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4章 準備
6月底。
天氣逐漸炎熱，軍區的主幹道上，也都在太陽的照耀下，蒙上一層乾燥與悶熱混合的氣息，道路變得通透亮白起來。
在烈烈的太陽底下，演習場上的女子彷彿無視了這種令人困擾的炎熱空氣，即便身處於這樣炙熱的烘爐之中，體表的肌膚上也沒有絲毫汗水流淌，保持着靜默的姿態，站在演習場的邊緣。
演習場的路面凹凸不平，甚至有些地方似乎遭到了重物的攻擊，出現了可怖的裂痕，又好像是某種大型野獸路過，將路面踩碎。
但毫無疑問，在演習場中央的只有一名黑髮少年——宇智波佐助。
在這裡他將所有的感知力放出，去感應遊離在自然界中的自然能量，並開始與身體裡的查克拉進行配平，融合，直到兩種體系的能量融爲一體，在體內產生一股更強大的能量，佐助纔開始停止繼續向外界索取自然能量。
隨後調整呼吸，將閉緊的眼眸睜開，由於直照下來的太陽光過於濃烈，以至於剛睜開眼的佐助直接在光照下，發自本能的眯起眼睛，避免眼睛受到過強的刺激。
可以看到，他睜開來的眼眸中，已經渲染出一片漂亮的紅色，三個漆黑的勾玉正在其中旋轉，隨後聆聽到佐助的意志，停下旋轉，固定在眼眸中，照向前方。
在仙術查克拉，還有寫輪眼的瞳力，全部都展示出來後，紫色如同魔神般的高大虛影，立馬在佐助的身後張開一道領域。
雖然相比起琉璃的須佐能乎，這點程度可以說是微不足道，但即使如此，那道虛影的高度，也超過正常的房屋大小。
紫色的骨骼與骷髏頭，上面如同燃燒着一團紫色的火焰，有生命般波動起伏。
縱然在威力上差了許多，但如此厚重的查克拉，似是將佐助的身體重量增加到極限，一瞬間將演習場的堅硬地板踩碎，密密麻麻的裂痕，再次向四周擴散。
甚至琉璃的腳邊，也出現了這樣細密如絲的裂痕，石子不安分的跳動。
瀰漫開來的查克拉，形成了類似於‘重力’一類的領域，將周圍的空氣變得異常沉重，有種把空間凝滯住了的錯覺。
換做是無法將查克拉運用自如的普通人，在這裡很可能連正常的呼吸都成問題。
這樣的重壓，沒有讓琉璃產生任何負擔，不如說這種程度，還不足以引起她的任何重視。
在琉璃充滿趣味的眼眸中，佐助進一步將體內的仙術查克拉釋放出來，寫輪眼中的紅色光芒越來越亮，變得如血一般深紅。
血肉開始在骷髏般的骨架上凝結，將這道虛幻的查克拉生物，賦予其真實的血肉，注入更多的力量。
然而，紫色的血肉只自下而上覆蓋到骷髏架的胸腔部位，佐助忽然感覺到自己的寫輪眼，像是被插入了銀針，變得劇痛，又好比被滾燙的濃煙燻烤，熾烈燃燒。
轟！
龐大的查克拉一下子崩潰，失去控制。
轟然爆發的衝擊，將佐助腳下的地板崩碎。
因仙術查克拉暴走，造成的狂猛颶風也將演習場外的巨樹吹斷，轟隆倒下。
唯一不受到影響的，就只有站在演習場邊緣的琉璃。
即使有尖銳的石子從她耳邊飛過，也沒能引起她眼神一絲一毫的波動，確信飛來的石子，不會落到她的身上，所以連閃躲的必要都沒有。
“咳咳！”
作爲當事人的佐助則悽慘許多，仙術查克拉失控，讓他體內的查克拉和自然能量開始雜亂無章的在體內亂衝，失去平衡。
紫色的骷髏從他體表消失，從不存在般，無影無蹤。
佐助一邊調整體內失控的查克拉與自然能量，一邊調整自己開始變得不通暢的呼吸，讓發白的臉色逐漸開始恢復血色。
“看來第一階段的須佐能乎就是你現在能達到的極限了，冒然使用第二階段的須佐能乎，會對你的寫輪眼造成巨大的負荷。”
琉璃邁出腳步，走過來對佐助說道。
“可惡！”
雖然不爽這樣的事實，但佐助並不是只認死理的人，也知道自己現在最多能將須佐能乎維持在第一階段。
不過，佐助並不會簡單的放棄。
他覺得自己之所以無法開啓須佐能乎的第二階段，是因爲自己學習這個招式時日尚短，如果給他充足的時間，掌握第二階段的須佐能乎，應該不是難事。
“不用那麼急躁，能以三勾玉寫輪眼在這麼短的時間將第一階段須佐能乎掌握住，已經是十分了不起了。而且，這本來也不是爲萬花筒級別以下的寫輪眼準備的招式。”
佐助喘了口氣，心情平靜下來，看了一眼淡然開口的琉璃，心思一動，問道：“說起來，我一直忘了問，你當初能以寫輪眼控制住第幾階段的須佐能乎？”
據佐助所知，須佐能乎是隻有開啓萬花筒的宇智波忍者，纔可以使用的究極瞳術。
以寫輪眼來施展須佐能乎，應該是鬼之國的宇智波一族忍者逐步摸索完善出來的招式。
這種招數並不是單純的瞳術，其中還涉及到仙術以及查克拉實體化的高深應用。
“我嗎？當時勉強能用出第四階段的須佐能乎吧。”
琉璃不假思索，淡淡回答了佐助的這個問題。
第四階段！聽到這個答案，佐助瞳孔頓時縮緊，神色震驚。
他連第一階段須佐能乎掌握都有些勉強，之後的第二階段，也還是一知半解，至於第三和第四階段的須佐能乎，更是遙遙無期。
“我記得你說過，萬花筒之下的寫輪眼，理論上最多能把須佐能乎提升到第二階段。”
佐助臉上的震驚緩緩褪去，露出困惑之色。
他不認爲琉璃是在欺騙自己，也就是說，對方還藏了什麼。
“沒錯，理論上，萬花筒之下的寫輪眼，能將須佐能乎提升到第二階段就已經是極限。我之所以能夠用三勾玉寫輪眼使用出第四階段的須佐能乎，是使用了一種取巧的方法。”
琉璃點頭，並未隱瞞佐助。
“取巧？”
佐助臉上出現了興致。
“那種須佐能乎，並不以寫輪眼的瞳力爲主，而是將大量的仙術查克拉進行實體化，再以極高的查克拉控制技巧，強制製造出與須佐能乎類似的存在。但說到底也只是類似，防禦力與破壞力只在正常的第二階段和第三階段須佐能乎之間。而且，這一招會消耗大量的仙術查克拉，沒辦法長久維持。”
聽完琉璃的敘述，佐助若有所思。
看到佐助似乎在思考什麼，琉璃猜到了他的想法，繼續說道：“我不建議你使用那種方法獲取力量，你現在的身體和查克拉，以那種取巧方式使用須佐能乎，會在極短時間內，將你的體力和仙術查克拉消耗一空，對你有害無益。”
她當初之所以能夠用取巧方式使用出第四階段須佐能乎，是因爲她當時開發這個招式時，已經二十幾歲，自然增長的查克拉量遠超現在的佐助，能夠堅持一段時間消耗。
不僅如此，她的身體各項機能，也正處於人生的巔峰時期，術式帶來的風險她可以承擔下來。
但佐助並未達到她當時所處的境界，查克拉，人體機能，都還處於關鍵的成長期，遠遠沒有達到他忍者生涯的臨界點。
當然，辦法也是有的。那就是擁有接近或者媲美尾獸級別的查克拉和身體，可以徹底無視這種風險。然而目前鬼之國所有寫輪眼持有者之中，只有一姬達到了這個標準。
而聽到琉璃這麼說佐助，也明白了這兩種須佐能乎其中的差異。
最初以寫輪眼引導的須佐能乎，是以仙術爲主，本質是與須佐能乎類似的查克拉空殼。而且由於這個招式對於尋常的宇智波忍者風險太大，所以後來經過了改良，也就是形成了如今這種改良之後的須佐能乎。
這種須佐能乎，以寫輪眼的瞳力爲基，仙術爲輔，這樣一來，不僅節省了查克拉，也利用寫輪眼的瞳力承擔了風險，將使用的門檻降低，更加安全且穩定。只不過這樣也限制了須佐能乎的上限，只能抵達第二階段。
佐助此時站直身體，掃了一眼身上的衣服，伸出手將上面的塵土拍飛。
接着，他望向琉璃，不再提須佐能乎的事情，而是說道：
“我沒有記錯的話，今天應該是訓練的最後一天。”
輔助修煉的六顆藥丸已經全部服用完畢，每顆藥丸的藥效可以發揮三天，如今十八天過去，時間將近七月份，須佐能乎的第一階段修煉，完美達成。
這種成長速度，基本上達到了佐助的心理預期。
“是的，聽你的口氣，應該是做好離開的打算了吧。”
琉璃看出了佐助內心的想法。
“嗯，我在這裡逗留的時間已經過長了。”
佐助有了離意。
如果不是爲了學習須佐能乎，他可能早已離開鬼之國，去辦自己的事情了。
自從大蛇丸那裡離開後，他的心情就一直沒辦法平靜。
現在，是他離開的時候了。
掌握了第一階段的須佐能乎，接下來的行動，他有十足的把握。
佐助感受着自己如今的變化，這是充滿力量的感覺。
琉璃沒有阻攔，說道：“既然你已經做好了安排，那我也就不多說什麼了。遊歷在各國的雲遊巫女，你可以隨意調動她們，讓她們成爲你的眼睛。”
“我知道了。那麼，我先回去準備一下了。”
佐助點了點頭，正要轉身離開，琉璃的聲音再次從後面響起：
“對了，就算學會了須佐能乎，最好也要在關鍵時刻使用，哪怕是第一階段的須佐能乎，一旦使用時間過長，也會對你的身體造成巨大負擔。另外，寫輪眼再怎麼強大，在瞳力和瞳術上，也很難和萬花筒抗衡，最好記住這一點。”
佐助身形一頓，也不知道是否聽了進去，無言離去。
……
回到自己的臨時宿舍，佐助給自己衝了一個熱水澡，然後換了一身相同制式的乾淨衣服穿上，整個人都顯得神清氣爽起來。
就連這段時間的疲憊，也在這份清爽下，散去了不少。
今天是6月28號，鼬所在的組織活動區域不會出現在鬼之國以及附屬國的地區，而自己離開鬼之國的地盤，差不多需要兩天時間。如果從明天早上出發，要在七月初才能展開搜捕行動。
然而有着鬼之國雲遊巫女的協助，他獲取信息的範圍和渠道，會變得寬闊許多，不至於像無頭蒼蠅一樣亂衝亂撞。
“不過，鼬那個傢伙能去的地方……”
佐助站在鏡子前，閉上眼靜默了片刻，再度睜開時，眼中的神采已經化爲了一片淡然，心情逐漸平復下來，古井無波。
他拿起旁邊的草薙劍，夾在繩帶之間，隨後離開宿舍區，一路朝着研究區走去。
還未走進其中的一棟建築物，就在路邊的草坪上，看到了一道熟悉的人影。
對方正蹲在草坪上，逗弄着一條全身毛髮雪白的小狗，並拿出肉感犒勞對方。
“佐助。”
似乎察覺到了佐助望過來的視線，蹲在地上的重吾便抱着白色小狗，站起身，朝着佐助這邊走來。
他的嘴角微翹，露出淡淡的微笑，顯然這段日子，在這裡過得不錯。
除了必要的身體檢查，他大多數時候，都是在這塊草坪上，逗弄這裡的寵物小狗。
也許是這裡的工作人員帶過來的，總之這條寵物狗十分聽話，短短半個多月，就讓重吾和它結下了深厚的友誼。
佐助掃了一眼重吾懷抱中一邊喘氣，一邊吐着舌頭的小狗，也沒有說什麼。
畢竟他早已見識過重吾的各種神奇之處，對方狂暴起來，會突然變成嗜血好殺的怪物，然而一旦安靜下來，就會變得非常討小動物喜歡。過去經常能夠看到對方在安靜的林間，和那裡的小鳥進行自言自語的對話。
“看來你在這裡過得不錯。”
佐助淡淡點頭。
“嗯，這裡的環境很安靜，而且沒什麼人來打擾我。”
重吾滿足的笑了起來，這是在大蛇丸那裡，很少露出的真誠笑容。
“你喜歡這裡就好。”
對於佐助來說，雖然嘴上沒有承認，但已經把重吾這位追隨者，看成是自己的朋友。
他很清楚重吾過去在大蛇丸度過了怎樣的生活，也知道對方爲自己另外一個嗜血冷酷的人格苦惱許久。
“佐助，你有考慮在這裡定居嗎？如果有這種考慮的話，我打算在這裡開一家寵物店。”
重吾撫摸着懷抱中小狗的白色毛髮，柔軟而溫暖，重吾的眼眸裡，充滿溫柔與親切。
小狗也是在對方的輕撫下，舒服的探了探腦袋，用力往重吾的懷抱深處擠去。
“有自己的事業和愛好是好事。到時需要多少錢，隨時可以跟我說。”
木葉宇智波一族的遺產，早已通過鬼之國，落戶到自己的頭上。
佐助雖然這幾年沒有查閱自己的賬戶中的金額，但想來其中攢了一筆不小的錢，讓他下半輩子衣食無憂。
“說起來，鬼童丸、多由也他們四個怎麼樣了？”
佐助換了一個話題，朝着建築物裡面走去。
重吾放下懷抱裡的白色小狗，讓它去草坪上玩耍，自己則跟在佐助身後，朝着這棟研究大樓的深處走去。
“我昨天沒有看到他們醒來，不過根據琳小姐的說法，他們的身體，基本上改造的差不多了，快一點的話，現在說不定就已經醒來了。”
重吾跟上來回答。
說着，他快步走到佐助的前面，爲他帶路。
來到建築的一處入口，那裡以厚重的巨大白色鐵門進行封鎖，在門口兩側，站立兩名全身漆黑，身穿查克拉鎧甲，只露出眼睛的鬼之國忍者。
從身材來看，是一男一女，眸子裡透露出來的光芒十分冷冽，並且手中持有能夠噴射火遁的重型火器。
這兩人就像是兩座門神，將通往另一面空間的巨大鐵門牢牢守住。
即便時第一次來的人也知道，被兩名鬼之國上忍全副武裝保護的鐵門，後面隱藏着何等重大機密。
雖然這條走廊上，只看到了兩名守衛，但暗處，佐助卻接收到不下於十道的視線，正鎖定他和重吾二人。
電流一般的觸感從他和重吾身上掃過，這種被看透的感覺，毫無疑問有人在對他和重吾使用感知忍術確認身份。
確認了佐助和重吾的身份沒有問題，守在白色鐵門前的其中一名鬼之國忍者，主動打開了鐵門，露出裡側的通道。
重吾和佐助先後踏入這扇能夠容納十人並排行走的鐵門通道，這面的通道依舊光熒潔白，燈光安靜照耀。
隨着鐵門關閉，這裡的空間更加安靜了。
走廊的寬度也更寬，大約有七八公尺以上的寬度，每隔數米，或者十米，兩側的牆面上就會出現一扇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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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打開，有的關閉。
打開來的房間裡面堆積着大量不知用途的器材和紙箱，不出意外，這應該是貯藏物品的倉庫。
並在每一扇門扉的上面，都標上了紅色的編碼，以作識別之用。
佐助發現，走廊上除了他和重吾，還未發現第三個人。
“在這裡，佐助。”
重吾拐了幾個彎子，來到一扇敞開的門前停下。
相比起那些倉庫房，眼前的房間更大，在這裡，佐助看到了許多看上去比大蛇丸實驗室裡更加先進的實驗器材，而且也沒有大蛇丸實驗室那樣，裝滿各種稀奇古怪的生物。
“佐助大人。”
進入這間實驗室，便受到了鬼童丸、多由也、次郎坊還有左近的恭敬問候。
一陣子沒見，他們的身材和樣貌和過去沒有發生各種改變，但神情狀態，還有眼神似乎更加精神飽滿。
不出意外，他們在這裡獲得了不少好處。
“看到你們沒事，我就放心了。感覺和過去相比怎麼樣？”
佐助詢問他們此時對於身體的感想。
鬼童丸按了按脖子，發出清脆的響聲，說道：“雖然失去了咒印有點不習慣，但能力似乎並沒有下降，更像是把咒印化的力量，轉移到了常態的身體上，不需要咒印，也能夠隨時隨地使用。”
“我也是一樣，佐助大人。”
多由也瞪了一眼鬼童丸，似乎在責怪他先開口，讓自己落到後面，隨即快速第二個開口，像是在邀功一般。
然而，佐助並未在她身上停留太久，目光落在次郎坊身上。
次郎坊撓了撓頭，不好意思道：
“抱歉，佐助大人，我什麼都沒感覺出來，只是覺得肚子變得更餓了。”
輪到左近，他哼了一聲回答：“感覺沒什麼不同，但是我覺得用咒印後的狀態戰鬥，那樣看上去更帥氣一點。”
結果這番言論，同樣沒能得到佐助的重視，他只需要知道四人衆的實力，是否下降。
如今看來，應該是在祛除咒印的同時，將他們的秘術和力量也保留下來，讓他們即便是常態，也能發揮出過去狀態二的力量。
只要確定了這一點，佐助也不想要探究白石究竟用了什麼手段，能達到這種神奇的效果。
就在這時，一道清脆的聲音響起：
“你就是宇智波佐助嗎？”
佐助轉頭看去，一名身穿白色大褂的年輕女子走了過來，一頭漂亮的棕色頭髮，額頭上的忍者護額，將劉海擋住，使得她的面貌看上去無比溫和。
然而，佐助卻從這人畜無害的女子身上，感受到了一絲危險。
“佐助，這位是野原琳小姐，是白石先生的弟子兼助手。”
重吾介紹道。
佐助對着琳淡淡點頭。
琳則是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佐助，露出欣賞的笑容。
“真不愧是卡卡西的學生，和他一樣優秀。我家的那位，感覺似乎不太行呢。”
雖然不是很明白對方在指什麼，佐助還是順着話題問下去：
“卡卡西？”
“怎麼，他沒和你說過嗎？我曾經也是木葉的忍者，不過因爲經歷了一些事情，纔來到鬼之國這邊。關係的話，我和卡卡西曾經都在木葉四代火影的小組待過。”
“這麼看來，你也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
佐助表情慎重了許多。
“不用那麼緊張，我只是普普通通的醫療忍者，不太擅長戰鬥上的事情。”琳搖了搖頭，隨即說道：“接下來，我這邊還有工作要做。如果想在這裡參觀的話，請隨意，但不要打擾到我，也不要亂碰這裡的東西。要是弄壞了什麼，白石老師說不定會對我發火。”
嘴上這麼說，但琳的語氣裡並無對白石的半點懼意。
針對這一點佐助不感到驚訝，這麼重要的實驗基地，除了白石，只有對方一名看守者，證明對方不僅深得白石的信任，同樣能力非凡。只有兼具這兩種可能性，才能成爲這裡的二號人物。
“不用了，我們會直接離開這裡。”
四人衆的事情解決，佐助沒有參觀這種地方的興趣，他也沒有時間在這裡浪費。
所以，在和琳道別之後，他帶領重吾和四人衆，直接離開這片區域，沿着來時的道路離開。
“佐助，接下來我們什麼時候出發？”
深知佐助揹負着難以想象的血海深仇，無論是重吾，還是四人衆，都對佐助接下來的行動有所猜測。
來到建築物外面，重吾開口詢問。
“如果沒有問題，我打算明天一早就出發。”
佐助轉過身，掃視了面前的五人一眼。
“我沒問題。”
重吾率先作答。
“我們也沒問題。”
鬼童丸、多由也等四人也開口回答，表示沒有問題。
雖然失去咒印，讓他們突然間有些不習慣，但以他們的能力，只需要過一兩天，就可以徹底掌握自己這嶄新的身體。完全可以一邊趕路，一邊適應。
“既然如此，那接下來的時間由你們自己支配，無論是休息還是採購裝備，你們自己做主。明天早上七點，在紫苑城的東城站臺匯合，我已經訂好了六張離開鬼之國的車票。”
說完，佐助的身影便從五人眼前失去蹤影。
◎
與重吾等人分別，佐助來到紫苑城商業街的時候，已經天黑。
這個城市彷彿每一天都在過着節慶，尤其是晚上，這種熱鬧的氛圍，讓佐助這種喜靜的人，微微感到不適應。
這些年在大蛇丸手下，他也去過很多地方，路過很多國家的都城，但沒有一個國家的都城，是如此繁華。
在這個城市，能夠看到各個國家匯聚於此的大商人，從外而來的旅人也是絡繹不絕。
只是稍微掃視一眼，就能看到街道上的行人身上，穿着數種不同習俗的服飾。
就在佐助準備邁出腳步，繼續向前走的時候，褲腳似乎被人拉動了一下，讓他不由得低下頭，看一看是誰在拉扯自己的褲腳。
是一條有着棕黃色皮毛的小狗。
並且狗的頭上佩戴着忍者護額，證明是有忍者歸屬的忍犬，不是一般狗。
“好久不見了，佐助小子。”
這條狗認識佐助，熟練的伸出一條前肢，向着佐助打了一個招呼。
“是你啊，帕克。既然你在這裡，那卡卡西想必也在附近了。”
佐助道出了對方的身份。
對方卡卡西契約的八大忍犬之一，級別中忍，擅長情報收集，和依靠氣味追蹤索敵，是卡卡西心愛的忍犬之一。
“嗯，跟我來吧，卡卡西正在對面的烤肉店等你。”
說着，帕克小跑了出去，佐助不緊不慢的跟上，隨帕克進入烤肉店之中。
由於剛剛入夜，很多座位都是空置的，沒有多少客人光臨，環境比平常安靜許多。
在一個偏角的地方，佐助一眼看到了坐在那裡，正用筷子夾着一塊肉片進行烘烤的卡卡西，對方來這裡應該有一段時間了，或者說，專門是在這裡等待他的。
想到這裡，佐助徑直走過去，來到卡卡西的對面坐下。
帕克則是跳到了餐桌上，嘴角滴着口水，眼睛直勾勾盯着卡卡西正在烤的肉片。
“看來你來到鬼之國也有一段時間了，卡卡西。說吧，在這裡等我，究竟有什麼事。”
佐助坐下來之後，直接開門見山，不留餘地。
“別這麼心急嘛，我可是見你這些天鍛鍊的十分辛苦，所以特意在這裡給你接風洗塵。”
卡卡西放下了筷子，眼睛微笑着的虛眯起來。
佐助輕哼了一聲，並不答話。
“看你明天急不可耐就要走的樣子，這些天的修煉，應該是有重大的成果了。”
卡卡西很清楚佐助的個性，通過佐助購置明天早上的火車票，即將離開鬼之國，他就知道，佐助這段日子的修煉，一定有了成果，否則不會如此信心十足離去。
“這種事情，不是顯而易見嗎？如果不是時間不允許，我現在倒是很想知道我和你之間誰比較強。”
佐助大言不慚說出這種話，看向卡卡西的目光中，充滿了戰意。
“就知道你有這種打算，所以我才選擇在這種時候，給你送行啊。”
卡卡西一邊嘆着氣，一邊從口袋裡掏出一迭符紙，這些符紙以‘醫’字爲核心，周圍畫滿神秘的咒文，一看就不是凡品。
看着這一迭符紙，佐助面露詫異。
“這是……”
“這是小櫻拜託我轉交給你的醫療符，雖然初步完成，但還未在市場上出現，一共有二十張，使用的時候，往傷口上敷，用一點查克拉啓動即可。”
卡卡西說明醫療符的用法。
佐助眸光一閃，將醫療符抓在手中，仔細觀看。
“有了這個東西，即便隊伍裡沒有醫療忍者，也能起到救治的作用。不過醫療符解決不了太重的傷勢，最多隻能緩解，所以，戰鬥的時候，也不要太過莽撞。”
卡卡西告誡了一句。
“這種事我當然知道。不過小櫻她沒有親自過來嗎？”
佐助眉頭一皺，開口問道。
“前幾天小櫻去別的地方實習了，估計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回來。而且，她不想要和你面對面，也是不想看到你和過去的同伴互相廝殺吧。”
卡卡西的話語，讓佐助有些沉默。
卡卡西也並未再次開口，以言語挑撥佐助的內心。
帕克不理會二人的交流，它只對餐桌上的烤肉感興趣。
“吶，卡卡西。”
良久，佐助的臉上終於有了反應。
“什麼？”
“復仇成功後……是什麼樣的一種感覺呢？”
佐助的眼眸直射而來，與卡卡西略顯得慵懶的眼神進行連接。
“什麼感覺？”
摸着下巴思索，卡卡西說話的語氣，依舊沒什麼變化，也沒有任何起伏。
“先是一瞬間的滿足，然後就是迎來無邊無際的空虛吧，所以需要有東西填補這樣的空缺才行呢。佐助，你找到填補這份空虛的方法了嗎？”
“空虛……”
咀嚼這兩個字的含義，佐助的視線低垂下來。
卡卡西依舊沒有給出準確的答覆，或者他也不知道這份答卷的答案是什麼，只是這樣說道：
“沒錯，人不能一輩子都活在仇恨之中。如果你沒有做好這方面的覺悟，那麼，我勸你最好再考慮一段時間再行動。這是我的忠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