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
宋程宇不能理解。
可讓他震驚的卻還在後面,
他忽然發現,
對方的境界,竟然同他一樣,也是四品武者!
宋程宇腦中有些混亂,
之前的無數情報浮現心頭,
七品?六品?四品?
這小子究竟是怎麼回事?
境界提升如此飛快,
或者說是自己的情報系統出了大問題?
他不及細想,孫昱已經衝至面前。
那來勢洶洶的樣子,讓他不由後退兩步拉開距離,
而後雙手探出,好似兩個巨鈸,對着孫昱腦袋狠狠拍去!
但這一招也在孫昱意料之中。
他想都不想,身子向後一彎,
同下身形成了一個直角,躲過了這致命一擊。
緊接着身體一轉,右腳上揚,一記灌滿真氣地鞭腿衝着對方太陽穴而去。
呼嘯聲中,宋程宇收招不及,匆忙間回手格擋。
“砰!”
護體真氣瞬間破碎,
強大的力量帶着宋程宇往左邊踉蹌了兩步。
可他經驗豐富,順勢而爲,將劣勢轉作優勢,
左腳站定,右腿帶着大力衝着孫昱腰間而去。
不過,這依舊是徒勞。
他的一切動作,都在孫昱意料之中,
只是剛剛擡腿,
孫昱便猜到了他的動作,
身子一扭,輕鬆躲過不說,
更是藉着靈活的腳步,再一次衝到了他面前……
宋程宇很難受。
成爲武者近四十年來,
他從來沒有碰到過如今天一般如此怪異的戰鬥。
眼前的孫昱,完全猜透了他的動作。
宋程宇覺得自己每一招都在對方意料之中,
不是被提前躲過,
就是被對方逼迫,不得不強行回防。
憋屈。
實在是憋屈。
幾個回合過後,宋程宇的雙眼開始泛紅,
口鼻之間,更是有鮮血滲出,
若是將衣服脫了,
他就能夠看到自己身上數個紅腫、甚至帶着凹陷的拳印。
被一個小輩打成這樣,報仇心切的宋程宇說不出的憤怒,
可他的傷勢卻是越來越重,
結果就是他的動作開始變形,
體內的真氣,也逐漸變得不太穩定。
孫昱看出了這一點。
“趁你病要你命!是時候結束了!”
暴喝一聲,他這一拳,沒有任何留力!
真氣瘋狂涌動,
就連周圍的空氣,都發出了陣陣轟鳴。
強橫的拳勁之下,宋程宇的頭髮開始散亂,
“該死!給老子死!”
披頭散髮的他怒到了極點,
不閃不避,同樣轟出威力驚人的一拳,
想要強吃孫昱。
“嘭!”
兩拳相撞。
周圍的一切彷彿徹底靜止了下來。
然而下一刻。
“轟!”
驚天巨響,
渾厚的真氣,以二人爲中心,向四周席捲而去。
“轟隆隆!”
房屋倒塌,地面塌陷。
“啊啊啊!”
漫天灰塵中,宋程宇的慘叫傳來,他出拳的右手已然節節寸斷!
孫昱一步跨前,衝着對方腦袋又是一拳:
“死!”
“噗!”
血花飛濺,宋程宇的無頭屍體緩緩倒地。
孫昱左右一瞧,
二人交戰不過十招左右,
那齊廣想來已經在來的路上,
他也不欲久留,匆匆摸了一遍對方屍身,只得到一本看上去有些破舊的小冊子,
不及細查,擔心有人趕來,
孫昱趁着夜色急忙離開此地,往城主府而去。
和宋程宇一戰,雖然輕鬆,但依舊費了他不少真氣。
那齊廣實力不弱,
沒必要和對方死磕,能走就走!
過了一會,
聽到戰鬥動靜聞訊趕來的齊廣,看着地上的屍體,心下一驚。
雖然屍體已經沒了腦袋,
但是那一雙異於常人的大手,還是讓他認出了對方就是宋程宇。
“糟糕!”
齊廣急忙上前查看,
可哪裡還有兇手的影子?
他只能匆忙回去,向齊憲義報告此事。
“你說什麼?宋程宇死了?”
正在飲茶的齊憲義手中一頓,問道:
“什麼人動的手?”
齊廣搖搖頭道:
“不清楚,不過兇手下手極爲狠辣,
看上去贏的也十分輕鬆,實力應該不低……”
“實力不低……”
這邊齊憲義正在思索,齊廣忽地卻是想到了什麼,問道:
“五爺,你看會不會是餘修出手?”
“不可能。”
齊憲義微微搖頭:
“我在城主府有人盯着他,
他若是離開,肯定會有消息傳來。”
“那接下來怎麼辦,宋程宇死了,
需要將這件事告訴宋家那兩個高手嗎?”
“不急!”齊憲義伸手製止:
“先讓我好好想想。”
齊廣不再言語,就在一旁安靜地等候着。
過了一陣,
齊憲義纔開口說道:
“這樣,宋程宇的死訊,你先不要透露,
你直接去找那兩個宋家之人,
告訴他們,宋程宇在城主府等他們。”
齊廣驚訝道:
“五爺,這不是讓他們去送死?
那餘修可是一品高手,宋家兩人都纔不過兩品……”
齊憲義冷笑道:
“就是要讓他們死了纔好,一個宋程昱,宋家或許不太會在乎,
可若是再搭上兩個二品武者,
想來宋家就是再大度,也該受不了了。”
齊廣若有所思的說道:
“五爺你的意思是想挑起城主府和宋家的矛盾?
可他們不是已經答應我們……”
“呵呵,僅僅答應可不夠,
最好能夠不死不休,這樣我們齊家才能用最小的力氣,
奪取最大的利益!”
齊憲義摸着手中的玉扳指,冷笑道:
“等到他們兩敗俱傷,我不但可以輕輕鬆鬆收下平樂城,
更是能夠榮城爲支點,吞併宋家的地盤!”
“原來如此!五爺好計策!”
齊廣順勢拍了一記。
“呵呵,去吧,告訴宋家那兩個高手,
宋程宇正在城主府等他們,準備裡應外合,將餘修家眷抓出來……”
“是!”
齊廣應聲而去。
齊憲義坐在天水茶樓頂層,
拿着茶杯,悠哉悠哉俯瞰整座平樂城。
不過是死了個宋程宇,他根本就不在乎,
一切,依舊在他掌握之中,甚至開始往更好的方向發展了。
不過這個想法僅僅持續了一瞬。
緊接着,房門推開,一人渾身帶血,快步闖了進來。
齊憲義略一皺眉,端起茶杯,開口問道:
“匆匆忙忙的,出了何事?”
那人立刻低下頭說道:
“稟告五爺,出事了,我們在榮城的佈置,被榮威閣連根拔起了……”
“什麼!”
“砰!”
齊憲義將手中的杯子,徹底捏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