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刀這玩意兒雖然不是真刀,但真要是用力甩下去的話。
把面前這叫做小山滿嘴牙齒打掉還是沒多大問題的。
所以北澄實沒用竹刀,改成甩了對方一巴掌。
當然,也就是
北澄實稍微用了點巧勁,沒真下毒手。
與其說是扇了對方一巴掌,倒不如說是‘推’了對方臉一把更爲貼切。
可饒是這樣,也足夠讓小山陷入一種懵逼但不傷腦的感覺。
就好比現在,他雙眼呆呆的,不可思議的看向眼前的北澄實,嘴巴里‘啊’了半天,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這呆傻的模樣也讓另一邊足立學園的劍道社成員反應過來了。
畢竟都是年輕人。
雖然剛開始被北澄實極具威懾力的眼神給唬住了。
但眼看着自己人都已經被打成癡傻狀態了,當即便怒火沖天。
其中一個人更是大叫起來,想從氣勢上壓倒北澄實。
“混蛋!爲什麼打人?!”
這句話吼得中氣十足,妥妥地受害者表現。
但只是一說出來,北澄實就像是看神經病一樣看了他一眼:“不是這個大哥哥讓我打他的嗎?”
呃——
這句話一說出來,原本氣勢洶洶的足立學園劍道社的叫罵聲一滯,瞬間熄了幾分氣焰。
沒辦法。
北澄實說得還真是事實。
小山不僅讓北澄實動手打他,還是他自己的竹刀交到對方手上去的。
北澄實打之前甚至還提醒了一句‘我力氣可是有點大的’。
不過小山當然直接就拍了拍胸口,表示‘我頂得住’。
可是看這結果
他們忍不住再次看向身邊的小山。
這會兒的他還在‘啊啊啊’地伸出顫抖的手指指着北澄實。
很顯然,他頂不住。
那副呆傻的模樣也讓原本氣勢一滯的足立學園劍道社又重新怒氣沖天。
“該死的,小山君讓你動手打他,可誰讓你下手這麼重的?”
他們這會兒也不打算講道理了。
幾個劍道社的成員低聲罵了一句,就慌亂地想要從劍袋裡取出竹刀——主要是不拿點東西心中不安穩,北澄實那一巴掌威懾力太強了。
可是北澄實又不是傻瓜。
眼瞧着他們都已經打算掏竹刀了。
北澄實也沒猶豫直接就擡手將自己手中的竹刀對着他們就甩了過去。
也不知道爲什麼。
北澄實明明就只有一個人。
拿出竹刀之後卻能夠管住他們七八個人的場子。
一羣人罵罵咧咧的要讓靜文高中劍道社知道厲害。
可手只是剛放到劍袋上,想把竹刀取出來。
北澄實手中的竹刀就像是長了眼睛一樣,直接就甩在他們身上。
當然,如果只是比較準的話,他們還能忍耐一下。
可關鍵是北澄實這不僅僅是準,而且還疼啊!
竹刀甩出來在空中都能聽見清脆的‘啪’的破空聲。
打在身上那種又酸又疼的痛感,讓他們嗷嗷直叫。
不要說把刀摸出來了。
連護住自己都特別困難。
就這樣,一幕較爲神奇的場景出現了。
七八個看上去人高馬大,經過不少鍛鍊的男子高中生,被一個小孩子揍得捂頭痛呼。
北澄實手裡竹刀簡直不像是竹刀,倒是像趕豬用的木棍。
精準地兼顧到了他們每個人。
他們連刀都拔不出來就捱了一頓揍。
好幾次他們甚至不想拔刀了。
想要直接撲過去,直接用人海戰術把北澄實給淹死。
畢竟亂拳打死老師傅這話還是很有道理的。
可北澄實卻腳下輕盈,幾個跳轉,就把他們撲過來的動作躲掉。
他們不僅沒能靠近北澄實,反倒是被北澄實一頓好揍,疼得哇哇叫。
可惡啊!
這究竟是什麼怪胎?!
自己這邊可有七八個人啊!
怎麼連摸都摸不到他?
該死真的好痛!
北澄實這一個人拎着竹刀追着足立學園劍道社一堆人揍的一幕,讓旁邊的五島平八也看呆了。
他雖然知道北澄實的劍術實力很強。
可誰想到他居然厲害到這種地步。
要知道足立學園雖然不算是強校,但在縣大賽裡也是算是比較有名的——以前殺進過8強的。
當時他們靜文高中也就石川正仗頂了一會兒。
其他人上去就直接被取了二本,甚至連怎麼輸的都不知道。
可也就是這羣殺進8強的選手,卻被北澄實當豬一樣抽。
而且這可不是劍道比賽。
而是實打實的打架鬥毆。
壓根就沒有什麼一個一個上的說法。
一堆人,八九個直接衝上來。
就算你劍道水平很高,那又能怎麼樣?
還不是得乖乖被人海給淹死?
可也就是這麼一羣殺進縣大賽8強的選手。
卻連北澄實衣角都碰不到。
這也太誇張了。
看着北澄實那毫不在意的模樣。
真有種他出演的《劍豪伝》青木劍一那樣的感覺,強得可怕。
北澄實並不清楚五島平八的想法。
不過他就算知道了,估計最後也就是一笑了之。
他所修習的北澄劍聖的劍術本來就屬於實戰劍術。
像這種一打多的情況不知道遇見過多少。
當初北澄劍聖時代,不少人採用人海戰術,都基本採用的是以傷換傷的打法。
而面前的這幾個高中生就想近他身?
這不是純在開玩笑嗎?
這樣的鬧劇,一共持續了差不多三四分鐘才結束。
結束的原因很簡單。
畢竟是在旅社門口發生的騷動。
周邊圍觀的人也越來越多。
這情況下自然也驚擾到了喜多川花子她們。
她帶着女子組一行人從樓上走下來,剛好看見這一幕,當即分開人羣走了上來。
“小山?足立學園劍道社?”
“喜多川,看看你們學校劍道社乾的好事!”
見到喜多川花子到來,還在捱打的足立學園劍道社成員眼中下意識就浮現出了一抹看救星的亮彩。
但他們又不願意就此服軟,停下動作,像是咬牙切齒地開口了。
可誰知道北澄實這個傢伙簡直不講武德!
他們這邊都已經停下動作,一副停戰姿態了。
可他卻瞅準了他們停戰的動作,
又衝着他們每個人來了幾悶棍。
這抽得他們疼得差點跳起來,直接就罵了起來。
“混蛋!你沒看見我們都停手了嗎!你還在打?你到底講不講道理啊?!”
這罵聲聽起來像是氣勢十足,但實則語調裡都滿是委屈。
主要是剛纔那三四分鐘簡直是度日如年。
北澄實把他們每個人都打得渾身上下沒有一個地方不疼的。
喜多川花子這剛過來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只看見北澄實一個人追着七八個人打,一副混世魔王的模樣。
然後就聽見了足立男子劍道社委屈得像是小女生的聲音。
好在這個時候五島平八走過來,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了她。
這也讓喜多川花子挑了挑眉毛,無話可說了。
足立學園這羣人怕是欺負他們男子劍道社的人欺負慣了。
平時見到了就想踩他們一腳。
可今天好了。
他們直接踢到鐵板上了。
要知道她老爸都打不過北澄實,和北澄實交手的時候都要戴上護具,生怕被北澄實傷到。
結果你們一羣男子高中生就想和北澄實打?
這不是活該捱打?
而且從五島平八的性格與他所說的話語來看。
他應該是一直都在忍讓。
是對方得勢不饒人,咄咄相逼。
即使上次的烏龍事件確實有五島平八的責任,讓對方丟臉了。
但對方該嘲諷的也在賽後嘲諷了。
這絕對不是他們在玉龍旗比賽期間找茬的原因。
既然不是自己人理虧,她也用不着給對方面子——況且就算理虧了又怎麼樣?她喜多川花子一向都是極其護短的人,平時她雖然罵自己人特別厲害,但卻不容許他們在外面受半點欺負。
想到這裡。
喜多川花子往前走了一步,沉聲道:“小山,事情的大概我已經明白了。這架如果你要打,我們奉陪,但這裡是福岡,你們要動手可要想清楚了。”
這會兒足立學園女子劍道社也已經到齊了。
眼看着自家男子劍道社一羣人萎靡不振,蓬頭垢面的狼狽模樣。
她們浩浩蕩蕩的七八個人圍了過來。
而在喜多川花子背後,被靜文高中劍道社女生用LINE通知的石川正仗他們也及時趕了過來。
眼瞧着這陣仗不對勁。
他們沒了平時嘻嘻哈哈的神色,把女子組護在身後,跟着站在了北澄實背後。
這下子人算是全部都到齊了。
氣氛也繃得緊緊的。
兩邊人就這樣繃着不說話。
直到旅社的工作人員見事情不妙,往這邊過來的時候。
足立男子大將小山才終於回過神來。
他恨恨地看了眼靜文高中這邊.特別是五島平八一眼——不是這個傢伙壓根就不會有這事兒發生。
“今天就到這裡,你們就等着吧!這次比賽有你們好看的!”
他也沒再說話了,直接從地上撿起北澄實丟下的竹刀,動作有些狼狽地帶着一行人就直接進了旅社——主要是他們男子劍道社都已經被北澄實打懵了。
不少人精氣神萎靡不振的。
這種情況下真打起來,他們根本就不佔優。
將圍觀的好奇人羣分開,他們直接就離開了。
喜多川花子看了眼離開的足立學園一羣人,稍微鬆了口氣,同時也沒忘記把北澄實拉過去,感謝了一番。
她感謝的態度相當真誠。
畢竟北澄實這算是莫名其妙捲進了他們靜文高中與足立學園之間的事情。
至於足立學園那幫子人會不會事後報復?
她就更不擔心了。
作爲武家之女她從小就實戰經驗豐富,揍過不少揪她馬尾辮的男生,根本就不害怕找茬的人。
真打起來,她可不管什麼男女情況,直接動手就打。
也就是目前是玉龍旗比賽期間,還要顧着身邊的隊友。
要不然以她的暴脾氣,才懶得管什麼是不是在福岡呢,當時就要拔刀上去打人了。
與足立學園的恩怨暫時告一段落。
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許多了。
北澄實先是與五島平八考察了一下他推薦的那家料理店。
不得不說。
日本人有些時候取名字就是簡單粗暴。
五島平八推薦的料理店名叫‘鰻’。
就只有這麼一個字。
據他所說,好像是店主今年已經七十多歲的高齡,有着五十年製作鰻魚飯的經驗。
所以福岡當地人還稱呼對方爲‘鰻魚仙人’。
只不過北澄實肯定沒那個福氣能請這什麼‘鰻魚仙人’出手製作鰻魚飯了。
畢竟七十多歲早就到退休年紀了。
現在是‘鰻魚仙人’的兒子負責製作鰻魚飯。
北澄實對於這什麼‘仙人’‘大王’一類的八卦訪談沒有多大興趣。
畢竟日本連燒個開水都能封仙人的。
這種稱號根本就沒半點意義。
他只是看了眼店面。
發現店面比較乾淨,蒲燒後的鰻魚通體呈褐色,看着特別誘人,確實不錯後,便決定比賽空閒時間就帶着喜多川淚子過來吃這家的鰻魚飯。
鰻魚飯的店家也決定了。
北澄實又和五島平八粗略地逛了逛這附近的特產店。
該說不說,博多地區確實算是福岡比較繁華的地帶了。
特產店裡東西很多,還有某某某地產的木刀一類的玩意兒。
北澄實想了想。
找了一個淡粉的櫻花髮卡,又摸了一頂帶着藍色束帶的白色貝雷帽。
“喔?北澄大將,這是給淚子醬帶的禮物嗎?”
眼見着北澄實挑了兩件女生用的用品。
正在挑選禮物的五島平八來了興趣,湊近問了一句,心底更是感嘆。
該說不說,北澄大將這情商確實很高。
在外面都不忘記喜多川淚子。
也難怪喜多川淚子這麼黏着他不放了。
然而北澄實卻搖了搖腦袋。
“這兩樣東西不是給淚子的,是給我其他兩個朋友送的。”
“啊?”
北澄實這話一說出來。
五島平八整個人都愣住了。
他不由得多看一眼北澄實。
給其他朋友的?
可這又是髮卡又是貝雷帽的。
怎麼看都是送給女生的吧?
也就是說。
北澄實除了喜多川淚子之外,還有其他兩個女生朋友?
一個不夠,來了三個?!
而且關係甚至好到能送禮物?
這.
一想到自己今年已經17歲卻連女生的手掌都沒碰過。
而北澄實一個9歲的孩子就與三個女生交好指不定另外兩個也對他有好感。
五島平八就覺得自己像是吃了檸檬一樣,嘴巴發酸到了極點。
他看着北澄實,看了好久,纔將目光轉到另一邊,酸酸地開口了。
“北澄大將.我有些時候真的很羨慕你。”
他的聲音幽幽,其中的酸澀之味簡直衝進了北澄實的鼻子。
這讓他也是一陣無語地斜了一眼這活寶。
都說高中生是一羣發情的兔子,日本高中生尤其如此,看樣子這話還真沒說錯。
他就是給秋山詩音與細川柴泉帶點禮物回去而已。
畢竟她們兩個人出外景回來的時候都會給自己帶禮物。
怎麼到了五島平八這裡就能夠被對方扭曲成這樣子?
不過算了。
北澄實也算是瞭解五島平八這人的尿性了。
他懶得過多解釋。
只是將禮物挑選完,再讓店員幫忙包裝好,這才與五島平八出了店門。
對方也買了伴手禮。
好像是他家裡的‘母老虎’——姐姐和妹妹半強迫他買的。
而聽到他這話語,北澄實也是來了點興趣,想問問他的家庭情況。
結果他這邊只是剛表現出這種意向。
另一邊的五島平八就乾脆中斷了這個話題。
因爲他是知道的。
這些天過來,靜文高中劍道社.特別是女子組那邊,相當喜歡北澄實。
平日裡還會給北澄實帶點小零食。
時不時還會逗着他玩兒。
這魅力值簡直遠超一般人。
真有種魅魔的感覺了。
更別提對方9歲就已經有了三個關係不錯的女性朋友。
要是自己真把自家姐姐和妹妹介紹給被北澄實
那後果.五島平八簡直不敢想象。
他可不想自己莫名其妙多個9歲的妹夫或者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