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經,你說的很好,你在等我嗎?”
一個讓葉勻熟悉,一個讓在場無數的強者、勢力,都意外的聲音,在整個刀宗的上空迴盪着。
無數的老古董,領袖們,都屏住呼吸。
他們聽得出來,是誰來了。
黃經居然坐下來,看向虛空:“所謂叛逆,便是你這種,藏頭露尾,出來吧,我們刀宗只有一個宗主,你想當宗主,得看你有沒有這個資格,得不得到大家的認可!”
葉勻凝視右方,他已經見到,斬天與幾尊黑衣人,從虛空中一步步走來:“大哥,這一刻終於要開始了……”
“少宗主來了!”
“什麼少宗主,那是叛逆,我們刀宗的罪人!”
暮然之間,所有人都看向上空,那幾個逐漸清晰的人影,嘆息不已,各種議論聲,再次爆發。
斬天身穿一身白袍,但是白袍之上,有着無數的刀紋飾品、紋痕!
他,與衆不同,從未以這身裝扮,出現在刀宗或世人面前。
他一直孤獨,在仙界不同的時空,流浪輾轉,一個人扛着刀宗的意志,多少次失敗,多少人嘲諷,但他一路走了過來,今天終於來到世人的面前。
斬天終於清晰地走到虛空,在無數人注視下,他毫無恐懼,並且以飽含滄桑的神色與語氣說道:“在座各位,我是斬天,你們的少宗主,不管你們承不承認,我自喻便是,你們之中,大部分人都未見過我,我們也是第一次見面,不過我們都是刀宗的修士,我們流淌着刀宗不滅的意志血液,我們的鬥志是相同的!”
“我來了,有人認爲我不該來,認爲我該死?但是我帶來了毀滅嗎?很顯然,沒人知道這個答案,我來這裡,是爲了尋找答案,我問問大家,你們傳承的刀宗意志,那份意志還在嗎?”
斬天當空一人,孤獨的仰天說道。
“你是叛逆,你阻擋刀宗一統,該死!”
這時,在刀宗上方,許多的老者,使者,紛紛站出來,完全把斬天當做刀宗大敵,言辭厲聲。
突然,一尊刀主,一尊刀宗至高的領袖。
乃是刀主余天望,他站起來,冷漠地等着斬天:“誅殺叛逆!”
“不能殺,他是老宗主的唯一血脈,就算他反對一統,作爲宗主的遺孤,殺了他,會讓多少的先祖,多少的修士,脣亡齒寒啊!”
隨着余天望站出來。
一尊域主走了出來,不是別人,正是宮奕峻。
比起余天望無情殺氣,宮奕峻則多了一份揪住人性的呼喊,所以他這番話,頓時觸動在場所有的人。
刀宗當初的統治者,帶領刀宗走向輝煌,而他離去,他的後裔,竟然落得如此淒涼的境地,宮奕峻讓刀宗大部分人,都在內心不斷與自己對話。
“無論如何,他阻擋一統,組成叛逆勢力,多次造成血案,殺與不殺,抓了此人再說!”
一座刀宗之刀主,緩緩地站起來,乃是九刀主之一的燾珞,此人看似慈眉善目,但是氣勢給每個人,有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就在這時,一個決定性的人物,忽然說話了。
他便是江離,九刀之一的領袖,實力無邊強大,他看向每一尊刀宗強者:“諸位,我有話說在這最重要的時刻,說個清楚!”
此時,十八域主之一的圖矛,早就似乎在等着江離站出來,隨着江離表示,他便當衆以中立態度說道:“我們刀宗,選出的宗主,必然是能帶領刀宗迎向輝煌的,大家有話,可在今天說個清楚!”
“有話就說!”黃經則一身領袖氣勢,似乎他要想看得清楚,到底有什麼人與他作對。
霎時所有人都看向江離。
而江離帶着肅穆,在魏氣雄、武動天等人還不知道他已經有所準備的時刻,則按照以前計劃,開始看向刀宗無數的高層:“諸位,今天是刀宗的重要時刻,我覺得我們這些老人物,不能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我們刀宗沒落了,所以選出來的宗主,在如今動盪的時期,是至關重要的,一尊領袖,關乎着未來的變革,所以爲何我們不聽聽整個刀宗的意願,想必大部分人都贊同黃宗主,成爲新的宗主,但是我的少宗主呢?他擁有老宗主的血脈,他與生俱來,便擁有領袖的權力,爲何不公平來決議宗主人選?”
域主殘雲刀尊,從一方站起來:“當然要公平,刀宗不是我們這些領袖的,是在場每個人的,推選宗主,自然是要得到整個刀宗認可!”
“既然說實話,那我也得說說!”
域主武動天,乃是公認的刀宗強者,他也站出來,一身正氣凜然:“黃經,黃宗主,當初你如何得到的宗主令牌?聽聞你是殺了令牌的守護者,然後又聯絡外族勢力,暗中勾搭嵩青嵩域主等人,與你爲伍,陷害老域主凌天動前輩,還有餘天望餘兄,你爲了一統自己的刀宗,把當初反對你的幾股勢力,連夜誅殺,聽聞幫助你的人,便是黃經,沒有黃經,就沒有你現在的刀主之位,也沒有嵩域主的域主之位!”
上空,深空之中。
漂浮着葉勻、千里雲、銅紋煥,與兩尊刀祖,葉勻眼瞳之中,盡是唏噓,這些人早就想到利用嵩青來達成目的:“這羣人…竟然早就想好了,利用贏皇滅了嵩青,而把嵩青,當做矛頭,拿來對付、推翻黃經,如果嵩青未死,果真落入他們之手,恐怕一輩子都得想被關在懲罰之界的反抗者!”
下方。
刀主余天望頓時冷掃域主武動天,帶着無法置信的神色,似乎沒想到武動天會突然說出這些話:“造謠,完全是造謠!”
“武兄,說話得有證據,把嵩域主,請出來,說個明白便是!”另一尊刀主,強大的魏氣雄,故意與武動天不爲伍,以中立面說道。
這些人雙簧唱的真是不錯。
而此時,在刀宗下方,那些中層、底層修士,聽到他們尊敬、信奉的領袖們,竟然說出這麼多驚天秘密,一個個明顯都有着心理變化。
江離緩緩看向下方百萬的刀宗修士,爆發洪聲:“我的族人們,黃經成爲內定宗主,這是不爭的事實,都是我們這些領袖做的決定,現在把決定權,交給你們!”
圖矛突然道:“我們這些領袖也要做出個選擇,現在少宗主歸來,他是老宗主的傳承,代表老宗主讓他繼承宗主之位的意願,所以我圖矛,要擁護少宗主,成爲我們的宗主,這是先祖的意願,也是衆望所歸!”
刀主盧雲,突然直接把怒火發向圖矛,氣勢森森:“圖矛,宗主已經選出,當時你也通過了,現在竟然反水?說出這種違背良心的話來?”
“我違背良心?盧兄,不要忘記了,當年你們推介黃經爲宗主時,是什麼態度?我若是不答應,那你們就聯合把我推下域主之位,試問,我還敢反對嗎?”
圖矛頓時動了真格,之前還所有收斂,但突然開始公然反對:“現在關乎刀宗生死未來,我不得不站出來,你們要如何對付,就隨便吧,不要以爲我是軟柿子,總之你們有準備,我們也有準備,我還直接說明白了,我一直髮自內心,擁護我們的少宗主,我不會違背先祖的意願!”
“信口雌黃!!!”盧雲幾乎坐不住了。
“不好,江離傳出召符,讓我們對你出手,禁錮你,再把你帶來這裡,當衆道出黃經的所作所爲來!”
就在刀宗無數高層,爭論不休時。
高空深處,一道召符,暗中飛向高空,消失不久,就被銅紋煥抓住,然後捏碎之後,便一臉驚詫地看向葉勻。
“原來他還有這番用意……故意挑撥魏氣雄與黃經爭鬥,他利用我,在暗中隔岸觀火……好,這個簡單,我等下凝結一道嵩青的能量分身,你帶分身去便可,然後回覆江離,就說我的本尊已經被你們重傷,暫時只能凝結一道能量分身!”葉勻馬上有了對策。
“好!”
銅紋煥老老實實應道,隨着葉勻打出一道玄光,接着把他送入虛無之外。
“刀宗這場內訌,一時半會還不回結束……”
葉勻冷冷一笑,看看斬天,他與幾尊黑衣人,早就被刀宗衛士包圍,而下方,刀宗高手還在喋喋不休爭論,相互揭短,道出許多讓外人震驚的秘密來。
而刀宗無數領袖的自私自利,越發真實出現在無數人面前時,葉勻旁邊兩尊刀祖,終於開口說話了。
“刀宗真的變味了!”
“嗯!”
兩尊刀祖,極爲內疚的說道。
“兩位前輩,我讓你們來,並不是想請你出面,對付這些人,而是讓你們這些老祖,做個見證,老一輩有老一輩的責任,我們年輕人,會挑起屬於自己的擔子!”葉勻十分無奈,不過目的總算達成,讓這些隱士刀祖,終於認清刀宗的變化。
“這些領袖……當着這麼多族人的面,還有外來勢力,爲了權力鬥爭,不顧一切,卑鄙陰險,無所不用,我刀宗,還有未來嗎?”
兩尊刀祖嘆息不已。
他們就如同下山的夕陽,失去了蓬勃朝氣。
葉勻就這樣藏在暗處,靜觀其變,現在雙方,不,是三方都沒有動手,而是在蓄勢待發,等待一個導火索,一旦燃燒,後面上演的一幕,絕對會是刀宗歷史上,最爲悲情,最爲讓後人不齒的歷史。
“哈哈,可笑的刀宗啊,沒想到變成這樣了,你看看這些人,一個個爲了利益,爲了目的,都不擇手段,想想當年的刀宗,那是威懾一方!”
另一片高空。
滅元邪皇一番番冷嘲,極爲不屑,刀宗在他面前,已經失去了任何那份悠久的榮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