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見阿蓮娜想買他的藥,他手捻鬍鬚上前一步,開始小聲跟阿蓮娜嘀咕。阿蓮娜一會兒輕掩嬌口道:“這樣不好吧!”
一會兒又勉爲其難地點點頭,掏出手機,也不知跟老人達成了什麼協議,從老人那兒把藥盒拿到手中。也不管其他人的眼光,對着小鏡子,就把藥膏全部抹到了臉上。
一開始周大發和周圍的人都有些皺眉,這姑娘也浪費了,拿自己的臉當點心了,這一層藥膏糊得,有生日蛋糕上的奶油那麼厚。本來這姑娘的臉就很腫,像個豬頭一樣,現在又糊上厚厚一層藥膏,這人就沒法看了,簡直就是個怪獸出街。
可是十分鐘之後,所有人都被打臉了。阿蓮娜不時地看手機,等到了十分鐘,她迫不及待地掏出面巾紙,開始把臉上的藥膏擦掉。衆人就像看變魔術一樣,一個大頭死怪獸一點點把臉上的藥膏擦掉,變成了一個絕世的大美女。
這下看到的人全都不淡定的了,剛剛不理阿蓮娜的女生們紛紛開始詢問她是哪家做的整容手術,都做了什麼項目,這效果也太自然太驚豔了。只有周大發更爲關注阿蓮娜的臉神奇的消腫了,一點之前手術淤痕、浮腫、疤痕都沒留下,那臉就像從來沒動過刀一樣。
周大發眼尖,他一眼看到那個白髮的老者正要往人羣外走,他立即喊住他:“老先生,老先生,你過來一下唄!”
“你叫我?”
“啊,是的,是的,我有事找你!”
老人走到周大發的身邊,“什麼事?”
“你那藥還有沒?也給我一盒唄!”
“呵,那是我祖傳的密藥,豈是說給就給的,沒有!”
“哎,哎!你別走啊!我看你都給那個小姑娘了,你也不差一人了,也給我一盒唄!”
“沒了!再說了,誰告訴你我是把藥白給那個小姑娘了?!”
“哎呀,我是大老粗,我這個人不太會說話,你別介意啊,我的意思是我拿錢買還不行嘛!一百塊夠了吧?不用找了!”
“哼,我這個藥你可遇不可求,一百塊,呵呵!我不差你這一百塊,你還是自己留着壓兜吧!”
“哎呀,我都說了我不太會說話,你別介意啦!要不你開個價,老先生我是誠心要買的,我今天必須要飛到泰國去,我有特別重要的事情不能耽誤!”
“你去不去泰國,關我什麼事,你要買這個藥膏可以,你自己說一個對得起它價值的價!”
“嗯……一千塊,這已經是個天價了,你的藥膏裡面的成份再珍惜,這個價也該能夠你的成本了吧?”
“哼,再見!”白髮老者有些氣惱地走了。
周大發沒去再追,他覺得自己給的價格已經夠多了,這已經是自己的底限了,所以他就沒有再追白髮老者。
很快那批航班檢完票,工作人員開始對隔離區的人進行重新檢查,那些姑娘們拿出醫院開具的證明,以及自己不同時期的照片開始證明與護照是一個人。經過覈對,隔離區的人漸漸都被放行了。
到了周大發,他拿不出任何證明,工作人員對着照片又看了半天,最終通知他因不能確實他的身份,禁止他登機。周大發要想登機,只有等臉上的傷都痊癒,可以識別出與護照一致,才能允許他登機。
這下週大發真的急了,如果讓他還留下,他的傷可能就好不了,他的命也可能等不到傷好的那天了。他跟機場的人員大聲爭吵,人家直接告訴他,他再鬧就報警把他抓起來。
周大發急得在隔離區直轉圈圈,這時又有新的整容未通過安檢的姑娘被帶了進來,周大發一眼看到那個白頭髮老頭又晃過來了。
周大發不等他跟那些小姑娘搭訕,立即緊走幾步一把拉住老頭的袖子,“老先生,你開個價吧,多少錢我都願意付!”
老頭似乎非常不悅,他皺着眉甩開周大發的手,說道:“你這個人怎麼這麼討厭,你又買不起就別跟這兒搗亂知道不?!”
“買得起!買得起!老先生,我出一萬怎麼樣?”
“哼,哼!你知道那些姑娘答應我什麼嗎?”
“什麼?”
“三萬零一晚!”
“一碗什麼?啊!我明白了,我也能出三萬,我……沒那一晚,我出你了不要啊,要不我再加一萬!”
“誒!你和她們不一樣,她們在我這兒拿藥得到的不過是個前程,你換的卻是一條命,你覺得自己就值四萬?”
“你怎麼知道的?”
“有耳朵會推理的人都能看出來,你不用在我這兒磨嘰,你自己看着辦,我也不差錢我無所謂!”白髮老者一臉的不在乎。
周大發也知道這個老頭是吃定自己真的很需要那個藥了,他咬了咬牙說道:“十萬,我出十萬,怎麼樣?”
老頭斜了周大發一眼,說道:“二十萬!少了這個數免談!”
周大發脫口而出,“你這是敲詐!”
老頭理都沒理周大發,又轉身走到姑娘們的堆裡,周大發也不去追老頭,他覺得十萬實在不少了,老頭不可能不動心,他一定會回來的。
結果周大發又親眼見證了一個姑娘由霸王龍變白雪公主的驚豔時刻,那個姑娘成功後興奮地原地轉了好幾圈,居然最後還抱着老頭親了一口。
一羣姑娘圍着老頭,後來大多數都搖搖頭離開了,顯然是價錢沒談攏。不過周大發也越發相信這個老頭第一是真的不缺錢,第二他的藥是真的好用。
眼看着周大發的班機馬上就要起飛了,周大發一咬牙走過去,拉住老頭說道:“成交!”
老頭眯起眼睛笑笑,伸出一隻手,“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周大發說道:“我得等我的臉好了才能給錢!”
老頭有點不耐煩了,“我這兒沒這個規矩,而且你也看到了,我都治好了好幾個姑娘了,怎麼你不要就算了!”
說着老頭又要走,周大發只好無奈地說,“好吧,好吧,我這就給你!”
周大發從自己的包中抽出一張空白支票,正要填寫,老頭攔他,“你直接拿微信轉吧!”
周大發只好用微信給老頭轉了二十萬過去,老頭把藥膏放到周大發手上,說道:“你抹厚點,等十分鐘後擦掉,就可以了!”
周大發已經見過幾個女孩這麼操作了,就點點頭,拿起藥膏迫不及待地開始往臉上塗,然後又掐着時間等了十分鐘。等他把臉上的藥全部擦掉,他的心中很是期待,就算不變好看,至少可以恢復自己原來的樣子,這樣護照就能用了。
他向身邊的姑娘借了鏡子,往裡面一看,整顆心就沉了下去,鏡子裡還是一顆又腫又脹的豬頭臉。他擡頭去找白髮老頭,早已經找不到那人的身影。
周大發站在候機大廳,聲嘶力竭地喊了一聲:“我恨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