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道之基,共分爲皮、肉、骨、血四關,想必你們這些都聽過,照我說其實沒那麼複雜,就是一個最基本的‘煉’字。”
“煉?”
“對,煉,拼命煉,把力氣煉大,煉得無窮大,常人擦着即傷,碰着即死就可以稱爲一代宗師了。”
樑渠跟在向長鬆身後,聽到這話不免咧咧嘴。
肉身成聖是吧,可關鍵是怎麼煉啊!
前世奧運會的頂級運動員告訴樑渠,人體是有極限的,沒有特殊法門,絕不可能僅憑肉身就開碑裂石。
向長松下一句話證明了這點。
“當然,尋常人再怎麼煉都有一個頭,能十人敵就頂了天了。想要突破這個極限,有兩點離不開,法和藥!”
“法和藥?”
“沒錯,法就是法門,例如入我楊氏武館就會發給你們練習的三拳法,有了法門人才有了向上的階梯。”
樑渠問:“那藥呢?”
向長鬆答道:“法鋪就向上階梯,可這階梯陡!險!峻!如此一來,你就需要扶手才能走得快,走得穩,不會掉下來摔得粉身碎骨,這就是藥!”
“你們既從義興市來,想必知道昨天義興市的埠頭上抓到兩條寶魚的消息吧?”
樑渠抱拳:“向師兄,實不相瞞,那兩條寶魚中便有一條牛角鯧是我捕到的,三斤多,賣了六兩五錢,加上些積蓄,才攢夠銀錢來習武。”
向長鬆一愣,想到剛剛交付的七兩,大抵就是那賣寶魚得到的錢,笑道:“樑師弟倒是好運道。”
“那寶魚,其實就是我們需要的藥,一條寶魚,幾乎可以抵月餘之功,此外還有寶肉,寶植,只要能幫助我們打熬氣血,增進實力的,那都是藥。”
“爲此許多法門都有配套的藥方,相輔相成,能起到一加一大於二的效果,例如我們的三拳法就有,別的法門吃了我們的藥方,也有用,但效果就是不如練三拳法的好。”
“當然實在沒法,多吃些肉也是可以的,多少能起到點作用。”
樑渠聽得心思活泛。
寶肉自己沒門路,可寶魚和寶植他在行啊!
江淮澤野中的寶魚不知凡幾,肥鮎魚幾天就能找到兩條寶魚,長此以往,自己不是起飛?
倒是一旁的李立波有些沉默。
向長鬆注意到這點,並不奇怪,許多人以爲進到武館,就能有所成就,其實大錯特錯。
窮文富武,吃肉長大的孩子,就是比吃糠咽菜長大的要壯實。
兩位師弟僅是尋常人家,怕是有些心灰意冷。
他也沒出言打擊,反而安慰道:“李師弟不必難過,沒有藥不代表武道之路就註定難走,事在人爲,沒有絕對的事情,世界上不凡有天才存在,不用藥,一樣可以走得又快又穩。”
“多謝向師兄,我記住了。”
向長鬆點點頭,帶着二人接着往裡走:“所謂的皮肉骨血,就是武道前期的四個關卡,每破一關,都有不同的增益,同時也讓我們更上一層樓。”
接下來在向長鬆的訴說下,樑渠對四關有了一個更深刻的理解。
簡單說,皮關衝開,身無異狀,可卻皮似牛皮,韌而不破,防禦大增。
肉關衝開,氣力大增,單手提人不在話下。
骨關衝開,可以更加放肆的釋放力量,做到真正的開碑裂石。
血關衝開,一如鋼鐵汽車加入了柴油,全方位的增強。
“倘若能在三個月之內就衝破皮關,
那就可以在館內多留兩月,要是能五十天內破關,說不定有機會得到楊師青睞,成爲真正的弟子,學更高深的功夫。”
一番言語,說得李立波重整旗鼓,心潮澎湃,連樑渠都不免想盡快學到功夫。
此時向長鬆站定:“此處便是演武場,也是我們平日主要交流的地方。”
演武場內,莫約三十多號人,有站樁的,有舉石的,也有對練的,年齡最小的比樑渠看上去都嫩些,年齡最大的,怕是都有三十多了,大部分是男人,有幾個女人,看着就像一個大號健身房。
樑渠目露羨慕,這三十多號人,哪怕都是最低檔的七兩學費,那都是二百多兩啊,三個月二百多兩,一年豈不是近千兩?都夠買一棟大宅院的了。
這還是保守估計,算上流動人口和沒在演武場的,就更誇張了,自己什麼時候也能躺着賺錢?
“每月的月底五天,楊師都會到此親授武功,有什麼疑問的,都可以問他。”
“月底才能見到楊師?”李立波一愣,他還以爲自己進了武館,就能得到真正武師的教導呢,結果就這?
“那我們平時怎麼辦?”
向長鬆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對着演武場中舉石的一位壯漢喊道:“胡師兄!”
樑渠好奇看過去,驚訝的發現那不是就是昨天買他魚的那位胡姓武師嗎?
真是無巧不成書。
不過也是,整個平陽鎮的武者數量有限,碰上胡武師不稀奇。
趁着胡武師走過來的空檔,向長鬆解釋道:“平日裡就由楊師的親傳弟子胡師兄教導你們,月中的當值武師便是他,胡師兄學識淵博,武藝高深,按規矩,以後你們都是跟着他學習, 好了,你們都熟悉完了,我要接着去門口看門登記了。”
“向師兄慢走。”
此時胡師兄走來,看過木牌:“二位師弟,我是胡奇,今後...嗯?是你?”
樑渠抱拳:“胡師兄又見面了。”
胡奇稍一思索就明白了前因後果,笑道:“沒想到這麼巧,今後你們二位就跟着我學武了,不過我要先給你們看一下根骨。”
“根骨!?”
李立波面露興奮,自己會不會就是傳說中的武學奇才?
胡奇看李立波的樣子就知道他在想什麼:“沒那麼玄乎,根骨好的確練得快,打出來的拳頭力道沉,猛,但也不絕對,不能完全代表天資。
而且我們的三拳法其實有三門拳法,分別是虎、鶴、猿,可以根據你的根骨選擇合適的主修,這也是另外兩家武館沒有的。”
說罷,胡奇便拉過李立波的手,捏了捏他的腕骨,肩膀,髖骨,最後道:“忍着點。”
胡奇雙指刺入,摸到了李立波的脊骨。
嘶!
樑渠眼角抽抽,聽到李立波抽冷氣就知道很疼。
他以前看過一部電影,裡面的美女特工就是這麼殺人的。
胡奇收手:“中等偏上,我建議你主練三拳裡的猿拳。”
李立波大失所望。
輪到樑渠,依舊是腕骨,肩膀,髖骨,還有最後的脊骨。
胡奇雙指刺入,樑渠只覺得半邊身子都麻了,結果最後發出聲音的卻不是他,而是胡奇。
“咦,樑師弟根骨居然如此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