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麼……尾巴?”
在瞭望臺上的衆人,只看到一道粗壯的黑影直接從沙球的洞口中橫掃而出,然後分散在周圍的鳴人的影分身,只是一擊就被橫掃一空,感到驚異。2
而那道黑影的真面目,由於速度太快,導致很多人都沒有看清。
但我愛羅此刻的異常狀況, 他們是能夠清晰感覺出來的。
其實如果不是結界隔絕了大半查克拉氣息的外泄,說不定對於場中的情況,他們會更加直觀的瞭解。
“不,是手臂。”
卡卡西準確說出了答案,面色肅然。
他雖然預料到這場比賽,會存在尾獸查克拉泄露的場景,可是,角色錯了。
在他的估算中,鳴人率先泄露尾獸查克拉的概率會更大一些,但是沒想到現在情況顛倒過來,反而是我愛羅先被逼上了絕路。4
當然,也不能說是絕路。
不如說是我愛羅自己大意之下,親手釀成的苦果。
如果從一開始就小心防範的話,鳴人的戰術很難觸碰到他的身體。
可惜,我愛羅太過於傲慢了。
看不起鳴人, 認爲鳴人只是一個有點實力的下忍, 根本不需要花費多大的力氣,就可以輕鬆解決掉的小角色。
而正是這份大意, 導致我愛羅被鳴人偷襲成功,更早泄露自己的尾獸查克拉。
“手臂?沙之手嗎?”1
佐助知道我愛羅能夠控制沙子, 凝聚成手掌的形態抓住敵人。
可是, 剛纔那一閃而逝的粗壯黑影, 怎麼看都不像是沙之手的攻擊, 而是某種生物的部分肢體。
卡卡西看着下方賽場的動靜, 沒有正面迴應佐助這個問題, 而是說道:“看下去就知道了,比起語言的蒼白,親眼所見才更具有真實性。”
畢竟,尾獸和人柱力的事情,一般情況下,是不會向下忍透露的。2
哪怕是中忍對其中的詳情也是知之甚少。
只有到達上忍這個級別,纔會重視尾獸和人柱力的問題。
階級的不同,身上的擔子自然也會隨之增加。
卡卡西暫時不想要佐助等人,承擔起自己根本扛不起來的責任與義務,哪怕他們是鳴人的隊友。5
“切。”
對於卡卡西的這個回答,可以說是佐助的意料之中,也可以說是意料之外。
只好耐心看着下方的比賽,期待所謂的答案出現。
“這傢伙的氣息突然變得不妙的起來……到底是怎麼回事?”
鳴人咕噥着吞嚥了一下口水,那縈繞在包裹住我愛羅的沙球表層,流瀉出來的氣息,讓他感覺到熟悉的同時,又有點忐忑和不安,一顆心跳到了嗓子眼處,隨時可能從口中蹦出來似的, 怦怦亂跳。
“……漩渦……鳴人……”3
沙啞帶着些許冷意的聲音,如惡毒的咒語一般, 通過沙球的黑洞傳遞了出來, 纏繞在鳴人耳畔。
鳴人更是情不自禁打了一個冷顫,再次吞了吞口水。
不知道爲何,他的四肢開始發抖。
這股查克拉的感覺,實在是太不妙了!
“……漩渦……鳴人!!!”
如果說之前的,還只是停留在詛咒的階段,那麼,此時從沙球中咆哮出來的聲音,彷彿要把內部的暴虐化爲實質般的殺氣,直刺鳴人。
“嗚啊!”
鳴人怪叫了一聲,驚慌失措的倒退一步。
粗壯的黑影再次從黑洞中伸出,如閃電似的衝向自己。
鳴人拿起苦無,對着前方進行格擋。
苦無與某種硬物接觸後,立馬碰濺出激烈的火花。1
鳴人瞪大了眼睛,終於看清楚了衝向自己的‘東西’是什麼——手臂!
一種顏色是沙黃色,烙印着紫羅蘭邪異紋印的怪物手臂。
尖銳利爪越過了苦無的防線,狠狠劃在鳴人的肩膀上,不止如此,巨大無比的怪力讓鳴人的身體直接這隻怪物手臂拍飛出去,讓他口中吐血的滾在沙地上,勉強站穩身體。
鳴人捂着右肩的傷口,傷口雖不至於讓他整條手臂廢掉,但是接下來想要用右臂戰鬥,估計是很難辦到的事情了。
此時,圍繞在我愛羅周圍的沙子開始潰散,將裡面的我愛羅暴露出來。
形象較之剛纔有了十分直觀的改變。
那詭異與恐怖的造型,光是看一眼,就讓人背後脊骨發冷。
已經不能用人類來形容了。
——只見我愛羅的左半邊身體,已經完全的怪物化。
與剛纔的手臂一樣,膚色是沙黃色,上面烙印着紫羅蘭的神秘紋印。
那半邊的身體十分臃腫肥胖,給鳴人的感覺,像是一頭體態豐滿的狸貓。
但是那化身怪物的半身,眼白部位被黑暗侵蝕,瞳孔則是一種失去高光的暗黃色,視線如刀刃刻薄凌厲,目光掃視了周圍一圈,就連維持結界的上忍們,都覺得這種視線有些不妙,彷彿被什麼巨大恐怖死死盯住了一般。2
如果不是上面的命令讓他們暫時不要輕舉妄動,他們剛纔想要直接出手,用封印術,將我愛羅體內的尾獸鎮壓下來,避免局勢失控。
我愛羅另一半還是人類的面孔,但此時牙齒兇狠的齜起,口水不斷從齒縫之間流淌出來,給人的感覺,就像是森林中即將獵食的猛獸一樣,充滿嗜血猙獰的色彩。
背後的一根沙黃色的尾巴,輕輕在後面一掃,沙塵飛揚。
“那是什麼啊?”
“怪物嗎?”
“好可怕!”
觀衆臺上,很多觀衆都是面露緊張之色。
哪怕是隔着一層結界,他們內心也涌現出極大的不安與恐慌。
雖然之前的鬼之國的巫女,也表演過‘變身’的技巧,臉上戴着妖魔的面具,但那本質上給人的感覺,還是‘一名可愛的少女,只是套着有趣的面具’罷了。2
畢竟在鬼之國重要的祭典中,戴着各種妖魔面具參與的人們,早已經見怪不怪,反而覺得這是對方在‘表演’的感覺。
但我愛羅給人的感覺則是完全不同。
那怎麼看,都不只是套着‘面具’這麼簡單。
而是真真正正的異類。
帶來的視覺衝擊更大。
“這樣下去,感覺會沒辦法收場。”
琉璃觀察到周圍羣衆們的反應,對白石說道。2
“但目前這種狀況,還不到中止比賽的程度。”
我愛羅此刻還殘存着忍者的理智,並沒有完全將自己的身體,交給尾獸去控制。
理論上,這還是我愛羅自己可以控制的力量,而未達到失控的程度。
既然我愛羅能夠控制住這部分的力量,還未被吞噬掉理智,自然也屬於正當化的力量,不屬於‘規則外’的力量。2
所以,基於考試的規則,白石目前也只能眼睜睜看着事態自然演變下去。
況且,我愛羅這個狀態,距離尾獸完全體狀態,還有很長一段距離。
這種程度的尾獸查克拉泄露,即使再增強數倍,也休想打破布置在考場周圍的結界,至於到時我愛羅是否能控制住尾獸之力而不失去理智,就不是白石該考慮的事情了。
“需要穩住一下局勢嗎?”
擁有寫輪眼的琉璃,能夠更有效的鎮壓尾獸,她對白石提議道。
“耐心看下去即可,靜觀其變。”
看着白石穩坐泰山的樣子,琉璃也只好點了點頭,安靜看着下方賽場的局勢發展。
如果到時候有尾獸完全暴走的苗頭,她會立即上去用寫輪眼將騷亂鎮壓下來。7
若是因爲尾獸暴走,而造成現場動亂,哪怕事後沒有人傷亡,鬼之國所舉辦的聯合中忍考試決賽,也會立即成爲忍界的笑柄。
場地中,我愛羅用惡狠狠的目光瞪着鳴人。
感受着後面不斷隱隱作痛的地方,內心就不停的涌現出大量的黑暗與暴虐的情感。
隨後,他頭疼似的捂着腦袋,死死的咬緊牙關。
“沒想到對付你這種傢伙,還要用出這種形態,殺了你!絕對要殺了你!”2
目光中匯聚着的暴戾和猙獰的色彩,直接讓我愛羅腦海中的理智,快速蒸發着。
這個時候,他纔不管什麼考試規則不規則的事情,而是想要將鳴人殺之而後快,才能報剛纔的一箭之仇。
說完,我愛羅直接擡起手,將腳下的沙子凝聚成手裡劍的形態,並且漂浮在空中,佔據着周圍的空間,對準遠處鳴人的身體。
看到沙子匯聚成手裡劍的形態,鳴人就明白了我愛羅接下來的打算。
我愛羅用查克拉凝練後的查克拉,擁有不弱於鋼鐵的硬度。2
若是被這種手裡劍打中,可不是鬧着玩的。
想到這裡,鳴人立即向後方一跳,想要將距離再次拉長,讓自己有更充足的空間發揮。
可是,在他跳到半空中的時候,頓時右肩膀中傳來一陣刺骨的疼痛,彷彿有什麼在裡面鑽來鑽去,讓他的身體一瞬間僵硬在空中。
“哈哈,去死吧!”
我愛羅發出可怕的大笑聲,直接將周圍的沙之手裡劍發射出去。
之前被尾獸化爪子擊中的鳴人肩膀,其實有一部分沙子混入了鳴人的體內,只要配合他的術式,那些融入鳴人體內的沙子,就可以讓鳴人暫時性的失去行動力。
無法移動的鳴人,成爲了我愛羅攻擊的活靶子,眼睜睜看着無數的沙手裡劍在瞳孔中越來越大,直到——
噗嗤!
噗嗤!
噗嗤!
利物刺入肉體的聲音不斷髮出,鳴人身體從半空中墜落下來。
手臂、大腿上面,扎滿了沙手裡劍,汩汩流淌出鮮血,變成了一個血人。1
鳴人痛苦悶哼起來,艱難的想要從地面上站起,但是發現自己的四肢被沙手裡劍重創,不要說站起,光是坐起來,就把他全身的力量抽乾了。
而且由於沙子不斷擠入他的身體之中,使得他的身體現在動一根指頭都非常艱難。
我愛羅並沒有要立即打敗鳴人的意思,而是再度揮手,大量的沙子在鳴人身體下面匯聚,包圍住已經沒辦法移動的鳴人,將他的身體慢慢直立起來,僅僅露出頭部在外面。
“可、可惡!放開我!”
鳴人忍耐着身體的疼痛,沒有在我愛羅面前露出屈服的樣子,用眼神述說他心中的不甘。
我愛羅看向鳴人的眼神充滿了冰冷和刻薄,彷彿沒有一點情緒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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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用力的握緊了拳頭。
誰擁有你誰就擁有全坌澶世界
隨着鳴人發出一道痛苦的喊叫聲,包圍他的沙層上面,滲透出些許的血跡。1
痛苦的嚎叫聲在結界中迴盪不絕,就連在結界外面的各國觀衆,也都清晰可聞,讓很多意志力不堅定的人打起哆嗦。
“左臂……接下來是右臂。”
我愛羅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恐怖。
“然後我要把你的四肢的骨頭全部廢掉!”
宛如來自地獄的魔鬼之音,響在人們的耳畔。
“卡卡西老師,鳴人他——”
小櫻急切的看向卡卡西,希望對方拿出一個辦法。
卡卡西眼神只是些許波動了一下,然後緩緩搖了搖頭說道:“很可惜,對方的手段在規則範圍之內,就算是我,也沒辦法阻止比賽進行。”
“怎麼這樣,這樣下去的話,鳴人他會——”
“小櫻。”卡卡西打斷了小櫻的話,認真說道:“鳴人他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他需要爲自己的行爲負責。主動參加這場考試的人是他,所以哪怕之後成爲一名廢人,作爲觀衆的我們,也只能在這裡看着而已。這是他的戰鬥。除非他現在開口認輸,或者昏死,否則戰鬥就會一直持續下去!”
佐助默默閉上了眼睛,似乎也不怎麼忍心繼續看下去。
“可惡,我愛羅那傢伙這樣下去十分不妙啊,父親他還不打算阻止嗎?要是等守鶴出來就一切都完了!”
勘九郎也是焦急無比。
他跟鳴人的關係倒是不怎麼熟,但是他非常擔心,我愛羅的這種殘暴手段會惹得同盟國不快,破壞雙方的關係。1
馬基拍了拍勘九郎的肩膀,示意他冷靜。
儘管很着急,但是作爲觀衆的他們,也只能在這裡眼睜睜看着罷了。
“還沒有昏死過去嗎?意志可嘉。”
看着還在那裡咬牙苦撐的鳴人,我愛羅臉上嗜血的笑容更甚,刻薄如刀刃的視線掃視在鳴人的臉面上,欣賞對方那悽慘狼狽的姿態,滿足他此刻內心的嗜虐慾望。
“這種程度誰會裝死暈過去啊,你這熊貓眼!”
鳴人勉強從冷汗層層的臉上,擠出一絲難看的笑容,對着我愛羅笑罵起來。
力量……需要更強的力量才能打破束縛在身體上的沙子。
很可惜,他體內的查克拉,不足以支撐他掙脫身體上的這個‘囚籠’。
通靈出來的蛤蟆已經消失了,他本來使用通靈之術時,也沒注入多少查克拉,只是想要攻破我愛羅的防禦,製造出一次讓他可以進攻到我愛羅本人的空隙,纔將擅長水遁的蛤蟆召喚出來,隨後便消失返回妙木山。
所以,現在必須藉助一股更加強大的力量才行。
而他所能想到的,那個擁有巨大力量的‘人’,只有一個——九尾妖狐!
想到這裡,鳴人緩緩閉上眼睛,開始靜下心與體內的某個‘存在’開始溝通。2
糟糕了,這個小鬼打算引發九尾的力量。相比還在疑惑的我愛羅,鬼島上忍很清楚鳴人的打算。2
人柱力最麻煩的不是他們本身的力量,而是他們那能夠與尾獸結合之後,產生的混合力量。
對於尋常忍者而言,那毫無疑問是災厄的化身。
鬼島上忍下意識朝着後方的高臺看去,那樣子似乎在詢問,現在是否要阻止。
畢竟兩個人柱力若是一同爆發尾獸查克拉,他可抵擋不住。
位於高臺上白石,自然察覺到了鬼島上忍的眼神詢問,不過他還是無動於衷坐在那裡。
這種程度的尾獸化,目前還不需要戒備。
白石默默放開自己的感知,向着舞臺上的鳴人包圍而去。2
……
黑暗的環境中,傳來水滴的聲音。
鳴人從渾噩中醒來,睜開眼睛,慢慢擡起頭看向前方。
只見紅色欄杆製作成的牢房中,亮起了一對赤紅如血的眼眸。
身軀如小山一樣龐大,磨礪過的爪子,如刀刃般鋒利。
九根像是蟒蛇一樣的尾巴,在背後若隱若現的搖晃着,給人以極大的壓迫力。
“小鬼,又想要借用老夫的力量嗎?沒想到只是區區一頭守鶴,竟然讓你如此狼狽。”2
“伱是……”
鳴人看到九尾那碩大無比的身軀,不由得長大了嘴巴,眼中流露出一絲震撼之色。
“怎麼,多次不告而取老夫的力量,卻不識得老夫的存在嗎?”
九尾咧起的嘴巴,弧度彷彿要裂開到耳朵位置似的,露出一道邪惡無比的笑容,直勾勾盯着鳴人,聲音中充滿了誘惑。
“你……你是九尾妖狐?”
鳴人這時才反應過來,眼前的這頭如同小山大小的橙色狐狸,究竟是什麼來頭了。
被已經逝去的四代目火影,封印在他體內的,邪惡與天災的化身——九尾妖狐!
於是,眼中露出了警惕的色彩,並且向後退了兩步,與對方保持距離。
“哼。”
看出鳴人的那點小心思,九尾輕哼了一聲,似乎有點不滿。
妖狐?
論邪惡,九尾自認比起人類可差得太遠了。
所以,對於人類給他取的諢名,心生牴觸和鄙視。
說到底,這個小鬼和之前的兩任人柱力沒有半點不同。
口上說着和解,希望人與尾獸和平相處,但本質上還是將它當成了提取查克拉的方便工具,虛僞到了極致。3
“不是想要老夫的力量嗎?老夫借給你,小鬼,過來把上面的這道符撕下。老夫可以把全身的力量都借給你,守鶴那個傢伙,你到時候想怎麼捏就怎麼捏。”
九尾依舊在循循善誘着,彷彿一位慈悲的長者,眼睛裡沒有半點惡意,反而給鳴人一種十分親切的感覺。
鳴人下意識的向前走動,的確如九尾所說,他現在是過來借用力量的。
而力量這種東西,現在當然是越多越好。
“對了,就是這樣,走過來,不要害怕,老夫和你是一體的,不會害你……”
慈悲與親切的話語,從九尾的口中不斷傳出,鳴人內心雖然覺得有點不太對勁,但是聽到九尾的聲音後,他便沒辦法繼續思考下去,腦子裡只剩下把紅色欄杆上的符咒給撕下來的想法。
看着鳴人如此自覺的走上前,並未幫助自己把封印符咒撕下來,九尾眼睛裡閃爍着愉悅與激動之色,背後的九根如巨蟒粗壯的尾巴,搖晃的更加歡快了。1
快了!
就快解放了!4
這幾十年黑暗不見天日的日子,它已經全部受夠了!
只要鳴人解開這道符咒,它就可以恢復真正的自由,不再受到人類的鉗制和約束。
看着鳴人的手掌快要觸摸到欄杆上的咒符時,九尾的一顆心也是提到了嗓子眼處,屏住呼吸,蓄勢待發,一聲大氣都不敢喘,生怕會打擾到鳴人的動作一樣。
一隻手從晃動的空間漣漪中伸了過來,抓住了鳴人那隻準備按在符咒上的手臂,微微一笑。
“不能解開封印,現在的你,還無法控制九尾。回你該去的地方吧,力量已經給你了,鳴人。”
溫柔不失爽朗的話語,在鳴人的耳畔響起。
“誒?”
鳴人猛地從渾噩的狀態中甦醒過來,意識到這裡中斷,整個人宛如幻影,從昏暗如同水牢的空間中消失不見。
看到鳴人直接從封印空間中消失,九尾瞳孔一縮,隨後怒不可遏的朝着突然出現的男人憤怒咆哮起來:
“四代目!!!!!”
猶如要把眼前男人千刀萬剮的兇光,從九尾的瞳孔中迸射出來。
滔天的怨恨和殺氣化爲濃郁的黑暗,侵蝕着這片水牢空間。
要說這個世界上最讓它憎恨的忍者,眼前的這名擁有陽光爽朗笑容的男人,絕對能夠排到前五。
另外四人是千手柱間、宇智波斑、漩渦水戶、漩渦玖辛奈!6
都曾是奴役或者囚禁過它的忍者!3
“你還是這麼的不長記性啊,九尾。鑰匙不在鳴人身上,就算撕開了符咒,你也出不來的,頂多造成一些混亂罷了。”
男人——也就是水門,擡起頭看着狂怒卻拿自己毫無辦法的九尾,露出一絲笑意。
“你這混蛋,有種給我進來,別像個膽小鬼待在外面!老夫要親手活剮了你!”
九尾無能狂怒般的拍打紅色的欄杆,在地面上蕩起一陣陣波紋。
就在水門準備迴應九尾這份暴怒心情的時候,臉上的笑容突然消失,微微側頭,眼睛的視線落在自己斜後方的位置。
一道人影從黑暗中走了出來,只露出半邊身子,另一半還隱藏在黑暗之中,被陰影籠罩。1
“看樣子,今天的不速之客稍微有點多呢,千葉白石。”
“呵呵,是啊,我也沒有想到,大名鼎鼎的四代目火影竟然真的沒有死,你還真是騙了所有人呢。”
從陰暗中走出來的男子正是白石。
彷彿久別重逢的老友,對着水門溫和與善意的一笑,熱情打着招呼。
水門身上那毫無波動的氣息,讓他感受到了濃濃的威脅,因此,比起臉上的笑容,白石眼中半點笑意也無。
“竟然以這種狀態存活下來,並一直關注着這些年的變化,你還真是出乎我的預料,水門。我想問一句,你之所以這麼做,是爲了戒備我,還是在戒備輪迴眼,亦或者……是在戒備妙木山?”4
很可惜,即使說出了這種挑釁的言詞,白石也未在水門臉上看到明顯的情緒波動。
和以前一樣,還是滴水不漏,不給敵人任何的可趁之機。
“那你覺得是哪一種?”
正如白石在忌憚他一樣,水門眼中對於白石的忌憚,也是毫不掩飾。
“算了,無論是哪一種,我今天的收貨也足夠多了。”1
白石輕輕側過頭。
眼睛的餘光看到自己背後,不知何時站立着一名紅色長髮的女子,與水門保持前後夾擊的架勢,冷冷注視着自己。7
“我現在沒有和你們動手的打算,我只是過來確認一些事情。而且,現在我終於確定了一點,在面對妙木山,你我的立場有些地方是一致的。”14
本來保持着撲克臉狀態的水門,聽到白石的這句話後,臉面上終於出現了少許的波動。
留意到水門臉色變化的白石,有所恍然,但也只是淡淡點了點頭。
“果然,木葉之中,你纔是最麻煩的那個。無論是生前,還是死後……火之意志,真是有趣的東西。”3
白石淡然一笑,雙手結印,身體宛如雲霧消散在空氣中,消失不見。
封印空間中,隨着白石的離去,再次恢復了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