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那個追投劇組1000萬的金主的閨女也在這個會議室裡。
看着那姑娘那張放在人堆裡都沒有回頭率的臉,田言的心裡已經判定完畢:這是資本家的親閨女。
那個帶資進組的女演員還挺謙遜的起身和在座的所有人打招呼。
招呼到田言的時候,他的手機突然響了。
本着不能主動得罪資本家,本着注重自我修養、重視商務禮節的原則,田言摁掉了手機,紳士的和那個女孩兒打招呼:“你好,我是田言。”
本來都還算正常的一個女孩子,突然就靦腆了一下。
然後田言就感覺自己並沒有伸出的手,被人突然拽到面前,拽的死死地。
“你好,我叫周玉巧,我們一家人都是你粉絲,我來這裡就是想跟你後面學習的,還望田言老師多多指教。”
靦腆過後的女孩子,明顯的又熱情上了頭。
田言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那麼多人在呢,妹子咱能低調點麼?
咱能鬆開本男神的手麼?
那妹子還不願意鬆手,田言看了一圈,也沒有看到有誰準備解救他的意思。
就在他臉上繃着尷尬的笑,心裡在想着怎麼才能委婉的讓富二代妹子放開自己的時候,他的手機再一次的響了。
手機一響,黃金萬兩!
田言十分興奮的從妹子的手中抽回自己的手,從兜裡拿出手機,禮貌的指了指手機笑看了一下週玉巧:“不好意思,我接一下我老闆的電話。”
雖然自己的咖位,在劇組裡的演員們中算是最高的了,但田言還是看了一圈衆人,臉上帶着歉意的開口:“不好意思,各位繼續,我們老闆有急事找我。”
人在江湖飄,禮貌最重要~~
撒謊那也是爲了顧全大家的情面。
……
見多了人紅一點點就飄成了蒲公英的藝人,突然遇見田言這種有禮貌的當紅小生,導演竟然愣了一瞬。
看向田言離開的背影,導演在心裡不住的點頭,像田言這種聽話有禮貌情商又高的,只要不出意外,未來的一定是星途一片坦蕩。
……
在田言走出會議室的時候,他並不知道,導演已經在心裡思考着邀請他出演下一部戲的男主角了。
打來電話的,當然不是田言的老闆了,是田言相熟的財經記者,後來被髮配爲娛記的黃騰飛。
點開電話的時候,田言皺了皺眉頭:“是不是遇到什麼障礙了?”
難不成是任務比較艱鉅,所以這位騰飛大哥要臨時加價?
田言還在思考着用什麼條件去滿足騰飛老哥哥的時候,電話那頭聲音有些沉重的開了口:“你讓我查的人,我應該是查到了,但是有些數據跟你說的有點對不上。”
果然是對不上!
шшш _ttκa n _C〇
齊渣果然撒了謊!
田言穩了穩心思,淡淡的開了口:“你先把你查到的說說。”
沉默了一瞬,對方的聲音跟着傳來過來:“我是按照你給的名字先檢索的,近兩年爲國犧牲的人,確實有個叫嶽禹的,不過他不是戰地攝影師,是名維和部隊的軍官。
嶽禹是解救人質的時候犧牲的。而且嶽禹也不是孤兒,他爺爺是被授予過兩次一等功的師長,他的父親也是位要員……”
田言眉頭皺的更緊了,黃騰飛說的那個嶽禹的身份,會不會和齊青說的不是一個人?
會不會齊青是隨便用一個人名字編的故事呢?
會不會是悅悅的親生爸爸確實是位戰地攝影師,只是名字不叫嶽禹?
人生就是這樣,事情的發展往往是朝着你不敢相信的方向直接遞進。
在田言還在用力去思考的時候,對面的聲音再次傳來:“我能查到的資料,大概也就這麼多了。對了,我還找到了幾張照片,我發給你。”
……
田言掛掉手機的時候,威信的聲音響了幾下,他下意識的點開了消息提醒。
黑灰背景的幾張照片裡,是送葬的場景。
田言從照片裡找出着黑色衣服的齊青,她長長的頭髮隨意的紮在腦後,懷裡還抱着一個很小的孩子。
烈士陵園裡,齊青站在一羣軍人中間,在給戰友送行。
對比了一下齊青懷裡孩子模糊的樣子,田言猜測那大概就是齊悅悅了。
只是那時候悅悅比現在的個頭還要小上許多。
他們在給誰送葬,田言不太清楚,但是那個抱着遺像的老人,田言似乎在新聞裡見過?
若是照片還令田言有什麼疑問,後面黃騰飛又給他發來了幾張新聞的截圖,截圖中有那位嶽禹的照片清晰可見,還有他生平的英雄事蹟。
都說閨女隨爹,田言對比了一下嶽禹的照片,發現悅悅和他長得是還挺像的……
一看就是父女倆的那種像。
“爲解救幾名外國人質,在解救的過程中歹徒引爆了身上綁着的炸藥……,指揮官嶽禹、士兵王志、士兵賀紅曼(女)犧牲,另有7名士兵受傷,戰地記者齊青受傷……”
一年多前的新聞,時刻都在關注熱搜的田言,竟然一點印象都沒有。
不,這種新聞一定是沒有上過熱搜,不然裡面有齊青的名字和照片,他不可能不知道。
想想自己只是拍一個仙人球就被頂上了熱搜,而那些爲和平獻出自己生命的人都不被人所知。田言頓時心生愧疚。
想着自己帶着悅悅的這幾天,他還嫌棄孩子太麻煩,還嫌棄孩子會阻擋自己的事業,還嫌棄孩子太調皮,每天早上都影響他睡覺……
田言就想捶自己。
孩子的爹媽,爲了陌生人,連最珍貴的生命都奉獻出去了。
而他呢,他不過只是躺在先烈用鮮血造就的和平中,一個平凡的人而已。他竟然還想着把英雄的孩子趕緊送走。
簡直是混!蛋!
哪裡有什麼歲月靜好,只不過是有人在替你負重前行……
在田言的自責中,黃騰飛又發來了幾條消息:
“剛打聽到一個小道消息,說是嶽長官是三代單傳,參軍的時候家裡不同意,去維和部隊家裡更不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