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尹冰自從知道了偷襲者有可能是東冥教的勢力,就有些草木皆兵,看誰都覺得可能是東冥教的人,是專門來針對自己的。
這樣一想,本來他放鬆着身體靠坐在副駕的位置,突然就把身體坐直了。他認真地看了司機一眼,又對照了車上的駕照,發現照片和本人並不一致,便問司機道:“師傅,這個不是你呀,這不是你的車吧?”
“啊,這不是我的車,我平時是開夜班的,今天有事,跟車主調了一下,這個車就我們兩人開。”
尹冰對司機的話並不相信,他保持緊張地坐着,一隻手還握到了車門的把手處,似乎打算隨時跳車逃走。
尹冰的行爲令司機也緊張起來,手心開始冒汗,他覺得這個年輕人的行爲極其古怪,現在哪有人去別人那裡拜訪,都坐上車了纔打電話確認。後來年輕人的舉動就越發古怪,似乎是打算跳車,司機能夠看得出尹冰握着車門把的手十分緊張,手指節都捏白了。
司機開車之餘便一直用餘光瞟着尹冰的一舉一動,尹冰一隻手緊緊攥着門把手,也拿餘光瞟着司機的一舉一動。兩人都緊張得肢體僵硬,冷汗直流。
康城並不很大,十多分鐘的時間,李湘琴的美容院到了。司機吱嘎一聲停好車,聲音略嘶啞地說道:“到了!”
尹冰擦了一下鼻尖上的冷汗,掏錢付了車費,推開車門,卻費了半天勁兒才蹭下車,因爲他的腿已經因爲長時間的緊繃都僵硬了。
下了車,尹冰鬆了一口氣,才發現連貼身衣服都讓冷汗浸透了,貼在後背上有點不舒服。他又對照了一下名片上的地址,才邁步走向美容院。
剛剛進屋,就見前臺一個小姑娘有點吃驚地看了他一眼,馬上換上一逼笑臉問道:“先生,您好!請問您想做什麼項目?”
尹冰趕緊說道:“我是來找李姐的,我和她約好了!”
“哪個李姐?”
“就是你們老闆,李湘琴!”
“哦,好的,您先這邊坐,稍等一下!”
前臺小姑娘給尹冰招呼到前廳休息區的沙發上坐好,就給她們的老闆辦公室打電話確認一下。得到請這位先生上樓的指示後,前臺小姐立即帶着尹冰上樓來到老闆的辦公室。
李湘琴已經站在門口等尹冰了,熱情地把尹冰讓進辦公室。雙方落座後,尹冰先說道:“姐,你這裡裝修得真漂亮,看起來規模也很大啊!”
“服務行業嘛,當然環境要乾淨舒適一些!”李湘琴笑着回道。
“姐,不好意思,今天來得有點唐突,我其實是有些事情想請您幫忙!”尹冰決定不拐彎,還是開門見山地直說了。
“哦?有什麼我可以幫你的,你說吧,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幫你!”
李湘琴這麼一說,尹冰倒有點不好意思起來,他想了一想,才說道:“我女朋友這兩天病了在醫院裡住院。”
李湘琴聞言愣了一下,然後說道:“治療的錢不夠嗎?我這裡還有一些。”
尹冰連忙擺擺手,“不是!不是!大姐你誤會了!咳!我還沒說完,我在晚上陪我女朋友的時候,有人進病房來殺我,他也是異能人,已經來了兩次了。我在康城並沒有仇人,想來想去,我猜……”
尹冰停頓了一下,看着李湘琴,“我就直說了吧,我猜這人可能跟姐姐有關,也許是想幫你出氣的。我想我倆現在也算是好朋友了,所以就直接來問你了。”
李湘琴聽尹冰說完,很是關切地問:“你沒什麼事吧?”
“我沒事,您看我若是有事就不能好好地坐在這兒了。大姐,我這次來是想請教一下你,你的異能是不是從東冥教那兒得到的,現在那邊的人是不是都知道我剝奪了你的異能?”
尹冰剛剛說完這句話,就見李湘琴變了臉色,她警惕地四處看看,又走到窗前,拉下了百葉窗。
尹冰終於意識到這對李湘琴來說是個非常禁忌的話題,他搶先補充道:“姐,你若是不方便說就算了,我再想別的辦法。我知道你有你的難處!”
李湘琴看着尹冰,突然笑了一下,“行了,小冰,有你這句話我就很暖心了。你也就是跟我說這些話,若是換成別人,你現在都沒命了。”
然後李湘琴不顧尹冰那驚愕的眼神,又繼續說下去,“其實嚴格來說,我還不算東冥教的正式教徒,也正是如此,我們兩個現在才都沒事。因爲正式的成員身上都被安上了一種AI程序,當它識別到宿主正在做違反教規的事情就會自爆。
我沒能成爲正式教徒說起來也與你有關,若不是你阻止我殺了我前夫,我現在就可以正式入教了,向教主獻出我的一切。
自從你那天點醒我之後,我發現你絕對是救了我一命,如果我入教後很可能就沒有自我的意志了,要麼完全被AI控制,要麼也是心已死,完全淪爲教主的工具。
不過因爲我還沒正式入教,所以我對東冥教了解得也不是特別多,我就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吧!”
這時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尹冰有些緊張地望向門口,李湘琴倒是比較冷靜,她平靜地喊了一聲:“進來吧!”
前臺小姑娘端着兩杯咖啡走了進來,給兩人放到桌子上。
李湘琴對前臺笑了笑,“謝謝小靜,我和小冰聊點事情,待會兒若是有人找我,就讓他們等一會兒,先不要讓人來打擾我們!”
小靜點點頭,退了出去。
李湘琴喝了一口咖啡,目光似乎投射到遙遠的地方。
“我自從和前夫離婚之後,就一直心意難平,耿耿於懷。開始的時候我還自責過一陣子,認爲自己光顧得照顧孩子,忽略了老公沒有了女性魅力。到了後來我知道他在外面早就有了情人,便開始恨,我開始跟蹤前夫,總想着找機會報復他。
我有一次當街遇到他和那個小情人走在一起,看着他們甜甜蜜蜜的樣子,我頭腦一熱就衝過去,暴打那個女人,結果卻被我前夫打了一頓。
街上有很多人,他們並沒有幫我,都在忙着錄視頻。我想他們這些人大概都要到網上才能裝裝正義之士,纔敢去譴責去怒罵吧!
後來人羣漸漸就都散了,我一個人趴在路邊,心身都已經死了一般,我絕望地流着淚水,在那一刻我真想一死了之。
這時我突然聽到一個女人在我耳邊說‘你是不是很恨那對狗男女,想殺死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