的思維,有衆生的念想,怎能讓這無生真佛全都收入真空家鄉當中?
無生真佛嘶吼了一陣,有擡起手臂,捏出一個類似於蘭花指的佛門手訣,指着柳毅,沉聲道:“不入我佛門,盡是妖孽。既是妖孽,理當湮滅!只是,你雖與我佛無緣,我佛卻與你有緣,且讓你進入我真空家鄉當中,做我世界中第一個生靈!”
一指之間,迸射萬道黑光雷霆。
另有一方空空蕩蕩的光球,出現在無生真佛頭頂。
光球當中,有日月星辰,有山川河嶽,高山流水,乃是一方完整的世界。可惜高山之上盡是岩石黃沙,河流當中盡是赤紅鮮血。乍一看去,就知道這世界絕非是什麼佛門極樂世界,反倒像極了幽冥煉獄!
無生真佛的這一指雷霆,柳毅竟是不能抵擋!
當黑光襲來之時,柳毅只覺得,自己似乎是在與佛陀頭頂那整整一方世界爲敵,似乎是整個世界的威能,全都疊加於這一指黑光雷霆之內。
“皈依我佛吧!”
無生真佛面帶獰笑,絲毫沒有半點佛陀法相莊嚴的慈悲面貌,口中怒吼道:“本佛這寂滅雷霆神通,天上地下八荒之內,獨一無二。宇宙萬古當中,雷法以此爲尊!”
轟隆隆!
轟然雷響,突然出現在柳毅胸口。
一抹白色雷霆,沖天而起。
這白色雷霆只有三尺長短,宛若一條細小的蛟蛇,卻迎着漫天黑色雷光衝擊而去。
黑白光輝,在柳毅身前十米之外相撞。
黑色雷霆只與白色雷光輕輕一接觸,就急速往後退卻,而站在千米寶塔之上的無生真佛,竟是神色勃然大變,口中怒吼道:“萬雷之源!竟是萬雷之源!你這妖孽,爲何不早說你有萬雷之源?”
轟隆隆!
白色雷霆無懼無畏,不斷吞噬着空中奇黑無比的寂滅雷霆神通,先前只有三尺長短蛟蛇般的雷電,眨眼間變作數百米長度,宛若是一條亙古存活至今的巨龍,張牙舞爪,帶着席捲天地之勢,朝着無生真佛奔襲而去。
這一刻,柳毅全力催動萬雷之源的雷霆種子,身後顯現出一雙與源自於雪羽大尊的雪白翅膀。
“哼!”
柳毅面帶冷笑,以一種看待螻蟻的眼神,冷眼盯着千米寶塔頂端的無生真佛,雲淡風輕說了一句,“區區一介螻蟻,就敢說自己的雷法獨一無二!就敢說宇宙萬古雷法以此爲尊!就敢如此猖狂!”
當雪白羽翅一出現,無生真佛看向空中白色雷霆的眼神,已是變得驚恐萬分。
一滴滴宛若鮮血的汗水,從無生真佛碩大的腦門上滴落下來。
“螻蟻!”
柳毅冷然喝問:“本尊問你,你說起此話之時,將本尊置於何處?”
此話一出,只把溫櫻空與孟成神驚得腦子一片空白,震驚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