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底。
在忍界諸多小國內部,都似乎要燃起戰鬥火苗的時候,大國們的態度終於像是忍無可忍似的,開始向鬼之國進行發難。
一時間使得國際的局勢變得詭譎多變起來,難以預測。
只是率先發難的,並不是如衆人所想的那樣,是行事與鬼之國同樣野蠻的雷之國,而是出乎所有人預料的火之國。
火之國的大名,以正式的公告,公開批判鬼之國過分干涉他國內政的行爲,並且涉嫌以暴力在幕後控制小國的叛亂組織,使得忍界好不容易恢復的和平變得及及可危,甚至給出了對方意圖在掀起第四次忍界大戰野心的結論。
這些事情是否屬實還未可知。雖說鬼之國的行事風格確實顯得霸道,但其餘大國們也未絕非是善類,之所以這麼講話,也只是方便爲了讓自己站在正義的制高點,來從忍界和平的道義上批評自己的對手吧。
這樣一來,無論如何,火之國都能從大義上,立於不敗之地。
只是相比起火之國的嚴厲斥責,作爲事情旋渦中心的鬼之國,卻對此沒有任何過激的反應,僅僅是從外交上回復了十分官面的漂亮話。除此之外,鬼之國沒有在這種事情上糾結太久,依舊我行我素的在忍界各地扇動風雲。
任誰都可以看得出來,鬼之國對於火之國官方公告上進行的嚴厲措辭,並未放在眼中,可以用無視來形容。
儘管發佈這樣的聲明,無疑會使得兩國本就降至冰點的關係,進一步下降,但火之國的正面迴應,也讓不少小國看到了制裁鬼之國的希望。
畢竟大國與小國間的差距一目瞭然,尤其是那些不注重發展忍者村的小國,面對大國的鐵蹄,一旦爆發戰鬥,就只有被大國蹂躪的份兒。
鬼之國和雷之國一樣,之所以敢如此肆無忌憚在忍界各地掀起動亂,便是基於自身恐怖無比的軍事力量,作爲強大的後盾。
只要鬼之國的軍方不垮臺,那麼,這個國家的政治、經濟就可以以鬼之國爲核心,向周邊地區進行輻射,形成以鬼之國爲首的聯盟國勢力。
如同熊之國、幽之國這般,儘管名義上還保留了國家之名,但實際上這兩個國家真正的主人,已經不知不覺間變成了鬼之國,直接受到鬼之國中央政府的管轄。
作爲小國的領主,恐怕沒有一人不擔憂這個國家的手段。
他們小國過去會將雷之國視爲忍界最大的毒瘤,到處燒殺搶掠,利用非法手段,集中並強大雲隱的軍事力量,感到憤恨。
然而對比如今的鬼之國,雷之國和雲隱的手段,像是乖巧的綿羊一般溫馴可愛。
至少雷之國與雲隱的威脅是一時的,鬼之國卻想從根本上撬動他們的統治基礎,兩者的危害完全不在一個級別。
因此,如今終於有大國從正面抨擊鬼之國染指小國政權的不當之處,受到鬼之國侵襲的小國貴族,自然而然便向火之國傾斜。
以至於短短半個月時間,多個小國不斷派遣使者,前往火之國大名府,進行秘密會談。一時間,以火之國爲首的同盟國勢力,有了一個雛形。
受到鬼之國染指的小國,也不再是無根浮萍,而是得到了依靠般,面對鬼之國終於有了反擊回去的勇氣。
火之國對鬼之國的不當行爲進行痛斥,拉攏小國的力量,並表示會與這些小國達成軍事互助協議,希望鬼之國制止自己的過激行爲,避免第四次忍界大戰的爆發。
而火之國做出這些迴應不到一個星期時間,位於大陸西南區域的風之國,也隨之響應,表示與火之國站在同一立場,希望鬼之國慎重考慮,讓忍界儘快和平的良性狀態……
◎
最近送往辦公室的文件越來越多,白石基本上是等於住在了辦公室,沒有時間回家,也沒有時間去實驗室,去研究新的事物。
不出意外,發送過來的文件,基本都是和火、風兩個大國針對鬼之國染指多個小國政權一事有關。
其中有來自軍方這一邊,有來自政府方面的提議,也有從鬼之國民間收集而來的意見書。
在看完這些文件之後,白石微微點頭。
總體而言,輿論方面,並未在鬼之國國內造成什麼有效的打擊。
雖然火之國從大義上對鬼之國實行了‘制裁’言論,但終究講述的都是一些華而不實的東西,同樣也沒有切實的證據,所有的言論都是依靠猜測。
“火之國與風之國的外交人員,如今還逗留在紫苑城嗎?”
白石放下了筆,詢問眼前的工作人員。
“是的,兩國的使團還未離開,正極力要求軍方部門做出迴應,大有誓不罷休的姿態。如果不給他們一個肯定的答覆,想來不會輕易離開。”
工作人員略微緊繃着神經,對白石迴應道。
這次火、風兩國一同派遣使團與鬼之國進行溝通,談論的點,無非是希望鬼之國能夠在國際上偃旗息鼓,不要破壞國際上好不容易維持好的穩定。
鬼之國外交部門的工作人員,同樣在和兩國的外交使團進行激烈爭論,將兩國的炮火抵擋下來。
“你去轉述外交部門,鬼之國會繼續保持原有的作風,不會對此做出任何妥協,望他們不要惹火上身。”
白石想了想,吩咐這名工作人員。
“是。”
工作人員得到白石的回答後,匆匆離開。
辦公室裡恢復了安靜,白石拿着泡好熱茶的茶杯,一邊向着窗外望去。
寒冷的北風正在呼嘯,最近氣溫連日狂降。
再過不久,就會下雪了吧。
會到一年之中,最爲寒冷的日子。
“真是可惜,看來沒辦法過一個安穩的好年了……”
◎
茶之國。
遠離鬼之國勢力範圍的小國,與火之國南部邊境接壤。
雖說是小國,但它的國土面積,遠超小國的平均土地面積。單純從國土面積而言,稱之爲中等國度也不爲過。
茶之國是個茶業異常發達的國家,掌控着忍界近乎一半的茶飲行業。不止如此,這個國家境內還有諸多礦山,有着豐厚的礦產資源。同時國土多面環海,漁業與船業也相對發達。總體而言,除了較爲軟弱的軍事力量,是個各方面經濟力量都相當不俗的國度。
在這個國家的一間茶館之中,僻靜的空間內,四個人正圍繞着一張方形的矮桌坐下。
矮桌上奉好了上等的茶水,但圍繞着矮桌四周的四人,沒有一人主動喝茶,而是互相朝着對方望去,似乎在確認什麼一樣。
直到其中一人咳嗽一聲,用手指敲打了一下桌面,將另外三人的目光吸引過來,開口說道:“諸位,這次我們分別全權代表身後的影們,爲的是在這次的會議上,確定一下最後的進攻時間。由於時間有限,我們現在就直接進入正題吧。”
說話的正是鹿久。
另外三人,分別是砂隱的精英上忍馬基,四代風影羅砂的左右手;巖隱精英上忍黃土,三代土影大野木之子,巖隱首屈一指的土遁忍者;以及最後的霧隱精英上忍青,四代水影失倉的副手兼職護衛之一,擅長感知忍術。
四人都是面色嚴肅,不苟言笑的坐着。
“鹿久先生說的不錯,我們逗留在這裡的時間不會太久,必須儘快商議完畢,然後好回去覆命。”
附和鹿久的是砂隱上忍馬基,他希望會議儘快開始。
在馬基說完這句話後,黃土正要回答,青比他更快一步行動,直接開口道:“那就省掉敘舊的環節,直接說出各自的答桉吧。根據我方水影大人做出的安排,他將時間確定爲12月22日。”
鹿久沉吟了一下,也報出了木葉商量後的結果:“12月28日。”
馬基一絲不苟回答:“12月31日。”
黃土最後說道:“我家老頭子給出的時間是12月23日。”
四方給出的時間都不相同,但也有共通的地方,那就是時間都在12月的下旬。
那個時間天寒地凍,道路冰封,加上接近年關,可以出其不意制勝。
“四個不同的時間嗎?不過看來把時間定在12月下旬,是沒有意見的了。”
鹿久笑了笑,也認爲12月下旬是一個很好的進攻時間。
主要是需要利用天時這一個因素,來完美實施突襲行動。
“但是四個不同的時間,要怎麼統一呢?”
青問道。
鹿久還未給出回答,黃土就說道:“既然時間無法統一,那就折中處理吧。定在12月26日深夜零點如何?”
黃土說完,另外三人互相對視了一眼,沒有遲疑,點頭同意了這個方桉。
畢竟在在時間上爭論下去,實在是沒有太大的意義。
他們的時間,也不會浪費在這種無意義的爭論上。
“既然時間確定,那就再確定一下進攻順序吧。由我們木葉負責打響第一戰,在成功打壓鬼之國的士氣後,就輪到砂隱和巖隱出擊,最後是霧隱。但是爲了斷掉鬼之國前線與後方的補給,在木葉與鬼之國第一次接觸後,需要巖隱立即提供支持,將鬼之國連通熊之國的鐵路炸燬,讓鐵路短時間內,沒辦法恢復運轉。”
鹿久拿出一份計劃書,攤開在桌面上,讓其餘三人看到。
上面詳細繪畫了戰略佈防圖,以及行動路線,包括簡略而明瞭的文字說明。
黃土看着這份計劃書,尤其是繪畫地圖的部分,點了點頭。
“可以,炸燬鐵路這件事,到時就交給我們巖隱來處理。”
“接下來只要切斷了補給,讓駐守熊之國邊境的鬼之國軍隊得不到支援,在新的支援到來之前,到時木葉全殲他們並不是難事。屆時,就看各位村子的表現了。按照原計劃行動即可。”
鹿久手指指着行動路線,目光掃向三人的臉面。
“放心,我們霧隱這邊的佈防萬無一失,爲了這次的行動能夠勝利,水影大人這半年來可是茶飯不思的在工作。”
青認真的做出迴應。
“砂隱這邊無異議。”
“巖隱也沒有問題。”
馬基和黃土跟着迴應。
隨後,四人相視一笑,原本僵硬的氛圍,變得緩和融洽了許多。
◎
12月上旬。
長久在鬼之國逗留的火之國、風之國外交使團,得不到令自己滿意的結果,在交涉會議上,多次因爲意見不合而冷臉相對。
兩國的使團,不停指責鬼之國想要通過控制小國的戰爭市場,進而影響到大國,最終將戰火卷向所有國家。這樣不顧一切的冒然行爲,絕對會引起比前三次忍界大戰更爲嚴重的第四次忍界大戰。
不止如此,火之國還促使了諸多小國聯合,連同風之國,一同向鬼之國施加壓力。
以至於一時間鬼之國的外交部門雞飛狗跳,面對這麼多的聲音,哪怕是一向強勢外交爲主的鬼之國外交部門,也難免一時頭大,原本義正嚴詞的措辭,也被火、風兩國的使團打壓下去。
不過外交上鬼之國雖然處於劣勢地位,被火、風兩大國打得節節敗退,但在對外的軍事行動上,卻依然以原有的作風爲主,滲透小國的底層,來引發上層與下層的矛盾,使得諸多小國都開始出現混亂的跡象。
如果只是這樣,事情可能還是會這般漫長而枯燥的僵持下去,很難出現實質性的進展。
然而某個契機出現了。
——12月中旬。
鬆之國陷入內部動亂。
國內貴族統治出現了嚴重的動搖,大量的農民趁着貴族統治力量下降,紛紛揭竿而起,戰火迅速燃燒了鬆之國全境。鬆之國的全境內戰,如火如荼的瘋狂燃燒起來。
而鬆之國,即之前投靠火之國的聯合小國之一。
並在會談中,與火之國正式簽訂了軍事互助協議。
如今這個國家陷入了令人恐慌的內戰,而幕後的遙控者,雖沒有切實證據,但無疑是暗暗指向了某個大國。
“你們鬼之國究竟想要做什麼?挑動鬆之國內戰,難道真的想要挑起第四次忍界大戰嗎?”
會議室裡,鬼、火、風三個大國的外交人員開始了新一輪的爭論。
率先發聲的是火之國的外交官員,他臉色鐵青,以憤怒的表情凝視鬼之國的坐席方向。
“閣下何出此言?有什麼話請慢慢說,鬆之國之所以內戰,完全是因爲他們的大名與貴族對下層橫徵暴斂太過嚴苛導致的,和我們鬼之國可沒有半點關係。他們的內戰,完全是咎由自取。”
鬼之國的外交官員搖頭否認。
“那麼,那些組織起來的民兵,武器是又從哪裡獲得的?”
“在幾年前的軍火貿易協議上,鬼之國有能力向沒有太多忍者力量的小國,售賣軍火,讓他們謀求自保。只要買家有意願,我們鬼之國自然會對買家提供服務。這也是得到你們當時一致認可的協議,不是嗎?”
鬼之國外交官員慢條斯理回答,說明了那些民兵手裡的武器來源。
在這件事上,他唯一能夠告訴自己的,便是心平氣和。
“這些話,騙騙那些不瞭解內情的人就好了。我們也不是傻子,這件事鬼之國必須要給出一個滿意的交代。”
火之國外交官員冷冷說道。
風之國的外交官員同樣向鬼之國的坐席凝視而來,隱隱和火之國達成了同一陣線,用目光向鬼之國的外交官員施壓。
“這簡直是無稽之談。”鬼之國外交官員眉頭微微一皺,“再次聲明,我們只是和鬆之國的商人,正常進行了軍火貿易,至於他們用那批軍火去做什麼,並不是我們鬼之國需要去關心的。”
“事情演變到這個地步,貴方難道還要繼續狡辯下去嗎?現在很多小國都捲入了戰火,這樣下去,大國也無法獨善其身!”
火之國官員怒目而視。
“這不是狡辯,我只是和你們陳述一個事實。”
“那我也忠告貴方一句,由於我們火之國之前已經正式與鬆之國簽訂了軍事互助協議,如果這件事鬼之國不給鬆之國一個合理的交代,那我們火之國將不吝嗇於採取最終的暴力手段,爲鬆之國取回一個公道。”
隨着火之國外交官員的這句話出口,鬼之國的外交官員神色微變,不善的盯着對方。
“火之國這是打算與我們鬼之國交戰嗎?”
“這是爲了維護同盟國的主權,而行使的正義鬥爭權力!你們鬼之國的野心太過龐大了,再這樣一意孤行下去,第四次忍界大戰隨着你們的到處活動,必然會徹底引爆,將好不容易締結的和平給破壞掉!到時候不只是火之國,其餘的大國也都會過來阻止,希望你們鬼之國不要自誤!”
火之國的外交官員堂堂正正進行宣言,用手指十分無禮的指着對方,企圖從氣勢上壓制住對手。
“還是那句話,我們只是正常的向各國售賣軍火。另外,因爲這些事而引發第四次忍界大戰,閣下的話,未免太過危言聳聽。”
鬼之國官員說完,並閉目起來,顯然不打算再在這件事上爭辯下去。
見到此情形,火之國的外交官員冷哼一聲,帶着惱怒的臉色,離開坐席,朝着門外走去。
風之國外交官員也隨之站起,隨其離去。
這意味着,此次的交涉談判再次決裂。
◎
又過了兩日。
時間來到12月25日。
連日的大雪,將木葉村覆蓋了進來。
這一日,木葉從風雪中解放。天氣雖算不上晴朗,但灰白色的天空在這個季節裡,也稱得上明亮。
冷凍的空氣襲來,在村子街道上行走的行人,穿上了厚重的保暖衣服,脖子上包裹着圍巾,用來禦寒。
而忍者們的裝束就顯得簡單多了,只是在制服裡面多加了一件保暖內衣,然後在脖子上包裹一條圍巾。嫌麻煩的,連圍巾都省掉了,避免妨礙自己的行動。
位於火影大樓的頂層天台,綱手立於邊緣位置,身上和平時一樣,披着單薄的短袖和外套,對於外界的寒冷完全沒有理會。
她從這裡居高臨下眺望着木葉村,將村子裡的種種景色盡收眼底。
良久,她擡頭看着頭頂的灰白色天空,長長嘆了口氣。
緊接着,轉過身背靠天台的欄杆,凝視火影大樓後方刻印在山壁上的火影巖,從初代火影開始,目光一步步移動。
相比起前面四個火影巖,她的火影巖還是嶄新的,不像前面的四個火影巖,有了年代的積累,飽經風霜。
最終,視線重新落定在初代火影的火影巖上,綱手眼中一陣失神。
‘忍者,便是爲了實現目標,而能夠不斷忍耐之人。’
年幼時,祖父千手柱間教導的話語如今依舊熟悉的迴盪在腦海中。
最初的木葉,是她的祖父,還有宇智波一族的宇智波斑爲了聯繫各族,從無序的戰國時代中建立起新的秩序,並保護那些受到戰亂波及的孩子的中樞……並實現和平的跳板。
然而現在的高層,想必早已把這種東西,全部丟在了腦後吧。
忍耐……忍耐……一想到這個詞,綱手心頭就不由得煩躁不安,拳頭用力的握緊。
自己還需要對這羣傢伙忍耐到何時?
“祖父大人,如果您還在世的話,會做出什麼選擇來呢?是支持鬼之國的做法,還是現在的木葉……我越來越不明白自己在做什麼了。真是的,連我也開始變老了嗎?”
用只有自己能夠聽到的聲音說話,綱手望着初代火影的火影巖,無奈的摸了摸額頭,似乎在感慨歲月的無情,自己的意志彷佛在腐朽一般。
白石曾說木葉,乃至於如今所有的忍者村,本質和戰國時代的忍族沒有區別,都是擁有暴力手段的僱傭兵集團,她過去找不到反駁的藉口,可笑的是,如今也找不到反駁他的藉口。
“老實說,對於接下來的行動,我既希望不會失敗,但同時又希望失敗……”
彷佛在空氣對話,綱手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也許是在向歷代火影,訴說自己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也只有對這些死去的人,自己才能袒露心扉,坦白自己如今複雜的心境,而不是時刻戴着一張假面,遮掩自己的內心。
便在這時,綱手聽到了腳步聲,視線才從初代火影的火影巖上離開,轉向天台的入口處。
“綱手,大名那邊來信,現在可以提前佈置了。”
過來通知的正是轉寢小春與水戶門炎兩位顧問。
接下來要展開的上忍會議,他們二人想來已經迫不及待了。當然,他們只有在這種事情上積極,不給她使絆子,根本沒有作爲顧問的覺悟與能力。
“知道了,馬上就來。”
澹然點了點頭,綱手挺直身體,離開欄杆位置,最後再次不經意朝着初代火影的火影巖上瞄了一眼。
不知道這次是否會再度保佑這個村子呢,祖父大人啊。
綱手想到這裡,嘴角微微揚起,心情不知道輕鬆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