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又一輛的運兵車排成一條線在大路上行駛着,帶起一路煙塵,仿若翻滾的一條土龍。
眼看着馬上就是一年中最讓人期盼的春節了,戰士們心中都是滿懷期待,就連這宏大的軍演本應帶來的緊張感都是讓心中的期待給沖淡了不少。
三排所在的車內,幾人依舊還在掰扯着。
“嘿,我說小寧,不帶你這樣埋汰人的啊!!
咱現在可不是當初那大頭兵了,咱現在也是個堂堂正正的士官,正兒八經的副班長!!
老伍當初可就是從咱這副班長的職位上一路青雲直上的,這說不定哪天啊,我就成下一個老伍了!!”
你當白鐵軍是哪來的勇氣敢叫伍六一老伍呢,還不就是這個副班長給鬧的!!!
當初他被伍六一收拾的最慘的時候,就是伍六一當副班長的時候,現在,他也是一名副班長了,內心對老伍的恐懼已經是被沖淡了大半了!
至少在沒面對伍六一的時候是這樣的。
白鐵軍的副班長不是靠裙帶關係弄來的,是他真正用汗水換來的,當初在七連他是灘爛泥不假,但自從出了鋼七連後,他就好像是成了一個獨自離家去闖蕩的人,一夜間就是長大了。
天賦不夠,汗水來湊,白鐵軍在技偵營訓練場上流下的汗水,不比任何一人少,也是憑着那些汗水以及汗水帶來的成績,白鐵軍纔是坐上了副班長的寶座。
曾經鋼七連成績最差的兵都在技偵營當了副班長,高誠又有什麼理由走路不帶風呢!!
甘小寧歪頭看了一眼白鐵軍。
“班副又怎樣,我還是班長呢,你的頂頭上司,縣官不如現管的那個現管!!
小白啊,你就不要掙扎了,你在我老甘眼裡,永遠都是當初的那個萬年坑主!!”
甘小寧這麼說不是他瞧不起白鐵軍,而是因爲在他心中,他們最真摯的感情永遠都是在當初鋼七連時的那段日子,那段一起怒聲吼出不拋棄、不放棄時的日子。
“我說你們兩個可以了吧!這是演習呢,打仗呢!!”
馬小帥在一旁大煞風景的說道。
“我們現在不是應該討論到時候怎麼才能將伍排和班長他們按在地上揍纔對嗎!!”
馬小帥加入鋼七連時,史今和伍六一都已經是排長,許三多當時也已經是班長,此刻馬小帥口中的班長指的就是許三多。
聽到伍六一這話,原本還在爭論的甘白兩人瞬間就是調轉槍口,打算一致對外。
無論是伍六一還是許三多,當初都是壓迫他們的人,他們必須要藉着這個機會報了曾經的血海深仇。
尤其是白鐵軍,當初他讓伍六一收拾的夠慘,至於許三多就更不用說了,那對他來說就是個叛徒,居然敢拋下坑主的寶座自個去當班長,最重要的事還將他繼續留在坑裡,那絕對是不可原諒的。
“小帥說的對,到時候就讓我們班的人把老伍給按在地上,讓他動彈不得,然後我上去左一拳右一拳,揍的他找不到北!!”
免費的牛逼不吹白不吹,白鐵軍現在已經是進入自嗨模式了。
排長史今在一旁安靜的看着三人的表演,臉上帶着和藹的笑容。
他以前從來沒有發現,原來他的好兄弟伍六一居然是一個這麼讓人惦記的人。
伍六一若是知道了白鐵軍他們此時恨不得在他臉上左一拳右一拳的話,也不知道他會不會感到欣慰。
他的眼光沒錯,當初他帶出來的兵那都是好兵啊,就沒有一個是熊人!!!
“排長,你說我們這次能遇見伍排、班長他們麼?”
馬小帥多少是個知識分子,還是比較冷靜的,沒有像甘白二人那樣丟人現眼。
史今搖了搖頭,臉上也是忍不住露出一抹期待。
“不好說,這一次演習我們是作爲紅軍,主要的目的是防守,而且我們營的任務好像也是去防守哪個地方,主動進攻多半是沒我們營什麼事的。
六一他們作爲藍軍,而且他們還是老特,最擅長的就是進攻斬首搞偷襲什麼的,能不能遇見他們,就看他們會不會去闖我們鎮守的地方了。”
和陳煜伍六一等人面對面戰鬥,史今也很是期待,只是是不是真的能夠在演習場上相遇,那就不是他能決定的了,那得看緣分。
期待能夠相遇吧!!!
史今在心裡默默的祈禱着。
演習開始,動起來的自然不可能只有高誠的技偵營,作爲藍軍一方攻堅尖刀、出奇利刃的A大隊,自然也是不可能沒有動靜的。
對這場演習期待已久的A大隊,在警報聲拉響後沒超過十分鐘,所有的作戰人員幾乎就全都集合到了訓練場。
三個中隊站成了三個方陣,在三中隊旁邊,陳煜的撲克牌就顯得有些孤單了。
整個撲克牌方陣,加上陳煜也就只有八個人,另外的七人就是撲克七人組。
撲克牌並不是只有他們八人,只不過另外的人對撲克牌來說都只是編外人員,主要是負責維持撲克基地的運轉的,這次的演習,那些人主要還是跟着三個中隊行動。
撲克牌的全稱是什麼?
撲克牌特別突擊隊!!!
既然是特別突擊隊,那陳煜自然就要發揮特別突擊隊的優點了!!
這一次的軍演,對別人來說那是考驗,是考覈,但對撲克牌來說,對陳煜來說,這卻是一個用來展現他們鋒芒的舞臺。
“大隊長。”
衆人登車完畢後,陳煜找上了鐵路。
“什麼事?”
看着跑過來的陳煜,鐵路心中已經是猜到了些什麼,剛剛看到撲克牌只有八個人時,他心中就已經有了猜測了。
“大隊長,我請求在這次行動中帶着我的突擊隊單獨行動。”
陳煜的語氣之堅定,前所未見。
“單獨行動?”
鐵路重複了一句。
“不錯,畢竟我們撲克成立的初衷就是建立一支精銳的特別突擊隊,突擊隊擅長的就是穿插滲透,突襲斬首。
我們撲克牌成立也有一年了,一直以來都還沒有什麼大的作爲,我想借着這次機會向外面亮亮我們的肌肉,讓他們認識一下特種作戰的真正殘酷的一面,另一方面嘛,也算是對我們撲克牌的一次考覈。”
說道這,陳煜斟酌了一下語氣纔是繼續說道。
“我們撲克牌在A大隊中也可以算是第四中隊了,撲克牌的待遇一直都比其他三個中隊好上一些,一二三中隊的人雖然都沒說什麼,但心中應該也都憋着一股氣。
我們也正好可以借這個機會弄個漂亮的成績出來,讓其他中隊的人都瀉瀉火,讓他們心服口服。”
證明自己,這不僅是撲克牌需要做的事,同樣也是他陳煜需要做的事。
老A成立撲克牌,上面肯定是有很多人都關注着的,以往的成績都只是小打小鬧,這次的年終演習,纔是真正上大餐的時候。
他陳煜必須帶着撲克牌拿出一個漂亮的成績,向那些關注着撲克牌的大佬們證明自己,同時,也是向他們證明他們當初的決定並沒有出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