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電視調到氣象播報,上面正在播報暴雨紅色預警,這是暴雨預警的最高級別,表示在剛過去的3小時內本地部分地區降雨量已達100毫米以上。
事實上這座城市的降雨量已經遠遠高於100毫米,這降雨要是放在山區,山洪泥石流說來就來。
預感越來越強烈了,夏彌皺眉看着播報的新聞,拿起遙控器換下一個臺。
上面是一位女記者穿着雨披在暴風雨之下進行着報道。
“這裡是西部沿海高速,我們本來是要去往其他市的,但是在這裡我們發現,現在的風力根本不能讓我們正常的通行。”
“等等,攝像師對準一下,這種天氣之下,我們好像看到了一個穿着甲冑騎馬的人?”
話剛說完,電視突然藍屏,女記者那邊的信號消失了!
夏彌驚疑不定的看着電視機。
她曾經在這個城市觀察了很久,契機是在某人身上發現的奧丁烙印。
經過幾年的觀察,她察覺到這個城市的尼伯龍根不僅是奧丁的領地,同樣也是他的牢籠。
在未知的原因之下,他很難從這個尼伯龍根出現,並且以此影響現實。
就算之前去搶奪龍骨,出現的也不是真正的奧丁,而是被他賜予部分權與力的赫爾莫德。
在過去,赫爾莫德向來以奧丁的打扮參與各種事件。
不過說實在話,夏彌不懂奧丁是怎麼想的,把一個個次代種認作自己的孩子。
雖然在黑王的限制下他們並不能生育繁衍後代,但以他們這種位格的存在,也不至於隨便拉條龍就玩過家家吧。
所以,這次會是真正的奧丁嗎?
是自己之前的行動讓他坐不住了嗎?
現在時間還沒有到晚上,而外面的天空已經被層層疊疊的烏雲染黑,現在整座城市就像是進入了永夜。
聽着外面嘩啦啦的雨聲,夏彌在猶豫着,她不知道奧丁是否發現了她隱藏的地點。
但如果發現了,那麼。
她轉過頭看向一直看着窗外的蘇曉檣。
這裡也會有危險吧。
“夏彌,你說這場雨會停嗎?”蘇曉檣看着窗外一臉擔憂。
沉默片刻,夏彌纔出聲:“會的。”
龍類的戰爭從來不是妥協就可以避免的,既然奧丁已經準備開戰了,那麼,那麼
“自己就去找個大腿抱”
想通之後,夏彌豁然開朗。
正在此時,大門外的鈴聲忽然響起。
夏彌下牀的動作猛地一頓。
聽到鈴聲,蘇曉檣站起身就想出去。
“等等!”夏彌伸手阻止了蘇曉檣的行動,表情嚴肅“我去開門,你別出去。”
看着面色嚴肅的夏彌,蘇曉檣又看了一眼窗外永無止境的暴雨,她彷彿明白了什麼。
走下樓,夏彌緊握拳頭,體內的龍骨迅速嵌合,眼睛裡的黃金瞳也快速燃起。
將門把手輕輕擰開,然後猛地推開大門!
門外站着的是一手打傘,一手握刀,低垂着眼的楚子航。
在夏彌的角度,微微仰頭就可以看到楚子航眼中那永不熄滅的火焰。
“師兄,你怎麼來了?”
夏彌的黃金瞳頓時暗淡不少。
楚子航仔細看着夏彌的雙眼,剛纔和夏彌對視的瞬間,他好像看到了猛獸出籠的錯覺。
“師兄,我知道我很漂亮,但是伱能別直勾勾的看着我嗎?”
夏彌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楚子航。
“抱歉。”
楚子航立刻道歉,他感覺那段話好像似曾相識。
道歉過後,他只是詢問:“你沒收到我們給你發的信息嗎?”
“信息?”
夏彌一愣,然後摸了摸口袋裡的手機,她這才發現裡面有着兩條信息。
一條是陳墨瞳的求救信息,一條是楚子航說來找她的信息。
“手機靜音了,剛纔一直在和曉檣師姐看新聞,沒注意到.”
沒等楚子航繼續說話,夏彌搶先說道:“師兄,你等一下,我回去和曉檣師姐說句話,換個衣服我就跟你走。”
說完她就急急忙忙上了樓。
回到房間,夏彌一邊換着衣服一邊叮囑着蘇曉檣:“曉檣師姐,我跟你說,這種天氣你千萬不要出門。”
“你呢,你要去幹什麼。”蘇曉檣面色複雜的問道。
“我們學校突然有個課題,師兄喊我一起研究。”
沒有注意到蘇曉檣的神色,夏彌快速的回答着。
“這樣啊。”蘇曉檣語氣僵硬。
夏彌換好衣服後小跑到蘇曉檣的身前,她張開手一把將其摟住,然後用自己的小臉兒在小天女的臉蛋兒上蹭了蹭。
“不用想太多,我去去就回!”
說完,她就急急忙忙跑了出去。
看着夏彌急匆匆的樣子,蘇曉檣嘆了口氣,回到牀上拿出手機給路明非發了一條信息:“注意安全。”
隨後她將臥室裡的燈關掉,在黑暗中緊緊抱着自己的膝蓋。
“不冷嗎?”
楚子航一邊開着車門一邊問着夏彌。
“不冷呀!”
夏彌笑嘻嘻的鑽進了副駕。
看着只穿了粉色棉短袖和一件薄外套的夏彌一臉樂呵呵的樣子,楚子航就沒在說什麼,只是默默啓動着車輛。
“接下來我們要和師弟以及林大哥他們匯合。”
楚子航癱着一張臉說着此次的行程。
“沖沖衝!”
夏彌高舉雙手,兩隻有些寬大的長袖順着舉起的胳膊直接就滑了下來。
餘光看着夏彌的動作,楚子航眼皮只是微微一跳就發動了車。
天空一片黑沉,閃電偶爾照亮鱗片般的烏雲,像是有條巨龍橫亙在天空之上。
暴雨滂沱,枝條在風中狂舞,能見度極低。
某些路段已經被水淹了,楚子航敏捷的操控着保時捷繞過積水區,來的路上還能偶爾看到別的車,現在路上鬼影子都看不到了。
熟悉的味道越來越濃烈,一隻隻手印突然拍在車玻璃上,曾經遇到過的東西重新出現。
“終於又遇見了。”楚子航感覺雙手有些顫抖。
楚子航也沒想到這麼快就能遇到這些東西,他將一個銀色的箱子從車後座拿出遞給夏彌,“安全帶不要鬆開!”
“好。”
夏彌當即從箱子裡掏出兩把改造過的烏茲衝鋒槍,這裡面已經換上了強力的鋼芯彈,每一顆子彈都足以將大象爆頭!
看着夏彌果斷的動作,楚子航握着方向盤的手更爲用力。
油門到底,車身驟然開始加速!
楚子航將村雨拔出,手上青筋怒跳,他反手握刀直刺左側車門。
長刀瞬間貫穿車門,嵌在裡面,半截刀身暴露於外。
隨後就是猛踩剎車,車輪在地面滑動接近失控的邊緣。
濃腥的血在風中拉出十幾米長的黑色飄帶!
即便如此,馬路兩邊的死侍也是一個個的從黑暗中鑽出,狠狠地撲向這輛行駛的汽車。
繼續猛踩油門,楚子航碾過一個個黑影,直直向前方衝去。
期間夏彌用連續不斷的子彈打在扒在車上的死侍,它們一個個的被甩到車尾。
“師兄,我覺得我們可以停下來了。”
到達某種臨界點之後,夏彌看着前方金色的光輝小聲說道。
車猛的減速,剎車片刺耳的嘶叫着。
事實上經過死侍的衝擊後,這輛車已經快要報廢。
楚子航和夏彌打開車門下車,位於他們前方的是一個雙手捧着華貴寶盒的金髮男人。
在他身後的是四個帶着銀色頭盔的女武神,每個都是既高挑又漂亮。
除此之外就是包圍過來的密密麻麻死侍羣,根本數不清。
“抱歉,我不該帶你出來的。”
雨中,楚子航一手持刀,一手將夏彌拽到自己的身後。
“白癡啊你,這種時候道歉有個p用。”
夏彌沒好氣的把袖子一捋,一隻手從車子裡拿出剛剛組裝好的單兵火箭筒。
“讓開!”
楚子航微微一愣,讓了個位置。
夏彌將單兵火箭筒扛在肩上,迅速瞄準前方的金髮男,小臉兒微微一凝就扣動了扳機,導彈帶着尾煙射出。
轟的一聲巨響,爆炸的火焰和煙塵就籠罩了目的地。
——
法拉利高速過彎,濺起兩米高的水花。
將暗紅色的長髮梳成長長的馬尾之後,陳墨瞳就開走了她留在醫院門口的法拉利。
爲了防止陳墨瞳出什麼事情,路明非坐在副駕駛上看着目前的情報。
其中有一段視頻吸引了他的注意,那是暴風雨加劇前的機場。
客機開始加速,機翼在風雨中微顫,一切都很正常,這本該是一次平穩的起飛。
但這時候積水中的一個模糊不清的人員遙遙的揮劍,揮劍的時候他距離飛機還有上百米。
但劍落下的鐵光就像一道颶風一樣橫掃了機場,本已昂起的機頭忽然往下栽,飛機不受控制地從跑道盡頭滑出。
“諾諾,這個視頻你能看到什麼嗎?”
“這是飛機出事吧,它突然出了故障?”陳墨瞳詢問,但看到路明非沒什麼表情的臉後她試探性的問道,“不是正常的事故?”
“嗯。”路明非微微點頭。
看來這些只有自己能看見了。
抵達市內,看了一眼陳墨瞳被暴雨沖刷已經溼透的衣服,路明非讓她停在了一處沒人的店面。
伸手將鎖捏斷,路明非推開大門,示意陳墨瞳去換件衣服。
這是一家小店面,路明非將口袋裡的所有錢工工整整的放在了桌子上。
“謝了啊。”
陳墨瞳在試衣間向路明非表示着感謝。
在她道謝之後,路明非和她同時沉默了下來。
這時候路明非才發現,好像除了任務的情況,他們倆好像根本沒什麼話可說的。
片刻後陳墨瞳似乎是受不了這詭異的沉靜了,她開口道:“蘇茜那妞這個暑假過的可真爽,家離得遠,也不用出什麼任務。”
“是啊,都快被偷家了。”
路明非嘴裡吐着槽。
“你說什麼?”陳墨瞳有點聽不懂路明非的意思。
“沒什麼。”
路明非打了個哈哈就過去了。
他想了想最近夏彌的動作,明顯就是想攻略楚子航,趁蘇茜師姐不在的十幾天,每天想着法兒找楚子航去玩。
關鍵是師兄還覺得沒啥毛病。
不行,爲了蘇茜師姐的幸福,等這次事件過後,自己要狠狠的打壓打壓夏彌。
“我換好了。”
陳墨瞳走出試衣間。
她簡簡單單的穿了一件白襯衣和牛仔褲之後就走了出來,其中鍊金短刀被綁在她的大腿上。
“那我們可以出發了。”
路明非轉身看向陳墨瞳。
只是在轉身的瞬間,路明非看見了諾諾身後的巨大試衣鏡。
那面鏡子簡直通天徹地,鏡中涌着銀色的光輝和雷霆,手握長弓,滿頭銀髮的男人矗立在鏡子中央。
裡面倒映出的景象不是這間店面,而是風雨中的大廈。
根本不在此處出現的大廈。
他張弓拉弦,一根帶着雷霆的箭瞄準了陳墨瞳。
鏡子的表面如水波那樣顫動,似乎是要通過鏡子跨越顯示和虛幻的邊界!
與此同時,殘心的刀身爆燃,黑色的流體火焰纏繞整把刀。
路明非微微踏步,彷彿瞬移一般的出現在了陳墨瞳的身後。
隨意揮手,包裹着靈壓的刀身瞬間將鏡子一切爲二!
鏡子碎裂的瞬間,一根帶着雷霆焰光的箭也被路明非斬碎。
發覺路明非的動作之後,陳墨瞳猛地轉過身,但她什麼都沒看見。
“有什麼東西嗎?”陳墨瞳睜大眼睛詢問。
“估計是那些所謂的女武神沒把你帶到,她們的領導來找你了。”
路明非觀察着破碎的鏡子,“沒想到,居然會當着我的面搞這一出。”
“那怎麼辦!”
陳墨瞳毫不猶豫的相信了路明非的說辭,在這種環境下,他說什麼她都信。
“對於自信的人,殺回去是對他最好的獎勵,位置在CBD區的時鐘大廈。”
古羅馬式的錶盤上,雕花的貼指針緩慢的旋轉起來,每到準點就會報時,錶盤上方是一個直升機起降平臺。
時鐘大廈是這座城市裡第一座可以容直升機起降的大廈。
而現在,一個手握長弓,滿頭銀髮,肌肉紮結的壯漢正站在時鐘大廈的頂部,他遙望遠方,就像一座古羅馬英雄的雕塑。
瓦利,北歐神話中的自然之神,他是奧丁和女巨人Rindr所生的孩子,出生的目的是爲了報光明神巴德爾被殺之仇。
CBD區,陳墨瞳駛過了世貿金融中心,炎黃博物館,城市天頂花園,肉眼可及的地方就是時鐘大廈。
路明非站在踩滿油門的法拉利車頂,殘心挎在腰間,他伸手朝向背後長達三米的黑色機械盒。
遠遠注視着手持長弓,正欲射箭的自然之神,瓦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