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陽光在這個種滿了植物的院落中並不能顯得多麼毒辣,大部分犀利而火熱的能量早已被翠綠清淡的葉片阻擋地一乾二淨,偶有幾縷漏網之魚最終變得也只能懶懶散散地灑在地上算作珠寶一般的點綴。
蘇墨一個人坐在原木的長椅上,靠在靠背上懶洋洋的樣子,看着一旁花臺里正茁壯成長的幼苗。
“艾麗卡走了?”
突然出現的愛爾奎特站在一顆桑樹後面探出腦袋,她總會這樣神出鬼沒的,就算是蘇墨都搞不清她那顆神奇的小腦袋裡究竟運轉着怎樣的迴路以支撐那基本呈布朗運動的行爲模式。
就比如明明五分鐘之前她還在客廳裡跟青子一起給莉莉婭娜傳授“經驗”的,然後一個轉眼就又到蘇墨身邊來了。
“她好像心情很差的樣子。”
蹦蹦跳跳着靠近了蘇墨,然後動作極利落地坐到了長椅上,舒展了一下姣好的身體。
“嗯........因爲知道莉莉婭娜向我宣誓成爲騎士了。”
蘇墨摁着額頭回想了之前短暫對話中艾麗卡斷斷續續地話語中包含的情緒,語氣有些不太確定。
“因爲明明是她最先跟我們一起行動的吧。”
愛爾奎特瞭然:“就像我自己吃自助餐時選了好久的菜,結果就去取個飲料的功夫回來就發現被青子給吃了,那我也一定會很不甘心的啊對了小墨我餓了,把脖子伸過來唄。”
且不提她這個莫名其妙的聯想是個什麼情況,蘇墨發現現在的愛爾奎特在吸血方面已經沒有任何的顧忌了雖然對象僅限他一人。
雖然他曾經跟這丫頭約定過,儘管吸取他的鮮血就是,但實際上最初的愛爾奎特對於吸血行爲這一點幾乎有着本能般的畏懼然後慢慢地就徹底奔放起來了。
大概算是件好事吧。
蘇墨輕輕撫摸着已經把頭埋在自己脖子上的愛爾奎特,擡頭想着。
良久
“感覺可以一個月不用吸血了........”
連嘴脣上沾染的一絲血液都沒有浪費的真祖公主小小地打了個飽嗝,眯起眼睛跟午後躺在主人膝蓋上享受陽光的貓咪一樣:“不過小墨都沒有安慰她嗎?”
本質上愛爾奎特所關心的人一隻手就能數的出來,所以她在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語氣有些敷衍,很是懶散,整個人都乾脆地閉上了眼睛靠到了蘇墨身上,蹭了蹭找到一個舒服的角度。
“怎麼安慰?”
蘇墨翻了個白眼:“告訴她抓緊機會向我效忠宣誓忠誠?我閒的啊.......”
“真冷淡.......”
愛爾奎特打了個哈欠,然後依舊閉着眼迷迷糊糊地擡頭在蘇墨臉上親了一口:“不過我喜歡......”
萬里谷裡剛剛結束了自己的沐浴。
她的身上穿着白色的衣服以及和服裙組成的巫女裝,從神社的社務所裡出來,朝着七雄神社的正殿走去,路上同在這個神社裡進行神職工作的其他巫女寒暄了兩句。
正殿中有一位朋友在等着她同爲媛巫女的朋友。
媛巫女和普通的神職人員完全不同,她們是受正史編纂委員會的只是和派遣的特殊能力者,派遣的地方爲全國各地的重要靈力場所,由於指揮系統的不同即使是神社官司也不能對媛巫女下達命令而只能將她們作爲高貴的客人而奉上尊敬。
關東地區和裡類似的媛巫女大概共有十名的樣子。
“惠那,今天怎麼會來這裡了?”
“啊,裡好久不見了,稍微來探望一下啦。”
正殿的客人臉上露出有些調皮的笑容。
長長的筆直黑髮讓人產生一種把梳子掛上去就會自然滑落這樣的錯覺,美麗的面容雖然端正但她的眼睛卻總讓人覺得在壞笑。少女並沒有穿着讓裡早已習慣的巫女裝束而是一件白色的襯衣搭配着淺茶色的背心和短裙,類似高中的女子制服。
她身邊的地板上橫放着一個細長的布袋不大,但卻擁有着比美麗的少女更加突出的壓抑着的爆炸性存在感。
儘管是爲了遮斷咒力而特製的袋子,但裡的靈視能力還是在第一時間就感應到了那可怕的神力的模樣。
“裡你現在是跟傳說中一樣在那位華夏的新王身邊作爲侍妾?”
然後被成爲惠那的少女第二句就帶着無比的勁爆,一點彎都不帶轉的。
“啊~?這個”
裡愣了下,一時間話都說不出來這謠言傳的也太奇怪了吧?
於是理所當然地,裡也明確地表達出了她的疑惑。
然後她面前的友人變得更驚訝了:“那位王居然對裡這樣性格溫柔身材不差而且胸口手感特別軟綿綿的超高級別美少女無動於衷?!”
“你在說什麼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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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的臉色一下子漲得通紅,眼角微微吊起頗有兔子急了要咬人的架勢。
“嚇”得清秋院惠那趕緊投降:“抱歉抱歉開個玩笑而已,裡你還是這麼不禁逗。”
“不過看樣子,裡你也沒能成功接近那位王?”
很快恢復了正經。
裡愣了愣,臉上帶着一絲苦笑:“我也不知道究竟應該怎麼說纔好.......雖然王個人並沒有對我的接近表現出什麼抗拒但這纔是問題.......因爲他好像根本就無所謂,我感覺就算把我換成其他的任何人王都不會有什麼反應......”
少女其實你這就大錯特錯了,有本事你換甘粕那個猥瑣大叔去?分分鐘吃蘇墨家閉門羹信不信?
“都是一個反應........”
清秋院惠那眼神慢慢變得平靜:“也就是說,冷淡?”
想要接近campione來撈好處的勢力非常多,嚴格意義上艾麗卡之所以代表赤銅黑十字靠近蘇墨也是同樣的道理倒是莉莉婭娜更多的應該是機緣巧合。
身爲守護日本的媛巫女,萬里谷理雖然不至於如此,但也做不到無視弒神者的存在。
“.......很貼切的形容詞啊。”
聽到惠那的話之後,裡愣了愣,隨後苦笑了起來:“的確呢,王在很多事情上都表現得特別冷淡,無論是我還是艾麗卡小姐,就連之前同女神雅典娜和沃班侯爵的戰鬥他都幾乎是一個態度。”
“不愧是魔王,遠遠超越我等的存在.......”
清秋院惠那眯起眼睛,伸出舌頭輕輕舔了舔自己櫻色的嘴脣,明明只是十六七歲的少女卻因爲這個動作而讓整個人的氣質多了一絲.......妖豔。
“不過就是要這樣纔有意思啊爺爺這次可真是下了個不得了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