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以爲你會把這裡弄得氣派一些。”
“最開始是有那個想法的,賺了點錢有些膨脹了,後來冷靜下來仔細想想,弄得富麗堂皇、花裡胡哨的也沒什麼用,在這呆着舒坦就行,就稍稍動了幾個地方。
我現在沒事就呆在這裡練功,這心靜下來之後還真就覺得能練出來點東西。”李新竹沏了一壺茶道。
“那挺好。”
兩人正說着話,李新竹的電話響了起來。
“我接個電話。”
“喂,什麼事?嗯,什麼時候的事,好,我知道了,你們就當休班,工資照發,好了。”
“怎麼了?”這麼近的距離,樹葉落在地上的聲音王安都能聽到,他不是有意去聽都可以將電話裡的聲音聽得一清二楚。
電話裡對面的人說李新竹下面有兩家酒店因爲衛生要求不達標被當地部門查封了,要求限期整改。
“有可能。”
武功,機關術,巫術……和平社會不需要這些東西。需要的是聽話的子民。
王安在陸相宜這裡呆了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就告辭離開。送王安離開之後,陸相宜自己坐在屋子裡呆了好一會,然後拿起手機打了一個電話。
“我似乎又找到了最開始跟着師師父學武的時候那種勁頭。可惜我師父永遠回不來了。”說到這裡李新竹的神情一下子變得黯淡了許多。
“科技在進步,武功一道卻在退步,實在是有些可惜。”
“喝茶。”
陸相宜聽後沉默了一會,“絕大多數情況下是爲公的。”這也算是一個實實在在的回答了。
“他?”王安聽後微微一怔,“感覺他很弱啊?”
“先生蒲甘一行讓一些人睡不着覺,再加上以前崔道長事件教訓慘痛。”徐琦道。
“好。”
“您家人最近還好?”
所謂“民不與官爭,窮不與富鬥。”這話是有道理的。普通的百姓與權貴階級爭鬥本身就處在相當劣勢的位置。
“你,你見過那三樣東西?”
“還沒想好呢。”
“要是人人都會武功,社會容易出亂子,不好管理,俠以武犯禁。當年的焚書坑儒,文字獄,毀掉的就是這些東西,不是嗎?”王安道。
“對了,最近你要留點神。”王安將鄭家可能會報復自己的事情告訴了他。
“那咱練會太極拳?”
“科技對武功嗎?”王安笑了笑,“這是條路子,畢竟科技在進步。”
“您這裡要稍圓一點,幅度可以大一點,體會到筋被拉開的感覺。”這一次輪到王安指點李覺文了,打了一趟拳,王安指出了好幾個可以改進的地方。老人照着他說的又打了一遍。
就像現在的他,重點就是金剛禪掌,與人交手,不管遠近,金剛拍案,一掌就夠了。
“嗯,說不定還會問我要點錢花花。”李新竹笑着道。
“說實話,真是有點心動,那可不是小數目啊!”李新竹感慨道。
“人蔘是大補之物,可以壯氣血,你在練功之餘吃人蔘就相當於吃補品,會增強你的體質,爲下一步的修行打下基礎。”
“不是他弱而是你太強了!”陸相宜聽後笑着道。
經過這段時間的修行和感悟,王安的見識和理解也有了很大的進步,做不到一通百通,也可以舉一反三。
“挺好的,上次多虧了你幫忙。”老人道,上次因爲王安的幫忙,他的兒子戒掉了毒癮,可以說王安挽救了他們一家人。
“嗯,照着你說的這個法子果然好了很多,這些年你一直在練太極拳?”
“唉,我那兩家被查封的酒店是不是就是他們安排人乾的?”李新竹突然記起來不就之前接到的電話。
“你等會,你能不能給我寫下來。”李新竹麻溜的找出來紙和筆遞給王安。
“鄭坤這個人不簡單。”王安道,爲了找自己可以廢這麼大的周折,可以屈尊降貴,這樣的人一旦準備報復別人,動起手來也絕不會心慈手軟。
這一餐李新竹獨自一個人喝了一斤酒。飯後,夜裡兩個人有聊了許久,王安就在這青羊山上過的夜。
“沒明着出面,都在暗地裡使絆子,符合他們的行事風格,這種事情也不好大張旗鼓的鬧騰。”
“你知道我現在最快樂是什麼時候嗎?是練了一段時間的功夫突然發現自己又進步了,那種喜悅感強過我賺了幾百萬。”李新竹道。
“身體恢復了?”
“這麼快就走,不在這多呆兩天?”
“恢復了,謝謝。”徐琦道。
“好啊!”一聽王安要指點自己功夫,李新竹高興不已。
“老爺子,您來了,好久不見,身體可好啊?”
“你師父若是知道你現在這個樣子會爲你感到高興的。”
“還好。”陸相宜笑着沏茶,“喝茶。”
“小事。”李新竹笑着道,“晚上就在這裡吃飯吧。”
“不了。”王安道,他現在已經習慣在玉霄山和老家的生活。“走之前再給你提一點建議吧。”
“那可得抓緊時間了。”
“具體吃多少還是要根據你自身的情況來決定,開始的時候可以少吃點,這東西畢竟和胡蘿蔔不一樣。”王安笑着道。
“是,這件事情的起因很清楚,那位崔道長是爲了給子孫報仇。爲此鄭家使用關係動用了特別部隊的力量,這也引起了一些人的不滿。”
當日陳西風得到的三件寶物,其一赤丹的藥方。
“你們到底是帝國的隊伍,還是私人的武裝?”王安平靜道。
告別了了李覺文,王安又去見了陸相宜,對方似乎很忙,見到他來頗爲吃驚。
不過不管他們是什麼態度,先生對我有恩,我自然是會盡力幫助先生。另外據我所知特別行動隊中有兩個人服用了赤丹,而且副作用極低。”
就在王安上車準備離開的時候,陸相宜電話打了過來,請他再呆一天,說是徐琦要來拜訪他,有重要的事情告訴他。
“這幾支隊伍的保密級別很高,我暫時還接觸不到,徐琦倒是能夠接觸到,因爲他當年就是特別行動部隊的人,還參與了圍剿崔道長的行動。”
“這是準備功夫和科技兩條腿走路啊。”王安笑着喝了一口茶。
“嘶,這幫傢伙,他們高高在上的還真不好對付。”
“小安!”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身旁響起,王安回頭望去看到了一個老人,正是最開始教授他太極拳,將他領進門的李覺文。
“這吃人蔘是有什麼特殊道作用嗎?”李新竹指着王安最後補充的一句話好奇問道。
李新竹將杯中就一飲而盡。他不是一個人孤軍奮戰。
“你說的可是清山雲瀾觀的崔道長。”
“可能性超過百分之五十。”徐琦道。
“那麼多的錢,你就不心動嗎?”王安聽後笑了,他沒想到這鄭家爲了請自己居然打起了李新竹的主意,出手還這麼大方,直接用錢砸。
“還是被盯上了。”王安的反應倒是很平靜。
“形意拳你不妨先練一種,我覺得崩拳就很合適,崩拳招式也不少,你不妨將其中幾招練到爐火純情境界。”王安道。
“走了。”
“行,聽你的安排。”王安笑着道。
“權貴,又不是神仙!”這話聽着有底氣,他最大的底氣就是坐在對面的王安。
“是一個總隊,四支分隊,代號不同。他們的主要任務就是爲了應對特別突發事件,一般的事件他們是不會出馬的,就像崔道長那樣的事件就要動用他們。”
王安便又逗留了一天,第二天上午,陸相宜和徐琦兩個人一起來到了王安的住處,徐琦的臉色看着已經恢復了正常,脖子上的傷痕也不見了。
“這些傢伙還真是特麼的齷齪!”李新竹聽後頗有些氣憤道,也將當日鄭坤找自己開價到五千萬價格的事情告訴了王安。
“還沒有呢。”
他們呆呆的望着王安。聽這話的意思王安見過那三件寶物,還熟知那幾件寶物的用法,有過一番研究。
“幹壞事的是鄭家的子孫?”
“那吃多少合適,一天吃幾根?”
“鄭家最近沒怎麼消停吧?”王安直奔主題。
“昨天相宜給我打電話說是先生在詢問特事局特別行動隊的事情。我打聽過了,特別行動隊的確是在重點研究幾個人,其中就有先生並且以先生爲假想敵制定了多套作戰方案。”徐琦也沒拐彎抹角,他的話讓王安微微一怔。
“見過其中一件,通過它其它兩件大體就能想的到是什麼用。”王安手裡的那副圖起到的是承前啓後的作用。
“那他們打算怎麼處理我呢?”王安笑着道。
陸相宜只是笑了笑,也只能笑笑。
“這件事情我知道,那位道長號稱劍術通神,可惜了。”隨後陸相宜將他知道的事情經過原原本本的告訴了王安。他所說的倒是和顧南坡講的沒有太大出入。
“吃菜。”
“根據我的經驗首先是會派人接觸,判斷先生的立場,確定先生的態度,你和陸家之間的關係他們應該早就知道,那個特事局顧問的身份在他們那也起不到什麼作用。他們的處理辦法取決於先生您的態度,招納是排在第一位的方案。
王安陪着李覺文打了一趟太極拳。
“一直在練。”
“你終於肯出山了?”
“得嘞。”李新竹將那個本子小心翼翼的收起來。
王安笑着給他寫了下來。除了修煉的方法之外王安又加了一條,吃人蔘。
“在十八年前,你們特事局圍剿過一位崔道長,那個時候應該還沒有特事局,這件事情你瞭解的多嗎?”
“有女朋友了沒,準備什麼時候結婚?”老人接着問道。
當天夜裡,李新竹爲王安安排了一桌子的飯菜,只有他們兩個人。
第二天清晨,他早早的起來獨自一個人來到了湖安市,來到了那個熟悉的小公園,就在公園裡打起了太極拳。
“說說你們特事局的那支特別部隊吧?”
很多人還在研究真氣,考慮如何修煉出來真氣的時候,他已經打通了任督二脈,十二正經也通了十之七八,完成了真氣的凝鍊。
“是他。”
這有好些日子不見,李覺文比上次見面的時候蒼老了許多,鬢角的頭髮已經變得花白,但是整個人的精神狀態還不錯。
“臨近年關,出來轉轉,看樣子你這裡很忙啊?”
其三是那尊泥塑佛,上面記載的應該是一門高深的真氣御使的功法。”
“也就是說他們練出了真氣?”
王安喝了口茶,沉默了片刻。
其二是記載服用赤丹的方法,以赤丹爲藥引,練出真氣的法門,還有真氣循環運轉之道。
“服赤丹如吞火龍,藥力如火,煉得五臟通透,需以外力帶去灼熱,而後再以藥物浸潤五臟,陰陽際會,纔會有一絲絲誕生真氣的可能。
“這支隊伍應該配備了特別的高科技設備,專門對付功夫高手,據說當年在確定崔道長修煉出來真氣後,他們就在研究如何對付修煉出真氣的高手。”說這話的時候陸相宜看了一眼王安。
王安將赤丹只是娓娓道,他的這番話讓徐琦和陸相宜都愣住了。
王安又陪着李覺文說了一會話,送給他一提上好的茶葉,婉拒了老人的邀請,離開了公園。
“我覺得你的直勁練得很好,不妨在上面多下下功夫,長直、短直,其它的也不是不練,只是要有側重點。”
“好,挺好的,倒是你,看着模樣沒什麼變化,似乎比上一次見面的時候還要年輕了許多啊!”老人笑着道,“結婚了嗎?”
自古以來民告官有幾個能告贏的,那些告贏的都能被編成小說故事流傳了,可以想象那其中的難度。
當天王安準備離開湖安城,在臨行前又去了一趟青羊山,見了見李新竹。
別人還沒登堂入室,他已經站在了三層樓上。別人還沒找到上山的路,他就已經來到了半山腰。
修行一道能搶先一步已經是很了不起了,他已經不知道搶先了多少步。
他前面相當一部分道路雖然漫長卻很是清晰;他身後,回頭望去,不見來者。
獨自一人,形隻影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