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腦混亂不堪的羅翔根本沒聽見紅兒又說了些什麼,到女人道謝離開後都是渾渾噩噩。杜英俊從他身後鑽出來,很邪惡的淫笑道:“她找你幹嘛?倒貼包你着小白臉?”
注意力不集中的羅翔隨口說道:“得病,她得病了。”
“啊?”杜英俊反應很快,捏了羅翔的肩頭,“性病?來告訴你去醫院檢查?麻痹的,有病還接客?”
肩上的痛驚醒了羅翔,暗自後悔的拍開杜英俊,“胡說什麼,我那晚沒和她做。。。。。。”
杜英俊不相信,疑神疑鬼好一半天,羅翔爲打消他的顧慮,只好半真半假的把那晚情形說了一遍。杜英俊抽着煙,眼珠亂轉,“是不是哦?你嫌房間髒沒上?這樣也好,免得老子們被你傳染。”
他定定神,奸笑道:“好嘛,她做這一行時間不短,照顧她的客人最多,小婊子的錢該有幾個。嘿嘿,我們敲她一筆去!”
羅翔大驚,越想越覺得點子對的杜英俊猛拍雙手,“對!就這樣!她定然怕我們四處嚷嚷!啊哈,我這就找人。。。。。。黑驢!他心黑手狠有擔待。”
羅翔的一張嘴已經合不攏,再是愚笨的人也猜得到實際該發生的事情!
在正常的軌跡裡,這就是黑驢和杜英俊死亡的原因——敲詐紅兒!
羅翔快速組織現實和猜想,用起碼的邏輯推斷把前前後後拼在一起!
羅翔嫖.紅兒中標了,杜英俊藉此夥同黑驢敲詐紅兒,不知什麼原因雙方的談判破裂,也可能是一次得手讓得甜頭的黑驢又去索要錢財被紅兒拒絕,黑驢殺了紅兒,破獲此案的警察打死拒捕的黑驢,杜英俊因而僥倖脫身。但天網恢恢疏而不漏,紅兒的妹妹玉兒爲姐報仇,幾年後查到杜英俊,用殘忍手段虐殺了他。
從玉兒下手的狠毒來看,十有八九杜英俊參與了紅兒之死。
羅翔不停打冷戰,站在半壁街上哆嗦着,他能怎麼辦?
杜英俊看羅翔呆呆的發愣,不滿意的推他一把,“喂,害怕?你們大學生就是沒擔待。不過是一個婊子,她的錢不弄白不弄。”
杜英俊淫笑道:“老子們在她們身上扔了多少鈔票,可不能輕輕鬆鬆讓她拿去看病!”
羅翔欲言又止,勸說鑽到錢眼子的傢伙?自己不是道上大哥級人物,更不是權錢通天的大亨,憑什麼打消杜英俊的念頭?
羅翔清楚得很,杜英俊這些天對他的親熱是看在印製菜票的點子上,而不是當真成了兄弟。
告訴他將要發生的事情?
。。。。。。“喂,老杜,你不要去敲詐紅兒,你們會失手殺了她。黑驢第一個被警察查出來,他吃了槍子兒。紅兒的妹妹玉兒十年後逮到你,啊啊啊,你被剮眼、割舌、放血、挖心。真的哦,相信我!”
。。。。。。杜英俊會認爲他未卜先知?抑或是神棍?最有可能是——神經病!
羅翔腦海裡迅速盤算主意,必須在杜英俊拋開他下手前想出來!
羅翔的神情變換,等不到響應的杜英俊臉色也變了,變得鐵青陰森。他不是良民,不會放任知道自己計劃的羅翔獨善其身、置之度外!
羅翔在杜英俊翻臉前說話了,“行,我參加。”
杜英俊變臉比翻書快,立刻陰轉晴天,親密無間的摟着羅翔,“好哥們,咱們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羅翔臉上微微笑着,心裡卻冷哼一聲!
杜英俊說幹就幹,和羅翔上了中巴車直奔寶印區,在印刷社找到了黑驢,黑驢幾乎沒有猶豫滿口答應。羅翔的心輕輕顫抖,兩個眉飛色舞的不法分子好像沒有同情心,那麼他的計劃要走最危險的一步了。
羅翔杜英俊跟着黑驢在小飯館隨便吃了一餐,一直熬到傍晚。杜英俊指使黑驢去叫紅兒出臺,他和羅翔則拿了鑰匙去黑驢的住處,等待受騙上當的紅兒前來。
羅翔如醉如癡,如迷如夢,像一位看電影的旁觀者,親眼目睹一場悲劇的上演!
正在發生的一切一定是註定要實際發生的,只不過在上帝編寫的劇本里不該有他!
不可捉摸的天意或是撲朔迷離的命運?
夜幕降臨得很快,從黑驢所租的平房窗子看到了天空的星星,銀亮的小星星一顆接一顆分散的嵌在蒼穹上,冷靜、神秘、蒼遠。
羅翔突然變成唯心主義者,深深相信世界之上宇宙之上有強大的掌控着,否則,怎麼會有他的重生?
他回頭對不停抽菸的杜英俊說道:“等會兒別一見面就動手,我先和她聊聊,咱們求財不求命。”
杜英俊當即同意,獰笑道:“你的頭腦靈活,能說動紅兒最好不過,咱們以後能罩着她嘛。”
羅翔又回頭眺望窗外的夜星,點燃的香菸嫋嫋茫茫,似霧是霧。
紅兒跟着黑驢來了。
聽到黑驢開門的聲音,杜英俊的手哆嗦一下,長長的菸灰抖落在地,他乾脆掐滅了香菸,用眼神示意羅翔見機行事。
紅兒進門見到杜英俊,扭頭看見窗口還站着羅翔,她面露一陣迷惑隨即臉頰顏色全無,蒼白似雪,身軀搖晃。
紅兒回頭,艱難的對黑驢說道:“大哥,我錯了,對不起!”
黑驢楞了楞,紅兒低頭,她小聲說道:“我,我不該出臺,我得病了。”
杜英俊和黑驢皆是心知肚明,老子們知道你有病,更知道你有錢!
羅翔搶過話題,“紅兒,我先問問你,幹嘛還出臺?”
紅兒不敢擡頭看羅翔,吶吶的答道:“我財迷心竅,我想多賺點錢。”
杜英俊面帶微笑,和黑驢輕輕點頭,意思是小羅多聰明,慢慢詐出她的話,最好能詐出她有多少錢,放在哪裡。
“幹嘛只顧賺錢?”羅翔杞人憂天的嘆道,“你在害人害己啊。”
有羅翔在場紅兒戒備之心全無,只有羞愧莫言的歉意,
“杜哥,黑驢哥,小羅,我不是人!”
紅兒嘴脣顫抖,“我是人見人踐踏的婊.子,是妓.女,不該有病還出臺陪客。可我沒辦法啊!”