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狗,是美國跨城市的長途商營巴士,乘灰狗巴士在美國旅遊,可以說是比較方便節約了。
老唐按照約定,帶路明非乘坐了灰狗,他們隨便定了條路線,要的就是自由,灰狗巴士每到一站,都會停留一段時間,他們兩個每天都是喝着小酒唱着歌,欣賞着沿途風光。
兩人就這麼想一出是一出,能到哪兒算哪兒,路明非跟着見識了不少美國那些城市以及鄉村風光。
“好了,明明,我就送到這兒了。”老唐嘿嘿笑着。
兩人現在位於芝加哥的火車站,他們整整漂泊了一個多月,每天都是灰狗配熱狗,吃膩了就換成麥當勞。
“老唐,你可真夠意思。”路明非輕輕捶了捶老唐的肩膀。
這段時間老唐真就跟網上給他說的一樣,帶他旅遊了這麼久。
“咱倆可是好兄弟,我不夠意思,誰夠意思。”老唐得意洋洋的說。
“行,那我就先進站了,你路上小心點。”
“放心吧,會的。”老唐背對着路明非擺了擺手,就離開了火車站。
“唉,錢又花的差不多了,得再接個任務解決一下資金緊張的問題了。”
路明非提着大箱子走進了火車站。
根據諾瑪給的行程安排,他將在芝加哥火車站乘坐CC1000次快車前往卡塞爾學院。
現在已經六月份了,自己算是提前入學。
“請問,你知道CC1000次快車在哪兒坐嗎?”路明非問着值班人員。
“你說的這趟快車我沒聽說過,你去查查列車時刻表吧。”值班人員回答。
路明非仔細看了看,確實是沒有這趟車。
“估計這是卡塞爾的隱蔽手段吧。”路明非心想,“但是爲什麼沒人跟我說!看來得問一下師兄了,也就他靠譜一點了。”
“One dollar,just one dollar。”在路明非背後突然有人對他說着這些英語。
在美國這是句典型的討飯話,要一個美元,和中國古代乞丐唱的蓮花落一樣。
路明非轉過身,看了一眼那個乞丐,這乞丐居然是個高大魁梧的年輕人,面孔倒也算是還行,就是墨綠色的花格襯衣和拖沓的灑腳褲不知道多久沒洗換了。
“呵呵。”
這麼年輕,而且身體健全還來當乞丐,路明非直接露出了不齒的眼神。
“中國人?”這個高大的年輕人突然換成了一口流利的中文,“別用那種眼神看我,我真不是乞丐,只是我的錢包丟了。”
好傢伙,現在乞丐也不好混啊,還得學多國語言,路明非直呼內行。
看着路明非還是一臉不信的樣子,他只好進行了自我介紹:
“芬格爾·馮·弗林斯,我其實是大學生來着。”說着芬格爾還從挎包裡掏出了自己的課本。
課本上的是用英文混合拉丁文的書名。
這種寫法,自己在入學文件上看過。
然後,路明非不太相信的問:“卡塞爾學院?”
“你也是卡塞爾的?”芬格爾眼睛一亮,像是看到了失散已久的親人一樣。
芬格爾直接走到路明非身前,拍着他的肩膀,一點陌生人的感覺都沒有,“我是芬格爾,想必師弟你也聽說過我的名字吧。”
“沒有。”路明非回答的很乾脆。
“怎麼可能!”芬格爾一臉震驚,“居然人還有不知道我的名字?”
“我是新生,我叫路明非。”
雖然這人很自來熟,但既然也是卡塞爾的師兄,自己多少還是尊重一點點吧,只能一點點了。
“牛啊,我可是很少聽說有提前入學的人。”芬格爾嘖嘖稱奇。
“所以說,師弟,能請我吃漢堡喝可樂嗎?我快不行了!”芬格爾一臉痛苦的表情。
良久之後,芬格爾坐在長椅上,吃着漢堡喝着可樂,一次就是一大口。
“我說師弟,你人真不錯,回學校師兄罩你哦。”芬格爾一臉不用謝的表情對路明非說。
路明非翻了個白眼,吃我的喝我的,還讓我不用謝,真是個操淡的傢伙。
“所以說,師兄你幾年級?”路明非問。
“八年級。”
“噗~”路明非一口將可樂吐了出來。
這學校特麼有八年?真央靈術院的課程也只有六年吧!
“師弟你那是什麼見鬼的表情,我只是留級了四年啊喂!”芬格爾連忙解釋。
“嚇死我了,原來是留級留了四年啊。”路明非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那師兄,這CC1000次快車怎麼還不來。”路明非問。
他倆已經等了幾個小時了。
“可能是咱的階級不夠高吧,階級低的人一般來說只能等車,不過本來這趟車一般只在開學的時候才能坐,其餘時間基本上只有坐直升機才能到。”
“但是今天,我得到情報,不知道爲什麼今天還會有一趟車,估計是給什麼大人物坐的吧,所以我纔過來蹭車的。”芬格爾一臉驕傲。
“階級是什麼,按年級來算?那你不是應該不用等嗎?”
“咳咳,階級不是按年級來算的,雖然我曾經階級很高,但是,四年留級之下,我已經成爲了學院的底層,類似沒人權的奴隸這種。”芬格爾是一臉痛心。
夜晚,候車廳只剩下了他們兩個,兩個人無聊的打起了撲克,這還是林陽留給自己的遺產。
鈴聲和火車汽笛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車來了!”
過了一會兒,一個黑影出現在檢票口,那是個穿墨綠色列車員制服的人,手中搖着金色的小鈴,一手打着手電,一手拿刷卡機。
“CC1000次快車,乘客請準備登車了,乘客請準備登車了。”列車員的聲音在大廳裡迴盪。
大廳裡的警衛像是完全沒注意到他一樣,呼呼睡着大覺。
路明非從口袋裡摸出車票,掂着自己的行李箱,跟着芬格爾進了檢票口。
“呦,晚上好啊。”芬格爾向着列車員打着招呼,然後將車票遞給他。
列車員將車票劃過驗票機,綠燈亮起。
“呦,還上學呢你,這個時間怎麼從外面回來了。”列車員問。
“在外面有一點點小事情。”芬格爾搓搓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